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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直白地讲出来……
主子和奴婢之间很正常的相处方式,为什么要用一副很正常的语气说出来,偏偏还给人这种相处方式不正常的错觉……
话说,她真的有很关注他么,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给造成了困扰。
丫鬟给主子造成了困扰,不应该。所以,她得改,以后再不盯着他的菜盘子瞧。
丁弥骞吃得差不多了,在连歆织准备将碗筷捡下去之际忽然一挥手,让人停下动作听他说,“莫钟的灯火节打算怎么过?”
这个,说不知道乃会不会教训人?
没看住乃的莫钟,真不是奴婢的错!
虽然很可耻,但是,连歆织仍旧露出无辜神情,但愿老天保佑她,让小公子喜欢这么一副柔弱无依神态,给她加点可怜兮兮的分,等下说错了话不至于被收拾地那么惨。
他抚额,有点无力,因为猛然间意识到,但凡提起莫钟之事,眼前的这个丫头就给他露出纠结,关于莫钟,有何难以启齿的么?
若连歆织明白他内心深处想法,一定会大声说:“有,好多好多难以启齿的,羞涩,不好意思说。”好吧,说也没关系,但说了怕被迁怒。
经常和主子绕圈子玩的婢女通常不会有好下场,连歆织深谙此道,遂不过是纠结一瞬间,立马组织措辞道:“莫钟啊,没听她和奴婢提过,回去后奴婢去问,不知小公子还有何吩咐?”
“搞清楚她如何过灯火节,其他的不用你插手,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
……
连歆织和莫钟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直接去问人家灯火节如何过,一定会遭白眼。
为了避免莫钟多想,她打算让李碗去帮忙问。
李碗这个姑娘脾气有点大,情绪容易外放,平日和一众婢女吵吵闹闹不断,但也不是说真的结仇了,她气过没几天就能和人说说笑笑,久而久之其他人也明白过来,这姑娘没什么心眼,虽然说起话来没个顾忌感觉不好相处,实际上还是能搭话的。
连歆织认为这姑娘大嘴巴,不靠谱,平日没事从不去找,不过有事去麻烦一下是能够被答应的。
李碗坐小板凳上择菜,听连歆织兜来兜去的不禁掏掏耳朵,“你有话不能直说么?”
捂脸!
怎么个直说法!
连歆织叹气,说话喜欢绕弯子的这个毛病她自己知道,认真思考下,道:“莫钟的灯火节怎么过?你知道么?不知道的话能不能帮忙问一下?”
“这个呀,她自己好像提过,似乎在那日和谁约好了在哪里见面,我以为是和小公子的,结果你过来问,难道不是和小公子约好了见面?小公子让你过来问的?”
被反问一大堆有的没的,若是回话了,对方后面一定有更多问题,连歆织索性摇头,默不作声。
李碗其实挺好奇的,到底莫钟有何魅力勾得住小公子?
感觉出李碗眸子里透着的疑问,连歆织忍不住一笑,再次摇头,感慨一句,“我也想搞清楚,莫钟的魅力所在……”莫钟身上的魅力,就和富家公子身上那份权财一样惹人注目,无法忽视,但又找不到那股不能忽视的感觉。
李碗撇嘴,“你心思也在小公子身上吧,看着莫钟是不是觉得很酸?”
不酸,因为小公子给了很多的打赏,莫钟再得小公子青眼,实际上半点银子没捞到,与莫钟相比,自己能拿到实际上的好处。
不过李碗喜欢挑拨离间的行为,真的令人不喜。虽然不必谁特意去搞破坏,自己和莫钟之间也就那个样。
“你这种人最虚伪,明明想要,偏偏摆出不屑的嘴脸。”李碗拿话刺她。
“得不到的还要去争,那多累,而且,我哪里敢不屑,你别瞎说。”连歆织瞪过去一眼,就应该知道这姑娘嘴里从来蹦不出好话,说不上几句开始损人。
“我瞎说?莫非你故意装出不在乎,然后以此吸引小公子?也对,这手段比当初的我高明多了。”
李碗的口气说不上什么味道,反正让人不喜欢。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连歆织站起身,扭头走人。从没敢想过小公子什么,但被对方一顿瞎说搞的好像有些什么,要命,脑子里蹦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到底是为啥……
她现在应该琢磨的是,莫钟在灯火节那日和谁约在一起,约在何处见面。不过用脚趾头猜也明白,是柳子奇的成分很大。
感觉事实真相不从自己口中说出,让小公子亲眼去见会更好,她绝对不承认这很残忍。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去送晚膳之际,无可避免地被小公子问关于莫钟,早有准备的她眨眨眼说:“莫钟那日和人有约,至于和谁,她不肯说。”
如此干脆的回话,倒是少见。
丁弥骞目光看过去,闪过一丝凌厉,认为小姑娘话中有点其他多余的成分。
连歆织身子一抖,小公子已经有一段日子没用凶狠眼神盯着她看,突然来这么一下,怪吓人的,她勉强镇定,主动解释道:“奴婢没撒谎,莫钟真的和人有约,小公子若不信,可以在当日跟踪她一起去。”至于见到什么不该见的,那就不在她的管理范围了。
“你当小爷有跟踪癖么?”他放下手中茶杯,冷哼一句。
“是奴婢有跟踪癖。”她硬着头皮回。
“哦?你是想教坏小爷?”
“奴婢不坏,不对,奴婢不敢。”乃本身就已经够坏了好不?本身就存在的劣根性别怪到伦家的头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伦家戴不起。
“不敢?说不敢的都是敢的,别妄想狡辩。”
没狡辩……“那奴婢敢……”
“你敢作甚?”他手指敲打桌面,似乎又变得漫不经心。
对的错的,都让你轮了个遍。
连歆织暗自咬牙,大脑努力运作,琢磨措辞,她也算看出来了,小公子闲的无聊在拿她开刷。
第二十一章
连歆织回灶屋的时候有点郁闷,因为离开之际小公子最后一句话是说:“再不走就用铜钱弹你!”
思及以往被弹经历,仍旧感觉额头隐隐作痛,摸摸刘海儿,坐在小板凳上洗碗。
李碗看她神色有点不对,眼睛一转凑过去小声道:“怎么,小公子又和你说什么了?”
“说莫钟呗。”连歆织瞥过去一眼,随意道。
“又是莫钟,每次都是莫钟,你就不生气?”
“生气不是好现象,若生气,那事情发展趋势该坏了。”为小公子看上别人而感到不悦,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发展的趋势已经坏了吧,瞧你拉长的那张脸。”李碗咯咯笑两声,也不知道她笑个什么劲。
连歆织叹气,想甩对方一脸的水,忍住后,道:“我脸天生就这么长。”
“哦,那是驴脸呗!”
“总好过你马脸!”
穆燕在一旁听着,忽然说:“驴马一家亲。”
连歆织吓一跳,摆出拒绝神态,“别,我圆脸。”
“是啊,你和小公子一家亲。”李碗撇嘴。
这回连歆织没出声,保持沉默,若搭话了肯定又被对方用小话损,她是不明白了,为啥李碗就那么喜欢拿她和小公子说事,她本来没认为有什么,整日听人在耳边念叨,难免心生点什么,这个状况可不好。
李碗是故意给人添堵的,想当初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在小公子面前讨好,连歆织凭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去送菜,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现在过得如何不好,但心里不爽是有的,看不惯对方。
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能很轻易看出来,连歆织觉得,她和李碗纵然没到彻底撕破脸大打出手的地步,也离那个方向不远了,哪怕还能保持冷静的说话,她们两个人,现在是互相看不顺眼,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平日里只能用话互相贬一贬。
她不喜欢李碗背后嚼舌根,特别被嚼的对象其中有自己,被嚼的内容还是那么令人无语,比方说,“某些人经常往小公子院子里跑,也不知道为了啥!”
为了啥?为了送菜呗,这值得在背后嚼么?
“某些人回来经常嘴角带油渍,也不知道偷吃了什么。”
咱当着小公子的面,光明正大吃的,然后,已经把油擦干净了,怎么被看出来的?
“某些人回来愁眉苦脸。”
乃可以当成是被欺负了,不必刻意去提。
“某些人打听莫钟的事,一看两人就是对手,没准在互相争抢呢。”
只争抢小钱钱,乃不要想歪哦!
被嚼舌根的事太多了,就此打住停住回想。
连歆织摇头,继续洗碗。
李碗把手边的活忙完,直接朝莫钟走去,也不知道两人小声说了什么。反正,把莫钟说的咯咯笑。
天色渐暗,连歆织往柴房附近的第五间房屋走,准备回去睡觉,穆燕跟在她身边问,灯火节有何准备。
灯火节的准备呀,就是回家呗,出来这么久,铜钱挣得够多,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穆燕也表示回家,不过她提起家里的事神色有点不好,并没多言。
连歆织也是这会儿知道,穆燕和李碗家同样是卖豆腐的,而穆燕不是大她两岁,是三岁,这个,这姑娘长相真嫩,一点看不出来大三岁。
……
时间很快到了灯火节那日,丁府一众婢女甚是欢喜,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婢女都能在今日离府,若都走人,府中会乱套的,大太太规定,凡三等婢女可离府一日,在家住一晚,第二日清早归来;凡二等婢女按照时间上的安排,可离开半日;凡一等婢女不可离府,见亲人也要在府中后门。
这样的安排却不是说待三等婢女多好,而是三等婢女不那么重要,不必时时刻刻伺候于主子身前。
凡在灶屋干活的俱是三等婢女,全部走人情况下府中主子膳食成了问题,遂大太太仍旧有规定,凡尤婆子一类管事不准走人,给暂时不能离府的二等婢女安排活,让这些二等婢女干灶屋的活。
如此,二等婢女虽然可以在府中主子给假的时候回家,却也不得不捡起三等婢女曾干的活,这些她们以前都干过,不会那么手生。
而大多这样的节日,大太太并不会整日窝在府中,去外面吃的成分很大,减少了人少活多的压力。
这日一早,连歆织收拾一番床榻,叠整齐被子,换下三等婢女装穿上一身黄色襦裙,推开房门步出去,与她先后一同离开的有李碗等人。
李碗说,她也打算回家,既然同住老牛巷,一同走如何?
连歆织摇头,“你们随意,我去找穆燕。”
李碗有点不乐意了,以往和穆燕关系不错的是自己,现今却变成她,怎么想都感觉不爽。
连歆织可不清楚对方的不舒服,在从丁府后门出来之后,便站在原地等着,丁府的后门此刻时不时有人进出,不如往日的宁静,她和认识的几人打声招呼,聊几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瞧见穆燕背着小包裹走出。
两人一同并肩而行,灯火节的热闹在于申时和酉时,放小船灯的最好时间也在此,遂白日街上热闹程度并不比往日多多少,不过却也多了一些如她们一般离家给人为奴为婢的姑娘小子。
穆燕家住承锥巷,和老牛巷并不同路,两人在一起闲聊几句便作短暂分别,各自挥手。
望着穆燕背影,连歆织紧了紧肩上包裹,她并未把小公子所赏下来的全部银钱带回去,只带回去一吊,剩余的用帕子包好放置小铁罐儿中,藏于榻下的小土坑里。
如果家里只有连大冬一人,她肯定毫不犹豫把钱拿回去补做家用,但多了后娘和继妹,她会多考虑一些,不会那么乖乖地上交所有。
丁府的奴婢生活并不如当初想象中的那么愉快,每日辛辛苦苦干活,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钱,她不认为需要全部拿出去孝顺后娘,后娘虐儿这个从很久以前就传下来的“道理”不得不让人重视。
连歆织明白,日后自己会长年累月生活在丁府,不与家人时常相见定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