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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隐隐感觉到灵窍的透亮。
若不是时机不合适，只怕刘扬会就地修炼，有极大机会一举达到钻石阶的圆满境地！
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是刘扬亲手引来了虚空一族的浩劫。刘扬虽然不是什么虚伪的滥好人，但是若说心底没有一点负担和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亲眼看到那一条条死在虚空族手下的生命的时候，刘扬的心，同样是在经受着煎熬。
此刻，终于能够坦承的面对一切，反而让得刘扬的心性变得透彻，那唯一的破绽，也是在逐渐消失。
可惜，这只能算是不幸之中的一点小小补偿罢了。因为刘扬也清楚，承认这件事，又会将他置于何等不堪的境地！
不出刘扬所料，在极其短暂的寂静过后，各式各样的复杂表情，出现在了通天殿众强者的脸上。
有极度震惊，有不可置信，有毫不掩饰的快意，有假惺惺的惋惜……世间百态，莫过如此。刘扬微微垂下眼睑，不去看那些来自仇人爱人亲人陌生人的脸庞。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冷静。
“盟主，看到了吗？这可是刘扬自己承认的，本尊没有说错吧！”
最得意的莫过于内瑟斯，从第一次见到刘扬，他心头的那团火便是一直在不断壮大，到了此时，终于是有了宣泄的机会！
而这一次，却完全是刘扬自投罗网，他怎能不笑！
刚才出声为刘扬辩护的凯尔、茂凯等人俱皆失声，熟悉刘扬的人，则是不断仔细打量着刘扬，试图看出他被胁迫或者是处于某种不清醒的状态，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蠢话。
可是很快，他们失望了。
刘扬的气息并无二样，看向他们的表情之中有着歉意有着解脱有着叹息，偏偏就是没有被人陷害的愤怒或者愕然。
“你……”
恐怕没有人比凯尔更加失望了，她刚才还如此坚定的袒护刘扬，刘扬却是转眼在她脸上闪了一巴掌，这种心痛让得凯尔又气又急，只是指着刘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刘扬虽然有些天赋，却是狂的没边了，到今天终于是露出本性了……”
“是啊，什么绝世天才，还不就是个私通外族的走狗！”
有不少人都是忍不住出声道，声音之大，生怕刘扬听不见一般。
刘扬微微扫了一眼那些有点眼熟的身影，此时出声的大多都在他手下吃过亏，也许是日炎城，也许是明月城，或者阴阳湖甚至符斗塔……
对于这些人，刘扬甚至提不起在意的兴趣，只因双方早已不在一个层次上。
“杀了他！”
见刘扬丝毫不反驳，只是微闭双眸静静站在原地，人群之中的议论声不由得更加的高涨，某一刻，忽然有人大喊道。
“杀了这内奸，祭我军旗！”
“杀内奸，祭军旗！”
……
“杀！杀！杀！”
没过多久，人群之中的呼声便是变得统一，甚至下方的云中城内也是响起了不少呼声，杀意凛然。
当然，其中不乏和刘扬没有过节之人，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刘扬这般罪责也足以株连九族了。
此刻的刘扬，颇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觉。
到了此时，内瑟斯也不急了，反而双手抱胸看着凯尔，到了这般境地，他不信凯尔还会偏袒。因为凯尔首先是此次联盟的盟主，其次才是帝印盟的盟主，她绝对分得清主次和轻重，也知道今天刘扬犯了众怒，必死无疑！
“安静！”
死灵尊者见冲天的喊杀声，已经让得秩序有些乱，不由得出声道。
带着星空强者威严的声音，很快便是让整个通天殿内恢复了安静，但是那围绕着刘扬的杀意依旧是萦绕不散。
“盟主，你看……”
见状，莫德凯撒也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未出声的凯尔，问道。
凯尔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最终恢复了平静，显然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她看向刘扬缓缓道：“刘扬，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心中一凛，看凯尔这言语之中的意味，显然还是不愿违背众意了。
“盟主，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刘扬先是向凯尔鞠了一躬，随后直起身来轻轻道：“一年以前，为了维系人族和妖族两族的和平，我赶到了艾欧尼亚，甚至还因此引发了和所谓的内瑟斯尊者的决裂，想必这件事在场诸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没有人说话，只有刘扬的声音极轻却又极响的回荡在殿内。
“之后我被虚空一族的行者所掠走，将我带去了虚空岛。当时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打开虚空之门，另外一条，则是死！”
“我很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若你们是我，拥有我有的一切，你们……”刘扬扫视了一眼通天殿内的诸多强者，才是重重道：“……会想死吗？”
废话！
这两个字，大概是在场九成九的人心底第一时间浮现的答案了。
即便他们再如何的嫉妒以及不甘，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青年，拥有天底下绝大多数人所梦想的一切，无论是天赋、修为，抑或是名声、美色……刘扬都走到了巅峰！
这样的人生，谁会轻易放手，谁又不重重眷恋？
“说这些，并非是为了逃避什么，只是想说明两件事罢了。第一，我刘扬，只不过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说我是内奸未免言之过重。如果非要说我有错，那就是错在我没有做所谓的英雄罢了。”
刘扬转身竖起中指，指向内瑟斯轻笑道：“第二，我眼前这狗不狗人不人的玩意，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实际上也不过为了报仇罢了。堂堂星空强者，却要对我这个晚出生几千年的后辈耍一些心眼手段，尊者？狗屁的尊者！”
惊！
不少第一次见到刘扬和内瑟斯剑拔弩张的人，都是将嘴巴张成了碗口大小，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恐怕上下几千年以来，是第一次有人将这样低俗侮辱的词汇，如此圆润自然的放到星空强者身上吧。特别是，刘扬在犯下如此大错之后还敢如此张狂，是疯了还是疯了？无论如何，许多人忽然明了，有些人的人生，永远都无法模仿！也难怪，自己总是在仰视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最后的底牌
本以为怒火可以就此宣泄的内瑟斯，在再次气得七窍生烟的同时，也是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只要刘扬还活着哪怕一秒，他胸口的淤血就永远不会散尽！
“就让本尊亲自出手，诛灭你这个叛徒！”
内瑟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手中的轮回权杖光芒大盛，就欲对刘扬出手。
“内瑟斯，你莫非要在这通天殿动手吗？”
凯尔冷冷的道，惊醒了陷入暴怒的内瑟斯。
以星空阶的力量，若是在这里动手，只怕眨眼之间，整个大殿便是会毁于一旦。
“小杂种，可敢与我一战？”
内瑟斯一个闪身，便是跃上了百丈高空，手中的权杖一指刘扬，暴喝道。
这一幕也是让得众人暗暗咋舌，能够让得星空之尊的内瑟斯骂出如此脏话，这两人之剑绝对是有着杀父之仇或者夺妻之恨啊！
“有何不敢！”
刘扬哂笑一声，身形跃起，脚下流光闪过，直接是驾驭着无尽之刃冲霄而起，迎着内瑟斯而去。
凯尔本想制止，话到嘴边却又是咽了回去。事到如今，即便她心中再如何的想偏袒刘扬，也是找不到一丝理由了，只得暗暗摇头叹息。
人族的一众强者抬头观战的同时，心中也是多少觉得有些荒谬。虚空一族大敌当前，人族内部却是先打起来了。
锵！
一道恍若龙吟的清脆声响，刘扬手中的无尽之刃和内瑟斯的轮回权杖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毁灭的力量逸散长空，将数十里的云彩都是洗卷一空。
到了两人这等层次，出手速度何等之快，刚才那一息的碰撞，实际上两人已经出手了数十次，这般力量堆叠在一起自然是恐怖无比！
“汲魂击！”
内瑟斯沉喝一声，身上的炼魂符文闪过诡异的黑芒，变得耀眼的权杖再度朝着刘扬当头砸下！
有些力竭的刘扬不敢硬接，无尽之刃轻轻的一靠，借助着那股反震力量瞬间退出了十数丈，胸口一阵气闷。看着紧追不舍冲杀过来的内瑟斯，刘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能再这般耗下去了！
如今的刘扬面对内瑟斯虽然不再狼狈，甚至有着一战之力，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星空强者。
境界上的差距，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周围百里的天地之力，大半都是被内瑟斯掠夺利用。此消彼长之下，时间拖得越长，刘扬越是后继乏力。
更别提，内瑟斯虽然没有爆发性极高的杀招，但若是拼坚韧和持久，他绝对是星空强者之中第一人！
而且刘扬还有着另外一个弱点，那就是战技上的空白！
以前学的战技若只是黄金阶还能够勉强用用，但在开启了灵窍的今日，那些战技却是显得鸡肋了，甚至威力还不如刘扬的随手一剑。
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几乎没有时间去细细钻研融合新的战技。时至今日，刘扬但凡生死之战，都是在用压箱底的符技战斗，这也算是巅峰强者之中的一朵奇葩了。
刘扬本来还颇多顾虑，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玛尔扎哈的真实用意。
不管是内瑟斯杀了自己，抑或是自己拼命重伤乃至击杀了内瑟斯，虚空族都是能够毫发无伤的铲除掉人族两个星空层次的巅峰战力。
可惜，既然凯尔等人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那自己又何必做那无聊的好人？
就如同刘扬所说，他从来都不是英雄！
如果自己的命都没有了，那这天下，被谁占领又有什么不同？
“符之领域，雷神之泣！”
刘扬猛然伸开双手，身上七色光华闪烁，一道仿佛自远古苏醒的晦涩气息蔓延开来，遮蔽了这天地。隐隐的，有千万雷霆汇聚而来，恍若灭世之景。
猛然压抑起来的空间，也是让得不少人心中惶惶，那完全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敬畏。
“这符文……”
不同于其他人的惊叹，凯尔却是若有所思，见多识广的她，隐约觉得这符文的气息似在哪里见过。
“是那恐怖的符文……不对，这气息好像变得更强了！”
唯有烈阳族的大长老维纳斯目光闪动，她可是见识过这神符的威力的。却是不知道刘扬此次能够凭借它，和星空强者一争高下！
上一次在艾欧尼亚，刘扬以六枚神符碎片所施展的符域，完全敌不过内瑟斯的轮回领域。
而今日，刘扬七枚神符在手，便是直接发动了更高一层的符域，雷神之泣！
这雷神之泣比起雷神之怒，威力不可同日而语。最直观的体现，便是内瑟斯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甚至在刘扬发动符域的下一秒，他身上也是生死气息环绕，显然同时发动了轮回领域。
“你的进步速度，真是让人不可置信……若再给你几年，只怕我都没有把握能够完胜你了！”内瑟斯摇摇头感慨了一句，“可惜，你没有以后了！”
“枯萎！”
内瑟斯权杖一指，仿佛万重山岳下压一般，让得刘扬瞬间呼吸困难，全力催动符域之下，气息才是恢复了正常。
仅仅依靠一个雷神之泣或许短时间内可以周旋一二，但是想借此打败内瑟斯，终归还是有些不现实。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刘扬虽然不止一次和内瑟斯交手，但是连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却都不知道！
而他自己的手段，却是几乎都在内瑟斯面前用过了一遍。
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