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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难以启齿。卓清玉再精灵,但却也未曾料到齐云雁这样的“绝招”!
卓清玉也想到,如果这时,她一定不愿拜师,曾天强自己也不能勉强自己的。但这一来,他便不再保护自己了!而且,自己名义上虽然有了一个武功高的师父,实际上只有受气,而没有习艺的份儿,这可以说是蚀本之极的玩意儿!
曾天强着她行礼,但这个礼,她如何行得下去?
曾天强却想不到卓清玉的心中有那么多的想头,他见长卓清玉还不肯行礼,又催道:“咦,你还在想些什么?怎地还不拜师?”
卓清玉眼珠一转,道:“我在想,我拜了师之后,未必学得到武功!”
曾天强怔了一怔,但却也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头道:“齐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你只管放心好了,决行拜之礼罢!”
曾天强也想卓清玉快些拜了师,那么这件事,他就算是办成功了。
卓清玉的心中,为难之极,她情急智生,暗忖与其如今拜齐云雁为师,不如一溜了之的好。是以她装成了若无其事,道:“天强,我有几句和你说,你且跟我来。”
曾天强只当她只不过是有几句话要和自己说,而又不想被齐云雁听到,所以才如此的,并不虞有他,跟着卓清玉向前走去。
卓清玉一面向前走,一面不住地转过头去,向后面的齐云雁望着。只见齐云雁的身子,虽然站立着不动,但是那一双目光幽森的眼睛,却注定在她的身上。
卓清玉感到自己像是不论走出多远,齐云雁的那双眼睛似乎都可以望以自己一样。她转过了几个弯,直到了齐云雁的身子已为山石林木所阻,她才略松了一口气。
曾天强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看到她停了下来,才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卓清玉低着头,并不回答,心中只在寻思着如何方能抛开曾天强,独自溜走的主意。直等曾天强催了好几次,她才道:“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到前面去一下,你可别跟了来。”
她在讲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着实紧张得很,唯恐曾天强不答应。但是曾天强却是君子人,哪里防得到卓清玉会有这样多诡计?听了之后,连想也未曾想,更未曾问卓清玉走开去干什么,只是道:“好,你去吧。”
卓清玉心头咚咚跳着,一口气向外走了出去,转过了一个山角,向下望去,下面乃是一座峭壁,峭壁上满是长长的山藤。
卓清玉的心中立时想,自己若是从峭壁上攀了下去,那齐云雁和曾天强两人再要找自己,可是大不容易的事情了。她身子一闪,来到了峭壁边上。可是,正当她要一耸身之际,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你到哪里去啊?”
卓清玉这时,正站在峭壁边上,那声音突然传来,令得她陡地吓了一跳,几乎从峭壁上直摔了下去,她连忙转过身来,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云雁!
齐云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离她只不过丈许远近,正咧着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望着她在阴笑。
卓清玉在乍一见到齐云雁之际,自然不免大吃一惊,但是她立时一个转身,向下一跃,仍是抓住了一根山藤,向下疾了下去!
她明知这样匆匆忙忙,向下落去,乃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比真的要拜齐云雁为师好一些!
她身子迅速地下落,转眼之间便已落下了三四丈。但这时,齐云雁也赶到了峭壁之旁,只见他一俯身,抓住了那根山藤,手臂猛地一抖!
那一抖,将整根二三十丈来长的山藤,全都抖得向上扬了起来。卓清玉的人,正附在山藤之上,她只觉得一股力道涌到,整个人也向上飞了起来。
卓清玉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刹那之间,除了紧紧地抓住了那股山藤之夕卜,什么也不敢做。
转眼之间,山藤落了下来,卓清玉还未曾看得清楚齐云雁在什么地方,脑后突然一紧,后颈已被人抓住。同时,齐云雁冷笑一声,道:“你要拜我为师,我已答应了,你为何逃走?”
卓清玉喘了一口气,道:“你……你放开我。”
齐云雁手一松,但是卓清玉才一扭动身子间,便觉得腰际“带脉”、腿上的“尺泽”两穴,同时一麻,身不由主,“啉”地跪了下去。
她刚一直挺挺地跪在齐云雁的面前,便听得齐云雁道:“叩头!”
卓清玉如同愿意叩下头去?可是这时,却由不得她来做主了,齐云雁伸手按住了她的头顶,内力疾吐,卓清玉的头便向地上碰去,“嘭”地一声,叩了一个响头。
齐云雁再道:“又叩头!”
卓清玉又怒又急,扬声怪叫了起来。可是她尽管怪叫,却仍然无法防止齐云雁的力道,“咚”地一声,又叩了一个头。
齐云雁一声冷笑,道:“三叩首!”
卓清玉叫得撕心裂肺,但是第三个晌头,却又叩了下去。她是个性子强到了极点的人,齐云雁强她叩了这三个头,直气得眼前金星乱迸,她几乎要一头撞在山石上撞死,第三个头叩了下去之后,她只觉得身子一松,便猛地跳了起来。
她这一跳的力道,实是大得可以,身子足足跳起了五六尺高下,当她身子在半空之际,只听得曾天强道:“清玉,你已拜了师么?”
卓清玉只觉得脑中“嗡嗡嗡”地直晌,刹那间,她哪里能讲出话来。她那一跳,并不是提气上纵,而是愤满之极的时候,迸跳了起来的。
是以,她也无法控制下落的速度,身子一沉间,“咚”地一声,向下跌了下来。
那一跌,虽然只是从五六尺处跌下来,但其实,她怒不可遏,气血上涌,双眼本已有发黑,偏偏这一跌,背部先着地,重重地撞在一块大石之上,令得她口一甜,“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曾天强见久候卓清玉不回,又听到了声音,所以才循声寻了来的,他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卓清玉在叩第三个头,他只当卓清玉和齐云雁两人,已成了师徒,所以才说了那样一句话的。而卓清玉忽然跃起,跌倒,口喷鲜血,这一连串突然其来的意外令得曾天强目瞪口呆!
他失声道:“清玉,你怎么了?”
他一面说,一面身形一闪,待赶向前去,但是齐云雁的身形,却比他更快,一闪之间,已来到了卓清玉的面前,一俯身,便将之搂了起来,伸手按住了卓清玉的背后的“灵台穴”。
齐云雁的这一动作,在曾天强看来,像是他在替卓清玉疗伤一样,是以他便不再向前去。但是卓清玉只觉得齐云雁的掌心之上,内力鼓动,蓄而不发!
这时,齐云雁的手正按在她的背心要害之上,若是内力一发,她是性命难保的了!
是以,刹那之间,卓清玉一声也不敢出。
曾天强问道:“齐大哥,卓姑娘怎么了?”
齐云雁道:“没有事,我想试试她的功力如何,却不知她功力如此不济!没有什么的,是不是?”
他这“是不是”三字,是在问卓清玉的。而当他发出这一问之际,他手心的力道,略送出了小半成去,令得卓清玉只觉得气血上涌,几乎又要吐血。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如何敢说不是?
齐云雁伸手在卓清玉的腰际一抓,将她悬在腰际的那双革囊解了下来,打开了一看,两部武当宝录,正在革囊之中。
他将革囊抛给了曾天强,道:“我托你一件事,这两部宝录,你送去给武当派。”
曾天强伸手接过,忙道:“自然,我这就去了!”
卓清玉想要大叫,说明自己绝不拜齐云雁为师,这两部宝录乃是他强抢去的,可是她张大了口,却是出不了声。
原来齐云雁早巳伸手,按住了她的哑穴,令得她出不了声。曾天强却全然不知道在刹那之间,已发生了那么多波折,他还在叮嘱,道:“清玉,你好好习艺,一年半载之后,定然可观了!”
他一面讲,一面已转身向着玄武宫,奔了过去。
齐云雁等曾天强走远了,才松开了卓清玉,任由卓清玉倒在地上。冷笑道:“姜是老的辣,你明白了么?”
卓清玉一生专弄人,却不料这时,反被齐云雁弄得这等模样,心中又怒又恨,眼前金星乱迸,几乎便要就此昏了过去。
她紧咬着牙,骂道:“你这杀千刀的强盗,贼子!”
齐云雁冷然道:“别忘了你是拜了师的,对师父岂可这样骂法?”
卓清玉明知自己是打不过齐云雁的,但是这一口恶气,又不能不出,是以她仍是骂道:“你这臭僵尸,也不去照照镜子,便想做人师父了?”
齐考雁阴森森一笑,道:“本门门规极严,若是有辱及师长的,先将舌剑去。”
卓清玉一听,却是不敢再骂下去了。因为她再骂下去的话,便要吃眼前亏了!
齐云雁冷笑道:“像你这样的人,也应有此报,你虽然受了点伤,但还不致于走不动,快走在前面!”
卓清玉此际,心中实是恨极,但是她心知这时再骂也没有用,逃也逃不出去,不如暂且忍气吞声,慢慢再来打主意的好。
她勉力站了起来,身子摇晃着,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出去。
齐云雁咯略地笑着,跟在后面。
卓清玉的心中,怒到了极点,几乎连肺都要气炸,她的心中,不知转了多少恶毒的念头来对付齐云雁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却了一点也无法实行。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曾天强怀着两部武当宝录,一直向前走去,不多久,已看到玄武宫的外墙了。
曾天强来到了近前,沿着墙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冷清清地,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曾天强心中十分奇怪,暗忖自己刚一离开,难道又生了变化不成?
曾天强径自上了石阶,来到了门前,拉着门环,“嘭嘭嘭”地打了三下,过了半晌,才听得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地道:“什么人?”
曾天强一听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便不禁陡地为之一呆,他几乎疑心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曾天强后退了一步,抬头向上看去,却见金碧辉煌的“武玄宫”三字,赫然在目。
这里一点不错,也是玄武宫。但是,玄武宫中,何以竟会有女人应门?
曾天强呆了一下,道:“是我。”
那发问的人却不立即开门,只是道:“你可是玄武宫的人?”
曾天强这时,已听出那女子的声音十分熟,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人来。他忙道:“不是,我不是玄武宫中的人。”
那女子喝道:“不是玄武宫的人,快走远一点,如今玄武宫有事,你别来趟浑水。”
曾天强更是发怔,道:“宫中有什么事?我有更重要的事前来,你是什么人。快开门让我……”
他的话才讲到这里,大门突然打开,可是大门却只打开了几寸,同时,“呼”地一声,一只手掌,突然从门中伸出,向外击来。
那一下变化,可以说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曾天强连躲避的念头都未曾起过,“曝”地一声,便被那一掌击中了他的肩头。
那手掌击中了他的肩头,立时便缩了回去。
在那手掌一缩之际,只见到掌心蜡黄,极其骇人,曾天强的心中,陡地一动,失声叫道:“九泉黄土手!”只听得门内的那女子冷笑道:“正是。”
曾天强既然认出了九泉黄土手,当然知道那是魔姑葛艳了。
魔姑葛艳是邪派穷凶极恶的人物,有一度,曾天强还以为自己父亲是死在她的手中的,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