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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你想听听师父怎么看这件事的吗?”
慕容紫衣轻声的问着,她疼从月,也爱云千洛,虽然这种爱是说不出口的,但那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如何能不爱,从前是爱恨交加,而如今见过云千洛后,那就是全心的爱。
却又因心有愧疚而迟迟不敢与云千洛相认。
从月茫然的点头,从小到大,师父更像是他的亲娘一样,虽然不经常在一起,但正是这种距离,越发显得这样的情感来得重要。
“但请师父提点一二。”
从月回过神来,认真的看着慕容紫衣,只是看着这么相像的容貌,心中就是一疼,思念无处不在。
慕容紫衣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月儿,人生在世,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说快也快,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说慢也慢,这悠悠岁月如无一知心人相伴,却也是生不如死,师父也年轻过,懂你的感受……”
慕容紫衣停了一会儿,似乎想起当年自己还是那意气风发,风华无限时的情景,淡淡一笑,风云失色,也曾爱过,恨过,到现在心如死水般的平静。
“但,爱是要说出来的,不要一味的放在心间,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的爱,就算她不能接受,或者她对你不是同等的爱,或者她的心中装着天下,难道你占不得第一,就要舍弃这份爱吗?”
慕容紫衣其实特理解从月的情感,这孩子打小就孤僻,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这样可以相守的地步,却没想到,千洛那孩子,志不在此。
“师父,你说的我都懂,可我没办法接受……”
从月痛苦的抱头,像个无助的孩子那般的低泣着,任眼落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真真一点儿也不假。
慕容紫衣看从月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但却是无法劝服从月的。
蓝莓门外听着干着急,既心疼从月公子,又觉得云千洛太过残忍了。
正在这时,紫发司徒傲天走了过来,暗瞥一眼蓝莓,推开房门,走到慕容紫衣跟从月跟前说道:“对,你师父说的很对,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颓废不安,而是把你自己的身子调理好,就算你想留她在天山门,也需要有个健康的身体不是吗?你这样就算是得到她的爱,她能近得了你的身吗?”
从月幡然醒悟般的站起了身子,脸上的泪水还未擦掉,头发也是散乱,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人也显得特别狼狈。
但一美凤眸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天下又算得了什么,等他的毒排出来了,云千洛在乎这天下,那他就去把这天下抢来给她,她要做什么,他就陪着她。
这才一天,他离了她,就觉得生不如死,师父说的对,管他第一还是第二呢,总归,只有她心中有一处位置是给他的,那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会有以后几十年的岁月去慢慢填充。
这一想明白,从月就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吃点饭了。”
慕容紫衣笑笑的站起身,又吩咐了外面的蓝莓好生照料着公子,就走了,司徒傲天却是站在原地没有走。
良久,从月看着司徒傲天笑了笑,重复了一下方才慕容紫衣说过的话:“我师父说,爱是我说出来的,你不说她永远也不知道你爱她。”
司徒傲天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同于往日冰冷的茫然神情:“说出来就管用了?”他以为这么多年来,他表现的很明显了,还要说出来吗?
从月得意洋洋的看着司徒傲天说:“师叔,你要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师父也不知道你爱她这么多年的事。”
司徒傲天抢起拳头就要朝从月砸去,从月夸张的对着门口叫道:“师父你回来了?你听到师叔……”
司徒傲天赶紧收手,也没砸到从月,从月借机溜出门口,才哈哈大笑。
这一笑,好像把云千洛离开的忧愁全给笑没了一般,外面晴空万里,远远的传来了春天的气息。
春天都来了,离收获的季节还远吗?
云千洛,你等着,等着我!
从月默默的在心底念着,好像能看到未来光明一片,那怕身上再重的毒,那怕是把自己全拆了再重合成,他也要好好的活着走出天山门去为云千洛抢得这天下。
……
河道的修缮工作是在云千洛回海州城的第二天开始进行的。
开工典礼齐陌煜也是请了云千洛去参礼,其实这些不太适合女子抛头露面,但齐陌煜却是把所有的风头都给了云千洛。
他喜爱看云千洛那种意气风发,那种认真的模样。
他敢说,这样的云千洛是他独有的,是他让云千洛成为这样子的。
河道的修缮最得要的是引流,虽然现在不是夏季,雪山还没融化,但这会儿先要做的就是引流浇灌,这就需要开辟从主流河道到田地里的水路。
这也不是一项小工程却是需要在五日之内完成。
城内的百姓中,壮丁极少,好在渡过了寒冬之后,城里的百姓把云千洛奉若神明,云千洛提出的浇灌也的确有利于种子的生长。
城里老一辈会种庄家的老汉们纷纷符合,这也造就了如今,百姓们争先恐后的从河中挑水去浇灌之事。
云千洛喜闻乐见百姓这般的积极主动,以往干旱时,百姓们也是如此,事倍功半,但如今,修缮河道的事情全交给了知府里的衙役们,百姓们一些能出得上力的也都纷纷参加。
事倍功半也好过什么也不做,所以云千洛也就没有反对人们按以往的老法子去浇灌。
与此同时,云千洛跟齐陌煜也在开始研置水车一事。
水车可中大汉国最重要的浇灌工具,可以省去许人力。
好在虎山脚下就在大片的竹林,找了城内最好的木工师父,画好了水车的原图,请木工师父们用最短的时间做好水车。
五日之后,当一条简单的水渠挖成之后,木工们做好的水车也运了过来。
以掏空了心的竹子做为管道,把河道内的水引到了田边的水车之上,圆圆的水车,随风轻轻晃动,但却不像大汉国的那般转的流畅,更甚者无风时,风车就不动,水也到不了田里。
好在齐陌煜暂时想了法子,让两个衙役在下面推着水车,慢慢转动手,真的有水花飘到田地里,如天上的细雨一般滋润着大地。
试验成功了,百姓们欢呼了,试验成功了一个,那么对于后面的事情,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便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正当云千洛高兴着试验成功,如果引流成功,那么将会把这海州主河道一半的河水用到浇灌上,那么夏季时,再加以引流,就不会有洪水泛滥这样的灾情出现了
齐陌煜却是听了密报后,神色难看的走进了书房,重重一叹。
“怎么了?”云千洛还在翻阅关于水车改造方面的书籍时,就见齐陌煜的神色师父很不好。
“虎山脚下的竹林走水了……”
这附近,也就虎山有竹林,还在可以用来做水车与管道的竹林,这样大片的天然竹林实在难找,本来虎山的竹林也就勉强够引流用,如果不够的话,齐陌煜也想好要多其它城池去调用。
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只做成了一个水车,还没开始第二个时,竹林就走水了。
“怎么会这样?”云千洛手中的画笔掉落桌面,墨汁把她刚画好的水车改造图也给弄的漆黑一片看不出原貌来。
就好像现在的海州城一般,让人摸不着未来了。
齐陌煜也是一脸的愁云,试验那几日,他跟云千洛不眠不休,每天都在工地上跟河道工们一起吃住监工,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弄成的良策,却也抵不住这虎山竹林走水一事的打击。
如查没有了重要的原材料,那做得出来水车。
这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想让他们把这引流的事情做成。
到底是谁不想让这引流之事做成,不用想也知道,这海州城的百姓,无一不希望这事成功,如若有人不希望这事成功,那也只能是其它国家的商人们。
或者像齐陌煜想的那样,其中一部分或许不是商人,而是来海州城探听消息的探子。
“太可恨了,齐陌煜,现在不是心软,也不是难过的时候,估计查是谁干的这事,也不好查,那么就赶紧排人去附近的城池收购竹林。”这才是重要的当务之急。
齐陌煜点头,说这事他一早就有安排,只是还没有回音。
云千洛坐下后,喝了口水才问道:“那你认为这次的事,是东倾国,还是西蛮,或者南浔所为?”
和谈如何?
由她出面去和谈,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为凤天国的子民出任这和谈的任务。
云千洛脸上的深思,让齐陌煜心惊的发现,他看不透云千洛了,这女子如今在想些什么,他全不懂,他只是遵着她的意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执行者。
“大人,大人,不好了……”
门外传来衙役惨叫着不好的声音。
而后一个衣着破烂,还捂着受伤的胸口的衙役倒在了门边。
“怎么回事?”齐陌煜走过去,把那衙役扶了起来,大声的问着。
云千洛也走了过去,赶紧的让小童给那衙役看看。
小童喂了一颗丹药给那衙役后,那衙役才醒了过来,满脸血水惨不忍睹的说道:“大人,去竹林的路上,遭了埋伏,去的十多个人,就我一个装死逃回来了……”
齐陌煜神情肃穆的看一眼云千洛才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衙役摇头说那些人都是蒙着面的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提剑就把他们一行十人给砍了,他也是装死在那群黑衣人走了之后,才爬着回府的。
齐陌煜暗暗吃惊,算着脚程,这些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让黑衣人给结果了,难道说黑衣人知道他派这些人是去查竹林走水一事的。
也就是说有人不想让他查出竹林走水一事是何人所为?
看来,这事不妙呀!
“大人,你三思呀,竹林走水也就走水了,如今如果再有人员伤亡,那么谁来修缮河道……”
云千洛听了这话,打量起那受伤的衙役,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好像是让齐陌煜不要再去查竹林一事。
这有点不太对劲。
竹林走水一事可能加有玄机。
“是呀,还是先别管走水一事,早先给你说了,还是先弄河道,你非得让人去查验竹林损失情况,我就说吧,这有什么好查的,你还不听,这下出事了吧。”
云千洛责怪的瞪向齐陌煜,好像齐陌煜办错了事一样。
那衙役低下头来,没再讲话,齐陌煜很无辜的看着云千洛,却是看云千洛给他使了个眼色,当下会过意来,低声赔着不是。
“洛儿,你别生气,我这不也是想着查验一下,看还还有没有能用的竹子,既然这样,且先不查了,估计也烧的差不多了,我这就派人去林州那儿看看有没有竹林可买下。”
齐陌煜那是作戏作全套,一边给云千洛赔着不是,一边说出了下面的计划。
云千洛暗赞齐陌煜上道,只见那衙役脸上的神色有丝兴奋,虽然他没有抬头,但云千洛知道,这人这会儿绝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了,自认为听到了个有用的消息吧。
“不管要林州的,还要青州,湖州的都要派人去寻,这样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云千洛在后面跟着提醒了还有其它几个城池也有竹林一事。
齐陌煜点头称是,云千洛吩咐了小童把那衙役扶下去疗伤,这才和齐陌煜回了屋子。
刚到屋子,云千洛就开口道:“你快吩咐人,兵分三路,往林州、青州、湖州走一趟……”
齐陌煜诧异的问道:“还真派人去呀,派了人去,也是像这次一样的。”他以为云千洛只是说给别人听听的,却没有想到,要的让人去,那不是白白送命吗?
“是的,一定要派人去,不需要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