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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毛贼的强大震慑力。再者说了,这个时代的消息传播是需要时间来酝酿的,只是半天而已,能恰好传进所谓江洋大盗耳朵里的概率实在太低。
不过很显然几个小家伙不这么想,次日天刚蒙蒙亮,叶席就被一阵急促敲门声叫醒,打开门,头顶毛绒绒帽子、腰间别着木棒弹弓砍刀等利器的老橡树五人帮,一字排开,气场爆棚的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再后方一点,是神情同样严峻的果梨以及面带苦笑之意的黄老。
门刚打开,五个小家伙就一溜串的冲进屋内,检查那几箱金子。叶席套着外衣无语看向黄老:“这是摆的什么阵势,打劫?”
“是护镖!”身后齐刷刷的传来五声呼喊。
黄老掩嘴打了个哈欠,苦笑摇头,显然也是被这些小家伙折腾的不轻:“小叶你辛苦一点,赶紧把那几箱金子送走吧,这样说不定回来还能安稳睡个回笼觉。”
叶席疑惑抬头瞧了瞧天色,一片昏沉,只是天边刚泛点鱼白肚而已:“钱庄开门了?”
果梨踏前一步:“东城区,正隆钱庄,我们医馆是他们的老主顾,到那报上金斗名号肯定提前开门。”
“马车……”
“已经套好了,就停在后门外。”
叶席张了张嘴,又老实闭嘴。得,准备的这么充分,还能说什么呢?走吧!
将几箱金子搬上马车后,叶席将同样要跟上来的橡树道五人帮给拦了回去,开什么玩笑,不说此行遇到劫道的概率有多大,就算确定会遇到,这五个小家伙跟过来算怎么一回事,到时叶席是要保护他们?还是要保护那几箱金子?
最后叶席只留了个机灵的锅子带路,其余二秃几人统统轰走。
漫天晨雾中,嗒嗒马蹄穿行,此时巷道中当然是一个鬼影都没有的,不过在驶离巷道口时,却发现了几个冻得哆哆嗦嗦的人影。叶席先开始以为是流浪汉什么的,凑近后才发现不是。
“虎哥?”原本有些紧张的锅子,在看清楚那几道身影是经常在这片厮混,与锅子他们很是熟悉的血刀堂帮众,虎哥几人后,不由一愣,“虎哥你们……起这么早啊?”
“呃……呵、呵呵,是啊,叶大夫早。”正缩在墙边抱团取暖的虎哥几人,显然是没料到会在这撞到叶席两人,同样一愣后,那虎哥连忙扑打几下外衣水珠寒霜,踉跄起身,先是僵硬抬手和叶席打了声招呼,随即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
“出来收保护费的。”旁边有小弟机灵接上。但是叶席与锅子古怪转头,看着白雾苍茫、空空荡荡的街道,半响无言。砰,一个暴栗过去,虎哥尴尬回头,“锻炼身体、我们出来锻炼身体的,然后再收保护费。”
“哦。”锅子恍然,敬佩道,“虎哥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帮派服务嘛,呵呵,那什么,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去别处锻炼了,回见啊……”一边说着,那虎哥一边将蹲在地上哆嗦的小弟踹起来,笑着挥手作别。
“回见。”
挥了挥手,叶席看着步伐僵硬、彼此搀扶蹒跚离去的虎哥几人,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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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章 奇怪马车 求医登门
夜倾城内钱庄不少,但若抛开那些主业是放印子钱(高利贷)的不算,只论正规钱庄,那没有一家是落在南城区的。
这也是能想到的事情,南城区实在太过混乱,几乎每条街、每条巷子都有帮派占据,在这里开钱庄,与送羊入虎口并没多大区别。
这状况,自幼生在南城区的果梨当然是清楚的,所以她将医馆的收入流水存入了东城区,一家名为正隆的正规钱庄之中。
得要说医馆最近几月的收入确实不错,且增长势头确实明显,一来二去熟悉之下,医馆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正隆钱庄的座上宾,vip客户!
随后过程就像果梨所判断的那样,当叶席与锅子驾着马车来到东城区钱庄外,报上金斗医馆的名号叫门后,里面的管事果然没有为难,相反,很是配合的打开门来,提前营业。
当看着那几箱金子被几名钱庄下人从马车上抬下来,并逐一抬进钱庄内清点,最后换成叶席手中的一叠轻飘飘大额银票后,一路神经兮兮的锅子终于长松了口气,如卸万斤重担,彻底放下心来。
金银入库后,叶席婉拒了钱庄管事留下喝杯茶的客套邀请,再次驾着马车返回。
“看什么呢?做贼似的。”
如果说来时被几个小家伙传染,叶席还抱有一定警惕心理的话,那现在他就只剩下睡眠不足的困顿了。不过坐在一旁车辕上的锅子倒是精神,不时转头四顾,尤其是后方,更是频频掉头注意,看去就像是个在寻找下手对象的小毛贼一样。
郝然挠头,“大姐头说了,人心叵测,我怕钱庄里的人会追出来,嘿嘿……”
“那是钱庄,不是赌场!”叶席彻底无语了,完全搞不明白小家伙们的奇葩脑回路,不存钱庄怕偷,存了钱庄又怕抢,这还怎么整?
“恩恩,我知道。”口中应着,锅子却依然习惯性的警惕转头。
叶席见状也不管了,甩了个鞭花,加快车速,来回来个把时辰的折腾,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去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没行出多远,锅子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视线看向前方,压低嗓音道:“叶哥,你看前面街角坐着的那人,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不比来时空荡荡的晦暗街道,此时天光微亮,只是还有些许晨雾未散,一些早起如摆早食摊的买卖人已在街旁生火揉面,还有些上了年纪睡不着的老年人,也沿着街道早早出来遛弯活动……
锅子所说那人既不是买卖人,更不是半边身子入土的老人,实际上他很年轻,坐在一个应是从身旁早食摊上借来的小木凳上,双手自然抚膝,腰背挺直如松。一旁矮脚方桌上,一杯散发着袅袅青烟的茶水,气质超然脱尘。虽是在飘渺晨雾中,却宛若黑夜中的萤火虫,吸引路过之人不自觉转头看去。
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这样的地点,确实不算正常。
锅子的判断没错。
但叶席眯眼看去时却不由一愣,下意识一勒缰绳,降下车速。想了想,马鞭抛给锅子,“在这等我一会。”随即翻身跳下马车,穿过街道直直走去。
应是觉察到了什么,那名青年转头望来,神情也是不禁一愣。
“叶兄弟?”
“秦师兄?还真是你啊……”
没错,那名气质不凡的青年正是秦帆,这还是叶席第一次在学院外碰见对方。左右打量了眼,疑惑问道,“秦师兄你……住在这附近?”
秦帆摇头:“不是,我在这等个人,叶兄弟你怎么来了?”
“哦,办点事碰巧路过这里……”
只是街头巧遇,寒暄几句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又见秦帆在交谈时扫了眼路口,似是有事,叶席也就没再打扰,顺势提出告辞。
这时秦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凝霜最近好像有点……恩,有点不在状态,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你若有空就去看看吧,她朋友不多。”
叶席闻言一怔,随即自无不可点头应下:“好的秦师兄,我会去的。”
双方就此作别,原路返回后,叶席驾着马车拐过街角,约莫跑出十余丈后,前方大雾中忽得传来阵阵马蹄急响,须臾间,几辆豪华马车猛地蹿出,车速极快,好似风一般的从一侧街道呼啸掠过。
“卧槽!”
这世界自然是没有贴着左右手行驶的交通规则的,那几辆马车如此疯狂疾驰,自是惊起一阵慌乱,也就好在大清早的街面上过往车辆不多,否则非得出严重事故不可。饶是如此,叶席前方一辆马车的马匹在受惊之下,还是在车夫的紧张呵斥声中,拖着车厢冲进了一侧人行走道,幸好这时并没什么行人,除了吓得不远处早食摊上一个妇人止不住惊声尖叫外,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哈哈……”
似是见到了那车夫以及妇人的狼狈惊慌模样,呼啸而过的马车留下几声张狂大笑,极是欢愉。
“干!赶着去投胎啊!”
“现在的后生,驾车都不要命的……”
“都少说几句吧,那几辆马车一看就是出自南城区的,搞不好就是哪个刚从花楼出来的官家少爷往回赶呢,若是被他们听到可了不得!”
“官家少爷怎么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咒骂声四起,不过经得提醒后也就只剩下叹息抱怨了,名不与官斗的道理在哪个时空都适用。
叶席的马车刚从拐角转出来,车速不算快,再加上他的臂力控制,所驾驭的马匹并没有生出多大慌乱,有惊无险,算是幸运躲过一劫。
摇摇头,纨绔哪里都有,这不是谁能改变的,叶席并没有在意,驾着马车再次驶回正轨,不过就在这时,蓦地一声轰隆爆炸巨响传来,空空街道回荡不绝,叶席与锅子第一反应是抬头望天,都以为变天打雷了。
不过随即叶席就觉察到了不对,侧身望向后方,这动静,好像是从刚才的街角传来的……几十余丈距离,又是晨雾苍茫,自然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莫非是刚才那几辆马车漂移过弯技术没练到家,翻车了?
叶席恶趣味的揣测着,并没有担心刚才巧遇的秦帆安全,虽然他是坐在街角没错,但是开什么玩笑,以后者的实力,休说区区几辆翻倒马车的余波,就是直直撞上也不会损伤分毫吧。
一点小插曲,并没有什么影响。
……
就在叶席两人往回赶时,此时,一辆奇怪马车,已然缓缓停在医馆闭拢大门外。
之所以说奇怪,是指这马车车厢略显夸张的外部造型。通体火红材质,不含一丝杂色,乍看去就像一团火焰似的。另外这车厢貌似采取的是全封闭设计,处处严丝合缝,就连那两侧外窗也只有不起眼的巴掌大小,且里面还隔着层厚厚绒布帘子,风吹不进,雨打不着,可谓将保密功夫做到了极致。
前方赶车人是名衣甲在身的中年魁梧男子,有点眼熟,正是差不多昨天这个时候前来求医的那名中年护卫,锅子口中的那条大鱼。
抬头,审视了下金斗医馆的招牌,中年护卫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在收回视线后眯起锐利双眼,环视医馆周遭,似是发现了什么……其实昨天他就察觉到了,那时他是骑马独自前来便没有多管,但现在他是驾着马车来的,反应也就不同了。
“哼——”
一声轻哼,闷雷震鸣。虚空中,一道肉眼可见的水纹涟漪乍闪乍逝,巧妙避开了他身后马车,瞬间荡开辐射周遭。
哗啦啦,未见声势,医馆左侧约莫七八丈外的邻家墙头屋瓦,宛若强风过境碾压,霍得晃动震颤,进而自行跳跃空中、炸裂,四溅碎石夹杂着数声措不及防的痛吟闷哼,旋即随着砰砰坠落闷响,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那是血刀堂黄济怀摆在这里的暗哨,用以保护医馆周全的,几年如一日下来,他们早就成了老橡树巷道内再寻常不过的居民,黄老与果梨都认识他们,但却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医馆内也就叶席清楚,但现在,他们碰到了这中年护卫,甚至连一声示警都发不出,监控防线便顷刻宣告土崩瓦解。
啪的轻响,车厢一侧小型外窗被打开,布帘微动,一道听来柔和且有些虚弱的年轻男子声音响起,“南宫,到了吗?”没有问刚才的动静缘由,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因为这车厢封闭性能实在太好,车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