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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和气势将是远胜于南京皇宫的。朱棣做什么都力求前无古人,甚至是后无来者。永乐大典是,永乐大钟是,派几百条巨帆大船远下西洋更是。历史上什么未央宫、咸阳宫、阿房宫,让所有的宫殿都在他的北平皇宫面前相形见绌。
朱棣到了北平的当天,就来到工地。端门、午门、奉天殿、谨身殿都已初具规模,巍峨壮观,叹为观止。工匠、民夫来往运木料、砌石上瓦上下穿梭,黄色琉璃瓦殿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朱棣和朱高煦登上午门城楼,举目看层层错落如鱼鳞般的宫殿群,心底升起自豪感。
朱棣说:“怎么样?比南京的宫殿气派大吧?”
朱高煦说:“这才和强盛的大明王朝相匹配,没想到父皇设计的皇宫会如此辉煌。”
这时夏原吉捧过来一些奏折,这都是太子送来待批的折子。太子办事的谨慎、循规蹈矩,朱棣还是放心的。每次重要的折子都是如数送来。他让夏元吉先送到下榻处吧。夏原吉答应一声,捧走了那些奏折。
朱高煦趁机说,太子是阳奉阴违。
朱棣说:“你能不能不挑他的毛病?”
朱高煦说:“我若再不为父皇着想,他还不得像李世民逼李渊让位一样呀?他早等不及了。”朱棣说:“胡说,你又听到什么了?”
朱高煦说:“太子专门网罗父皇贬官的人,父皇,最近解缙从交趾郡溜回南京,全无人臣礼,他敢违抗皇上定的规矩,单独去见太子,两个人密谋了很久。”
这是朱棣最在意的,朱棣立刻警觉地问:“有这事?”
朱高煦说:“解缙在太子面前为他抱不平,说太子无权,又说奏折都要送往皇上行在,是把太子当牌位……还有黄淮、杨溥、耿通这些人,不但不制止,反而煽风点火。皇上不让他们处分大臣,他们偏偏逆着来。”朱棣问:“什么?他们处分了谁?”
朱高煦说,在解缙和杨溥鼓动下,太子让刑科给事中审案,把监察御史袁纲和覃珩抓进了大牢,解缙还公然说皇上信任酷吏,把陈瑛、纪纲比作来俊臣、周兴,那皇上不就成了武则天了吗?
朱棣大怒,他实在无法容忍、无法表现大度了。他骂解缙是乱臣贼子!在朱棣看来,太子是好太子,都被这班佞臣给教唆坏了。朱棣一气,立即传旨给锦衣卫纪纲,马上把解缙下到牢里,叫他摇唇鼓舌!
朱高煦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杨溥、耿通、黄淮这些人也应一并下狱。朱棣说:“这以后再说,抓一个解缙,足可杀一儆百。朕征伐在外,家里不宜有大动荡。”
? 终究没能逃脱朱棣的手掌心
到了北平,景展翼被安排住在燕王旧府从前徐妙锦的寝宫。院前千竿翠竹还在,叶子却大多枯黄了,早已物是人非,晚风一吹,竹叶簌簌作响,显得清冷凄凉,望着此情此景,桂儿直想哭。
她知道景展翼要做什么,她也预想到悲惨的结局,她却无能为力。
这是个没有星星的夜,外面黑洞洞的。微风从门缝吹进,吹得烛光摇曳不定。景展翼痴痴地坐在灯前不知在想什么。桂儿从外面进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终于忍不住了,说:“小姐,你就决定跟皇上去征大漠了?这算怎么回事呀?”
景展翼直愣愣地看着飘忽不定的蜡烛火苗,两眼发直,她说:“我心净了。他逃生了,我对得起柳如烟了,也对得起我对他的一片痴情了。”她用自己的毁灭让自己所爱的人逃生,这还对不起柳如烟吗?
桂儿突然发现,景展翼正悄悄把一把剪刀放到了袖筒里,她立刻明白景展翼要干什么了,她惊慌地想夺过来,说:“小姐,你不能啊,这不是找死吗?”景展翼挡开她,凄然说:“我从山东一路追踪柳如烟而来,本来就没想活着回去,能救下柳如烟,死了也无憾,救不下来,与他同死,也心净了。”
桂儿说:“小姐,可千万不能轻生啊,若不,我们连夜逃跑吧……柳翰林盼着你能与他团圆啊。”
景展翼苦笑道:“我何尝不想逃走?你没见门外层层把守的士兵吗?我已陷在天罗地网中,跑得了吗?桂儿,我死后,你若有机会见到柳如烟,你告诉他,我是干净的,我永远是他的人。”
桂儿哭了起来,正要再劝,门外有太监吆喝:“圣上驾到!”
桂儿一怔,已见朱棣带了三分酒意进来,她只好痛苦地躲了出去,临走,还把绝望又满含期望的目光留恋不舍地投向景展翼。
朱棣落座后,注视着有些神不守舍的景展翼说:“你真美呀,出水芙蓉,别辜负了良宵美景,我们喝几杯怎么样?”
景展翼消沉地说她不胜酒,也没心情。
朱棣笑道:“朕有心情啊。”他一挥手,几个太监进来,把早已备好的酒肴摆了上来。朱棣挥退众人后,亲自给景展翼斟了一杯酒,说:“你该对朕笑一笑,美人一笑百媚生,朕也对得起你了,把柳如烟也放了,你也该兑现诺言了吧?”
景展翼说:“放心,我说话算数,不过,我得知道柳如烟是否真的安全了。”
朱棣饮了一口酒,笑道:“你不是亲眼看到柳如烟骑马走了吗?你放心吧,他不但安全,还要回来做高官呢。”
这她怎么敢相信!景展翼惊诧地问:“怎么,他还回来?”
朱棣自鸣得意地告诉景展翼,他此去不仅仅是逃生,而是衔君命而去,他负有招降唐赛儿、方行子的重任。
景展翼根本不相信,她说不可能。他不会答应,也办不到的。
朱棣说:“这可是真的,这是我放他的条件。”
景展翼心里有数:“即使柳如烟这么不要人格,方行子他们也断不会听他的。”朱棣说:“这朕倒相信。所以呀,他此行是双重人格,朕让他扮成逃出虎口的样子再回到贼军中,与官军里应外合,这是柳如烟立功赎罪的良机呀。”
这才是最可怕的!景展翼感到十分震惊、恐怖,呆了一下,强撑着说:“你这是错打了主意,柳如烟不会这么下流。”
朱棣说:“朕暗中派了人跟着他呢,他不按朕说的办,朕随时会取他的人头。你也太多虑了,难道从贼才有人格,忠于皇上反倒是失去人格了吗?”景展翼的精神支柱忽然垮了,她想站起身,却一阵眩晕,几乎跌倒。朱棣趁势把景展翼揽到了怀中,景展翼想挣扎反抗,身不由己,却动弹不得,朱棣拿起一杯酒,想要硬灌她,朱棣说:“美人儿,良宵美景莫空过,来,喝一口酒吧。”
泪水迷蒙了景展翼的双眼,她悔恨、绝望、无助,一切希望和追求都如沙中之塔一样瞬间崩坍了,流失殆尽了,她下意识地摸出了藏在衣袖里的剪刀,却又无力地把它放在了朱棣看不见的椅子下头。
她为什么放弃了谋杀?是她灰心到了极点,她值得为一个猪狗不如的人守住贞节吗?如果现在就与朱棣同归于尽,谁来处置柳如烟?谁来告诉方行子她们真相?她现在不急于死,死太容易了,而活着却很难。
朱棣抚摸着景展翼的脸,说:“朕拥有很多女人,也很容易得到任何想得到的美女,但像得到你这样屡经磨难的、令朕朝思暮想的,还从来没有过,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朕对你越是发狂。”
朱棣放下酒杯,把景展翼更紧地抱在怀里,狂吻着,景展翼无力反抗,由于心灰意冷,也放弃了反抗,苦涩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那把曾经想用来结果朱棣的剪刀静静地躺在椅子下的阴影中。朱棣解开了她的香罗带。没有哪个妃子、宫女不是自动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的,景展翼是唯一的特例,越是唯一,也就越有刺激性,朱棣一层层剥去她的长衣、长裙,直到中衣、抹胸,当那一对雪白的、富有弹力的坚挺乳房裸现在他眼前时,他疯了一样用双手抓住,揉搓着,用嘴咬住乳头,他的嘴从乳房滑下去,滑过细嫩柔软的小腹,一直滑向那神秘的所在……景展翼像一具僵尸任其摆布着。
朱棣有三次机会占有她,三次机会都溜走了。在他心里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时,景展翼把自己整个地奉献了。朱棣躺在她身边,搂着她那雪白的身子,有一种与帝王不相称的满足感。按惯例,朱棣行完房事就要回到自己的寝殿去独睡,这也是从安全考虑,但今天他破了例,竟搂着景展翼过了半夜,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早晨,天还没有亮透,旧燕王府中鸡宁犬静,景展翼就起来了,一个人走到玉带河边,俯身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出神。
彻夜无眠担惊受怕的桂儿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她说:“阿弥陀佛,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吓得一宿没敢合眼,一直在听你那边的动静。”
景展翼苦笑着说:“你一定以为我杀了朱棣,你也准备为我收尸了,是吧?本来应该是这样结局的,本来应该是的……”她眼中又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桂儿不知她的内心,一时没了主意,只是没话找话地说:“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景展翼又苦笑了一下说:“不早了。”桂儿说:“皇上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以为他还睡在床上呢,早没有人了。”
景展翼说:“他敢在我那睡吗?他也许怕我杀了他。听说,皇上在哪个宫里也只是待一小会儿,完事就走人。”
桂儿哭了,她说:“我本来以为……唉!小姐,那你今后可就没法见柳公子了。”
景展翼也哭着说:“我还见他干什么?他更没脸见我。”
桂儿很意外:“柳公子他怎么了?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景展翼说,她为什么改变主意没有刺杀朱棣,就是因为柳如烟已不值得她为他守身如玉。
桂儿说:“小姐,你气糊涂了吧?”
景展翼说:“我失了身,我的心是干净的。我失了身,是为了活着,不让柳如烟为害。我告诉你吧,他当了皇上的鹰犬,回到义军去当坐探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桂儿惊得娥眉倒竖,她说:“这可真没想到,柳公子为了保命会这么软骨头。白瞎小姐这一片心了,早知这样,你何必来救他?又何必把自己的身子也搭上了?”
这一说,景展翼更是哭得厉害了。她说:“桂儿,我是出不去了,我还有最后一件心事,你一定要替我办了,也不枉姐妹们好一回。”
桂儿说:“你说吧,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景展翼说:“我给方行子写了一封密信,你无论如何得送出去,必须交给方行子本人,你能答应我吗?这是我最后一件心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桂儿说:“小姐想让我再回青州山寨里去吗?”
景展翼点点头,说:“是。天亮后,我打发你到街上去给我买画画的颜料,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你就想法出城,直奔山东,越快越好。”
桂儿说:“我走了,谁侍奉你呀?我也不放心啊。”景展翼说:“傻丫头,宫里不有的是宫女吗?”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用蜂蜡密封的药丸,递到桂儿手上。桂儿说:“给我一丸药干什么?”
景展翼说:“这不是一丸药,里面是我写给方行子的信,别人搜出来,也不会引人注意,千万别丢了。”
桂儿问:“我送了信,再回来找你吗?”
景展翼凄婉地说:“傻丫头,你还回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你往后就跟着方行子吧。”桂儿又抱住景展翼哭起来。
? 朱棣一出马,鞑子兵败如山倒
朱棣率师出北平德胜门,前后军蜿蜒数十里,前军已出宣府,后军尚在清河。铁骑雄壮,钲鼓响亮,这壮观的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