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端敏公主也跟着回京了。
听毕里克图的口气,这达尔汉亲王似乎有“气管炎”,被她老婆管的死死的,甚至延伸到了科尔沁的旗务上。那端敏公主这次只是在吊唁的第二天露了一下脸,此后就再没见过她。说实在的,我对这个端敏公主也没什么好感,那天当着她的面,我还叫了她一声“姑姑”,她却只是居高临下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嗯”地敷衍了一声就走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康师傅说着拥着我的肩头,道,“禧儿,咱们走,朕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我跟着康师傅到了偏殿坐定,梁九功立刻指挥着几个提着保暖食盒的小太监,将都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的菜肴一盘一盘地往上摆,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数了数足足有十八道,其中的八宝野鸭,宫保野兔,五彩牛柳,酸辣海皇羹等等都是我爱吃的。
望着满桌的珍馐佳肴,我有点愣神,转而望着康师傅道:“这么多,我一个人可吃不了!”
“不急,慢慢来,皇阿玛陪你一起吃。”康师傅说着夹了一筷子的牛柳放在我碗里,道,“这是你爱吃的,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在康师傅的一再催促下,我开始放开肚皮大快朵颐。佳肴当前,再加上的确有些饥肠辘辘了,我吃饭的样子便不怎么优雅了,康师傅这回倒没数落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盘盘地消灭面前的食物,直到我消灭不动为止。
填饱了肚子,我顿时觉得心内温暖了许多,撤下了那些碗碟后,一杯香茗摆又在了眼前——是茉莉金针!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觉着舒缓,安逸。康师傅真是深知我心呐!
“皇阿玛,您今儿怎么过来了?不用看折子?”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我这才想起来问康师傅这个问题。前两天的晚膳都是康师傅遣人送来的,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亲自送了过来。
“要不是有使团要觐见,原本下午我就想过来看看的。”康师傅道。
“使团?是罗刹国派来的使团?”这两天在长公主府里转来转去,在理藩院的那些人身上我也听了不少事儿,比如说理藩院尚书阿喇尼主持喀尔喀七旗会盟成功,从库伦伯勒齐儿顺利返京啦,又比如萨布素在雅克萨再次打败罗刹人,罗刹国王决定派使团与康师傅议和啦等等。
“你怎么知道?班第说的?”康师傅的警觉性还挺高。
“班第?他哪敢?打死他都不会说的!这些天府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是从路人甲乙丙丁那儿听说的。”
“朕说过了,这些事不许你管,你怎么又不听话?”康师傅貌似有些不高兴,但口气还算平和。
“我可没管呐,是那些事儿自己钻到我耳朵里的!”我急忙撇清。康师傅无奈地摇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我趁机挽住他的胳膊,撒了个小娇道,“皇阿玛,我就是听听而已,您放心,我保证绝对不掺乎到那些事儿里!”
“嗯,你那保证的可靠性非常值得怀疑!”康师傅挪揄道。
“呃……”我有点语塞。康师傅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是我非要自食其言,而是有时候,形势逼得我不得不当机立断,便宜行事。我想了想,继续道:“……要是我食言而肥的话,您就……您就……”
“我就怎么样?”康师傅笑吟吟地等着我给出答案。
“嗯……您就……就用家法罚我呗。”唉,我实在很不愿意做这个填空题。
“嗯,看来是有长进,还记得有家法。”康师傅说着拍了拍我的手背,转头望了我片刻,带着几分严肃,几分感慨说道,“禧儿,有些事儿听着有趣,但若真的参与其间就非常危险,皇阿玛只想看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绝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儿,明白吗?”
“嗯,禧儿明白,禧儿绝不参与。”我郑重地跟康师傅保证。
“这才是朕的好女儿!”康师傅一边夸赞着,一边又要伸手来刮我的鼻梁。我急忙起身跳开几步,抗议道: “皇阿玛!我的鼻梁要被您,五叔,还有二伯他们刮塌了!不许刮了啦!”
“行行行,以后都不刮了,不刮了!”康师傅呵呵笑着把手缩了回去,忽然又指着我脚边道,“您看你,东西掉了。”
我低头一瞧,原来是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五百两银票不知什么时候从袖兜里掉了出来,要不是它自己出现,我还真忘了这档子事儿。
我一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藏在身后,故作神秘地对康师傅道:“皇阿玛,这件东西可价值不菲,您要是猜出来是什么,我就把它送给您!”
“给我?”康师傅看上去兴致高昂,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后,道,“唔……看那样子好像是张纸,难道是你新作的诗?”
“错了!再猜!” 我摇头道。
“新写的词?”
“什么啊?皇阿玛,您态度认真一点儿!”
“好好好,我认真!”康师傅皱着眉头,做认真状思考了好一会儿,颇有些为难地望着我道,“你这回真把你皇阿玛难倒了,我猜不着,投降了,你说吧,是什么?”
“嘿嘿嘿!”我心内一阵得意,这么离奇的事情康师傅若能猜到那可真是神仙了!“您把手伸出来,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呐!”
“好,听你的。”康师傅依言伸手闭眼,我把攥在手里的银票拿出来,展开,摊在他手上后,才道:“好了,睁眼吧!”
“银票?五百两?”不出所料,康师傅不但眼睛瞪得贼大,音量也高了一截,他仔细端详了一阵那张银票,疑问道,“这是谁给你?”
“谁会无缘无故给我银票啊,捡的。”
“捡的?哪儿捡的?”
“今儿下午在花园里捡的。”
“花园?”康师傅又盯了一眼银票,皱了皱眉头,“这银票跟朕平时给你的不一样,应该也不是你三姑婆府上的。”
“对啊,我也发现了。”我随口接道,“今儿下午在园子门口,我碰见过一个叫纳尔泰的侍卫和一个叫蔡琳的户部郎官,我猜这银票可能是他们两人中的谁丢的吧!”
“纳尔泰和蔡琳?”康师傅复述了一遍这两个名字,眉头间的“川”字立现,眼底似乎有一股阴云在聚集。
“对。”我点头,开玩笑似地道,“唉呀,想不到大清的官这么有钱,随便一扔就是五百两,可羡慕死我啦!”
“你这丫头,朕平日给你的银子还少啊?”康师傅嗔了我一句,将银票收好,就把关保叫了进来,吩咐道,“让纳尔泰随朕回宫,另派殷达留守长公主府。”
、164不速之客
“禧儿……”正望着手中的两块玉坠发呆的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我转头一瞧,却原来是三姑婆——端靖长公主,她穿着一套整齐的固伦公主服饰,笑容可掬地坐在一旁望着我。
“三姑婆?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有些惊喜地问道。
“三姑婆走之前再来看你们一眼!”端靖说着伸手抚了抚班第的脸庞,又拉起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禧儿;班第就交给你了;你们俩是姻缘天定;以后你就是班第在人世间最亲的人了,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啊!”
“三姑婆,您放心!”我望了一眼那两块玉坠,随后直直地望着端靖的眼睛道,“班第哥哥对我的好,我点点滴滴收在心头,以后我也会一心一意对他的,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好孩子,我真没看错你!”端靖微笑着缓缓点头,显得非常高兴,眼中有些晶亮的东西,顿了一顿,又有些期待地望着我道,“禧儿,我真想听你再叫我一声‘额涅’!”
“额涅,额涅……”
“哎!” 端靖含泪答应了一声,似是喜极而泣。她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班第,重又微笑着跟我道,“告诉这傻小子,要是想让我高兴,就不要再难过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我跟奇塔特,还有他亲额娘都会在上面看着他的!”
“额涅……”
“好孩子,别哭,额涅走了……”端靖说着,微笑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额涅,额涅!!”我唤着端靖,想追上去却动不了身子。
“主子,主子……”小穗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轻摇着我。
“小穗……”我揉了揉眼睛,赶走了朦胧,才看清楚在我身旁的是小穗而不是端靖。原来刚刚是做梦,可那梦境却如此真实,现在我的鼻子还有些酸酸的。“我……睡着啦?”
“嗯!”小穗点了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刚刚奴婢也打了个盹儿,您喊了一声儿,把奴婢给喊醒了。”
“我喊了?”我忙看了一眼床上的班第,还好他没被吵醒。连日来的劳累再加上蒋燮所开汤药的安神功效,他现在睡的比什么时候都沉稳。
“主子,您去睡吧,奴婢在这儿看着,万一大额驸真又发烧什么的,奴婢即刻通知您!”小穗劝道。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儿看着安心些……”正说着,就见班第翻了个身,把胳膊伸了出来,被子也被他踢到了腰部。我忙帮他把被子拉上来,将他的胳膊塞回到被窝里去。因为汤药中含有发汗的成分,班第睡着后会觉着热,不知不觉就踢被子,伸胳膊,这一晚上,像刚才那样的事情我已经重复了不下五次。这种情况叫我如何能去安睡?
“唉……”小穗这丫头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我安顿好班第,坐回到椅子上。
“要是这会儿大额驸醒着该多好啊!”
“好什么啊?”我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小穗,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大额驸要是醒着就能看到您这么温柔,这么细致地照看他了啊,那他该有多高兴,就算做梦该也会笑醒吧?”小穗说着一脸向往的神情,显然是沉浸在她自己的美好想象中。
“你这丫头,班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啊?天天大额驸长,大额驸短的,好像你对他比对我这个正宗主子还要更关心啊?”我真是拿小穗这个“八婆”没辙,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吧!
小穗“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反正宫里上上下下,哦,不,是全国上上下下都知道,您迟早都要嫁给大额驸的嘛,你们俩到时候就是一体的,对谁好还不都一样嘛!”
“切!到时候是到时候,现在是现在……”我刚想继续“教育”小穗,肚子却传来“咕”的一声。刚刚才过三更,这会儿正是夜深人静,肚子发出的这一声格外显得“惊心动魄”。
“主子,王爷早就让厨房备好了燕窝莲子羹,奴婢让秦义去厨房给您端来吧。”小穗口中所说的王爷自然指的是毕里克图,他想得的确是周到,竟然连夜宵都准备好了。
“也好,想必你们也饿了,既然要拿就多拿几碗来,你,秦义,外间门口的两个侍卫都陪我一起吃吧!”
“好啊!”小穗转头望了一眼门外,喜笑颜开地道,“天儿这么冷,那两个侍卫的确很辛苦!”
“嗯,你说的侍卫是你的塞图哥哥吧?”我压低声音打趣道。
“主子……”小穗双颊微红,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状。这丫头,可真经不得一逗。
“好了,不开玩你笑了,快去跟秦义说一声儿,我可真饿了。”正说着,我肚子又配合着叫了一声。
“遮!”小穗应了一声就去找秦义。片刻之后,秦义就捧着个托盘进来了,将我和小穗的燕窝放在桌子上后就退了出去,将其他的燕窝送给门外的塞图和赫奕。
我跟小穗一面细细品着燕窝的味道,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着话,多半是小穗在跟我传达她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
“主子,你知道吗?乾清宫的琼华姑姑被放出宫去啦!”这是小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