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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慕容老将军惊怒,上前一步推了洛芷珩一把。他来便是照看洛芷芜的,洛芷珩的亲哥哥,又是他武将的后生,多加照拂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遇见了洛芷珩这个蛮子。
“我倒要问问他们在做什么!”洛芷珩震怒,指着那脸色难看的太医咆哮道:“这人是谁?谁让他来医治哥……洛小将军的?那碗药,真的能给洛小将军喝吗?”
“你什么意思?”慕容老将军当然更相信自己国家的人,但是洛芷珩这态度太激烈和郑重,慕容老将军就不得不心存怀疑的看向了那太医。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恼怒的道:“法老明察,微臣是皇上派来照顾洛小将军的,绝对是尽心尽力啊,不知道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法老给微臣做主啊。”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是个什么太医?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却依然无法治愈他?为什么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昏迷不醒?你看出来他的病症了吗?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端来的药物又是治什么病的药!”洛芷珩瞪圆了眼睛,一声大过一声的质问,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那太医汗如雨下。
那太医却还是更这脖子犟道:“我自然是能看出来洛小将军究竟是什么病症,不然我还会在这里给他开药医治吗?而你是什么人?你是大夫吗?你竟然敢来质问我的医术,简直是不知所谓!”
“你他娘的知所谓!”洛芷珩勃然大怒,上前一脚将那太医踢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她却依然压制不住怒火的阴冷道:“混帐东西!皇上让你来医治洛小将军,那便是让你医治好他,而不是蒙蔽圣上,为保自己,草菅人命!”
太医闻言骇然抬头。
慕容老将军一双眸子凌厉明亮,声音低沉:“说清楚,什么草菅人命?”
洛芷珩气得简直要哭了,那是她的哥哥,是辛辛苦苦不惧生死带着宝物回来救她性命的哥哥!虽然她来到这个世上并没有和洛芷芜真正的见过一面,虽然洛芷芜带来的那宝物不是真正的用到她的身上,但 洛芷芜对洛芷珩的疼爱和在乎不是假的,洛芷芜对洛芷珩的心意也不是假的。
可是这个用尽心力来照顾和呵护自己的哥哥,竟然眼看着就要被这个庸医给害死了。她怎么能不怒,怎么能不恨?
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太医,洛芷珩咬牙切齿的怒道:“你根本就看不出来洛芷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懂得医治洛芷芜的病症,但是因为皇帝说治不好洛芷芜的病,你们这群太医就提头来见,所以你们惧怕死亡,就欺上瞒下,装作能医治好洛芷芜,却暗地里不尽心,还祸害洛芷芜,是不是这样!”
洛芷珩是听过皇帝对洛芷芜的看重的,洛芷芜当年离开,就是打算投身军旅的,那个时候的皇上正在边境战斗,洛芷芜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还是太子的皇上的赏识,一路骁勇善战,也被一路提拔上来,这一路的惊险危险都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洛芷芜对皇帝是真心实意的忠诚,皇上赏识看重洛芷芜,洛芷芜此刻这般情况,皇帝怎么可能不着急不在乎?洛芷珩甚至可以想象皇上对太医下死命令的时候的样子,哪里能想到,这群太医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会医治竟然还敢欺瞒不报,就想这样活活拖死洛芷芜!
“不、不是的!”太医大惊,连忙否认。
“放屁!不是这样?你大爷的!”洛芷珩暴躁了,她原地转了两圈,一个没忍住一转身,又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太医的心窝上,洛芷珩的脚也嘎嘣一声脆响,她忍着脚踝上的剧痛,声音狠戾:“那你给我说说,洛芷芜究竟是什么病?为什么还不好?你不是说你知道他是什么病吗,你不是说你能医治吗?那你说什么时候你能治好他?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有你那碗药,来呀,告诉我,你那碗药是什么药呢?洛芷芜喝下去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呢?”
“我……”太医匍匐在地上被问的哑口无言,却依然是死咬着说自己能医治好洛芷芜,说自己觉绝无害洛芷芜之心。
慕容老将军见太医这样,心里的疑惑变成了惊怒,他沉声喝道:“混帐玩意!还不快快如实招来?你究竟给洛芷芜吃的什么毒药?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要害死洛芷芜?”
慕容老将军想不到太医的心思,只以为这太医是不是被什么人收买了,来害洛芷芜?如果他一直给洛芷芜吃得都是毒药,那就你那怪洛芷芜医治不见好转,昏迷不醒了。想到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能收买人下黑手,慕容老将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也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在了那太医的身上,咆哮道:“说!再不说老子就请旨灭你九族!”
芷不都醒身。太医一个激灵,颤抖着唉声道:“法老饶命,一切都是微臣的错,与家人无关啊,还请法老放过微臣一家老小。微臣什么都说。微臣气势并不知道洛小将军究竟是什么病症,这些天来微臣医治揪心不已,在努力的想办法,但是都不能查探出来洛小将军的病症,微臣很怕皇上怪罪,便、便一直隐瞒着真实情况。”
慕容老将军一听便是震怒不一,他喝道:“混帐!你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这是其君之罪,就这一条就足够你满门抄斩的了!洛芷芜是胡那个地看重的大将,你竟然敢如此轻视糟践,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太医更加惶恐,匍匐在地老泪纵横的道:“是微臣糊涂,法老饶命啊。”
慕容老将军气得满脸通红,阴笑道:“饶命?就凭你今天这罪状,就足够你死上一万次的了,你说,洛芷芜这么长时间一直昏迷不醒,是不是就是被你这个混帐耽误的!”
“不、不是,也是的。微臣因为一直找不到方法医治洛小将军的疾病,便一直只能用调理和滋补的药物来维持洛小将军的生命,但是洛小将军最近几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微臣无能,只怕洛小将军时日不多了。”太医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说什么?!”慕容老将军惊怒交加,骂人的话叽里呱啦的冒出来,将那太医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洛芷珩也是怒不可遏,冷声道:“狗; 奴; 才!”
慕容老将军火气噌噌的,也跟着骂了一句‘狗; 奴; 才’,而后又怒道:“那你给洛芷芜吃的药是不是毒药?”
“不不是毒药,只不过洛小将军吃了这药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这些汤药都是滋补的而已,不能治病。”太医已经面如死灰,能说的都说了。
洛芷珩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如刀绞的呢喃:“明明能医治的,明明可以好起来的,却偏偏被则庸医给硬生生的耽误了,洛芷芜这是要被活活拖死啊,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在半路途中,不是死在了无药可救,竟然是死在了被自己国家的庸医不医治而死?哈,哈哈哈哈……”
多讽刺?一个本来只要对症下药,解毒就能救活的人,却偏偏这么多天以来一丁点进展都没有,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消耗掉生命。明明可以活着的大好青年,你这太医医治不了,大可以说实话,找来更多的人来医治的,偏偏太医却自私自利的为了自己的名利和生命而害死了国之栋梁!
“这就是你们穆王朝的人?简直是畜生不如!”洛芷珩讥讽的喝道。
慕容老将军一张脸青白交加,简直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就没这么丢人过!而这一次,他的脸面丢到了国外去了。
自己国家的人的生死和龌龊的事情,竟然是别国首领看出来的,这让他们穆王朝情何以堪?
“混帐东西!”慕容老将军又踹了那太医一脚,便扬声吼道:“来人!快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都找来为洛芷芜治病。”
“还来得及吗?已经病入; 膏; 肓了呢。”洛芷珩讽刺的看着那太医,那太医必须死。
慕容老将军这才醒过神来,连忙的道:“首领能一眼就看出来其中关键,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首领可知道洛芷芜这究竟是什么病?”
虽然很奇怪这蛮荒女首领对洛芷芜的态度,似乎很在乎很着急,但慕容老将军也聪明的不多问。
“中毒,只是已经晚了,那剧毒已经蔓延到了四肢百害,想要解毒难上加难。最起码,我不行。”洛芷珩全身都好像虚脱了一般的靠在墙上,愣愣的看着洛芷芜,心痛和彷徨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哀痛。
她只不过是学了一些蛮荒秘术,但那都不是正经的医术,她不会解毒,就算明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依然是无能为力的。那感觉,真的让洛芷珩觉得非常无力和绝望。
她的亲人,就在眼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上唯一的哥哥就这样消耗掉最后一点生命吗?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以至于穆云诃那沉稳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的沉重和清晰。
转过屏风,穆云诃的目光一瞬间就凝聚在洛芷珩的身上,只觉得她那满身哀痛如有实质一般,直戳他的眼窝子一直到心底,疼痛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穆云诃的眉头便纠结在一起,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洛芷珩。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不复曾经的温柔,冷硬的仿佛能刺伤别人。
但洛芷珩依然能从这声音里,听到属于穆云诃特有的别扭却真实存在的关切。她抬头,双眼中水濛濛的充满雾气,理所当然的扑进了穆云诃的怀中,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那颤抖的身体,浓浓的哀愁,还是让人看得分明她有多伤感。
她在怀里,她在哭。穆云诃明白的那么清楚,心狠狠下沉,垂在身侧的手迟疑却还是落在了她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哄孩子似的轻拍着。
慕容老将军在身旁看得都傻眼了,他脾气火爆,上前一步就想分开这俩人,穆云诃不能做对不起洛芷珩的事情,可是穆云诃竟然当着他的面和其他女子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难道穆云诃变心了?
慕容老将军怒了,可是脚步却硬生生的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这俩人抱在一起,咋就那么和谐呢?好像他要是真的将他们强行分开了,那才是大错特错一般。慕容老将军纠结的两条白眉毛都快纠成一团了,以免觉得愧疚与洛芷珩,一面又无法逼着自己上前分散他俩。
“究竟怎么了?”她哭的他心慌意乱,冰冷的语气也缓缓软和了下来。
“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了,他快要死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他快死了……”洛芷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穆云诃的到来,穆云诃的怀抱,永远是洛芷珩最最依靠的港湾和安息地,她永远也无法子啊穆云诃面前掩藏最最真实的自己。
她反反复复的就这么几句话,她声音哀切沉痛,带着浓浓的舍不得。却无形中的刺痛了穆云诃的心。穆云诃的手臂僵硬起来,声音也绷紧了:“谁要死了?”
“洛芷芜,洛芷芜要死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该死,应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他。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如果我早点来找他,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穆云诃,他死了我还怎么活下去?”哥哥为了救自己而死,让她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穆云诃的脸色渐渐阴沉,眼底有不知名的狂风巨浪在咆哮,那拍着她脊背的手也子啊抬起来之后,终于无法在落下,因为已经僵硬的快要碎裂。穆云诃看向床上平静躺着的洛芷芜,眼底的狠戾却一寸寸如同困兽走出牢笼一般浮现,危机四伏,杀意迸现!
她为了他而哭成这样,她说她早该来找他,她说他死了她也不能活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