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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他们走的是官道,不但不必颠簸得想吐,也不用担心食宿的问题,因为有客栈可以打尖,歇一晚。
“驸马爷,”云奴问道:“你是为了公主才叫这一桌子的好菜吧!”自从发觉赫瑟安烈对柚喃好像没那么冷淡后,她便又改口叫他驸马爷。
“我为的人是我的妻。”
北戎弗儿开心的笑了,“谢谢,原来你是外冷内热的男人。”她绝不可错过。“你向我道谢?”他嗤了下讽笑。
“是啊,你说你是为了你的妻嘛,也就是本公主我喽。”
“我口中、心里的妻只有一个,是冉柚喃。”
“哇!”丢脸死了!北戎弗儿扁着嘴,面上青白交错。
尴尬不已的把脸撇开,她可不想瞧见冉小呆那一张为她心怜的无邪笑容。赫瑟安烈夹了满满的菜肴,逼迫冉柚喃必须全部吃尽肚腹。
“可我吃不了这么多。”冉柚喃轻语。
“你的身子太虚弱了。”意思即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冉柚喃只好努力的增加食量,她怕他对她发脾气。
云奴试探的问:“之前你让柚喃挨饿,差点饿晕了你也无动于衷,怎么现在却极端的不同?”
赫瑟安烈淡淡的道:“之前的种种是因为我错认柚喃的身份。”
“原来柚喃是代替我家的公主受过。原来柚喃遭受的虐待都是……”公主的无心之错!云奴故意扯大嗓门,存心要让北戎弗儿惭愧。
北戎弗儿仍然面朝外,一声不吭,她又不是故意害惨冉小呆,怎么反倒成了罪人了?云奴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猛转,“请问赫瑟公子,你是不是有一些些的喜爱柚喃?”希望公主死心,不要破坏一桩天赐良缘。
但赫瑟安烈却说道:“安静,用食。”
暗夜,三个猥锁的男人垂涎着丑笑,悄步的往金来客栈的最里间走去。
“老大!那美人儿就在这间房。”
嘿,“戳个光来瞧瞧。”那老大邪笑着说。
“是。”在纸窗边边用手指头戳开一个洞,觑了眼,喽兴奋的说:“就她一个人,正在甜睡着哩!”
为首的老大搓搓两手,踢开上了栓的门。
被声响所扰醒的冉柚喃连忙坐起身,惊讶不已。
“你们是谁?怎么可以进来我房间?”幸好她穿着白色单衣,没有露出抹胸。三个男人高矮黑白,无论是对她惊为天人的老三,或是另外两个不曾见过她姿容的老大和老二,这一时刻全都目瞪口呆。
老二甚至嘴巴大张,流下痴迷的口水。
老大则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像,他眨眨眼睛又揉搓了下眼皮,不敢置信这世上竟有这等天丽。老三邀功的说:“我没欺骗你们吧!她是不是比貂蝉还艳,比赵飞燕还纤美,比杨玉环还要白嫩幼滑!虽然那个七彩衣裳的姑娘也是美得比第一名妓还美,但是和眼前的这个美人相比,唉,一边凉快去。”
“这种女人,只要让我尝一次滋味,死了也笑着哩。”
“老大说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子汉当如是,呵呵。
“老二,你和老三去外头把风,大哥先来!”走得是什么好运啊,能够和美人销魂!听出端倪的冉柚喃不禁往床榻内缩躲,她惊恐的尖叫,“你们不可以乱来!我的丈夫就在……”“就在哪里啊?”一面走近床榻,一边扯着恶心的亵渎笑容的老大粗着嗓门说道:“你
的丈夫?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独眠?该不会是跑去妓院鬼混了吧?不过他也真是笨,放着上好的货色不要。“”别过来!救……“
“别喊了,让我好好的疼疼你吧。”
万分惶骇的冉柚喃一边向他丢枕头,一边哭叫,“救命!救救我……”安烈,你快来呀!“救?呵!美人儿啊,你应该说的是‘哥哥,求求你’才对嘛。”
登徒子已经爬上床榻,他的脏手抓住冉柚喃的足踝,歹笑着,“哇呜!连脚都这么好摸啊,那么等哥哥我把你的衣服剥光……”
突地,身后发出惨叫,他回头,吓出一身冷汗,并且往后跌成四脚朝天。“你你你你……”舌头打结了。老天!老二和老三的胯下全是一片红血。两个被削切掉男性象征的鼠辈各自双手捣住胯间,眼泪和鼻涕留了一脸,狼狈不堪。这个高傲伟岸的冷峻男人怎么一出手就如此的残忍啊?
“大……大侠……饶、饶了……”老大忙不迭的爬起来,双膝下跪,猛磕头。赫瑟安烈邪佞地一笑,“好!我饶了你!不去你的势。”
“谢谢大恩大……”
德字尚未出口,赫瑟安烈手中的剑刃已刺入他的心肺。
“啊——你不是说饶了我……”断气之前,老大控诉的指着勾笑的赫瑟安烈。笑意更加深浓,赫瑟安烈抽出薄剑,“我是饶了你的那话儿,但是没有饶恕你的死刑啊。”歹徒老大白眼一瞪,死不瞑目的坠入黑暗地狱里。
赫瑟安烈的冷眸扫向床榻上受到极度惊吓的冉柚喃,不发一语的走至榻前。微微颤抖着身子的冉柚喃噙着泪眼,瞅睇着他。
“过来。”他道。
她蠕动了下,爬到榻边,慌乱依然。他刚刚杀了人呀,好可怕!可是他是为了她才杀人的。他一个使力,打横抱起她柔软的娇躯,轻斥,“吓着了?就爱哭!”
努力的吸吸鼻后,她索性把睑埋入他的胸怀中,不让他瞧见她不争气的泪水。他抱着她往房外大踏步走,对在房外的马幼斯道:“将他们处理掉!”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睡觉。”
“这是你的房间……”
赫瑟安烈眯眼,藏起疼宠的笑意,“我是你冉柚喃的丈夫,原本就该同床而眠。”“可是你才是公主的……”她说不出“丈夫”两个字。
“北戎弗儿什么也不是。”
“你和公主在金銮殿上拜了天地,我是到了冰园才被掉换的代嫁娘。”她认定公主对她有恩,如果不是公主,巫官不会放她离开皇陵,她也不可能和他有这一段……孽缘。他不悦了,狠瞪着她纯善的天颜。
“冉柚喃,为人妻子的不该和丈夫顶嘴,你忘了江鹤岛岛教导你的道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对不对?岛岛姑娘教过我,我没见过爹爹,也没有孩子,所以我只能听命丈夫的……”
“你必须听命于我,只能听从我。”他是绝对的霸势强权,即使她是他惟一的柔软。“公主要是晓得我和你睡同一个房间会……”
“她能如何?她敢如何?夫妻同床乃是天经地义。”
“不,我只能做你的小妾,公主才是……”
只有这小东西胆敢挑战他的怒气!赫瑟安烈将她往榻上一摔,然后自行脱靴上床。“我不可……”
“闭嘴。”他翻侧着身,用棉被一把包裹住她,他的右臂让她当枕,左臂圈横着她的上身,他的长腿则是钳制住她不乖的纤秀小腿。
“赫瑟安烈……”
“你敢连名带姓的叫我!小心我休了你!”蓄意吓一吓她,反正她早已被他吃定了。当真被吓到的冉柚喃只得急急的轻喊,“安烈。”
冷眉不再直竖,他满意的微笑了下。
嗫嚅老半天的冉柚喃终于按捺不住,她提起勇气的启口问:“你和你的亡妻感情很好吗?”他的灰眸漫上玩味的戏谑,“为什么问这个?”
“我也不晓得……”
“倘若我说我非常的爱她,你又如何想?”
睁圆着眸子,她无措至极。
半晌后她才回答,“好像会很伤心……”
他笑,“我喜欢你的伤心。”
嗯?他怎么……难道他真的喜欢伤人?不然哪有人喜欢别人伤心难过的?暗叹一声,他忽道:“柚喃,你是我的致命伤,是我惟一的罩门,采心是个贤淑的好媳妇,但是她从来不曾是我的要害。”
她眨巴着浓密的长睫毛,十分茫惑不解。
他怎么尽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呢?罩门是什么意思?且她怎么可能是他的致命伤?他又没有受伤呀。
而“要害”不是指一个人的心窝吗?伤了要害不是就会死了吗?
明白她的小孩心智,赫瑟安烈并不多作解释,他拥紧她,柔声道:“不许再问话了,快睡吧,否则我立刻要了你,让你一夜不能成眠。”
“好,我马上睡觉。”她赶忙闭上眼睛,深恐他对她伸出魔掌。
虽然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可是如果公主知道他俩的不轨情事一定会不高兴的。带笑的看着佳人假寐的慌张样,他体内窜流过一阵又一阵的热气。
她的眼睫毛正可爱的微微抖动,而他,必须以极强大的克制力压抑住澎湃汹涌的猛烈情欲。他好渴望她!
但是她必须休息,他不能累坏他脆弱的妻子啊。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能够拥有你……”唉!忍耐,再忍耐!
起了一个大清早,北戎弗儿兴高采烈的端捧一碗汤面来到赫瑟安烈的房门外。推开房门,她的笑容顿时僵凝住,手中的碗筷食盘铿锵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赫瑟安烈立刻坐起身,灰眸里一片淡漠。
冉柚喃也惊醒了。
“公主你……”微慌的柚喃连忙越过赫瑟安烈,下了榻。
北戎弗儿的杏眼射透出妒火,“我说过,他是我的!”
“对……对不起。”冉柚喃像是闯下大祸的孩子般,低下螓首认错。
半晌,她的身子被拥进一具结实健壮的胸膛里,头顶上传来熟悉的气息。“不必和她致歉。”她是他的妻,而他不是任何人能够拥有。
“赫瑟安烈!”北戎弗儿的面色一片暗红,“你可是和我在皇宫的大殿上正式拜过大礼的!”
“这又如何?”
“所以你是我的驸马!”
他冷冷的含着轻笑,“很抱歉,八百媳妇国的婚姻礼俗里并没有恭拜父母和天地的规矩。”“那么,你不承认我是你的正室了?”她开始咬紧牙根,愤怒地磨着牙。“我的妻子绝对不是你,亲爱的公主。”
欺人太甚!“本公主答应冉柚喃伺候你……”堂堂的大元皇朝公主与一人共事一夫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
赫瑟安烈却是朗声大笑,“无论柚喃是我的妻或是小妾,我要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属于我所有,妻与妾有何分别?”
她委屈了,却无法成全她的一腔热情。
“是不是因为本公主是仇敌之女?所以有杀夫、杀妻、杀子的不共载天之恨?”灰眸里的寒霜足以使人噤若寒蝉,他冷道:“即使你不是铁穆尔的女儿我也不可能收纳你。”
“倘使她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呢?你还要她吗?你会杀了她吗?你会抽光她体内的鲜血吗?”他的手劲一使,将冉柚喃拥抱得更紧牢,“如果柚喃是蒙古狗的公主,我会在杀了铁穆尔之后一刀刺死她——”
“这才像个样嘛!”北戎弗儿感到一些安慰。
但是赫瑟安烈接续下来的话语却使得她差点儿停止呼吸——“血祭之后,我会到九泉底下陪伴柚喃。”他道。
哇!北戎弗儿快发疯了!“你居然愿意为她死?!”他不是冷得像魔吗?
他低下眼睫毛,嗅闻怀中人的发香。
冉柚喃则是羞臊着躲进他的臂膀里。她晓得他对她也有疼惜了。
呜!呜呜!北戎弗儿扁嘟着嘴巴,仿佛是个弃妇、下堂妻。
也不对,赫瑟安烈从来没要过她呀,她连个弃妇也构不上。
她一边哭泣,一边大喊,“好!本公主成全你们这一对鸳鸯,反正本公主姿色过人,而且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