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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由,整日守在身边的,并不是生杀予夺、一切都遵从他吩咐的蛮人,而是随时可能得到命令将他诛杀的汉军。
莫说自由,连性命都没保障的日子,孟获自是不愿长久。
扭头看了一眼厅内的几个徐庶亲兵,孟获长叹了一声,很不情愿的重新坐了回去。
“大王,来,再饮一樽!”看出孟获满心烦闷,徐庶再度将酒樽举起,对他说道:“以某看来,用不多日,大王便可返回故土!”
徐庶说用不多少时日便可返回故土,孟获眼睛猛然睁圆,向他问道:“果真如此?”
“大王可否早些返回故土,并非在我等,而是在大王自家!”凝视着孟获,徐庶微微笑着对他说道:“若是大王肯与大汉结盟,自此两不侵犯,当可及早返回!”
“某愿意!”徐庶的话刚落音,孟获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某若返回,自此往后,再不向大汉用兵!”
“大王!”笑着朝孟获虚按了两下手,徐庶对他说道:“眼下大王是为了离开成都,才做出这等许诺,某也是不肯轻信!”
当徐庶说出这么一番话时,孟获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了失落。
他心内的打算,正是先蒙混过徐庶,待到返回南蛮地界,与不与大汉作对,那便不再是徐庶可以掌控。
“大王可是心内不爽利?”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徐庶向流露出掩饰不住失落的孟获问了一句。
“整日在此,连出门都是要受许多盘查,如何爽利?”摇头叹了一声,孟获说道:“虽说住在宅院中,要比住在洞府中更加安适,可动辄被人监看,怕是任谁也承受不得。”
凝视着孟获,徐庶沉默了片刻,才向他问道:“若是某下令兵士们莫要如此看顾大王,大王可否应允,不会擅自离开成都?”
徐庶拒绝放他离去,孟获心内正自烦闷,陡然听得说让汉军兵士不再监视他,他心内顿时一喜,连忙说道:“丞相如此眷顾,某自是不会背弃丞相!”
点了点头,徐庶脸上还带着些迟疑的说道:“既是如此,某即刻便将卫护大王的兵士撤走!”
“来人!”允诺了撤走监视孟获的兵士,徐庶向厅外喊了一声。
一个守在门口的汉军跨步进入厅内,抱拳面朝着徐庶。
目光转到那汉军身上,徐庶对他说道:“告知徐晃将军,撤走卫护大王的兵士,大王在成都城内,不得有任何人跟随监视!”
得了这条命令,那汉军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立刻应了一声,退出了前厅。
“某可是担下了干系,要大王在成都住的更加安适!”待到领了命令的兵士退出去,徐庶对孟获说道:“还望大王莫要让某难为!”
“丞相只管放心!”赶忙站了起来,孟获右手放在心口,向徐庶行了个蛮人礼,信誓旦旦的说道:“丞相如此信任某,某又如何会做出让丞相难为的事来?某定不会在成都城内,给丞相惹上半点烦扰!”
点了点头,徐庶嘴角牵着那抹始终保持在脸上的笑容,端起桌案上的酒樽,对孟获说道:“大王再饮一樽!”
弯腰从桌案上端起酒樽,孟获双手捧着,向徐庶谦让了一句,随后便一仰脖子,将酒给灌进了喉咙。
看着满心欢喜的孟获,在他饮酒的那一刹,徐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的有些古怪了起来。
第1367章他一定会跑
孟获回到住处,果然发现驻扎在他住处的汉军都已经撤走,只余下几个负责他起居的仆役和仆妇。
见汉军兵士们都已撤了,孟获嘴角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径直回了后院,钻进他的卧房。
成都官府内,才送走孟获的徐庶站在后院的小水池边,手心里捧着一把煮熟的粟米,不时捻起一小撮粟米,丢进水塘中,喂食塘里的几尾鱼儿。
站在徐庶身后的,正是从南蛮战场上押解孟获撤回成都的徐晃。
看着满心闲适,还在喂鱼的徐庶,徐晃抱拳说道:“丞相,撤走看押孟获的兵士,若那孟获逃离成都,该当如何?”
“徐将军莫非以为,孟获不会逃离成都?”扭头朝徐晃微微一笑,徐庶说道:“某要的,便是他离开成都!”
“早先丞相不是说……”听闻徐庶说出要的便是孟获逃离成都,徐晃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的说道:“要等南蛮乱将起来,再把孟获放回去?”
“孟获在成都已是住了数日,徐将军可发觉他有半点悔过之意?”再度回过头,去喂水塘中的鱼儿,徐庶不紧不慢的向徐晃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徐晃愣了一下。
细细思量了自打孟获来到成都的这些日子,徐晃还真发觉这位南蛮王并没有悔过之意。
“既无悔过之意,将他杀了便是!”皱了皱眉头,徐晃对徐庶说道:“将他放回,引领南蛮兵马再度与我军开战,我军必将折损更多将士!”
“假若不将孟获放回,折损将士会要比放回他多上数倍!”喂着鱼儿,徐庶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对徐晃说道:“诸葛将军引领兵马进入南蛮地界,尚未与蛮军厮杀,便折损许多将士。南蛮地界,地形复杂,我军若是做不到诛心,即便斩杀再多蛮人,也是难以将之征服!”
徐晃还是不太明白,对南蛮人诛心,与放走孟获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站在徐庶身后,半晌也没再言语。
“将孟获留在成都,让他心内烦闷不堪,只欲返回南蛮!”并没有回头,徐庶一边喂鱼,一边对徐晃说道:“蛮军眼下对抗我军,采取的策略是相互对峙,长久下去,我军并不占据优势。孟获返回南蛮,必定急于报仇,一旦蛮军有所异动,诸葛将军便会有机可乘。若是再俘获孟获……”
话说到这里,徐庶对徐晃说道:“将军可去安排一下,协助孟获逃离成都,待到他真个逃出了城,假意领兵去追,让他逃的匆忙,逃的狼狈,日后想到逃离成都的日子,都会浑身发冷,下次再将他擒获,便是我等对南蛮人诛心之日!”
“末将晓得了!”抱起双拳,徐晃应了一声,转身朝前院走去。
回到住处的孟获,钻进卧房,就没再出过门。
不过他却始终都站在窗口,朝外面张望着。
窗外除了偶尔能够看见一两个仆役、仆妇走过,果真没有见到任何汉军的踪影。
孟获有心想要快些逃离成都,却又担心徐庶留了后手,最终还是决定,且上街市上走一遭,看看究竟有没有跟踪的汉军,再做决定。
心内做了决定,孟获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
才要出后院,迎面他就看到一个仆役朝他走了过来。
“大王要去何处?”到了孟获近前,仆役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丞相已是允某在城中走动,莫非你要管着某不成?”冲那仆役一瞪眼,孟获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敢!小人不敢!”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仆役给孟获让出了通路。
冷冷的哼了一声,孟获一甩胳膊,跨步走向前门。
正门外,并没有像前些日子一直有着的汉军兵士,门两侧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反倒让孟获觉着有些不太自在。
朝四下看了看,觉得没有人跟踪,他才走上了街道。
上了街道,孟获的脚步并不是很快,一边沿着青石路走,他一边朝两侧的商铺张望。
早些年,在刘璋的管理下,成都也算得上是个相对繁华的所在,汉军进驻之后,对这里的商业环境又放松了许多管制,各地商人见此处有利可图,也是蜂拥而来,路两侧的商铺内,货买各地特产的,比比皆是。
南蛮人,常年生活在原始丛林周边,道路不畅,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收购南蛮特产的商贾会前往与蛮人交易,不仅商业不发达,就连农牧业,也是十分落后。
身为南蛮王,为了让蛮人过的更加安适一些,孟获时常会发动蛮人进入益州,抢掠汉人财富。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抢掠汉人,遭到的竟是汉人大军长驱直入,一直杀入蛮人地界的后果。
更加让他感到屈辱的,是与汉人厮杀之中,他竟被汉军俘获到了成都,而且还在成都做了不少时日的阶下囚。
沿街道正走着,孟获看见迎面过来一队汉军。
走过来的汉军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多人。
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形,走路时脚板踏着地面的步调都是一模一样,若不是街市上行人不少,声音很是嘈杂,孟获毫不怀疑,这些汉军走路时,声响一定很是齐整。
从孟获身旁走过,汉军将士们根本连看都没多朝他看上一眼,径直往街道尽头去了。
被汉军俘获时,孟获身上穿着的是他在南蛮穿的兽皮,到了成都,由于没有兽皮给他更换,他只能穿上汉人的衣衫。
走在街道上,除了从脸面还能看出他并不是汉人,若是自背后看他,顶多会觉着他是个比较敦实和矮小的人而已。
一边沿着街道行走,孟获的眼睛一边朝四下瞟着。
街道上的行人,显然都没留意到这位南蛮王。
南蛮人与益州人之间,可以说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若是让人晓得他南蛮王的身份,恐怕根本不用汉军动手,就是街市上的百姓,也能活活将他打杀。
心内明白这个道理,孟获出了宅子,一路上都是比较低调,并没有走进街边的商铺或者去与摊贩、行人搭讪。
他的眼睛朝四处乱瞟,无非是想要看清,究竟附近有没有监视他的汉军。
观察了片刻,孟获并没发现有什么人刻意盯着他,胆气也是大了一些,将脸仰起了少许,大摇大摆的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进入成都之时,孟获是被关押在囚车上,好在他生活于南蛮,也是时常进入雨林,练就了一身记路的好本事。
虽说前往城门的路只是走过一次,孟获却是清楚的记得,他当初所走过的每一条街道。
成都城内,路上的行人不少,孟获身材又相对矮小,钻进人群之中,很快便湮没进了人潮。
他消失在人潮中,街市上的一家馆舍内,站在屋内窗口的徐晃双手背在身后,向立于背后的一名汉军兵士说道:“你去城门,告知城门守军,见孟获出城,切莫拦阻!”
“诺!”抱拳应了一声,兵士退出了房间。
站在窗口,徐晃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街道上往来不止的人群,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徐庶料定孟获离开成都,必定会是沿着他进城的路线。
汉军虽是没有专程派人监视孟获,却将沿途的馆舍都给包了下来,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个馆舍的房间内,有着汉军监看着街道。
果然如同徐庶所说一般,得了自由的孟获,在成都是一天都耽搁不下去,他必定会想尽办法离开此处。
亲眼看着孟获从街道上走过,徐晃安排了兵士前去知会城门不得拦阻,他自家则是在兵士离开后,也走出了这家馆舍。
出了馆舍,徐晃连片刻也没耽搁,径直赶往军营。
再说那孟获,一路上并没发现有汉军在监视他,虽说心内也有些疑惑徐庶做事怎的会如此干脆,却也无暇多想,片刻不做逗留的走向城门。
城门口,出城的人并不是很多。
每个人出城,守门的汉军虽说不会上前盘查,却是会将他们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上一遍。
看到门口的那些汉军,孟获吞咽了一口唾沫,心内虽说是忐忑不安,脸上却表现出一片坦然,挺了挺胸膛,朝城门走了过去。
走到城门洞前,几个汉军都把目光投向了孟获。
被拿几个汉军盯着,孟获只觉着后脊梁上都一阵阵的蹿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