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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歆织一早发现她情绪不对还是前几日,当时没多想,李碗不高兴的时候多,阴晴不定,没一会儿就又蹦蹦跳跳和人笑闹,此次连着几日闹情绪却是少见。
……
穆燕走的那日,连歆织将人送至丁府后门,见她和几个同样准备离府回家的姑娘站在一处,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仍旧避免不了微红眼眶,天上飘着雪,雪花落在肩膀披风上,挥手,再见不知在何时。
留给人伤感的时间并不多,尤婆子在一旁催促快些回去,大太太等着吃饭呢,等的久了有你们好受。
喜欢用主子压人的尤婆子在婢女中一向不讨喜,没少被人背后吐口水。
正值辰时,飘雪的缘故让天空显得阴沉,灶屋中一小部分婢女走人,留下的活剩下的婢女分着做,每个人肩上的压力增加,往日里喜悦的气氛一时没了,任谁都不愿多做。
婢女们的懒散让尤婆子生气,在大冷天里,把婢女们全部叫到院中整齐站好,挨个教训,顺便吩咐每个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尤婆子脾气大喜欢骂人,管理事务方面却有两把刷子,头头是道。
连歆织一直以为,像从前一般当个烧火丫头就好,其余时间用来给小公子准备膳食,不过尤婆子接下来的话令她惊讶,以后大太太的膳食竟然也要由她来负责,不用在做烧火丫头。
按尤婆子的话来说便是,凌霜儿这个三等大丫鬟无能,走便走了,炒菜味道十分好的穆燕走了让人遗憾,以后你连歆织便用穆燕的灶吧,给小公子炒菜这么久,相信你手艺不错,若得大太太青眼,可别忘了在背后默默支持的老婆子。
连歆织表示,忘了谁都不能忘了尤婆子……
袁岚纤脸色格外白,不正常的白,走了穆燕凌霜儿,三等大丫鬟仍旧没落到她头上,她又一次被人骑在脖子上,这一回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此番打击不可谓不大,冰冷天气,身子发抖不停。
鲁雪的面色也不好看,牙咬得吱呀吱呀响,想当初,她拼命讨好莫钟打算换取一些好处,好处没得到不提,反惹一身骚,那莫钟是个自私的,有了好的东西从不与人分享,仗着柳公子的宠爱,没少在丁府得瑟。
对三等大丫鬟这个位置,莫钟半点不看重,能当则好,不能当也罢,她不稀罕,先不说她能力问题,单单是炒菜一关便入不得尤婆子的眼,何况因为小公子一事,尤婆子很难给她好脸色看,不经常数落已然是万幸,柳子奇曾向她保证过,只要挨过丁府三年,一定会娶她为妻。另一方面,和王典暗地里保持的关系,无人知晓,这令她很满意,希望日后的两年多能安安稳稳度过。
尤婆子让婢女们该散了就散了,赶紧给主子做饭去,误了时辰别说挨板子。
第一日当三等大丫鬟,第一日给丁大太太做膳食,连歆织手指头发抖,比起小公子,丁太太的难伺候程度令人咂舌,一边回忆往日里的穆燕做菜顺序,一边动手取菜,跟在穆燕身边那么久,她多少明白丁大太太所喜之食,再听尤婆子唠叨几句,很快的,几道像模像样的菜被做出来。
她整个人满头大汗仿佛打了一场大仗,擦一擦额上的汗,尤婆子拿起筷子夹几口她的几道菜,觉得味道勉勉强强可以,满意道:“不错,能在太太那里过关,但你不能自满,日后努力。”
连歆织赶紧点头,表示小公子的菜没做呢,她要去忙了。
尤婆子一挥手,把人赶一边去。
一早的时间,在忙忙碌碌中过去。
惊亭轩,丁弥骞伫立窗前,听小姑娘一道一道菜介绍,无动于衷。
连歆织对于他时常摆脸色这种事习以为常,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一旁去。
外屋,迎秋有点愁眉苦脸,拉着连歆织聊几句,原来大太太见儿子日益康复便心思活络起来,准备亲自出手给儿子安排一个贴身婢女,这类婢女是干嘛的,咳,不必多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连歆织眨眨眼,恍然记起尤婆子巴结莫钟的用意,丁大太太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吧,最近才把爪子伸出。
摸摸下巴,她拍拍迎秋肩膀,表示近水楼台先得月呀,咱爱莫能助!
接触时日久了,迎秋有何想法并不会隐瞒对方,包括想和小公子这个那个、这个那个,羞涩一笑,有丁大太太在一旁施以压力,她现今的想法变了,有点想让小公子明白自己心意,这样的转变不知是好是坏,她挺迷茫。
人的欲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加,连歆织一副很理解的模样,就拿她自己来说吧,以前也没觉得当三等大丫鬟如何,如今当上了,她还想着怎么把尤婆子扒拉下去自己上位呢。
尤婆子若知道她念头如此,一定拍她后脑勺。
迎秋叹气,丁大太太那里好说,人家主子只盼儿子有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倒无所谓,毕竟不是娶亲,是,那个,呃,开窍?用这个词可以吧,她主要为难的是不明小公子何意,小公子是否有心?
绕着迎秋转几圈,连歆织蹙起眉头,话说如何明白一个男人是否对自己有意,关于这类有点害羞之事,问莫钟是一定能问出答案的。
板起脸,迎秋有点生气,才不去找莫钟,打死都不能去找莫钟。
虽然不想承认,但莫钟在这方面真的是行家啊!连歆织无辜地摇头,说日后会多多观察莫钟,说不定能有点帮助。
迎秋眼神有点古怪,也不说好或者不好,她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和莫钟接触过多容易被带歪,万一连歆织真被带歪,跑回来抢小公子怎么办?心思转了几转,大有深意道:“不是一路人,别往一块凑合。”
凑合不凑合的,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生活在同一座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吵的时候有,心平气和谈话什么的更有。
她的不以为意让迎秋更担忧了,这不,除了纠结小公子,迎秋又多了一样活:看着连歆织,坚决不能让对方太过靠近小公子!
两人是好朋友,但好朋友绝对不能抢好朋友的小公子!
第三十章
吃过早膳的丁弥骞坐在桌边,桌上笔墨纸砚从来不缺,执笔纸上随意一画,窗外孤零零的老树跃然纸上,树下一只鸟,鸟腿踩在雪上,落下一地爪印。
连歆织进去里间收拾碗筷,以往都是她独自进去收拾,今个不知怎地,迎秋很着急的跟在她身后,一副很想帮忙的样子。
两个姑娘在眼前晃来晃去,丁弥骞没法装作没看见,放下手中的笔摸下巴,两个姑娘模样都不错,可能是整日在眼前晃的关系,他真没啥太大反应,除了因为她们的笨拙生气,没太多被逗乐的时候。
迎秋耳根发红,小公子盯着她看呀,这算不算好的进展?
眼珠转转,连歆织咳嗽一声,她便不打扰二人了,果断转身离开。
大冬天的,婢女身上衣服厚实,两只手却没法裹上衣物,藏在长长袖中也难免被冻的通红,手脚僵硬的连歆织端着托盘往回走,在出了惊亭轩院门不远碰上一个一等婢女,这婢女名叫采德,大太太身边婢女,平日话不多,两人没见过几次面,遂略一点头算打声招呼。
采德奉大太太命令去看看小公子,朝惊亭轩的方向而去。
连歆织想摸下巴,奈何手中托盘无处放只能作罢,话说迎秋刚刚和她说大太太有意给小公子找女人,今个儿大太太身边的婢女就去惊亭轩,其中是否有点什么有点什么呢?
迎秋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毛病,每次面对丁大太太或者丁大太太身边的婢女,都各种不舒服,拿这次来说,采德明明是过来看一看小公子就好,偏偏将自己这个贴身婢女赶出里间,若说其中没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她不信就对了,采德不只是来看看如此简单的。
平日话不多的采德,面对自家主子的儿子的时候已经快哭了,别误会,小公子没骂她没打她,她哭是因为可能完不成自家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大太太给的任务挺简单,让儿子去看一看整日忙碌的老娘。
丁弥骞翻个白眼,没空!没见他画画呢么?打扰该死!
采德不明白,主子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为何生出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瞧主子这儿子,除去长了一张好看到勾引人的脸,简直一无是处,别人家的公子无不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她家的呢,整日闷在房里整点这个整点那个,具体整理了点啥谁也不知道,倒也不是说自家公子大字不识,关键是别人家的公子在外名气很大,只有她家的公子被默默无闻。
凡事都怕对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拿柳府的柳三公子来讲,听说柳老爷已经完全把客栈送给他管理,柳三公子要手段有手段,要女人有女人,咦?她想哪去了?
提起柳三公子的女人,采德就想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传的,说柳三公子看上她们丁府的婢女了,那婢女就在灶屋干活,丁府谁人不知大太太侄女沉月含中意柳三公子,若灶屋中有婢女敢不老实,一定逃不了被打的命运,没准要被卖呢。
采德有点幸灾乐祸,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小公子竟然把笔甩在她脸上!
采德不敢置信小公子会如此恶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敢质问,唯有瞪大眼表示不甘心。
丁弥骞从椅子上起身,叹气一声来到窗前伫立,为何突然动手?别以为没他瞧见那姑娘眼中的轻视。从何时开始,连娘身边的婢女也变得不待见他?他是不是真的该出去走走,看看大好山河?
迎秋今日郁闷过后甚是高兴,她家的小公子让平日里很傲的采德吃瘪,可喜可贺。
采徳走后,丁弥骞被搅得没心情再画,他犹豫是否去找自家老娘,反正去找也就那么一件事儿,给他找能做特殊事儿的婢女,真是,经历了莫钟,他自己都不急。
丁弥骞从不觉得莫钟令自己很受伤,最多算是伤面子,脸被柳子奇打肿,可别人不那么认为,凡是知道他曾看上莫钟的那些婢女,无一不是对他很同情,觉得自家小公子太可怜,竟然被别人家的公子抢了女人。
这年头,永远都是靠征服女人来证明实力,弱爆了。
对于莫钟如何如何,丁弥骞从来都怪自己眼瞎,怨不得别人,既然眼瞎,下一次必须好好挑,不能随随便便,要求提高了,再看其他普通婢女,也就那么一回事,除了模样不同,都是母的。
想在一大群母的中挑一个鹤立鸡群的,不容易,至少他不容易。
丁大太太瞧见婢女一脸墨水,不禁摇头失笑,她这儿子呀,真是。
采德委屈,特意没去洗脸,结果没换回点赏钱,换来了一笑,不过人也要知足,太太没骂她不是么?
丁大太太虽说笑了,却仍旧难掩眉心忧愁,似是自语般道:“最近灶屋的丫头们不大老实呀,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院子里,连歆织望着坐在小板凳上洗碗刷筷的李碗感觉很满意,当上三等大丫鬟,待遇提高不是一点半点,她再也不用洗碗了,包括洗小公子的碗,瞧,李碗正用充满怨念的小眼神望着她,李碗洗的正是小公子小公子小公子的碗啊,这以前都是她的活,吩咐别人去做不要太爽!
李碗的郁闷不是一点半点,感情上的事令她很受伤,那个老男人臭男人竟然想摆脱她、不要她,她怎么可能会同意,难怪那个时候被窝里会突然多出大把银子,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这样寒冷的冬季,曾一起进府的连歆织终于熬出头当上三等大丫鬟,她李碗却凄惨的洗碗,冬天啊,哪怕用热水洗也难免冷,冻的手指通红。
连歆织咯咯笑,望着对方白嫩到过分,娇娇柔柔的漂亮脸蛋,一时升起恶劣之心,坏笑道:“李碗李碗,李碗李碗,难怪碗,一辈子碗,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