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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拾和林子轩没有异议,鲁讯想了想,也同意下来,按照年龄,鲁讯站在了中间。
鲁讯比胡拾年长了10岁,而胡拾比林子轩年长了9岁,他们的年纪可以说很有代表性。
三人都穿着长衫,鲁讯居中,虽然个子不高,却很有气势,胡拾站在左边,温文尔雅,林子轩站在右面,年轻俊朗。
随着相机的闪光,这张三人唯一的合影定格在底片上。
从此以后,他们三人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棵开花的树
这场生日会颇为隆重,到了半夜时分才算结束。
鲁讯回去后写了日记,简短记下了此事。
“晚孙福园来部,即同至中央公园饮茗,逮夕八时往协和学校礼堂观新月社祝泰戈尔氏六十四岁生日演《契特罗》剧本二幕,归已夜半也。”
这场盛会可以说非常成功。
泰戈尔受到了北平文化界的追捧,新月社借势成功,给北平文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演出的诗剧《齐德拉》,得到了众人的交口称赞,林徽茵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无论是扮相还是演技都相当出彩。
林子轩和徐至摩成了陪衬,但也得到了认可。
祝寿活动结束,回到住地,徐至摩还很兴奋,林子轩却已经有了归意。
他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月光,正是在热闹之后才愈发孤单,繁华过后才倍感凄凉。
林子轩深切的感受到北平不适合他。
这里的空气太压抑和沉闷,政治色彩太过浓重,而文化氛围又过于狂热,很容易被各种思想影响,从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他喜欢上海较为轻松闲适的氛围,众人谈论的大多是金融和娱乐的话题。
上海的言论相对自由,论战也没有这么激烈,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虽然这里是新文化的发源地,但林子轩一点也不留恋,反而觉得厌倦。
最重要的是北平不是他的家,在这场盛大的宴会后,他有点归心似箭了。
他铺开稿纸,写了几句话,准备明天寄给冯程程。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
这是后世诗人席慕荣写的一首诗,林子轩截取了其中一段。
他和冯程程结婚后。这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很久没有给她写诗了。
前些日子在北平四处游览,参与论战,好不热闹。但热闹过后,剩下的只有空虚。
林子轩躺在床上,回想着和冯程程的点点滴滴,一股幸福萦绕心间。
来到北平后,他一直都没有去见陆小蔓。不是怕会发生什么,而是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要珍惜眼前。
第二天,他把信寄出去,接着去和《世界晚报》的成社我谈了谈。
在林子轩答应不会干涉报纸的宗旨和运营,保证报纸的独立性后,成社我同意了林子轩的入股,林子轩出资2000银元,成为了《世界晚报》的大股东。
同时,成社我负责万象书局在北平的发行工作。还会创办北平读者喜欢的报纸和杂志。
两人达成了初步意向,具体的事情可以以后慢慢谈。
成社我想要在报业大干一场,以前苦于没有资金,如今有了林子轩这个金主,他的很多想法都可以实现了。
谈妥了这件事,林子轩对北平不再留恋。
1924年5月9日,他来到北平前门火车站,前往天津。
送行的只有三人,徐至摩、林徽茵和沈丛文,既没有记者。也没有粉丝,他像寻常的旅客一样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火车开动,林子轩望着外边的北平城。
他有种预感,这次离开。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天津是他必定要停留的地方,如果他来北方而没有去天津的话,一定会被他的三叔林伯仁责怪,不过他并不准备在天津久留。
在这个时代,天津是中国第二大商业城市和北方的金融中心,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天津和北平离得很近。受到北平的影响,颇具政治色彩。
不少下野或失意的政治人物大多寓居在天津的租界内,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天津有不少所谓的民间团体,都是政治人物创办,为其摇旗呐喊。
林伯仁在天津市政府任职,负责商业事务,算是一件肥差,林家在天津也有产业。
林子轩来的突然,却也引起了天津文化界的注意,毕竟前几日林子轩在北平引起了一场文化大论战,战火还没有平息。
天津的文坛以旧派文人为主,是保守势力的大本营。
最具影响力的报纸是《大公报》,这份报纸于1902年6月17日在天津法租界首次发行。
《大公报》前期政治上主张君主立宪,变法维新,以敢议论朝政,经常刊登北洋政府的公文,成为北方引人注目的大型日报。
1916年,天津富商王郅笼接手《大公报》,进行全面改革,该报成为皖系军阀的喉舌。
1923年,因王郅笼在日本关中大地震时死在了日本横滨,导致报社陷入资金困境。
林子轩接受了《大公报》的一次专访,再次阐述了他对于东西方文化的主张。
虽然《大公报》出现了资金问题,但林子轩没有收购的打算。
这家报纸的背景较为复杂,有政治人物牵涉其中,也就是所谓的安福系,幕后的老板是皖系军阀段祺睿。
他在天津呆了两天,和天津文化界的人物见了面,同时得到了一个消息。
江苏军阀齐燮员与浙江军阀卢永翔要准备打仗了,而主战场就是上海。
上海是中国第一大商埠,人口密集,工商业发达,财税收入十分可观,每月仅大烟的收入就能养活三个师的兵力,为各方势力所垂涎。
以前为了争夺上海的控制权,江苏军阀和浙江军阀也曾有过摩擦,但都在社会各界的压力下平息下来。
这一次据说要来真的,这是直系军阀对皖系军阀的一次总攻。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林子轩更为担心,连夜坐火车返回上海。
他其实知道就算是军阀混战,军队也不会贸然进攻租界,那将会挑起和西方国家的战争,所以在租界内应该是安全的,但战争谁也说不准。
5月13日,林子轩抵达上海,回到林家。
这时候,他从北平邮寄的那封信才刚刚送到林家,冯程程拆开了信件,看到了那首小诗。
她还没有念完,便听到外边响起了嘈杂声,林子轩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一会的工夫,林子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情思摇曳。
第二百二十七章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
回到上海后,林子轩得到了关于江苏军阀和浙江军阀开战的最新消息。
虽然双方还没有大规模的调集兵力,却已经闹的上海滩人心惶惶。
不少原本住在华界的富商纷纷搬入了租界,还有的富商则离开了上海,上海的各界人士呼吁双方保持克制,和平处理争端。
英国和法国则调集了军舰,并在租界和华界的边界处加强了兵力和防卫设施。
日本也以此为借口把渤海湾的军舰开到了黄浦江,从而让他们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兵力。
根据冯敬尧从法国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这次的战争恐怕是无法避免了,背后可能还有西方势力的插手。
唯一的好消息是战争的主战场应该是在江苏和浙江境内。
就算打到了上海,也不可能攻入租界内,只要稍加心,呆在租界内,安全可保无虞。
只是一旦战争打响,兵荒马乱,会影响到上海的治安和商业环境,各种生意也会停顿下来,而且大量难民涌入,这些问题都需要切实解决。
上海总商会一面呼吁和平,一面召集上海的≈≈≈≈,m。√。c±om富商们出钱出力,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实际上,上海的商界存在着不同的声音。
有倾向于江苏军阀的江苏商圈,有支持浙江军阀的浙江商圈,军阀的背后都有各地富商和士绅的财力支援,否则军阀怎么养得起那么多的军队。
现在的上海是浙江军阀坐镇,所以浙江商人在上海发展的很顺利。
这就让江苏商人心里不平衡。不少江苏商人还盼着江苏的军队赶紧打过来,占领上海。以后上海就是江苏商圈的天下了。
林家的家业在无锡,自然属于江苏商圈的一员。
林子轩弄清楚整件事情后。便放下心来。
西方人对于租界很看重,他们在租界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绝不希望被一场战争毁掉,一旦战争失控,他们就会插手调解,所以租界是上海最后的避难所。
他原本还想着到外地避难,只是冯程程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不宜长途奔波。
安心之后,林子轩想起自己在北平的遭遇。被一群文人骂的没有还击之力。
他这次的匆忙离开,被不少北平文人认为是仓皇而逃,他们得意洋洋的宣布自己的胜利。
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林子轩找到平禁亚,准备办一份四个版面的报,就叫做《文化评论》,专门发表文章骂那些北平的文人。
当然,文化人的事情不能叫做骂,而是论战。
比如文化人骂别人是笨蛋,他不会直接这么。而是会这人的智商不高。
正如孔乙己的那句话,窃书不能算是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对于老板的吩咐。平禁亚心领神会,他也知道林子轩在北平的遭遇,心中非常不平。这不是不把咱们南方才子放在眼里么?
自古以来,江南出才子。是人文荟萃之地,北方则被认为是文化蛮荒之地。
平禁亚以此发动身边的朋友。咱们南方文人不能被北方文人如此欺辱,不就是仗着人多么,咱们的人也不少。
南方文化界和北方文化界本来就有隔阂,现在有了林子轩这件事作为由头,更是激起了众人的斗志,不就是骂人么,对读书人来有什么困难的。
也让北方文人看看什么是骂人的艺术,通篇文章绝对找不到一个脏字。
于是,各种骂人的文章纷纷出炉,刊登在《文化评论》上。
林子轩不为了赚钱,就是为了出口气。
每一期的《文化评论》印上两千份,其中一千五百份在北平发行,五折卖不出去就打三折,只要够本钱就卖,要的就是一个传播速度。
另外五百份则是直接送给当初参与骂战的那些北平文人。
当第一期《文化评论》在北平传开的时候,很多北平文人当作笑谈。
认为林子轩这是黔驴技穷了,用这种方式反击,不过惹人笑话罢了,坚持不了多久。
有人甚至称《文化评论》是骂人报,不入流。
但随着一期期的《文化评论》不断的进入北平市场,甚至是不计成本,只是为了快速传播,那些北平文人坐不住了。
没有人能忍受天天被人在报纸上痛骂,那会让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虽然《文化评论》上的文章不指名道姓,也没有破口大骂,但不乏自己对号入座的人。
这些人开始反击,和南方文人对骂,这场南北之间的大骂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林子轩的目的并不是想一直这样骂下去,骂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等到双方开骂之后,《文化评论》引起了各方的关注,成为了社会的焦,他开始阐述自己的主张,并邀请赞同他提出的“第三条路”的学者一起加入进来。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对于西方文化还是东方文化,他只懂得皮毛而已。
平日里做做样子没什么,一旦牵扯到更深的东西他就没办法研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