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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说,荷包里剩下的归她了。
和公子出门真不错,赚银子的机会多了,被言语欺负什么的似乎也没啥了。
很快的,连歆织恨不能一头撞上豆腐,只为收回以上那些愚蠢念头。
丁弥骞带人去属于丁府的一座宅院,宅院此刻空无一人,两人翻墙进去,在连歆织疑惑目光中他笑,去灶屋取了一把铁锹递给她,指着一处墙角,道:“挖,不把这墙挖倒,今个儿就别回去了。”
挖墙角……
天冷季节,墙也上冻,何况此墙无一处破损,没个地儿能下手,要用很大的力气去挖,靠一把铁锹去挖,确定能挖倒?
“公子,你……”
“我看你很喜欢挖我墙角,今让你挖个够!”抱臂而站,丁弥骞皂色衣服被冷风吹地直飘,仿佛夜色中的“黑衣大盗”,专门盗取姑娘脑门上那颗名为理智的弦。
被盗走“理智弦”的连歆织一句天呐!
她真的没挤走莫钟嫁走迎秋赶走霖彩儿,姑娘们都是自己跑的,不是她挖的,更何况,迎秋一直不受董阔诱惑,非常坚定的死守公子墙角,霖彩儿若知公子非小厮,一定也会跑过来死守的,明明是公子自己装小厮被轻视、墙角没人站,不要赖在她身上!
手拿铁锹站在墙角处的连歆织弓着腰,一手捂住嘴颤巍巍道:“坚决不能挖,不能坐实挖走姑娘的假象哇!”
“铁锹都拿了,你就和我说这个?”丁弥骞似笑非笑,一点点朝她靠近。
很多人在被威胁压迫、被人用放绿光的眼神紧逼的时刻,通常会把对方形容成狼,连歆织姑且就先把他形容成虎吧,“奴婢把铁锹还你。”
“把铁锹当成我的裤子如何?”丁弥骞一手背去身后,不再靠近,用着打商量的口气。
那奴婢岂不是扒了你的裤子?
“你只要说一句,这是公子的裤子,我便放过你,如何?”
这样的恶趣味真的可以么?
望望天,天色阴沉沉的,她想,她还是乖乖的不挖墙角好了,闭了闭眼,认命道:“奴婢拿着公子的裤子,一脸郁闷。”
把原话改掉,基本意思没变多少,丁弥骞唇角一勾,道:“小爷裤子都脱了,你却把姑娘挖走了!”
咦?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连歆织有点恼了,随手把铁锹丢一边去,直接朝院门方向走,不吭声。
进宅院的时候翻墙,出去的时候仍旧要翻墙,没有公子在上面拽着,她自己上不去,说不急是假的,天色已近下午,要赶回去给丁大太太做晚膳。
丁弥骞望一望天色,若有所思片刻,一个纵身翻上墙头,伸出手去拉小姑娘上来。
被拉至墙上,连歆织喘口气,天冷的让喘出的气变成白雾,手掌撑着墙,不无忧伤的想,公子这回为何不摔下去,最好摔得躺榻上十天半月。
现在的姑娘,真是越发的难骗了,丁弥骞顺手摸摸她的头。
丁府的这座宅院所处位置略偏僻,路过的行人不多,二人刚刚打算从墙上跳下,忽然从拐角处走出一人,那人挑着扁担惊叫,“翻高头的!”
这叫啥运气呀,明明行人不多还叫他俩碰上一个!
连歆织腿肚子一抖,差点摔下去,好在被身边的人扯住胳膊才免去头朝下,她喘口气朝挑扁担的大声道:“混蛋,明个我就翻你家高头去。”
那挑扁担的一吓,一边走一边威胁,“你,你敢去,我告诉丁府!”
丁弥骞挑眉,这人知道此院属于丁府,怕是在这附近住的住户,他一摸腰间,摸出一枚身份玉佩递过去给那人看。
挑扁担的迟疑接过,看一眼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骞字,正是丁府公子象征,如此他朝两人看过去的眼神更古怪了,丁府公子翻自家宅院高头?和一个姑娘一起翻?这是玩到外面来了?
挑扁担的走了之后,连歆织狐疑道:“公子给他看的玉佩有什么用?”
闻言,丁弥骞又把玉佩递给她看。
玉佩拿在手里,她没发现特别之处,顶多算是一块好玉吧?
见她神色闪过疑惑,丁弥骞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道:“你不识字?”
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不识字……
第四十五章
寒骄国,穷苦人众多,一年劳作勉强够温饱,没有过多的钱财送孩子去学堂或私塾,男孩子尚且如此,何况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大部分人家的孩子没去过学堂很正常,不识字更普遍。
连歆织念头转的很快,女子不识字是一种普遍现象,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找到诸多理由,她以为自己会松口气,开口之际声音却充满一股涩然,“没,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你。”
将玉佩递过去,她半趴在墙上,双脚一点点朝地面够。
丁弥骞手里捏着收回来的玉佩,眼见她从墙上下去转身走人,他不得不停止思考跟上去。
她身后脚步声起,丁弥骞每走一步,连歆织便心跳一次,隐隐形成一种和谐,她不喜类似感觉,加快脚步,没一会儿的功夫丁府已在眼前。
从丁府后门进去,张婆子叫了她一声,问,“迎秋你没买厚衣服?是不是时间不够,回头婆子给你买如何?”
连歆织一愣,记起出门的时候张婆子也提过一嘴厚衣服,她还纳闷自己何时让婆子给买厚衣服了,原来对方当她是迎秋了,如此她回道:“我不是迎秋,等你下次见了她再问吧。”
张婆子意外的看她一眼,再看一看她身后的小公子,突然就嘿嘿笑两声,也没答话。
连歆织被她笑的头皮都麻了,扭头走人。
给丁大太太做的晚膳还是很快的,期间不意外的和霖彩儿碰面,那姑娘哼一声不理她,乔漫和霖彩儿一伙的,也跟着哼一声,至于王数,一副欲言又止姿态。
看到霖彩儿脸上也有伤,同样被打的肿着,连歆织心里舒爽了,颇有一种看你过的不好我就高兴了的感觉,狠狠下手就对了,免得吃亏。
一个府里住着,闲话传的特快,其他姑娘都知道二人打架了,一个个窃窃私语,这年头,总少不了喜欢看热闹的。
拿鲁雪来说,这姑娘时不时大笑几声,话里有话,听着刺耳。
连歆织没觉得自己做错,听那些话除了心里添堵,别的倒没什么,随对方去了。
霖彩儿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忍的,窝一肚子气,琢磨如何能把鲁雪当猪一样宰了,一边剁砧板上的肉,一边想。
今日在外面逛了差不多一上午,按照连歆织的想法,小公子应该不会在用过晚膳之后再将她留下各种闲扯,也没什么好扯的,能扯的白日都扯了,反正她和小公子没太多话说,不想,事情并没按照她的想法发展,小公子在用过晚膳之后将她拦住。
丁弥骞笑眯眯的,推着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说:“我教你识字可好?”
“多谢公子抬爱,奴婢受之有愧。”连歆织想也不想地拒绝。笑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种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拿到公子面前秀。
“抬爱倒是真,受之有愧却是不必了。”丁弥骞摇头,执笔于宣纸之上,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
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她一点不想配合,转身打算走人。
丁弥骞将人拉回来塞进椅子里,口气中带了一抹不容拒绝之意,“不学,卖你进巷子阁。”
身为一个富家公子,整日提巷子阁,看来平日没少去哇。
巷子阁的杀伤力大极,连歆织肩膀一抖,立马乖乖坐好,状似认真听讲,实则内心不停咒骂,强迫人什么的,好生无耻,日后公子头上贴一字条:无耻之徒!
他满意了,神色不再紧绷,恢复如沐春风,对身侧的姑娘循循善诱,嘴巴贴近她耳旁,轻声念着每一个字,一遍又一遍。
连歆织表情呆呆的,心不在焉跟着他念,这样的靠近,确定她能心无旁骛地去学么?心思早乱了好吧,小公子嘴巴什么的,会不会太软,吹得她耳朵热热的。
丁弥骞一直注意她神态,确定她不好意思了,可不好意思的姑娘为何耳朵不红,面上无红晕?一定是天色太暗他没看清,姑娘必然脸红了,她脸红了,必然脸红了。
连歆织每日多了一项任务,和公子学字,她很确定自己智商没问题,不过是笨了一点点,加上公子时不时的靠近,学字进展慢如龟速,她没找借口,都是公子的错。
她纠结脑子是否智商真的不够,丁弥骞也在琢磨,学的慢好,学的太快人又跑了!
时间缓慢滑过,日子一日一日过去,这日,丁大太太又出门了,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买来的姑娘,那姑娘脸上脏兮兮的,大冬天里穿着单薄襦裙,看着都冷。
婢女们七嘴八舌讨论,以往买进府中的丫鬟都是邱牙婆给物色,丁大太太亲自出门去拎回来一个很少见,似乎从没有过,莫非这姑娘有和不同之处?
鲁雪的笑意味不明,“公子大概是到了该纳妾的年纪。”
纳妾?霖彩儿恍然大悟,咯咯笑道:“原来如此,也对,公子嘛,不可能总守着一个婢女,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叫,叫雨露均沾!咯咯……”
其他人朝连歆织望去的眼神都很怪,跟着笑不停。
连歆织嘴角一僵,默默地继续炒菜,她心乱了么?她心乱了么?她心乱了么?她心乱了么?说没乱你信吗?
她纠结,这种状况不对,与其继续不对下去,丁大太太给公子纳妾也不错,挺好……
云贤阁。
一身墨绿色衣裙的丁大太太从门外走进,脱下斗篷,走至屏风后面,于桌边坐好,跟在她身后的采德放好斗篷,沏上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采德身后跟着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姑娘,年纪看似不大,十五六岁左右,一身单薄衣裙,神色拘谨,在丁大太太身前伫立,低首看着脚面。
丁大太太喝一口茶,暖暖胃,不咸不淡开口,“采德,吩咐下去,把春妙洗干净了,等会儿给公子送去。”
“是。”采德一行礼,笑着答应。
春妙姑娘缓缓抬首,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并没说什么,她眼睛很亮,若擦去脸上不干净的东西,能看出是个美人。
惊亭轩。
丁弥骞手捧书伫立窗前,听身后的迎秋声音带抹哭腔说:“公子,大太太这次认真了,姑娘都买回来了。”
“我知道。”应了一句,他继续看书,半点没受影响。
迎秋眼眶有点红肿,擦在脸上的胭脂被眼泪冲的这一块、那一块,整张脸都花了,她不甘心地又说:“公子这真的同意纳妾么?”
丁弥骞神色带着一丝古怪,似乎疑惑她为何如此问,“送上门的,为何不要?”
“我也送上门了,没见公子要……”迎秋干巴巴来上这么一句。
肩膀一耸,他装作没听见。
迎秋垂头丧气往外走,一出门便见董阔背影,他还在劈柴,一下一下……
春妙身世并不差,也说不上好,她爹是个秀才体弱多病,多年来吃药不断耗光家底,家里已经没有更多的银子去抓药,看着躺在榻上不能动的老爹,迫于无奈她把自己卖了,卖给丁府,给丁府的公子当开“荤”丫鬟。
作为一个姑娘,春妙觉得,也就只有这种法子来银子快,丁大太太答应给她一百两银子,如果小公子对她甚是喜爱,会给她更多,所以她要努力。
印象中,大户人家的公子长相并不差,事实也证明这点,春妙对自己将要伺候的公子相貌很满意。
穿上一身干净衣裙的春妙,面容娇艳,整个人透着一股大气,在她打量丁弥骞的同时,丁弥骞也在打量她。
早知道娘的眼光不错,挑姑娘的水准更不错,他摸下巴,从窗前走至桌边,若有所思。
春妙经过专人教导,明白自己此刻该如何做,她轻轻一笑,上前一步道:“公子可要安歇?”
“不急。”丁弥骞摇头,执笔于宣纸之上,在写些什么。
春妙眼珠转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