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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牵着小胤禩,就直奔御花园了。
来到绛雪轩门前,我又被这里的海棠迷呆了。此时殿前种植的海堂正迎春怒放,树上的花瓣殷红似火,而随风飘落的花瓣却莹白如雪,每回看到这别致奇特的海棠,总会忍不住想起两句诗“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我还没赞叹完,胤禩就挣脱了我的手,“哧溜”跑进了绛雪轩的正殿。我原本想悄悄地进去,悄悄地观摩下就好。那胤禩一进门就高喊着“额娘,额娘!”,我赶在他之后进门,太监又高唱了我的到来,我一踏入殿内,自然赢得了殿内所有人的注目礼。
我迅速撇了一眼殿内的情形:殿内左侧有一列秀女神情轻松——该是选中的,中间还跪着一行秀女——这貌似是还没挑的,所有人的衣襟上都挂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字,估计是她们的名字,佟妃坐正中的宝座上,惠妃和荣妃分坐两旁,胤禩这小鬼早就腻在惠妃的怀里了,正好奇地打量着殿内环肥燕瘦的秀女们。
见礼过后,与佟妃通报了下碰到胤禩的过程,说笑了两句,佟妃就让我坐在她身边,观看今天最后几个秀女的选拔了。
佟妃朝旁边的一个手里拿着份名单的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又继续唱名:“钮祜禄氏春花,瓜尔佳氏惠梅,戴佳氏秋菊。”
唱到名的三个秀女往前走了一步,佟妃他们询问了几句,又端详了一阵,只留下了那个姓瓜尔佳的惠玉,其他两个都在太监的导引下,打道回府了。
当瓜尔佳氏惠梅加入到左侧的队伍中去后,就剩下最后的三个秀女了。
这三个我直觉气质都还不错,显然都受过很好的教育,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位,似乎还有那么一些孤绝清冷的味道,这种感觉又让我再次想起了一个人来——张璇霜!其实刚刚进门之时,我就瞥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那时就想起她来了。可理智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张璇霜此时或许已经转世投胎了,紫禁城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她的身影?
“戴佳氏素云,章佳氏诺敏,富察氏秀英。”唱名太监报出了这最后三名秀女的名字,三名秀女依次上前一步行礼站定。
“抬起头来。”佟妃一声令下,那三个一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秀女们终于让我们看清了他们的五官。
可她们这一抬头,我却惊呆在了当场!站在中间的章佳氏诺敏的脸,竟然长得跟死去的张璇霜一模一样!
在她之前的戴佳氏被淘汰了,三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章佳氏诺敏身上。佟妃,惠妃,和荣妃仔仔细细打地将她量了一阵,又让她就地转了一圈,佟妃和惠妃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荣妃虽也微笑着,但却笑得有些不自然。
“诺敏?你的名字倒是有些特别,有什么来历么?” 没想到佟妃竟也对这个名字感兴趣。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之一。刚唱过的那些名字,不是花草,就是“云”啊,“英”啊之类,很明显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却带有很强烈的书卷气,若没有一定的诗书底蕴,是起不了的。
“回皇贵妃,这名字是奴婢的额娘起的,‘诺’乃‘一诺千金’之意,‘敏’字则从‘敏而好学’中来。”章佳氏回答得有理有节,谦恭有度。
惠妃恍然道:“原来是你额娘起的,我刚还纳闷呢,海宽这个莽夫怎么能给女儿取这么个雅致的名儿呢!看来你额娘是个才女啊!”
我则紧紧地盯着这个叫诺敏的秀女,心内波澜起伏,她的声音听上去竟然也是这么熟悉!世界上有相象到如此地步的两个人吗?长得像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紧紧地观察着诺敏的反映,也顾不得在座的三妃朝我投来的惊讶目光了。
“回大公主,奴婢就这一个名字。”诺敏一径地微笑着垂眼作答,但我却感觉她的微笑似乎并不是那么自然而从容。虽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我心中的疑惑却丝毫没有消除,反而在悄悄地增长。
因得到了佟妃和惠妃的认可和赞赏,这个诺敏顺利地晋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唯有旁观
事实证明,心魔不除,寝食难安。
打从绛雪轩出来,到跟着回承乾宫听佟妃唠叨了一个时辰,再到回晨曦阁,我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脑子里交叠的尽是张璇霜和刚刚见到的章佳诺敏的影子,就连用晚膳的时候,我也是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 溜+达x。b。t。x。t
案上摊着《内则衍义》,佟妃说康师傅明天要抽空过来查看下进度,我也很想强迫自己看两眼那个“糟粕”,奈何我的心思此时已不由自己控制了,看来看去都停留在第一行!
我终于闭上眼,双手按着两侧太阳穴,狂吼了一声!
“主子,怎么了?怎么了?”小穗焦急的声音第一时间出现在耳畔。
再睁开眼,只见秦忠,秦义也矗立在在案前!
“主子,您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秦忠一脸担忧地问。
我愣了一会儿神,猛地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小穗跟了上来,急问道:“主子,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站在厅堂门口往外一瞧,整个紫禁城已笼在夜幕之下,四处静悄悄的,估计再过一会儿,各处宫门就要落锁了。所有的入选的秀女都暂住在钟粹宫,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突兀了些?可是不去,我这一晚上都不能安生。
接过小穗手中的披风,我吩咐秦忠:“前头带路,我要去钟粹宫。”
“钟粹宫?”三个人俱是一呆。
我催促着:“发什么呆,快点儿!想让我摸黑去不成?”
秦忠这才赶紧拿了灯笼在前头给我照着路。
此时的宫道上几乎已经没人走动了,安静得都令人有些发毛,平常一入夜,我也是基本不出门的,好吧,就算是我怕鬼吧!单是想到明朝两百多年,在这紫禁城里有多少屈死,冤死的,心里就渗得慌。要不是今儿受到的震动太大,我这时候也不会就带着秦忠和小穗两个人出来。
心里一急,就觉着路特别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似的。
好容易看到了钟粹宫的宫门,我往前紧赶了几步,到达宫门口,却正碰上这儿的小太监准备关宫门了!
我急忙扑上去阻止,关门的小太监打量了下我两下,皱眉道:“哪个旗的,叫什么名儿啊?”
他这一问话,我倒是愣那儿了,瞬间反映过来,敢情是他把我也当成秀女了。也难怪,这群秀女的年龄都在十三到十七岁之间,跟我现在是一般儿大。
秦忠倒是拿出了点首领太监的气势斥责道:“瞎了你的狗眼,见了大公主,还不下跪!”。话说,他这个首领还是前天刚刚恢复的,秦义吧,人太老实了些,缺乏点当领导的气势,不太能镇得住底下的小太监,这首领还是得秦忠来当。
那守门的小太监一听,“噗通”就跪下了,不住地磕头道:“奴……奴才有眼无珠,大……大公主恕罪!”
其实这小太监不认识我也不稀奇,这东西六宫,除了承乾宫近期不得不去外,其他的十一宫我几乎是不涉足的,最多偶尔想起才去惠妃那儿看看胤禩,这个钟粹宫先前是空着的,我压根儿就没来过,这小太监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此时是心心念念想着尽快见到章佳诺敏,这个小太监刚才的托大无礼,我倒不是很在意,便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我正想抬脚跨入宫门,却忽听里头传出一不阴不阳的声音,“小李子,你怎么还没把宫门关上?”说着话,人就出现在宫门口了。
来人的年纪也就跟秦忠差不多大。他先看见打着灯笼的秦忠,貌似还跟秦忠认识的,还正想跟他打招呼呢,随即一眼瞥见了我,急忙施礼道:“奴才赵一给大公主请安!”
我扬了扬手,道:“起来。”
“谢大公主。”赵一答着话,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我跨进了钟粹宫,本想继续往里头去的,忽然觉着这样贸然寻访似乎有点张扬,倒不如将她请出来,询问询问比较好,于是我顿住了脚步,预备询问下这个叫赵一的太监。
赵一的机灵程度貌似还在秦忠之上,我只盯了一眼他身旁的那个守门太监,他就立刻打发那小太监下去了。
我问道:“你是这儿的首领太监?”
赵一满脸堆笑,道:“正是。大公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请你帮我找个人。”
赵一躬身答道:“请大公主吩咐。”
我让秦忠和小穗都退到一旁,让赵一附耳过来,轻声问道:“镶黄旗的章佳诺敏,你可认得?”
赵一也小声答道:“认得,认得,诺敏小姐秀外惠中,在这些秀女里可是拔尖儿的。”
“嗯,好,你去把她悄悄地请到这儿来,既不要跟她讲明是我,也不要惊动其他人,明白么?”
“遮。”赵一很爽快地应声而去,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或者愣神的神态来,这就是素质!
我接过秦忠手中的灯笼,自己提着,然后打发小穗和秦忠都退到距离我十步开外的地方等着。
“赵公公,到底是谁要见我啊?”章佳诺敏的身影,在赵一的带领下,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虽然因为天黑只能看到轮廓,但那身形还是熟悉的。
赵一将诺敏带到了我的面前,就很自觉地退开,与小穗和秦忠他们站在一起。
我将手中的灯笼往上提了提,笑道:“诺敏小姐,不认得我了?”
章佳诺敏看清了我的脸后,骤然一惊:“大公主!”随即就要跪拜,我急忙伸出右手去阻止道:“快别多礼,今儿我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章佳诺敏的眼中闪着疑惑:“大公主想问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一幕幕与张璇霜相关的前尘往事纷纷涌上心头:升平庄初见,奉康师傅之命打探账册下落时惊闻她的身世背景,想救她逃出生天却有心无力,康师傅亲口告知死讯时我泪如雨下……眼前的诺敏,真的会就是张璇霜吗?如果是,为什么康师傅却要跟我说她死了呢?如果不是,为什么面貌,气质,声音,都如此相像?世上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同卵双胞胎也不过如此!可是据我了解,张璇霜就只有一个哥哥啊!
“大公主?”章佳诺敏的一句呼唤,将我从回忆中脱将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思绪,笑问道:“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熟悉。”
诺敏略略点头,微皱了下眉头,现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道:“不瞒大公主,我看到您的时候,也觉着很熟悉,那种感觉,仿佛是故人一般。”
什么叫觉着熟悉?什么叫仿佛?她的意思是其实不认识我咯?装的么?看她那迷惘的表情,又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其实我们之前曾经见过。” 我干脆跟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看她有什么反应
“我们见过?”诺敏睁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诺敏皱着眉,思索了会儿,道,“不可能啊,我额娘说我一年前得了一场重病,一直昏迷,一个月前幸亏遇上一得道高僧救了我,才刚刚苏醒的。两个月前的话,我……哦……奴婢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呢,怎么可能见过呢?”
我看着诺敏的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任何的闪烁,不似作假。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你……真的一开始就叫诺敏?不曾用过其他的名字?”我不死心地提醒着。
闻言,诺敏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