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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老,骄傲的就好像二十出头的少女。
不过却能从她的话中,理解她的行为。
她的地魂丢了一半,所以变得,好像灵智也缺失了一半。
就好像无法治愈的帕金森综合征一样,也许只有找回另外一般的地魂,才能让她恢复自身的灵智。
“你都忘了吗?你是最早的一位龙婆,因为有了你,世界上才有龙婆这个职位。”凌轩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像夹杂了某种东西。
听过之后,恍然之间就好像寺庙里的晨钟暮鼓。
清音过耳之后,给人的感觉是那种醍醐灌顶般的震动。
就见那婆婆的双眼逐渐变得清冽起来,她蹙了蹙眉头,似乎好像回想起了什么,“啊?哦……原来我是龙婆,时间……过去了好多年了吧……现在是乙未年,还是甲子年啊?”
“哪个也不是,这位是我的妻子,顾星。”凌轩笑着,将手落在我的肩头。
她迷离的看了我一眼,清明的目光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沙质的东西,变得朦胧起来,“哦……好美……的小夫人,小夫人的灵魂倾国倾城。阴间定容貌的画师,怎的给她这般美丽的容颜,会给小夫人招来祸端的!”
这老婆子的话越来越古怪,我却听明白了。
说是阴曹地府有专门给人画像的画师,决定了这人的长相,它画什么样。
人就必须长成什么样,高矮胖瘦一概如此。
但……
但魂魄由天孕育,天然长成,真的有画师可以掌控人的面容吗?
凌轩笑了笑:“婆婆即便眼中生了翳,依旧是这样的敏锐。她的魂魄惊艳绝伦,每次看到我都会被迷的找不着北呢。”
“你这小嘴,如同蜜糖般的哄的我高兴,一定是有事求我。”老婆婆虽然目光变得清癯,但是似乎还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双眼当中是没有成像的。
这么说来,她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
却说我的魂魄,什么倾国倾城来着,真是奇怪的老婆婆。
“顾大王,既然来了,见到了婆婆,就让婆婆看看你的手吧。”凌轩轻轻的提起我一只手臂,送到婆婆面前的桌面上。
整个过程,我都是茫然一片的。
等他翻开我手背,将手背附近腕子上的血煞誓咒的咒文暴露出来,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恐怕一早就发现手腕上发过血煞誓咒留下的誓言,却一直隐忍到现在。
我紧张的抬头看他,好奇他为什么不戳穿我。
“别紧张,婆婆会帮你看的。”他将食指竖在唇边,似乎是要我保持安静。
话到了唇边被他这个保持静音的手势打断,我的手腕被这位老婆婆的双手给握住了,她粗糙的手指头在带着些许寒气的咒文上摸索来摸索去。
看起来是毫无规律的乱摸,可是仔细察觉,却能发现它是随着咒文上血煞之气流动的方向徐徐而动的。
婆婆眸光一凛,“恩?这是血煞誓咒,小夫人身怀六甲,居然也敢发血煞誓咒。这咒文好生奇怪啊,怎么感觉和腹中胎儿息息相关,小夫人,你到底发的什么誓言?”
面对世界上第一位龙婆的质问,我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我发的血煞誓咒,是我生下孩子以后,就甘心情愿的给一群人不人动物不动物的东西当鼎炉。这样的话,我怎么说的出口。
一只手藏在桌子下面,都快要把膝盖上包裹的牛仔裤布料敲破了。
心头在发慌,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策。
“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誓言,就是在阴间……跟……一只耗子一起发的誓言……说……”我脑子一转筋,都想拿阴间那次发过的血煞誓咒顶缸。
毕竟我曾经发过两次血煞誓咒,如果能就此含混过去,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可是这般不真诚的话,似乎被她识破了。
她根本不想听完,打断了我的话,去问凌轩,“小伙子,你要我化去小夫人身上的血煞誓咒吗?这个誓咒……貌似可以一直保护他们母子平安,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请您化去吧,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可是我就这一个妻子。”凌轩从我的身后,轻轻的搂住了我的脖颈。
双手交叉在我的胸前,下巴也靠在了我的肩头。
指尖落在我的小腹上,我原本以为那两个孩子,会因此觉得心寒。
可当他的指尖落下,父与子,父与女,居然产生了精神上的共鸣。好像两个孩子,也很认可凌轩说的话,可他们不怕死吗?
龙婆手摸着下巴,指尖在我的手腕处反复的摩挲。
速度越来越快,似乎要将整个誓咒的符文,彻底的了然于胸。
良久,她开口:“恩,可以化去,不过要你这个大小伙子付出一点牺牲。能为她死的牺牲,否则,孩子出世了以后。就会把他们的母亲克死。阴间的定律千百年了都没有改变,没有付出,没有得到……”
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这番话我从前听得多。
但是自从接触了阴阳之间的事物,便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阴间没有什么律法可言,却有着极为严格的自身的定律。
尤其是等价交换,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
要想就一个人的命,也许就必须牺牲另一个人的生命,才可能挽救这个人。
说完这番话,龙婆发了一会儿呆,似乎是进入了游离状态。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伸手敲了敲脚边的花瓶,“我看不见了,你……你出来,帮我把黑龙匕首拿出来。我……用……”
她漂浮的脚边,有一只又破又旧,沾满了泥土的花瓶。
看似平淡无奇,可是她苍老的手刚一接触到,上面就起了一道涟漪一般的波纹。这道波纹一起,从瓶子里居然飘出了一缕青色的烟雾。
烟雾在空气中凝聚了一会儿,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轮廓鹅蛋脸,眉宇清秀,却如同极淡的墨迹,叫人无法看清楚他模糊的面容。就好像他只是一道轻微的烟雾,无声的在石屋中的那些杂物中飞了一圈。
等回来的时候,一只洗的有些褪色的竖条形的布包从青烟里掉出来了。
龙婆看不见,伸手一摸,却也都摸到了。
熟练却很缓慢的打开布包,在里面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
可是当她用手术刀,在自己的手指头上割了一刀,血液渗进刀锋当中。这般全都是铁锈的手术刀,居然随着血液流动,染上了锋利的赤色。
这快速的变化,让人目不暇接,根本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血雾缭绕在刀身周围,使得刀锋上有一股子锋利的血煞之气。
“小夫人胆子大吗?”她似是问我,似是问凌轩。
我抢着回答:“大。”
“那就好,原想着,做手术的时候,让小夫人把眼睛闭上呢……”她的虎口忽然如同镣铐一般,将我的手腕紧紧的控制住。
看似老迈迟缓的她,居然用手术刀在手中转了个花样。
手术刀就跟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转成了风车,眨眼间就落到了我手腕的肉上。顺着那道咒文的边缘齐齐的将整块皮肉,切了个规整的长方形。
那一刻,已经不知道疼或者不疼了,整个人都被她的动作震住了。
血液如走珠般流出,一滴一滴落在灰尘厚厚的桌上。
凌轩已经搬来了一张又脏又破的椅子,坐在我的身边,就好像等待打针的患者一样。撸起了袖子,将白生生的皓腕裸露在龙婆的面前。
龙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居然也在凌轩的手腕上割出了同样大小的长方形。
又尖又长的手指尖一拈,将服帖在他手臂上的皮肉,就这么规整的拽下来。凌轩的远山眉微微一皱,似乎是有些疼痛了。
他的另一只手,却将我的头顷刻压在胸口,“疼了,就咬我一口。”
咬……
要毛线啊。
本大王又不是僵尸,咬他干什么呢?
也许我平时思维不够机敏活跃,可是此时此刻,我非常清楚这个龙婆在干什么。她似乎在为我和凌轩换肤,她是要让凌轩帮我顶替血煞誓咒吗?
这个誓咒,发的如此的恶毒,我怎能让凌轩替我扛呢。
我用力的抽回手,想挣脱控制住我手臂的束缚,一时间双眼就被什么冰冷的液体糊住了,“凌轩,我怕疼,我不做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本大王不想被扒皮。”
“不怕,有我陪着你一起被扒皮呢。”他的声音很柔,似在安慰我。
可我在乎的不是这些!
“小夫人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呢。”那龙婆嘶哑的声音进入耳中,登时,她便将我手腕上的皮肤生生的拽下来。
皮肉生生被撕扯下来的疼痛,简直就像掉下了十八层地狱一般。
别说抽手回去了,就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绵软在凌轩怀中。脑袋一片的空白,被拔了皮的位置凉飕飕的。
好疼,脑子嗡嗡的响着。
还能感受到,一只类似棉签一样的东西,在我的扒皮的位置上涂抹什么药物。
我身子微微颤抖着,痛苦的哀求他,“不要……不要这样,凌轩,你到底让龙婆对我做了什么?我……我不要你为我做任何牺牲。”
我狠狠的抓着他的衬衫,手指甲似乎都要嵌进他的肉里。
虽然以前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可是最近也没有时间去剪指甲,让一双手的手指甲都变得很长了。
他似乎不觉得疼,冷冰的承受着,我崩溃之下不智的举动。
“按理说,血煞誓咒发了便不可反悔,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可以。”他的指尖一用力,就将我的头颅控制的更加的紧,让我根本没有半分办法可以反抗,“不过,黄河会的龙婆十年都难得出坐镇来一次,这次刚好遇上,她的法子也许有效呢。”
凌轩死死的不放开我,我再想挣扎,也只能任由龙婆的各种药物,擦拭在我的伤口上。
受伤的皮肉轻微的抽动着,我的心也在跟着微微的抽搐着,“你……你早就知道了,知道我在车里……发下过血煞誓咒?为什么不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车里的时候,落入过危险中。你不告诉我,凭什么,要求我告诉你?顾大王,是不是平日我太宠你了,你才会这样的任性骄纵?”他的语气更加霸道邪佞,比我要咄咄逼人多了。
我被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差点气的咬到了舌头,“那……那是因为……因为他们无孔不入,你不过是去拿把伞,他们都能有机可乘。我想……我想一时的顺从,能换得孩子的平安。毕竟血煞誓咒不可挽回,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就觉得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我半真半假的解释着内心的想法,实际上,是不希望凌轩牵连到其中。
“我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他说这话多少带了几分戏虐,然后不羁的说道,“这箭这不是回头了吗?就算是你发血煞誓咒,我都有办法……让你不受丝毫牵扯,顾大王,你是我的女人,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他重重的在我的额上一吻,满脸认真的看着我的面容。
我呆住了,只觉得我面前这个男人,高大的仿佛是天穹降下来的天神一般。
不论发生什么,哪怕瞒着他,他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替我解决了。
他眸光发亮,单手捧住了我的我下颚,似乎在调戏我一般,“顾大王,你相信我吗?”
“不信,我为什么要信你!那个……冷凝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她是你的小情人吧,易凌轩,我才不要相信你呢。你……也没资格替我承担誓咒!”我的手握成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