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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后,凡各处太监俱不许走苍震门,只许阿木孙章京、祭神房太监等行走。”
梁九功“嗻”了一声,便想退出,康师傅又叫住了他,继续吩咐:“今日苍震门值守之侍卫俱鞭五十,罚俸一月,值守太监俱打六十大板,发往翁山!
“嗻!”梁九功应了一声,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还有!”康师傅沉着脸继续道,“大公主府侍卫护主不周,俱降二级调用!”
又要拿我身边的人开刀!特意将他们撇开了,康师傅居然还要迁怒!
“皇阿玛,”我抓住康师傅的胳膊急道,“我今儿出宫,侍卫门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是我的错,您要罚罚我,别罚他们?”
对我的求情,康师傅置若罔闻,只继续吩咐梁九功道:“大公主原贴身侍女小穗,为人粗笨,不堪任用,即日起调回宫中作粗使丫头,另选乾清宫使女盈春调往大公主府接替。”
怎么连小穗也牵连进去了?我一下子慌了神,连连告饶:“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知错了!小穗是被我设计的,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内情!求您不要把小穗调走,求求您,她自小与儿臣一起长大,早已情同姐妹,儿臣离不开她呀!”
康师傅无动于衷,吩咐着梁九功:“马上派人回宫,务必将这三条口谕一字不落地宣告合宫,让所有人都知晓。”
“嗻!”梁九功应了一声。
“出去吧,”康师傅回头望了我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把殿门关上,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违令者‘斩’!”
梁九功闻言,忧虑地望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在康师傅的眼神逼迫下只答了个“嗻”,便退出了大殿。康师傅终于将目光调回到我的身上,咬着后槽牙道:“好了,该谈的都谈完了,既然你敢做,就要敢当!你自己说,犯了那么多条宫禁,朕该如何罚你?”
我泪眼婆娑地望向康师傅:“皇阿玛,儿臣愿受任何惩罚,可是求您收回成命,不要牵连小穗,塞图他们,他们是无辜的,我出宫他们完全不知情啊,皇阿玛!”
“主子犯错,奴才必然有过!你屡教不改,还不是这些奴才们帮着你,撺掇着你?”康师傅的神情十分激动。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头,“都是我一意孤行,倘若他们知道的话,都会竭力阻拦的!”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康师傅忽然拿戒尺在宝座上狠狠敲了一下,怒气冲冲道,“上次你被绑架之时,小穗为何穿着一身男装?难道不是你们本就计划要跑出去吗?”
我一愣,没想到康师傅会将这件事抖出来,还以为这些都翻过去了,却原来他将这些都藏在肚子里!我无言以对,只好埋首哭泣,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哭,你以为哭就可以躲得过去了?”康师傅听上去火气正盛,“朕就是心太软,一味地宠你,惯你,惯得你如今的毛病是越来越多……”
“儿臣知错了,今后一定……一定改!”我抽泣着赶紧认错,想让康师傅的火降下一些。
“知错了,一定改?”康师傅“哼”了一声,横眉道,“朕还能信你的话?”
看来说软话不行,只好试试“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我怯怯地伸出左手,手心向上摆到了康师傅面前:“儿臣真的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
康师傅气呼呼地望着我,忽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拉,将我拉趴在了宝座上。这姿势让我立刻回忆起那次被鸡毛掸子揍得哭爹喊娘的经历,恐惧感油然而生,撑起胳膊想逃离,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压住了我的腰身,一句告饶尚未呼出口,暴风骤雨便朝着我的身后呼啸而至……
、番外——蓉玥—篇
我叫爱新觉罗蓉玥;人人都叫我二公主!可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大公主!他们口中称呼的“大公主”——纯禧,充其量只是王府的格格而已;且并非嫡福晋所出,而在皇家玉蝶上,她的名字仍挂在五叔恭亲王常宁的名下;可偏偏皇阿玛视她如珍如宝;对她比对我这个亲闺女还好;我真是闹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会这样?
听老人们说;当年纯禧那家伙之所以会进宫;是因为在那之前,皇阿玛生的孩子全都莫名其妙地夭折了;萨满大师说是宫里缺福气,最好抱个孩子来添添福,算了生辰八字后,据说是五叔家的大格格跟宫里的气数最合,所以,她就被抱了进来。那丫头的名字——纯禧,也是她进宫以后,皇阿玛给改的。听那名字,我就特讨厌。这俩字是从常说的吉祥话“天降纯禧”中而来,那意思是,皇阿玛认为那丫头是老天赐给他的“天大的福气”!
哼,什么“福气”,在我看来,她就是一“妖气”!
看她长的那样儿,一股子南蛮子气,跟她亲额娘一样儿一样儿的。听说她亲额娘原本就是恭王府一丫头,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妖术,把五叔迷得五迷三道的,一生下纯禧,就被封了侧福晋,上了玉蝶。狐狸精生的女儿,本事自然也不小了,要不,皇阿玛怎么会那么偏心眼儿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全都先紧着她,她挑剩下的才轮到我;她念书,皇阿玛就格外上心,三天两头地督促,我呢,只有皇阿玛想到了才会偶尔问一下;她闯祸,皇阿玛会特生气,有时候还会亲自用家法责罚她,我有时候故意闹出点事儿来,皇阿玛却推说事务繁忙,总让额娘把我带回去教训就算了,唯一一次对我发脾气动家法,是因为我大晚上把端静那个“叛徒”关在咸福宫门外,可是,就连那一次,他也不是亲自动手,而是把我扔给了“敬事房”。
从小到大,就是纯禧这个“不正宗”的“大公主”,抢了我这个“正宗大公主的”一切。最让我气愤难平的是,她抢了我的班第哥哥!
班第!一提起这个名字,我就心痛得要发狂!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喜欢得不得了,他虽然只是科尔沁的台吉,但容貌俊秀,文武兼备,还谦和有礼,假以时日,必是人中之龙。对他,我早已芳心暗许,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可是,纯禧这家伙一出现,班第哥哥的魂又被她勾走了,就算纯禧那家伙其实并不喜欢他,他还是像飞蛾扑火一般,不计后果地扑过去,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而我,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他还是像皇阿玛一样,仿佛瞎了,聋了一般,再也看不见,听不见我蓉玥的存在了。我真恨啊……
乌尔衮与班第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只会打仗、使蛮力的野蛮蒙古鞑子,可偏偏皇阿玛要把我嫁给他!我明白,他这么做,只是拿我当筹码,想拉拢巴林蒙古而已。思及此,我心中对纯禧那家伙的恨就更多了一层!凭什么,她成亲以后,可以逍遥自在地在京城住着,而我,偏就要为了大清的利益,远嫁贫瘠的巴林蒙古?为什么?这不公平!
纯禧那家伙被人绑架失踪那一阵,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太子还装模作样发密文让各地州府帮助寻找那家伙的下落,可我打心眼儿里希望,最好她从今往后再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可惜,天不遂人愿,纯禧那家伙居然在几个月后跟着皇阿玛一起回来了,看上去瘦了些,兴许在外吃了些苦头,可是,皇阿玛对她却越发心疼了。连她明明想要跟她的贴身使女小穗一起谋划出宫的事儿也不了了之。非但如此,倒是太子受了一番斥责,说他在监国期间监管不力,居然在守卫森严的长公主府发生绑架事件,还命令他务必彻查此事。可这事儿怎么查?除了现场留下的“四明会”的令牌以外,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亏了最近边境不太平,处罚了那天值班的几个侍卫后,这事儿就暂时按下了,不然,且有太子头疼的。
“蠢禧”!她就是我命中的“扫把星”啊!只要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最近添的堵更大!这家伙出嫁了,听到她只封了个“和硕”公主,我还暗地里高兴呢,心道再怎么着,也是抱来的,终究是有区别。可是,那天去宫门口看送嫁妆,看到那长长的队伍,那琳琅满目的陪嫁,仍是固伦公主的规制,我忍不住气血上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皇阿玛居然为了她专门设立了护卫制度,她的公主府跟王府似的,一、二、三等侍卫、长史、典仪、护军一应俱全,在这之前,从未有哪个出嫁的公主有这般待遇。婚礼更不用说了,“空前盛大”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更出格的是,皇阿玛居然在男方摆婚宴的那天晚上,微服去了公主府。这皇阿玛的心真真是偏的,在他心里,“蠢禧”那野丫头比什么都金贵!我们这些他亲生的女儿,倒像是从外头抱来的!
对,我羡慕,我嫉妒,我更恨她!她幸福,快乐,我就不快乐,不幸福!她的幸福快乐,都是从我这儿抢去,夺去的!
苍天呐,你听到我的祈祷了吗?什么时候能让这个碍眼的家伙完完全全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呢?
、婚姻背姻后
原乾清宫康师傅跟前儿的贴身侍女之一——盈春手捧一个莹白色瓷瓶站在床头恭敬地提醒:“大公主;该抹药啦!”
一听“抹药”俩字;那天在银安殿的情形就重现脑海;屁股也隐隐生疼。紫檀木戒尺的威力更甚于鸡毛掸子;要不是被按着,我一定会痛的弹到屋顶上去。虽然知道殿外站着一溜的侍卫;可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着狠心的康师傅那一下下的手起尺落;我那一嗓子一嗓子的嚎哭恐怕也是直冲云霄。求救的人名从“老祖宗”直喊到“额娘”都没用。正当我满心绝望时,殿门被撞开,班第冲了进来扑在我身上,一场灾劫才算终止;可是,疼痛并未就此结束,抹药时就像再受一遍罪。更让人难受的是,事发的第二天,“大姨妈”居然大驾光临,这无疑又加重了我的“灾情”。我这走的是什么背运?等养好了伤,我看我真得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才行!
“大公主,该抹药了。”见我没吭声,盈春又提醒了一句,声音是柔和的,语气是坚定的。明明跟小穗差不多的年纪,这个盈春的身上却弥漫着一种古旧之气,说好听了,是凡事讲求规矩,不好听的,那就是为人古板,墨守陈规——不愧是乾清宫调教出来的!
好想念小穗!想到她,我的鼻子就发酸。还以为这回将她置之事外,就不会牵连到她,没想到却害她成了乾清宫的粗使宫女。上次我被绑之时,佟妃尚在宫中,因了她的照顾,小穗才安然无恙,这次在乾清宫虽有梁九功的照应,可我就是担心万一胤礽、蓉玥那些家伙会流窜过去欺负她。
“大公主,该抹药了!”盈春又不依不饶地重复了一遍!
“别烦我!”我吼了一句,盈春却不以为意,继续道,“大公主,皇上特意嘱咐过,此药一日要抹三次……”
“不抹不抹!”我吼叫着打断她的唠叨,“你就去跟皇上说,就说我宁可疼死算了!”
“大公主,药一定要抹的,否则皇上怪罪下来……”
“滚!”我一把抓起枕头,朝盈春扔过去,正好击中她手中的瓷瓶,只听“哐啷”一声,瓷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里头的药粉洒了一地。
“怎么了,又怎么了?”福全的声音蓦地在房门口响起。我心里正不舒服,也懒得回头,抓起被头,将整个身子都蒙在被子底下。
“禧儿?”福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外头传来。我没应声儿。
“禧儿?”福全又唤了一声,我还是没做声。
“禧儿?!”随着这一声儿,我的屁股隔着被子挨了一下。
“哎哟!”我忍不住大呼一声,钻出了被子,皱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