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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人身安全也该对边境交战情势有个基本了解呀。
张并和悠然本是在一边商议打猎的事,这时也走过来,正色道“孟姑娘对比两方军事力量,敌强我弱,敌小我大,敌失道寡助,我得道多助,必是我天朝能胜,却是要历时颇久,要持久战。”
悠然突然心虚起来,太祖的论持久战,不能这么瞎搬吧,自己是不是太扯了,可是张并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自己说的他都认真听了,并没有笑话自己。也许,自己说的真有几分道理?
“这里有位兵部尚书,有位振威将军,轮到你一个小孩子谈军事?真是胡闹!”孟赉看着女儿心虚的笑容,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许再胡说,军国在事是小儿女是懂的?
悠然红着脸答应着“是!”兵部尚书,兵部的最高级别长官,负责掌管全国卫所军官的选拔授予、训练、车辆、武器管理等政令,为正二品,相当于当今的国防部长。在人家面前,哪有自己开口谈军事的份?跟张并胡扯倒无所谓,就别在水尚书面前丢人了。
水尚书想起边境局势,面有忧色,却不欲在此时谈论国事,只一笑做罢,又坐了坐,水尚书和孟赉也就告辞了,张并见天色已晚也不虚留,只说了明日着人相送回城。
水尚书和孟赉没有推辞,京城流民渐多,回城还带着两个丫头,不可大意了。
回到若水山庄,水冰心接着三人,微笑道“这下子阿悠可是玩高兴了。”悠然快活的点头,“是啊,姐姐,又好吃又好玩。”
次日,悠然睡至自然醒,最后一个懒觉了,明日便要早起,嗯,要睡够了。
张并已是去了西山大营,水尚书和孟赉看着一队精干侍卫,各自放心,闺女金贵,不可有闪失。
路上,果然流民颇多,孟赉和悠然坐在同一辆车上,父女二人望望车处,对视一眼:怕是一场恶战,已是不可避免。
和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战争,悠然恨恨,让战争走开!
到城门口两家人分手,回到孟宅,孟赉特意亲自带着悠然去拜见老太太、钟氏,老太太和钟氏见孟赉护得甚紧,也不好为难悠然,悠然平安过关回了含芳轩。
“偷偷摸摸的好玩不,有趣不。”悠然打趣黄馨。
黄馨虽红了脸,母女俩是无话不说的,也不瞞着女儿,“有趣。”
悠然瞠目结舌,这还真没羞呀。
“女儿啊,娘想死了。你要外面玩这么久,想不想娘?”黄馨殷切问道。
“想啊,当然想了。”悠然随口说道。说不想是假的,亲娘就是亲娘。
“那你以后天天陪着娘,不出去玩了好不好?”黄馨兴奋的问道。
悠然眼珠转了转,笑咪咪的拉着黄馨“好啊。要不你去跟他说,让他将来把我嫁个没爹没娘的人,我把你也带走,你天天跟着我。”
“好啊好啊,娘天天陪着你。”黄馨这二十四孝老妈忙不迭的点头。
过了几天黄馨出去约会回来,红了脸对悠然说“你爹把我骂了一顿,说将来你走了,我也跟着走,他就没人理了,骂咱们两个没良心。”
“你跟他说了是我的主意?”悠然头疼起来。
“是啊。”黄馨理所当然的点头。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悠然呻吟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出自《诗经。小雅。南有嘉鱼》,《南有嘉鱼》是一首叙述宾主绸缪之情的宴饮诗,婉曲含蓄,回味无穷。
第五十三回 萋兮斐兮
黄馨无知的看着满脸苦恼的悠然;“乖女儿;怎么了?”
悠然拿黄馨没办法;只好拿孟老爹出气,“没事。。。我说件事;娘定要记着:若爹爹心情不好;要生气骂人;娘就温柔些,亲自做饭给他吃;他气自然就消了。”
“真的呀,”黄馨狂喜;他吃自己做的饭就会不生气了,这可真好;“那,若你爹爹高兴呢?”
悠然本想说“他高兴你自然要待他好些,更加要做饭给他吃”,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狠了些,改口道“他若高兴,你就凡事都顺着他便好。”
黄馨笑咪咪把悠然揽在怀里,“好,都听我乖女儿的。”
当晚悠然拖拖拉拉去了孟赉书房,见孟赉板着一张脸,心虚的悠然堆上一脸谄媚的笑,很狗腿的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捏肩锤腿。
孟赉看见爱女跑前跑后的献殷勤,白玉般精致小脸儿上全是讨好卖乖,早就心软了,却不表现出来,依旧板着一张脸,享受着悠然的服侍。
悠然跑到厢房端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在孟赉脚边给他锤腿,“爹,舒不舒服?”孟赉低头看一眼女儿,板着脸道“舒服。”悠然打蛇随棍上,“爹,我乖不乖?”
孟赉努力绷着的脸上泛上丝笑容,却又生生忍住了,还是板回脸来。这小丫头,太可恶了,才多大,就想扔下老爹嫁人去。
悠然小时候很可爱,才四五岁就知道搬个小凳子坐在孟赉腿边给锤腿,锤不了两下就会奶声奶气的问“爹,舒不舒服呀?”孟赉忍笑说“舒服”,她就会扬起小脸满脸希冀“爹,我乖不乖?”孟赉就会大笑,把小悠然狠狠亲上几口,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番。
想到抱在膝头疼大的女儿,再过几年也该议亲说婆家了,孟赉不由得满怀惆怅;再想到将来有一个男人会娶走悠然,孟赉心里恨恨,咬牙切齿想着“看哪个臭小子敢抢走我闺女!”
悠然见孟老爹神情忽喜忽忧,忽嗔忽怒,咦,莫不是男人也有更年期,情绪才会这样变化多端?“爹你严肃起来当然也是很威风的,不过笑起来更加令人如沐春风”,悠然自小练就的拍马屁本事十分到家,孟老爹终是抵挡不住,大笑了起来。
孟老爹只要笑得花枝乱颤,那就是雨过天晴没事了,悠然暗松一口气,以为过关了,不想孟赉面色一转,训起悠然来,“没爹没娘好吗?小姑娘家整日都瞎想些什么?以后不可如此!”
悠然规规矩矩答应了,孟赉叹了口气,“不怪你,爹知道,悦儿在长兴侯府的事怕是把你吓着了。”
孟赉是个负责任的父亲,当初悦然的婚事他是仔细考察了都鹏的人品性情才应了的,却没料到长兴侯夫人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又嫁入侯门,竟也小家子气的使出往儿媳妇房里塞人这样不上台面的手段,给新婚燕尔的悦然带来不少烦恼,还有几个不省事的小姑子,嫡出的一个,庶出的两个,个个喜欢为难新嫂子。
人说多个小姑子多个婆婆,这话还真没错。
嫡出的都子涵还好,毕竟是侯府嫡女,该有的教养都是有的,只是略娇纵些;庶出的两个,都子滢、都子澈,分别是长兴侯得宠姨娘所出,长兴侯夫人对庶女教养并不上心,长兴侯的得宠姨娘全是徒有美貌外表的无知妇人,又如何教得好女儿?都子滢、都水澈都生了一副好相貌,礼仪上都不讲究,甚至会到悦然房里乱翻东西。
西洋款式的蓬蓬裙京城很难买到,欣然素和都子涵年纪相仿,有些交情,便大方的送了一条给她,欣然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是帮长姐拉拢小姑子的意思,都子涵可是长兴侯夫人唯一爱女,十分受宠爱,谁不知道小姑子说话好使呀;谁知都子涵回侯府后一通显白,穿着蓬蓬裙戴了小钻冠在花下玩耍,小仙女一般精灵可爱,两个庶女眼都红了,许是姨娘们吹了枕头风,隔天长兴侯就面带不悦,训斥悦然“身为长嫂,该爱护弟妹。滢儿澈儿就不是你妹妹了?”
悦然和都鹏正情浓时,被婆婆塞了两个绝色丫头进房里,为此添了多少闲气;平日服侍婆婆殚精竭虑,对待小姑尽心尽力,被公公不留情面训斥一通,心里委屈得要不的,却是新进门的媳妇没有依仗,素日又是个识大体知礼懂事的,只有低头认错。
悦然回家省亲时也不敢对钟氏谈起,怕钟氏听了白着急,只跟妹妹们说了。安然要把自己的两条送出去,欣然也愿意再送一条,都说“只要姐姐不为难便好。”
悠然却说“我共得了六条,因只有四姐姐、六妹妹和我身量仿佛,故只咱们三人分了,一人两条。六妹妹已是送了一条,四姐姐也送一条吧,我送两条。大姐姐莫摇手,且听我说。一则,姐姐家两个庶出小姑子不能不送,却不能和嫡出小姑子相同。若不送,侯爷不答应;若庶出和嫡出一样了,侯夫人不高兴。不如送嫡女两条,庶女一人一条,这样侯爷和侯夫人都没话说,姐姐说可是?二则,这样衣裙穿着玩玩就好,现下我已是不想穿了,留我这儿也是白放着。”
悦然红了眼圈,还是自家姐妹好,夫家的几位小姑奶奶,则是一个比一个难侍侯。都子涵别提了,丈夫的同母妹妹,最是娇贵;都子滢倒还罢了,和她姨娘一样只是争些好吃好穿;都子澈却争强好胜的总想着和嫡女别苗头,悦然是嫡嫂,她也不喜欢,已是在长兴侯面前数次诋毁悦然。
“未出阁的小姑娘,能说些什么呀?”悠然对此充满疑问。
“看不起她和她姨娘;处事不公;待下不严;还有,嫉妒,不容人。”悦然的笑容苦涩无比。
安然等三人各自对视,都觉不可思议。长兴侯府也是勋贵人家,怎么把女儿教成这样?小姑娘家连哥哥房里的事都开口过问,这是哪家规矩?
悦然心知妹妹们的疑问,解释道“她姨娘十分美貌,却出身不高没有见识,就把姑娘教成这样了。侯爷宠爱她姨娘,连带着也宠爱她,惯的不像样子。”
悠然心下了然,长兴侯不领实差,想必就是闲在家里生孩子,管生不管教;姨娘没见识;侯夫人任由庶女长歪。
小姑们给悦然带来的不快到底还是小打小闹,最要命还是侯夫人,拘着悦然天天立规矩,十分苛刻。
“爹当初就该打听好,婆婆是不是和善厚道。”悦然是个好姑娘,一直善待身边的人,悠然很是为她鸣不平。
“长兴侯夫人名声极好,乐善好施,待人温和,谁知回家后是这副模样。”孟赉疼爱长女,为此事也极是心烦。
嫁了无能又花心的丈夫,侯夫人想必心中不悦,待长子成婚后见他们夫妻恩爱,两相比较,心理歪曲了吧,所以要拿悦然撒气,悠然猜测。
其实悦然即使第一任未婚夫不病逝,嫁了过去也依然会有严苛的婆婆,青州陈氏家规森严,哪个儿媳妇不是战战兢兢熬过来的?到自己熬成婆婆的时候,又哪里肯善待媳妇。
“婆婆猛于虎”,悠然一副老成口吻,孟老爹抚额,要不,真给她留意没爹没娘的男儿?她这脾气,要是嫁个有严厉婆婆的人家,怕不闹翻天。
下一次约会时,孟赉和黄馨缠绵过后,抱在一起说话,提到阿悠越来越顽皮,老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黄馨见孟赉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想起女儿交待自己的事,柔声说道“别气了,我亲自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孟赉身子僵了僵,随即抱紧黄馨,在她耳畔低语“好容易见一次,让我多抱你一会儿。”黄馨温顺的答应,这一抱,就抱到了分手时分。
晚上,黄馨笑咪咪的对悠然说“乖女儿说的真对,你爹略有些要生气的样子,我一说亲自做饭给他吃,他就不生气了。”
“那你做了没有呀。”悠然无比期待的问道。
“没有。”黄馨脸通红。他那么紧紧抱着自己,真好。
孟老爹还是棋高一招呀,悠然不能不服。
黄馨这阵子快活得很神仙一样,宝贝女儿天天能见到,男人也可以隔三差五见一次,温存一番,虽不能日日厮守,也是心满意足了。神仙般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