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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冬一噎,“孝敬爹娘没错,但这么个方法不对。”明明是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往他头上扯干啥?被变相地埋汰了谁都不乐意。
连歆织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如果连大冬敢同意韦香姿这种愚蠢的主意,她一定对陈氏放羊吃草,对他帽子上的颜色不管不顾,顺便说一句爱莫能助!
“想让人孝敬,还敢嫌弃方法不对,您老事儿真多!”韦香姿撇嘴。
“你!”连大冬气得吹胡子瞪眼,只能朝陈氏看去。
陈氏眼眶一红,显得很无辜。
连歆织作为一个小姑娘、“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她脸皮的厚度很薄。至少被一个女子缠住的时候,她表示压力很大。好在距离丁弥骞成亲的日子剩下个一天半了,结局如何很快见分晓,事情很快就能尘埃落定,一旦丁弥骞解决完娄萍的事,不那么忙了,她一点不介意直接跟人回家,彻底离开连家的这座小院。
……
数着手指头,连歆织望天,今日丁弥骞娶娄萍,娄萍表哥会娶抢亲,她犹豫要不要上街瞧一瞧去,明知不会真的娶,可心里仍旧有点不舒服,有点涩涩的感觉。
连大冬可不知道丁弥骞的计划,从一开始他就以为对方会让女儿当妾,遂对丁弥骞今日娶妻没太多看法,但他怕女儿胡思乱想,就在一旁开导道:“当妾也不错,丁家那小子对你好,也是吃穿不愁的。”
连歆织叹气一声,感觉无不忧伤,提到丁弥骞,每个人都对她说吃穿不愁锦衣玉食之类的话,关注点从来都是这些,就不能换点别的。
韦香姿穿上一身漂亮衣服,得意洋洋道:“我去外面看看,看丁公子娶妻的花轿,哈哈!”
连歆织死鱼眼了,这货气人本事最近见长!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并且等待的时间仍旧持续中,她有种被丢进锅里炸了又炸的错觉,外焦里焦,天,丁弥骞那货什么时候能把她从锅里捞出,太他娘的折磨人了,她等不下去了有没有?她要去找人有没有?娄萍表哥不敢抢花轿她敢抢有没有?她敢抢新郎官有没有?
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决定了,外出寻人!
连大冬和陈氏坐灶屋里说说笑笑,眼见她出门不禁担忧问,“歆织呀,别怄气,快回房待着!”
“不带回一个男人,我就不回来了!”
刚刚去开院门,就听院门被敲响的声音,连歆织一愣,手捂嘴,这是丁弥骞来找的状况么?突然就有点害怕。
不能,不能害怕,她没被乌龟附身,不能缩回壳里。
拉开门栓,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但所见一幕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门外所站之人一身残破衣衫,披头散发,浑身散发一股酸臭恶气,闻之欲呕,他手拿一只破碗,里面两个铜钱,他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笑眯眯对小姑娘道:“我来接你回家。”
他娶娄萍的时候尚且八抬大轿,众多的人吹吹打打,一路热闹,到了连歆织住处则是一身乞丐衣装,手拿一只碗,打算将人娶走,如此对比直叫人难以置信,连大冬想糊他一脸浆糊。
连大冬拿着扫帚把人往外赶,一边赶一边骂,“你个小王八蛋,一肚子坏水,果然没安好心,我家歆织简直是瞎眼才跟了你,你给老子滚,你给老子滚,滚滚滚……”
吵闹声太大,附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只见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连大冬正往外赶一乞丐,听他话中意思是连家的姑娘和这乞丐有点关系。
诸人开始八卦了,都说连家姑娘和丁公子有关系,和承锥巷一个好吃懒做的混混有关系,如今又和乞丐有关系,太复杂。以往他们可能还会说一句人不可貌相,不过记起连家姑娘那张过分妖的脸,这句经典话就烂肚子里吧。
韦香姿刚从丁弥骞娶妻的花轿现场回来,打算带给家里一个不得了的消息,有人竟敢抢花轿,抢花轿,抢花轿,抢花轿,抢花轿。但一到家门口,没待她说出事实去吓别人,倒叫别人吓一跳,连歆织又看上一个乞丐?难道是准备把丁公子让给自己吗?
脑子有点乱,韦香姿仔细一看,那乞丐身影有点熟悉,一时之间她忘记在哪里见过。
丁弥骞会点功夫,躲开连大冬的扫帚,对其的打骂毫不理会,只拿一双眼睛朝连歆织望去,十分冷静道:“跟我走。”
连歆织愣愣地倚靠在墙角,腿软的难以挪步,被吓得,快要吓瘫在墙角。
她依稀记得自己穿乞丐装的那种难堪心情,被欺凌的苦逼感,这事儿在她心里一直是疙瘩,是根刺,以至于每次和他谈话都不能以平静的口吻,动不动就想发火,但此刻见他同样穿着乞丐装来找,她不知为何有股流泪的冲动,往日那些委屈难堪似乎都没了,也许他只是恶趣味了一点,并无其他恶意。
他喜欢的恶趣味,都喜欢和她分享,如果是这样,那她愿意一起分享,无论荣华富贵,或者穷落街头,她都愿意。
想通一切,连歆织忍不住回以一丝笑意,“我跟你走,无论去哪里。”
丁弥骞笑,打算带人走。
连大冬怒,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放下扫帚大喘气道:“歆织,别被他骗了,他根本不在乎你呀,听爹的,明个就嫁承锥巷去。”
“他没骗我。”口气笃定,连歆织从墙角处站直身子,众人这会儿才注意到被指指点点的姑娘一直都在,一时间都住了嘴听她如何说。
“我不乐意嫁年纪大的鳏夫,我不中意,我中意之人一直都是丁弥骞,我要和他走,别拦我。”
众人恍然,原来这乞丐是丁府的公子,不对呀,他家的花轿不是刚被抢了吗?他不去找抢花轿的要个说法,来连家作甚?还穿成眼前这副德行?要命,丁府莫不是布庄开不下去,丁府的人都沦为乞丐了?
眼前的小姑娘眼睛亮闪闪的,望向他的眼神充满喜悦,丁弥骞知道,小姑娘终于不再怄气。
连大冬一脸悲愤,好不容易养大的姑娘就被人这么骗了去,“你就算嫁给街头那流浪狗,也不能嫁给他!”
连歆织蹙眉,“爹,你还嫌不够乱么,净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等你哪天把陈氏休了再来要求我。”
丁弥骞被比喻地连狗都不如,同样让他有点不满,正色道:“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不能理解年轻人的事,回屋歇着吧。”
回屋歇着吧,回屋歇着吧,回屋歇着吧,回屋歇着吧……
连大冬气得想要倒地!
连歆织捂脸,她好像有点过分了,“爹,他没娶娄府的姑娘,我和他走完全没问题,你别多想。”
“你瞧瞧你,被他骗的都说傻话了!”连大冬都要流老泪了,“他八抬大轿娶正妻,穿一身乞丐衣服来接你,这简直是在羞辱人,我连家不能任他如此羞辱。”
“他穿成这样我才比较有安全感。”连歆织扶额,有点无辜道:“他这一副很穷的样子不是很好么,珍珠蒙尘,不招其他姑娘待见,你女儿我多放心。”
连大冬愣,完全搞不懂女儿想法,丁家小子穿成这样多丢人呐!
一旁有去看热闹的人多嘴说了一句,“丁府的花轿被抢了,丁公子的确没娶娄姑娘,既然你女儿愿意,就让他们两个去吧,别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呀,就让他们走吧……”
被不看好和被同意,相差不多的时间内发生在同一人身上,其中的对比让人内心升起一抹涟漪,连歆织神色有点复杂,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为什么说终于,别问她,她也不知道。
他貌似差了她一个花轿?
她的花轿呢?
在路上!
丁弥骞笑吟吟的,一手拿着破碗,一手牵着连歆织的袖子,走人。
从前从前,有个叫连歆织的姑娘,她嫁给了一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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