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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姿曼颤颤巍巍的解释道:“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一个蛇,问我愿不愿让它做我的家仙。它可以帮我大红大紫,又……又说能帮到找回小宝,我才……我才会这在梦里答应的。而且我也没想过,在梦里遇到的事情会变成真实的……”
听她这么一通解释,我才知道土皮子之所以能留在阳间这么久。
还要多亏了佘姿曼把它供奉在了厨房,还好阿赞艾聪明,把它的牌位给破去了。至于佘姿曼是怎么受到蛊惑的,她说的一面之词可不可信,我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阿赞艾都把它破去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硬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又回头问阿赞艾,“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很晚了呢。”
冲他我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挤眉弄眼,阿赞艾自从知道我和杨琳的关系以后,凡是都是向着我的。
连看我的目光,都如同兄长一般,似乎把对杨琳的亏欠都还给我了。
他说:“恩,是啊,该回去了。”
走到了客厅,阿赞艾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和那只小婴灵见面,非常顺理成章的就喊道:“宝宝,跟爸爸走好吗?”
“昂,阿爸,要跟阿爸永远在一起。”小东西根本就不恨阿赞艾,屁颠颠儿的没有骨气的就爬过来。
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阿赞艾的小腿肚子,还撒娇似的狠狠咬了他一口,小腿肚子的位置登时就是更加深的颜色浸透了黑色的裤子。
那裤子应该是被刚要破,流出来的鲜血染红的。
它不是喜欢阿赞艾,叫他阿爸么,还这么咬真是绝了。
要是老子,早就有多远给它踹多远了。
阿赞艾可是这小东西的亲爹,溺爱水平可见一斑,被咬了个半死。
还十分疼爱的低身,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
就这么带着它,开门走出佘姿曼家。
道别了佘姿曼,我和他一起坐电梯下去,PLU也真是可怜。
行尸走肉一般的跟在后面,阿赞艾到了车里,说道:“一会儿我会把PLU彻底唤醒,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得和大蛇商量商量。希望它不要伤害PLU的性命,从我一直到泰国,躲藏在小小的罗勇市杂乱的集市里,他就一直跟着我。”
虽然我从来没出国旅游过,但是总是有些耳闻的。
罗勇市的集市生活环境如何我并不清楚,但似乎有点理解阿赞艾这些年漂泊在外的心情。
我点了点头,“那就试试看问它吧,希望它别再乱来了。”
“应该不会吧,供奉的牌位都没了,想来不会继续像之前那么狂了。”阿赞艾若有所思,表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确定。
看着车外面,阿赞艾发着呆。
好像是情不自禁的,轻叹了一声:“琳儿,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终究……是我负了你,只盼你不要牵扯到这些事情中。一切……安好……”
提起杨琳,我也是心里泛酸。
只觉得这辈子我见不到她并不算遭,只要她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安好就行了。
大家心里头都有心事,车子开到门口,时间好像也只是一恍然就过去了。
敲开了古宅的大门,阿赞艾特地让开门的女佣,去里面把BIE给叫出来。自己有点燃了红色的那块香,让PLU去嗅。
PLU嗅过之后,身子一激灵,涣散的眼瞳便阴沉下来。
阿赞艾伸手在他眼前一晃,白皙的皓腕就被PLU的那只黄黑色的手给死死扼住了,阿赞艾眉头一皱:“PLU,我和BIE要回去了,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马仔,哪儿那么对废话,我是不会离开顾星身边的。我这次来是有使命的……”PLU是用那种桀骜到了极致,用生硬的普通话,十分不屑的口吻和阿赞艾说话。
阿赞艾眸光狡黠,依旧是用商量的口吻和它说话,“那你的使命是什么呢?完成了你的使命,你能否放过PLU一条命?”
“我的使命,你这个黑衣行者还没资格问吧,还有,我要这个黑猴子的命干什么?你放心,只要你不乱来,我不会无聊到去杀一只黑猴子给自己制造罪业。”PLU的语气很冷漠,看向了我,“顾星,我的使命,就是和你在一起,保证你平安。如果你不同意,或者这个什么黑衣行者不答应,这个马仔的命就没有了。”
这特么的就是拿阿Plu的性命要挟我们,不能对它来硬的。
否则,它宁可玉石俱焚。
我摇头,“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和易凌轩冥婚了。不可能脚踩两只船,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和任何生灵在一起。你拿PLU的性命做要挟有意思吗?”
“没让你脚踩两只船,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孩子的父亲是我。”他走进了一步,逼近了我的身边,“你就那么反感,和我冥婚吗?”
我垂眸没去看他,“对,不仅反感,还恶心。”
“我不想再勉强你了,你这种宁折不弯的个性,真让人头疼,姓艾的黑衣行者你先回去。等我完成了使命,你的马仔自己会回去的。”PLU说道。
我咕哝一声,看着自己的鞋面,有些故意气他的低声咕哝:“你是人么?居然自称人……”
下巴忽然就被一只冷冰的手扼住了,他强行抬起,冷漠的看着我,“我虽然不是人,估计也会被你看不起。顾星,你不肯和我冥婚也就算了。但至少要从对食做起,知道吗?”
我本来想回答不知道的,可是看他附身在PLU身上,幽冥一样诡异的眼睛。
话到了嘴边,犯怂的改口了:“知道了。”
“顾星,我就要走了。你告诉我,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兄长吗?”阿赞艾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柔和的目光好似清波荡漾。
我怕土皮子伤害PLU,可不怕阿赞艾啊,压根就不给他半分面子,“你要当我兄长,无非……无非就是想替杨琳那件事恕罪。你大可不必,我和杨琳也不是特别好的朋友……”
声音提高了八度,跟阿赞艾说这件事。
“妹妹,看的出来你很关心PLU,又很烦它缠着你。别怕,这只蛇很快就会自己滚回阴间的。”阿赞艾忽然捞住了我的后脑勺,唇边朝我的额头贴过来,不过在距离半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鼻尖又被他身上独有的香料的味道缠绕住。
我有些不自在,“谁……”是你妹了。
还不等我反驳阿赞艾,那条蛇就先按捺不住了,“我滚回阴间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喊我的女人妹妹。”
“就凭我是她的兄长,你要跟她在一起,还要得到我的同意。”阿赞艾为人处世十分的平和,此刻平和中多了一丝霸道,却丝毫不显突兀。
被附身的PLU,大概真实的脑子,就是蛇脑袋那么大。
被阿赞艾这么一唬,就彻底的给唬住了,阴沉着面孔睨着阿赞艾。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默默认定了阿赞艾是我兄长的身份。
阿赞艾柔和的双眼继续看着我,“不管你认不认我当兄长,我都要提醒你一句,先暂时不要和易先生说让他纳妾的事情。否则……哥怕你吃亏。”
“哦。”我淡淡的应了了一声。
他语气变得更轻了,“我先回黄河会一趟,也许我们的代会长会有办法,他会印度巫医的刀法。应该有另一种办法,可以帮易先生的忙。”
我蹙了蹙眉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哥哥怎么会骗你。”他进入角色进入的很快。
可我却没好气,“你帮他归帮他,可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有兄弟姐妹。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哥的,姓蒋的,老子的亲戚可不是那么好攀的。”
我还在恼他辜负杨琳,更不认可他为了杨琳,认我做妹妹。
和阿赞艾之间的关系,顶多算是君子之交,外加他救了我几次的生死之交。
“知道了,我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你的。直到你愿意……认我为兄长为止!”阿赞艾就好像一个完全不计前嫌的,心胸豁达的人,手指头行云流水的在我的鼻子上一勾。
转身发丝飘扬的就离去,只见BIE刚好从我身边经过。
他莫名的跟在阿赞艾身边,“不是说好今天晚上住在易家的宅子里吗?怎么就着急着要离开……”
“要回会里去一趟。”阿赞艾回答道,身形在远处渐行渐远。
BIE感觉到一丝不对头,回头看了一眼PLU,“PLU不跟着我们一块走吗?”
“哼。”PLU要鼻子不屑了一声。
阿赞艾纠正道:“阿BIE,你今天话似乎特别的多啊。”
风吹得我有点冷,只觉得身后多了一件外套披上来,侧头一看居然是那只土皮子拿着管家的外套给我披上来了。
我的双眼刚好撞上了土皮子阴沉却十分坚持的眼神,随即移开了视线。才发现不仅是管家躲着它远远的,少了一件外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就连家里的女佣,都要和PLU保持二十米以上的距离。
我一阵无奈,只是出了一趟门而已,就把这只土皮子招惹回家了。又不能对它动粗,否则PLU的小命就玩完了。
双眉都狠狠的皱成一团,我肩膀一抖,不动声色的就把外套抖下去了。
转身进了易宅的大门,土皮子低身去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快速的追上我的步伐。一时间狠狠的拽住了我的手腕,语气浑厚阴沉,“穿上它。”
“为什么?我不想穿……”我有些恼火,看了这只土皮子就烦。
可他脸上闪过一丝努力表达自身内心深处的感情,却十分笨拙的表情,“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不穿衣服会冷。我……我在佘姿曼家住的时候听佘姿曼说,人不穿衣服会冷,活人最需氧的就是温暖……”
这句话好生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好像那天在阴宅的床上,我被生生冻醒,瑾瑜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我的时候所说的话。要一只阴魂了解活人的温暖,该是有多难得的事情。
我是真的冷了,而且嗓子也因为冻着了,微微有些痒痒了。
眼下刚好有个台阶可以下,那干脆就下个台阶把衣服穿上,省的因为和一只蛇怄气把自己冻着。
伸手抓住外套,想拿过来。
没想着瘪犊子玩意,抓这件衣服抓的还挺牢,我一下就没拿过去还差点摔了一跤。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冷的跟块钢板一眼的表情,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别也忒大的。
那时候,他只是一只呆头呆脑的蛇。
眼下居然知道自己跟我有半世姻缘,看我的眼神也全都不一样了。
他沉冷道:“我来给你穿。”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土皮子土皮子的叫吧?那样多没礼貌啊……”我眼珠子一转,已经放弃硬碰硬了,伸手自觉主动的到了衣袖子里把管家的外套穿上。
别说他这身西装的毛料还不错,一穿上就有了保暖的感觉。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就是个怂蛋中的战斗机,像这种摆明了用脚踢铁板的事情,是怎么也不愿意去做的。
微微愣一下,唇边居然溢出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更别提问我的名字。”
“随便聊聊么,毕竟……毕竟你一时半刻还不会离开PLU的身体。”我有些尴尬,撅着嘴低头说话。
月光照下来,青石板上是我们俩人的影子,他的影子特别的瘦小。却是保持了一个随时保护我的姿态,跟在我左侧的下方。
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他突然打破了沉静,“叫我小青吧。”
小青?
该不会就是白蛇传里的青丫头吧,我记得老家戏文里的青丫头就是特娘的男的变,因为喜欢白素贞。
白素贞又不喜欢它,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妹子,作为丫鬟守护她。
想想这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