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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看到三小只的模样,再看看不争气的严氏和秦柳,心中那是气闷的呀,结果心气不顺看到李金花站在那儿东张西望,心中对这个女人很是不满,就一拍筷子,呵斥她做事。
结果,李金花愣住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将她从头到尾打量着。
“还傻站着!就算村里出来的人没什么教养,也应该知道规矩吧!”
没教养?
哟,一见面就骂人,这就是你的教养?
徐氏怒气全朝着李金花而来,这一声大吼吓的三小只脸色一白,秦平山一见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刚想说话,却听李金花很是疑惑的冒出一句:“我说夫人,我以前在家吃饭,那可都是和相公一起做着吃的呀,凭什么你们坐着我必须得站着呢?”
李金花素来是不吃亏的人,被徐氏这一骂就眉眼一横,直接和她对上了,徐氏俨然没想到李金花会当面驳斥她,一时间怒气上涌,厉声道:“没有规矩的东西!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谁允许的?
当然是我自己!
“规矩!夫人,我的确不懂什么规矩,只知道我不想站着看你们吃饭。你对我都没有好脸色,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大吼大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夫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也没读过什么书啊。”
论气人的功夫,李金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说她没读过书!
徐氏被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指着李金花,厉声道:“我是当家的主母,是你的婆婆,教训你是应当的,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哟,生气了,夫人,生气了容易老啊,你这模样本来就是明日黄花了,再老一点,怕是没办法出去见人了!你是我婆婆?咦?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家相公还有你这样一个娘呢?”
原本,李金花打算低调做事儿的,但是徐氏不给她低调的机会,她除了高调出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句话,有些大逆不道,让二姨娘和三姨娘目瞪口呆,而小新和齐羽就埋着头似乎在惭愧,实际上是憋着笑。
“你说什么!”
以秦家的地位和她徐氏秦家主母的身份,能给徐氏脸色看的人不多,所以当李金花毫不留情面拐着弯骂她的时候,她除了颤抖着捂着胸口指着李金花,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氏,你是怎么回事!老三,你不管管她,想把娘气病了你们才高兴,”
一旁的严氏原本见徐氏吃瘪很是高兴,心道最好这李金花将家里人得罪光了才好,但是她作为长媳又是嫡媳不能坐视不管,见徐氏脸色不好,急忙上去扶住了她,对着李金花和秦枫就是一顿呵斥。
长嫂如母,严氏的行为并没有逾越什么,却让李金花面色一变。
她不介意别人骂自己,因为她能千百倍的还回去,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秦枫恶声恶气,所以冷声一笑,看着严氏道:“你又是谁?凭什么大声呵斥我,难道我相公六年的时间没有娘,如今还多了两个娘不成?”
这话说得讽刺,让秦平山和秦柳等人都是面色一变,严氏妩媚的脸瞬间苍白,学着徐氏的样子,指着李金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你看这个女人!”
严氏却比徐氏懂的谁才能解决这场争吵的人,转头看向秦平山,眼眶就红了,这一眨眼红眼的速度让李金花叹为观止。
啧啧,如此好的水平,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严氏这么一喊,秦平山脸色就更加阴沉,看着李金花就沉声道:“作为老三的女人,是应该站在他身后布菜,哪儿有你坐下吃饭的份儿!”
“是吗?”秦平山说话,李金花就眉梢一挑,不顾秦枫担忧的眼神,冷笑着指着严氏道:“那她真的是相公的另一个娘吗?啧啧,可以坐着吃饭,看来是平妻了,原来公公你还有一个平妻啊。”
李金花说着说着,就突然恍然大悟了,然后做出一副突然明白的样子奔到严氏面前,谦声道:“原来是小娘,我还以为你是大嫂呢。看你坐着我不能坐,我以为公公和婆婆只喜欢大嫂呢,原来是我弄错了。想想也是,既然婆婆说媳妇儿应该站在一旁为相公布菜,怎么可能大嫂坐着我站着。不过这两位中,究竟谁是大嫂呢?”
李金花脸上堆起笑容,谄媚的笑很是自然的流露出来,然后她一脸自以为聪明的样子看着二姨娘和三姨娘,用疑问的眼神询问,谁是大嫂。
只是那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怎么大嫂会这么老呢?
大嫂?
众人面色一僵,而秦枫也有些无奈的看着李金花,倒是小新和齐羽的头,垂得更低了。
很明显,秦家的人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就刻意贬低了李金花的地位,李金花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给秦枫布菜她不反对,但是她知道只有姨娘才会站在一旁布菜。她李金花回到秦家,就是回来当姨娘的吗?
当真是这么瞧不起她?
结果,就发展成了这么尴尬的一幕,而面对李金花的疑问,众人却不知该如何说,就是一向亲和的秦柳和看似被酒色掏空了的秦杨,看着李金花也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思维不正常的女人说。
而严氏更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就是出了这么个头,就被李金花从大少奶奶的位置,提到了秦府老爷的平妻上了。
一时间,众人怔愣,一旁的丫鬟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倒是坐在座位上小新为了响应娘亲的号召,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那严氏道:“原来还有一个小奶奶!”
小奶奶?
这叫什么话!
徐氏和严氏的脸终于变了,但是两人还没说话,那浑身不舒服的三小只从椅子上滑下来,来到徐氏和严氏的身边,响应大哥的号召,奶声奶气道:“大奶奶,小奶奶。”
孩子的声音很稚嫩,却让所有的人的惊醒,秦平山这一才意识到事情错乱了,急忙呵斥李金花道:“快让孩子回去,别误导了孩子!你今日刚到,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不认识人我不责怪,但是不要再胡说八道!今天情况特殊,你先坐下来吃饭,等懂了规矩之后,好好地繁星今日的错误!”
说完,秦平山大手一挥,就示意厨房上菜,候在一旁的下人们明显舒了口气,急忙出去端菜,一时间碗碟相间端上来,李金花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挨着严氏坐下。
徐氏和严氏脸色不好,但是在秦平山的威严下却什么都不敢说,徐氏和严氏忍着气,却是食不下咽,倒是李金花和几个孩子吃的挺香。
吃晚饭,丫鬟们端来清水漱了口,秦平山才领着众人去了徐氏的繁春园,进了大屋,秦平山和徐氏坐在罗汉床上,而家里的男丁各自做了一把玫瑰椅,女子们则是站在男人身后,等着秦平山说话。
徐氏的房间富丽堂皇,珍奇古玩不少,罗汉床边的高脚观赏凳上摆着两个青花白底官窑瓷瓶,李金花眼神停留在这上面,估算着如果把这瓶子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钱。
不过她不是齐羽,无法评估这瓷瓶的价格,而齐羽作为客人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和小新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目不斜视的样子。
徐氏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端上茶来递给了众人,秦平山喝了一口就轻咳了一声,然后就将家里的人介绍给了齐羽这个客人,其实主要的,还是让小新和李金花了解每个人的身份,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错误。
齐羽不愧是大家出生,应答的时候不慌乱不唐突,进退得宜,让秦平山很是满意,只是一看那眼珠子转个不停,四处打量的李金花,秦平山脸色就不太好。
想一想自己儿子堂堂一等解元,居然有这么个女人,这出了门去,不是给秦家丢脸吗?看她弟弟模样周正言行举止得体,怎么这女人就是这种模样!
秦平山看到李金花,再看看一身气度超群的三子,只觉的儿子是天上的云,而李金花是地上的泥,一时间觉的自己的儿子真是受委屈了。
秦平山如此想,但是徐氏却有另一番想法。
看到李金花四处打量一副乡巴佬的样子,心中就有了计较。
她不怕李金花粗鄙,就怕她不粗鄙,这等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妇,不是更好拿捏吗?
一时间徐氏对李金花的气氛倒是消了许多,看了一眼一旁老爷不满意的神色,还有一旁三姨娘一脸鄙夷愤恨,不由得露出一慈祥的笑容来。
“金花啊,既然家里的人你都认识了,以后可别出这样的岔子!刚才也是我没考虑周全,你是秦家四个孙子的母亲,是老三的媳妇儿,不应当一回来就立规矩!不过既然今日大家都在场,我也要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事。”
说完,徐氏瞟了一眼秦平山,见秦平山点头,就继续道:“如今三少爷是端阳城一等解元,三年后自是要参加会试,只是这在家也少不了应酬,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人也不行。如今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又照顾三少爷多年,那么从今以后在三少爷的院子里,你就是贵妾的身份,在三少爷迎娶正妻之前,你就是落枫院的女主子!”
什么!
说完,秦枫和李金花一家人震惊了,而秦平山等人也震惊了。就连严氏,也觉的不可思议。
贵妾?
她以为只是给李金花一个小妾的身份就够了,虽然贵妾与小妾同样是姨娘,但是贵妾却可以自己教导孩子!
把他的宝贝孙子交给一个村妇教导,光是想想就让秦平山不喜。
“胡闹!夫人,怎么能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
秦平山沉声一喝,让秦枫和小新眼前一亮,以为秦平山会为李金花抱不平,然而秦平山却道:“一个小妾的身份便足够了!不然你让老三今后去了正妻,让正妻如何自处!”
正妻如何自处?
开玩笑吧,有我在,你们还谈什么姨娘正妻?
李金花怒了,但是徐氏却急忙道:“是妾身思虑不周。”
继而转头看着李金花,很是和蔼道:“金花,不是,是李姨娘,从今日起你就是落枫院的姨娘了,从今以后可要好好的服侍三少爷!”
听到这话,徐氏身后的三姨娘彻底舒了口气,但是李金花却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平山和徐氏一唱一和,结果给自己硬是安上了一个姨娘的身份,还大言不惭的坐在那儿,一副等着李金花谢恩的样子。
她能想到秦家的人会瞧不起她,却没有想到秦家的人如此瞧不起她,居然当着她的面将她从贵妾贬为平妾。
虽然贵妾和平妾,李金花都不会做。
李姨娘?
短短的三个字听在李金花的耳朵里很是刺耳,拳头捏紧,她眼中已经聚集了怒火。
“父亲不可!”
只是在李金花发火前,秦枫率先一步站了起来。
秦平山和徐氏一愣,看着秦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老三,金花好歹是四个孩子的娘,小新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连姨娘的身份都不打算给!”秦平山见秦枫站起来,长身玉立,越发觉的自己的儿子配李金花是委屈了,却全然没想过,这消失的六年,秦枫是如何过的。
“父亲,我的确不打算给金花姨娘的身份!”秦枫站的笔直,一句话掷地有声,让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和善的三少爷居然这么狠心。然而秦枫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怔愣了。
“父亲,金花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我儿子的娘亲,她就是我的正妻。”
正妻?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而秦平山更是面色大变。
“胡闹!老三,你可知你刚才在说什么!”
秦平山本想着等秦枫休息几日,就带他出去走走人家,或许能结上一门不错的亲事对他的仕途有利,只是他却说,只要李金花做正妻。
就算是要报恩,一个姨娘的位置就够了,做什么正妻!
“父亲,端阳城李氏金花,永远都是我秦枫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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