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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你为何知道……”
有人搭话,连歆织肩膀一颤,赶紧把两条弯着的腿直起,侧过头去,一时间茅房也不想去了。
“我适才和你口中的霖彩儿聊过几句。”他上前去,直接拉开茅房的门,摆出请的姿势。
连歆织张大了嘴,拜托,一个大男人拉女茅房的门,这是灶屋姑娘们专用的哇,被糟蹋了糟蹋了!
丁弥骞对她目瞪口呆的神态表示耸肩,道:“你若不进去,就憋着。”
“你若走人,我就不憋着。”
任哪个姑娘有意蹲茅房的时刻,都介意“不远处”有个男子盯着的吧?她觉得自己这想法没错,必须把人赶走再进去。
“你若憋着,我就不走。”手背身后,丁弥骞慢悠悠道。
很多人在被威胁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通常会说一句算你狠,咬牙点头……她就不咬牙不点头了!
连歆织垂下眼帘,深思熟虑,缓缓蹲身树桩旁,面无表情将头埋在膝上,闭上眼,不吭声。
一盏茶的时间,仿佛过了一年,她觉得自己快蹲不住心底发凉,闻听一声叹气,脚步声起……
第四十二章
连歆织走进茅房的时候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将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憋尿憋死的人!
肚子憋得不舒服,在茅房待了许久时间。
出去的时候,连歆织扶着腰,回房里拉下帐幔,她从枕下摸出几件衣物,一点点解开衣带换上干净衣裙,换下来的被她直接塞进盆里,打算晚些时候洗。
丁弥骞临走在她耳边说的话仿佛还在眼前晃,“这一回,我认输……”
她无精打采躺榻上,没注意到霖彩儿怪异神态。
霖彩儿被推了那一下之后并未在原地久留,一转身就回的屋子,和乔漫王数两人一顿嘀咕,说没了一个董阔,又来一个穿皂色衣服的小厮,和连歆织腻腻歪歪的,还嫌她挡路,推了她一把。
于是,一个屋里四个人,三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另一个是不是又和除了小公子以外的男子有点啥关系了,特别是一回来就换衣服,换衣服,神情疲累,她们已经无法制止地想歪了。
三人嘀嘀咕咕正起劲儿,房门忽然被敲响,房内瞬间安静了,连歆织不用听三人小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立马爽了,而三人则是你看我、我看看你,霖彩儿用眼神示意,多块呀,这就找上门来了吧?
王数面显迟疑,有点不信,主动起身去开门。
门外赫然是一身皂色衣物的丁弥骞。
默默地,王数侧开身,朝自己的床榻方向步去,她再也不要为连歆织说话了,真的找上门来了。
霖彩儿轻视一笑,冷声道:“随随便便来这里找姑娘,别说我没警告你,我会向尤婆子告状的。”
丁弥骞摸下巴,如果他没记错,当初那个所谓的祖传玉佩就是帮一个叫霖彩儿的姑娘拿回来的,这个姑娘恰好也叫霖彩儿,别跟他扯灶屋有两个同名同姓的姑娘。
“我没随随便便的来,我正正经经的来。”
霖彩儿一噎,狠狠瞪他一眼,“不要脸。”
丁弥骞挑眉,没继续搭理她,内心里,直接给她额头贴上一张小纸条:有貌无脑。
自打房门被推开,连歆织便睁眼从被中坐起,烦躁一抓头,闹不明白他如何就找这来了?
害她不能及时去茅房,弄脏衣服这一点,她绝对不会忘!
丁弥骞打算出门逛一逛,以往跟着跑前跑后的迎秋在和董阔培养感情,他不能叫人出去,思来想去打算叫上连歆织,会在第五间房门前徘徊是敲一屋子姑娘房门这种事,第一次做,身为主子主动去找婢女跟自己出门,他会尴尬。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一时踌躇而已。
貌美的霖彩儿问他话,他曾一瞬间升起好感,不想又是一个拿他当小厮的,他不爽了,一个人认错当他是小厮尚能说是误会,两个人认错,这说明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长相上是否有残的问题,柳子奇走在外面,从没有被当成小厮的经历,每个姑娘在柳子奇面前都是欲语还休,如何到了他这里便是开口教训?让尤婆子教训?
他的郁闷情绪,在连歆织无视他直接朝一边走去那一瞬被彻底引发,他一把推开霖彩儿去追。
连歆织头发是乱的,衣服随意披着,这副模样和适才的霖彩儿一经对比,立刻被扣下有碍目光欣赏的三分,特别是她走路姿势怪异,夹腿,转圈圈,顷刻间把人逗乐。
他心情好了跟着她身后观察,明白她着急去茅房的情况下也不忘逗弄一番,奈何她似乎对他有点气,宁可憋着憋坏也不理他,搞得他心情也烦躁极了,为了不让可怜的婢女蹲地上无可奈何释放出全部的女子力量,他认输,走人!
一个人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通常会四处逛逛,看一看路上风景,换一种心情。
丁弥骞也不例外,但他走人了溜溜腿、不代表跟着回惊亭轩,不代表走远,事实上,他并没离开茅房太远的距离,只是出了她视线之外,所以,她一直被他看着,直到她关上茅房的门……
而她可能真的被“憋坏”了,一蹲就是让人无可忍耐的时间。
丁弥骞的心情有点乱,又去灶屋附近绕来绕去,最终又一次来到第五间房门,伸手敲一敲门,他会把这个姑娘带出门去逛一逛的,他需要一个跟班。
开门的姑娘他并不认识,但见她神情不是那么好、破有嫌弃之意,想来又一个把他当成小厮的,他认命。
霖彩儿嘴巴很恶毒,恶毒的嘴巴长在漂亮脸蛋上,不用针缝上影响目光欣赏。
连歆织手指揪住帐幔,她迟钝地反应过来,现下不应该纠结丁弥骞为何又来,而是……霖彩儿把脾气古怪的小公子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她骂了,拿尤婆子压人了,就好像尤婆子经常拿丁大太太压人一般,被压的人格外不爽,所以,小公子内心一定在翻腾。
内心翻腾的小公子一定会做出不好的事。
丁弥骞没做不好的事,他只大步过去拉开帐幔,扯住不停猜测他内心活动的小姑娘手臂,道:“走吧,如果不想被欺负,最好别挣扎。”
连歆织一愣,被扯的撞上他肩膀,为啥她有种当了替罪羔羊之感?
骂人的是霖彩儿,被扯的是连歆织……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不正确,不想背黑锅。
丁弥骞摸摸她还乱着的头发,道:“去梳洗一下,我去外面等你。”
下意识点头,她在屋中其他三个婢女诡异目光中,动作僵硬地摆弄头发。
霖彩儿始终没忘记被推的那一把,此刻哼一声,道:“连歆织,我不教你识字了。”
“好,半吊钱还我!”手指挽发,连歆织侧头看去。
“半吊钱都还你不可能,我也教你两日了,你总不能说半点没学到吧?没记住是你自己脑子问题吧?这可不能怪在我身上,我很认真地去教你,你学不会怪在别人身上可就不对了。”
连歆织手指一抖,额上黑线,她就随口一说好吧,开个玩笑而已,对方真的不想教了?就算如此,要不要那么激动啊,说她脑子有问题这个真的可以吗?“既然都还我不可能,那就还一半吧。”
霖彩儿见她没那么执着全要,就更不想给了,故意把话说得特别难听,“我好心好意教你,你不仅不领情,还打算把钱要回去?你长长心吧!”
连歆织吓!梳着头发的手指抖了三抖,道:“我啥时候不领情了?”
“你打算把钱要回去,不就是不领情!”
“那是你不打算继续教我了吧?你愿意继续教,钱也可以继续给你。”
“不可能,你这样的,我教不起!”霖彩儿一抱臂,扯着嘴角。
所以说,乃这是不想教人识字,又不愿把吃进肚里的小钱钱吐出来?
连歆织懂了,敢动她的小钱钱,还敢不拿出等量的赔偿,对方简直在分分钟作死!
……
话赶话了,也不晓得两个人谁先开口骂的。
“给完别人的钱还往回要?你可真行,你家的小厮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讽刺一笑,霖彩儿口气中尽是不屑。
“霸着别人的钱不给的人,果然有一大堆歪理,也对,如果没长歪,如何一脑子男盗女娼。”握着的拳头打开,连歆织做好挠人的准备。
“你才男盗女娼,你个不要脸的,你……”彻底被激怒的霖彩儿猛地扑上前去厮打,不要命的架势。
连歆织躲了开去挠脸的那一下,头发没能及时脱离,被对方一把抓去,她当即反手去抓,两个人互相揪住头发在地上扭打。
乔漫和王数两个已然完全傻眼,半吊钱的错哇,赶紧上去拉架,瞬间,房里桌椅响声不停。
……
丁弥骞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眼见阳光升起,腹中饥饿,房内的姑娘尚未出来,突然,房里说话的声音大了,似乎在争吵,没待他听真切又一阵桌椅倒地的声音。
眉头一蹙,丁弥骞门一推而进,入眼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四个姑娘扑在一起,扭打一团,这是什么状况?
身穿同色衣服的姑娘,披头散发,从中挑出一个需要的,真心不容易。
为防止姑娘们把脸互相抓坏,他果断的一掌拍在桌上,巨大的一声“啪”,桌子应声而碎。
桌碎声太大,四个姑娘浑身一震,俱是下意识停手,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霖彩儿的手臂和连歆织绕在一起,袖子都被抓破了,露出里面的棉花。
第四十三章
连歆织从地上一站而起,适才梳好的发又一次乱掉,她被霖彩儿打了一巴掌,唇角流下一丝血,裙子被扯破,她面无表情一扫房内的其他三个姑娘,道:“高兴了?”
听出她话中的讥讽,霖彩儿柳眉一竖,“男盗女娼。”
“嚼我嚼剩下的话,有意思?还是说,在反过来骂你自己?”连歆织轻笑一声,脚步一动,从柜中取出一套黄色衣物,抱着往外走。
霖彩儿还待说点什么,被乔漫拉住手臂,“行了,今个儿这事儿若传进尤婆子耳里,谁都没好果子吃,都有半吊钱了,你又没吃亏。”
“那半吊钱本来就是我应得的。”霖彩儿瞪眼。
乔漫张了张嘴,不吭声了。
丁弥骞作为一男人,见到几个姑娘打架,纵然他有意相助其中的某一个,也不好出手,无论碰到哪一个都不甚妥当,跟在连歆织身后走,欲言又止。
走出第五间房,走出院子,连歆织心不在焉地对着一棵树桩坐下,望天发呆。
她发丝乱,脸肿,衣服破,没一处好地方,配上那一张妖里妖气的脸,丁弥骞下意识又记起巷子阁里那些女人。
现在的她,似乎有点可怜。
他神色古怪地摸摸她的头,不知说点什么安慰,婢女间吵嘴打架常有,他曾见过很多次,那会儿不是身边的婢女打,他不在乎,现下换成了她,让人心底起了一丝莫名。
连歆织微微抬下巴,柔软发丝在他掌心动了动,神色闪过一丝黯然,“公子,以后能不去那间屋子找婢女么?”
“好。”丁弥骞答应,不明所以的答应。
“衣服要换么?去我那里如何?”
闻言,她摸摸怀里的黄色棉裙,点头,不想回房间,似乎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惊亭轩,后门。
从后门走进房里,思及要在一个男子的房里换衣服,连歆织多少有点不自然,她没去坐榻上,站在一个角落开始一点点脱。
丁弥骞帮她拉上屏风,一个姑娘要在他房里换衣服,换下被人抓破的衣服,她唇角带着血……
摇头,他不明白自己在瞎想些什么,考虑要不要出门逛一下,腹中饥饿真是不能忍,屋中小姑娘被人打的那么可怜,他总不好意思让人去给做饭吧?让灶屋其他婢女去做?似乎不想吃其他人做的。
连歆织换好干净衣物,头发梳好,拉开屏风出去,对着站在门外的那人一笑,唇角有点疼。
丁弥骞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