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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办法阻止,更何况,他和李金花要照顾的,何止三小只。
还有小新和小羽安危,他们也必须考虑。
秦枫如此一说,小新的怒气也渐渐地消了下来,一旁的齐羽捏着拳头,沉着声音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笙儿回去,就算是有北静王的照拂,也绝不会活的很好,京城那个地方,那些所谓的豪门贵胄,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成长的地方!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
齐羽情绪激动,声音尖锐了起来,李金花一看他这样子,就想到初见时的小羽,那种如同一受伤的小兽一般嘶吼着保护自己,看着让人揪心。
那些豪门贵胄,不是一个孩子该成长的地方。
这一点,她又何尝不知,可有些事,不是你知道,你就可以解决的。
可是,让她把儿子白白的送出去,那也绝对不可能!
“小羽,你放心,你花姐我才不怕他是不是北静王,是不是皇室!只要你和小新不担心以后没有功名和富贵,不在意流亡的生活,那么花姐和姐夫,也没什么顾虑了!”
的确,天下之大,她就不信得罪了一个北静王还没办法躲了?
整个大陆,可不只大齐一个国家!
“真的?”
齐羽眼眶有些发红,激进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看着李金花有点不可置信的意思。
他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愿意和皇室的人对着干吧。
“当然是真的!小羽,你和三狼两丫鬟留在院子里,我们去北春堂,到时候如果应付不了大动干戈,我就让青回来报信,你带着红儿和碧儿先收拾了东西,一有情况就走,并且让三狼收到消息后协助我们。”
将三小只裹进狐狸皮的小袄中,带上毛茸茸的狐狸小帽,三个粉雕玉砌的孩子就变成了三个毛茸茸的娃娃,可爱极了。
破釜沉舟,不进则退。
“明白!”
这时候,齐羽已经不想那么多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是说服北静王就是让事情恶化,两手准备无疑是最好的。送走李金花和秦枫,齐羽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疑不定的红儿和碧儿,让两个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齐少爷,刚才三少奶奶不是说,收拾行李吗?”
碧儿看齐羽没有让她们动手收拾行李的意思,登时有些模糊,刚才李金花的话,她们应该听的很清楚才对。
“不必了,我不会让花姐和小新顾上四处逃亡的日子,也不会让姐夫的功名和才华被埋没,如果北静王不给面子的话,那么就让我来保全这个家吧。”
齐羽捏着拳头,神色阴沉,他看着那灰蒙蒙的依旧飘着雪的天,恍然记得也是这样一个雪天,他离开了那个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如果注定了笙儿会回去做小王爷,那么他也回去吧,为了那个侄儿,为了这个家,他也应该做点什么。
如此想着,齐羽进了屋,红儿和碧儿没有听清楚齐羽后面说了什么,但是“不必了”三个字还是清楚的,两个人没有收拾东西,反而是打扫起屋子来。
既然齐羽少爷说不用收拾,她们就做好分内的事吧。
昨夜的异常暴风雪将整个瑞城变成了白色的世界,银装素裹的城池美的让人窒息,街道上的积雪太厚,行人们走路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三小只在马车里不安分的看着周围的雪景,似乎没有感受到父母和大哥的低落心情,笑的清脆悦耳。
这么欢快的笑声,岂能让他消失了。
秦枫握住了李金花的手,决定说不通那就孤注一掷,反正盐帮的兴衰跟他们一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在裘霸天和村长是两儿子的亲爷爷的份上,他们根本不想理会。
马声嘶鸣,北春堂距离秦府也并不远,所以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时间,秦家的马车就挺在了北春堂的外面。
严寒的天气里,及时声名远播如北春堂,也门可罗雀。
李金花率先跳下马车,那站在门口的天然呆药童连心一看到她就双眼发亮,笑着奔了过来,结果太急了脚底一滑,整个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匍匐着滑到了李金花的面前。
“哎哟!”
小药童那张清秀的小脸皱在一起,像个大包子似的。
“哈哈哈,哈哈!”
小新原本绷着的脸一看连心这模样就笑了起来,一旁的三小只也拍着手乐着,连心小少年小脸通红,瞪了一眼在他眼中还是小屁孩的小新和三孩子,急忙爬了起来。
弹了弹身上的雪,故作深沉的看着李金花道:“师父说你们今天要来,等你们很久了 ,进去吧。”
连心像个小大人似的挥了挥手,就让秦枫和李金花跟上,李金花原本沉闷的心情在看到这装模作样的小药童后舒缓了许多,她和秦枫小新一人抱着一孩子,迈入了北春堂。
进入药铺,药性扑鼻,小新背着最小最轻的霖儿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跟在李金花和秦枫的身后,这一次,他们没有上二楼,而是在连心的带领下,进了药铺的后院的大屋中。
北春堂的后院,此时种着一些耐寒的药材,还有熬药的厨房正热气腾腾,空气中药香阵阵。两个小药童见到连心来了,急忙叫了声师兄,连心小药童学着北堂春的样子仙风道骨的摆了摆手,不伦不类的样子让李金花忍俊不禁。
或许,她应该乐观点。
甩掉鹿皮靴上的雪,一家人迈入了大屋,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摆放着炭炉,室内温暖如春。李金花一抬头,便看见主屋大堂上,北静王坐在主位脸色阴沉,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就算是最简单的锦衣也掩盖不住,一旁的北堂春大夫神神在在闭目养神,而另一边坐着的不是裘霸天,而是笑的一脸慈祥的老狐狸。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你们可来了!”
村长自然第一眼就看见李金花和秦枫的到来,也不管北静王是不是坐在这儿,走下木椅就笑的满脸褶子的来到了李金花和秦枫的面前逗弄三小只。
三小只见到熟悉的爷爷,一时间也张着小手臂要爷爷抱:“爷爷,爷爷,抱抱!”
老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就是老有所养,含饴弄孙,村长被三小只这么一喊,心中顿时乐开了花,每个孩子都抱了一下,最后还把小新也抱了抱,活泼的逗弄着三个孩子,颇有一种老顽童的架势。
因着小新才六岁,所以村长将霖儿接了过去,霖儿一双狐狸眼登时笑眯了起来,一伸手就毫不客气的抓住了村长的胡子,使劲儿的扯着。
“哎哟,我的好宝贝儿,不要扯,不要扯!”
村长这一叫,让北堂春和北静王这两个都留着长须的老人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心道幸好自己没有这么调皮的孙子,心中却是酸溜溜。
其实,有个宝贝孙子扯扯胡子也好。
“好了,霖儿,爷爷的胡子你也不能拔光了,留一点给两个哥哥!”
一旁的李金花看村长疼的眼泪花儿都快出来,一时也不忍心,但是这说出来的话,让村长很是诟病。
什么叫留点给两个哥哥!
但是这句话对霖儿很有用,他看了两个哥哥一眼,就拉着村长的胡子分成三份,一份儿给了笙儿,一份儿给了守儿,示意大家有福同享。
如此行为,让大家忍俊不禁,只是霖儿和笙儿还好,守儿他就是一小仗炮,小手拉着村长的胡须之后,就很不客气的一拽,结果村长哎哟了一声,胡须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两根。
“秦玉守!你这个小混蛋!放手,再不放手娘亲不要你了!”
李金花没想到守儿这小东西居然下死手,所以一掌拍在他的小手上,让他注意分寸,守儿吃痛放开了手,可是看着李金花却是眼泪汪汪的,挣扎着就要向秦枫怀里扑去:“呜呜,爹爹,娘亲坏,娘亲打,疼。”
守儿可怜巴巴的将小手伸出去,白嫩嫩的手红都没有红,可见李金花下手有分寸,秦枫没好气的弹了一下他的小额头,就要把笙儿给李金花而他来抱着守儿。
可守儿一瞧李金花那黑沉的脸,登时抱住了李金花的脖子像小狗儿似的蹭着她的脸,以求的原谅,笙儿原本还想着可以扑进母亲软软的怀抱呢,结果还是被大哥霸占着不让。
对于守儿耍赖讨好的手段,李金花早就有了免疫力了,三孩子中他最像个孩子也是最活泼的,也是被打的最多的。
“下次再不听话,就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
说完,李金花拍了拍守儿的小屁股,守儿一下子就老实了,缩在李金花的怀里,瞪着大眼睛看着整个屋子。
“不要!”
这模样,让几个大人忍俊不禁,却让一旁的北静王脸色铁青。
“够了!”
北静王一声大吼,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算什么,带着自己的孙子在自己面前展现一家人的和谐快乐,怎么看怎么刺眼!
北静王老眼一瞪,将李金花一家的笑声打断,北堂春也有些落寞的看了一家人一眼,然后示意大家坐下。
三小只这下子安静了,看想那脸色铁青的老头觉的莫名其妙,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仔细一看还是自家爷爷好。
三小只被人吼了就瘪着小嘴儿不说话了,小新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悄悄地将北静王打量了一遍,然后就很是乖巧可爱的坐在最下首的椅子上,垂首敛目,做洗耳恭听状。
大堂内安静了下来,秦枫和李金花抱着孩子坐下,就看着北静王,瞪着他说话,北静王孤寂了二十几年,如今被这热闹的一幕刺激这,脸色还没缓过来,倒是北堂春打量着三个孩子,最终,把目光停在了笙儿的身上。
因为北堂春是当今皇上与北静王的伴读,自小熟悉北静王的长相,笙儿的小模样虽然没有长开,但是与北静王小时候那俊俏的模样到十分相似,所以秦枫抱着的笙儿已经被他确定为北静王的孙子无疑。当然,要真正的确定下来,还需要看一看脚底的红痣,还有那枚表明身份的玉坠子。
就在北春堂打量的时候,北静王也在看着三个孩子,他对自己的容貌并不清楚,所以无法直接看出谁是自己的孙子,但是一想到自己迟暮之年还能有个孙子来养老继承爵位,他整个人也舒坦不少。
当初新盐帮的那些人带来孩子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他就让苏公公好好地和他们沟通,只要能找到孩子,他可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回报他们,因为一直以来他也相信那个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的是,新盐帮的人没找到孩子,倒是北堂春这个老友发现了一个有着皇室血统的孩子的踪迹,而他来瑞城还没见到那孩子,就被盐帮的清风堂堂主本陈百勤告知,那个北堂春发现的孩子,就是他北静王唯一的嫡亲的孙子。
得知这个消息,他的确很高兴,王妃的离去已经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如今若是能找到孙子,他梦里与王妃相见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惭愧了。
可陈百勤却说,要要回孩子,让他放过裘霸天。
杀死他王妃的凶手,绑架他儿子和孙子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如果不是为了见到孙子,他早就铲平了盐帮,还需要在这里罗嗦。
在陈百勤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注意等孙子一来就夺过来带走,然后解决掉盐帮,只是如今孙子是来了,可是哪一个他却不确定了,还有看三个孩子和陈百勤亲热的样子,他还是有了顾虑。
他的孙子,已经记事了。
北静王暗叹一声,心中着急愤怒,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旁陈百勤那个老狐狸悠闲的喝着茶,看样子并没有他先开口的打算。
他突然发现,盐帮的人最难对付的不是裘霸天,而是这个当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却知道他“赛诸葛”封号的陈百勤。
没办法,北静王只能压下一口恶气,示意北堂春这个老友出马。
北堂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