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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思婧又不是一天认识的,这香玉的为人她是了解的,再一个先前她去燕王府叫她的时候都急死了,若是她有心害人,大可以在外面闲逛一圈,然后慢吞吞的去叫她,周思婧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周思婧和琉月二人都一口认定香玉不可能害人,九皇子南宫暖脸色总算缓和一些,冷冷的责问香玉,
“这胭脂可有别人碰过?”
香玉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想着,说了两个人出来,她一说出这两人,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越发的阴骜。
因为香玉所说的两个人一个人叫知画,一个叫知书。
这两人一直是近身侍候南宫暖的丫鬟,他们两人是从小到大侍候南宫暖的,和南宫暖是有些情份的,后来南宫暖娶了周思婧便把知画拨到了周思婧的身边侍候着。
这知画心里其实是十分不甘心的,她们两个人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候九皇子南宫暖,一心指望主子能收了她们入房的,没想到主子竟然把知画给拨到周思婧的身边,这让知画一直很闹心,对于周思婧并不尽心,有时候使使小性子什么的,周思婧也不太理会她,她是看在这丫头是侍候南宫暖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牵扯出这两个人。
周思婧的脸色也难看了,恰在这时,南宫暖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可能,她们两个人从小到大的侍候我,是不可能做出谋害主子这样的事情的。”
周思婧一听这话,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什么叫不可能,那知画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当着南宫暖的面做低伏小,侍候她尽心尽力的,等到南宫暖一走,她便托大拿乔,使唤起她屋子里的丫鬟跟使唤什么似的,尤其是香玉,没少吃她的亏。
不过周思婧不想发脾气,她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琉月却不会看好朋友吃亏,淡淡的开口道:“九皇子这话未免偏颇了,什么叫不可能,有些丫头专门想爬上主子的床,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可不可能叫进来问问便是了,如若真的是她们干出来的,希望九皇子不要坦护。”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阳光般明媚的面容上,拢上了阴霾,不过他坚信跟着他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知画,知书,进来。”
门外二婢走了进来,两人有些小心,爷这时候唤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尤其是两人跟了九皇子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禀性,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这说明主子的心情不佳。
“奴婢见过九皇子。”
“我问你们两个,谁动了这胭脂?”
九皇子厉声问,琉月没说话,悠闲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不过她的一双美目可没有放过两个丫头,仔细的打量过后,发现这两个丫鬟都十分的讲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分明是想爬上主子床的表现,尤其是左边一个穿绿色罗裙的丫鬟,明显的要妖魅得多,一走进来,一双眼睛闪过恐慌不安,再看她身上,头上戴着一枝名贵的钗环,手腕上还戴着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即便她是侍候九皇子的,也不该如此的富有,所以说这个女子的背后恐怕还有人,。
琉月想着,那两个丫鬟已经扑通扑通的磕头了:“奴婢们谁也没有动,奴婢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婧主子的东西啊,主子明查啊。”
南宫暖松了一口气,不过眉依旧紧蹙着,盯着两个丫鬟。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南宫暖收回视线望向琉月,虽然没说话,不过眼神却明显的表示出,我说这两个丫鬟不会给我丢脸的/
琉月慢慢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怪九皇子粗心大意,对于女人家的细节,九皇子如何会发现呢,再一个九皇子的年岁并不大,他今年才十八岁,又是第一次娶女人,平常应该没有多想,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些丫头的心思。
“九皇子若是不嫌我多事,我来问问她们怎么样?”
南宫暖立刻点头:“行。”
琉月正打算审问两个丫鬟,门外,有一个小丫鬟端了药进来,琉月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闻了闻,确定什么事都没有,才走到周思婧的身边,扶她慢慢的起来,喂她服下所煎的药。
“肚子还疼吗?”
琉月柔声问,周思婧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肚了上,她发现不知不觉中,肚子已经不疼了。
“月儿,是不是没事了,我不疼了,孩子是不是会没事。”
琉月想了想,笑着点头:“既然不疼了,按照道理应该没有大碍了,不过你别激动,安心躺着好了。”
“好,我躺着,我躺着。”
周思婧乖乖的躺下来,因为保住了孩子,此刻的她快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的听着琉月的话。
琉月坐下来回身望向那跪着的两个丫鬟,脸上淡淡的笑意,她一笑,惊人的美艳,光华四射,可是那笑却令人不寒而粟,跪着的知画和知书二婢大气敢不敢出,对于这位燕王世子妃,她们可是有所耳闻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保护九皇子妃。
传闻她们两人是好友,她们先前还不相信,因为燕王世子妃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她们没有见过她,她应该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和九皇子妃做朋友呢,谁知道她们大意了,她们两个还真是朋友。
知画不由得后悔,不过此时已容不得她后悔了。
琉月清清浅浅的声音响起来:“你是知画吧?”
知画慌恐的抬起头来,望向问她话的燕王世子妃,艳丽得令人炫目,眉似纤月,眼似星辰,那红艳的樱桃小嘴,就像三月开得最艳的樱花,这样光芒四射艳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吧。
知画心里嫉妒却不敢表现出来,尽量温婉的说道。
“奴婢是知画,奴婢一直以来都是侍候九皇子的,奴婢断然不会给九皇子丢脸的。”
琉月没说话,望向了知画的手腕:“这镯子挺名贵的吧。”
知画一颤,衣袖往下垂,动作有些颤颤的,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昭仪娘娘赏赐的。”
“昭仪娘娘可真是大方啊,一赏赐便赏你价值千两的手镯。”
琉月一开口,九皇子南宫暖的脸色冷了,眼神中摒射出寒凛凛的幽光,狠盯着知画/
知画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九皇子,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昭仪娘娘赏的,肯定是名贵之物。”
“喔,我不介意进宫去问问昭仪娘娘,是不是赏了你这么名贵的手镯,不但如此,你头上鎏金宝石钗也价值不菲吧,难道也是昭仪娘娘赏的,看来昭仪娘娘真的很疼你,为何独赏了你一份,却没有赏给别人呢。”
这手镯和鎏金宝石钗别人虽然知道名贵,但真正的价钱却不太清楚,再加上昭仪娘娘确实会赏赐知画和知书一些东西,所以外人没有在意。
昭仪娘娘是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
不过此刻知画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是有鬼的,有眼的人都看出这明堂来。
九皇子南宫暖一直很相信自已的身边人,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上前一把提起知画。
“说,是不是你动了那胭脂。”
知画花容失声的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九皇子南宫暖往日清透的眼睛里,有着嗜血,狠狠的说道:“知画,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这句失望透顶,如一柄利刃刺进了知画的心里,直戳得她鲜血淋漓,要说知画和九皇子南宫暖还真的有些情份的,她从小侍候着九皇子,把他当成亲人,后来等到九皇子长大了,她一心一意的爱慕着主子,。
本来她是没想要谋害九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的,这说起来要怪九皇子妃,先前她无意的探问她,是否会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这女人一口拒绝了,这让她愤怒不已,凭什么,凭什么她侍候了九皇子这么多年,却连个妾都捞不到,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爱九皇子南宫暖了。
即便是九皇子妃周思婧,她也不可能比她更爱九皇子。
知画听九皇子的一句失望透顶,周身的冰凉。
南宫暖冰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知画,若你是我的人,就该把一切说出来,我不想对你用刑,。”
这句话是认定了知画的罪了,她身子一软,再听到九皇子那句用刑二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是仗着自个是九皇子的人,才会如此大胆的,没想到九皇子竟然一点情份都不顾,这大概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别了,她一直以来都是痴心妄想了。
知画笑了起来,眼泪流出来,凄凉的哭道:“是奴婢做的,奴婢自愿领罚。”
知画说完,九皇子的手一握,眼睛微微的睑上,走到一侧去坐了下来,好半天没有说话。
琉月如水般清凉的声音又响起来:“是谁指使你向九皇子妃动手脚的。”
这背后的人才是正主子,知画只不过是被人指使的,若没有那个背后指使的人,恐怕她也未必有胆子这么做,所以若说知画可恶,她背后的那个人更可恶。
不过琉月的话一落,知画飞快的磕头:“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已痴心枉想了,请世子妃责罚,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知画一副任琉月处置的样子,神容虽然害怕不安,却也坚定的没有说出那背后之人,琉月的眼睛微眯起来,思索着知画是为了保护谁。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除非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倒不如不说,这背后的人谁呢?
琉月眼神闪烁,慢慢的想起九皇子南宫暖的母妃,南宫暖的母妃夏青琳,因生了九皇子南宫暖由一个小小的贵人被封为琳昭仪,琳昭仪在后宫之中一向为人低调,所以很少人注意她,一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后和庄妃娘娘的身上。
这知画想保护的不会是昭仪娘家的人啊,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很可能是九皇子的表姐或者表妹,要不然以知画心高气傲的样子,不至于听命行事。
琉月其实只是猜估,也未必就是夏家的人,但她决定从知画的嘴里诈出这背后的主使者。
“你说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没有别人,那你是为了什么啊?”
知画的头垂得很低:“奴婢从小侍候九皇子,心有恋慕之意,先前曾假装不经意的问九皇子妃是否同意让九皇子纳妾,谁知道九皇子妃竟然不同意,所以奴婢才会一怒下毒手。”
房间里南宫暖挑了一下眉,望向床上的周思婧,他倒不知道周思婧原来一直是这样想的,想想也了然,她和上官琉月玩得很近,自然是有样学样的。
南宫暖从头到尾没打算纳妾,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周思婧本来还担心南宫暖因此事而责怪她,谁知道南宫暖并没有说什么,周思婧不由得高兴。
琉月又问知画:“难道就因为这样便对九皇子妃动手吗?你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九皇子的啊,那是他的亲骨肉,你残杀九皇子的孩子,他岂能饶了你。”
知画眼泪流下来,连连的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认罚。”
因为先前夏云霜鼓动她,若是除掉了周思婧肚子里的孩子,等到日后她进了九皇子府,定然会让九皇子纳她做妾,所以她的心思才动了。
琉月慢条斯理的开口:“知画,你手上的镯子挺漂亮的,这是夏家表妹给你的吧。”
“是的。”
知画因为先前回琉月的话,答得极顺口,所以顺嘴说了出来,待到说出口才惊觉自已说错了话,赶紧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可惜琉月已经不说话了,望向了房间里的九皇子南宫暖。
“九皇子,既然知道是谁想谋害你的孩子,想必你知道怎么做,这件事我就不必插手了,不过?”
琉月停住口。盯着南宫暖冷冷的接口:“思婧是我的朋友,我这个人是绝不会容许有人欺负我的朋友的,希望九皇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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