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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嬷嬷又气又急,偏又拿她没办法,只好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爱羊从炕上做起来拉着她的手臂,微微摇晃:“好嬷嬷,你也知道我穷得很,卖木雕得的四千两银子早就不知花哪儿去了!世子爷又不知道何时才回来,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了,”她露出一丝羞怯的微笑:“大太太的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总得给自己备嫁妆啊……”
黄嬷嬷目光中的愤怒不知不觉中变得怜惜起来。声音也变得温柔:“姑娘想得太多了。”
爱羊低头不看她的眼睛,喃喃地说:“府里的几个姐妹都有太太、姨娘为她们操心。我的只能劳嬷嬷了!”
一席话说得黄嬷嬷热泪盈眶:“好,好,好!我又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姑娘想的太长远了,这置办田产可是大事。轻忽不得!”
爱羊立即高兴地说:“所以才要让苏木请教嬷嬷,您告诉她怎么找中人。怎么看田产,咱们买什么样的土质合适,在哪儿买……我不懂这些的!”
黄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懂还说起来头头是道?”
爱羊调皮地一弯眼睛。
黄嬷嬷扭头看了看也在微笑的苏木,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眉:“苏木也太小了,没准会被人骗。姑娘若是信得过我,我就去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爱羊有些赧然:“其实。我还有个请求!”
黄嬷嬷专注听着:“你说。”
爱羊慢慢地说道,双目小心地注视着她的表情:“这银子虽说是世子爷给的,但我不准备让他知道!我身边的几个只苏木、楠木没出去见过人,现下楠木又有个逃奴的身份,所以还是苏木最为合适!”
黄嬷嬷一开始没听明白。但一想到爱羊故意把阿十支开,便明了几分。奇怪:“为什么?”
爱羊扭着手中的帕子,低声:“世子爷是第一条路,我得自己准备第二条……”
黄嬷嬷一下子明白了,惊诧万分的同时又觉得意料之中:“姑娘?”
爱羊没有去看她的眼神,只望着不远处:“在没确定之前,万事都会变化的,不是吗?”
黄嬷嬷又痛惜起来,坚定地点点头:“姑娘放心,老奴一定照您说的做!”
爱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又再三叮嘱在别人面前一个字儿都不准提,尤其是阿十与松烟面前。
置办田产的事是她在胡思孝提出要帮她逃出京城后一直在想的事,不管以后她自己如何,总得为黄嬷嬷和金珠她们留条后路,而在京郊附近置办田产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万两也就差不多了,剩余的一万两也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它能生出更多的银子才好。
阿十回来后带了一个烫金的帖子,说是公主准备在公主府举行一次宴会,邀爱羊几位姐妹参加。
爱羊诧异地挑挑双眉,玉阳公主想在公主府内宴请客人?怎么听都不像她的作风!
“都请谁去?”她问。
阿十没有让她失望,张嘴便说:“京中的王爷府、郡王府、公侯府,还有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与那些有名望的先生等……”
爱羊笑道:“倒是好大的阵仗,越发显得咱们不够瞧了!”
阿十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姑娘还是推了吧,我担心这次去的人这么多,会有人对姑娘不利!”
爱羊摇头:“不,我要去。”
阿十就没指望能劝得动她,一般上只要是她下决心要做的事,很难会动摇决心!
看着人小小的,也不知怎么脾气就这么倔?阿十在心中叹着气,这若以后真合适世子成了一锅里吃饭的,就照着世子爷的那个脾气,两个人还不得天天打架!
爱羊可不知道她在腹诽什么,自顾自地想了想,决定亲自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也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到底如何。
傍晚要吃饭的时候爱羊赶了过去,意外的是大老爷竟然也在那里,他正在为大太太与爱善被罚的事前来说情,见到罪魁祸首的爱羊自然没什么好声色,皱紧了眉头问;“你来做什么?”
语气相当的不客气。
爱羊在心里叹口气,原本她还想着借助大老爷这边的力量给自己谋个出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越来越差,倒是让爱兰、爱善她们高兴不已。
她恭敬地施了一礼:“女儿给老爷请安。”
大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安什么安?都是你干的好事!”他瞪了爱羊一眼,又转头对老太太陪着笑脸:“老太太,二丫头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这都在祠堂里跪了这么久,也该让她出来了,不然那双腿就废了……”
原来是为爱善求情来的!爱羊这才想起她今天被罚跪祠堂了,而自己因为想着田产的事把这个忘得干干净净。
金珠在她耳边冷笑。
爱羊一时忘记了,自己也曾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天,而大老爷是在君易清的胁迫下才不甘不愿地将她放了。
金珠自然为她抱屈。
爱羊握握她的手,安慰一笑。
老太太叹一口气,先没有理大老爷,而是亲切地对爱羊说:“你来了,可有事?”
爱羊便望了一眼大老爷,后者正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老太太似是没有看见,只慈爱地笑道:“先不管他,你只说你的!”
爱羊这才把袖子里的请帖拿出来,递给老太太:“玉阳公主送来帖子说邀请我们几姐妹于十月十六参加聚会!”
十月十六,那是七天后了。
老太太还未说话,大老爷就皱了眉头,冷声道:“到时候你二姐姐的腿还不知好没利索呢?怎么能去?”
老太太却没理他,仍笑眯眯地对爱羊说:“既然玉阳公主相邀,怎能拒绝!我明个儿就派人给她们几个说,准备衣裳首饰。”
爱羊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笑容,她主动把夺权的机会送到老太太手里,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她继续说道:“听阿十说那日公主邀请了京城许多显赫的客人,王爷府、郡王府、公侯府……比半雪庄那次的菊花宴还要热闹呢!”她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老太太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傻丫头,玉阳公主可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就是汝郡王在她面前也得矮一截儿!这可不规模宏大吗?”
娘两个说着话,大老爷却阴郁着一张脸在椅子上坐着,很不高兴。
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好了,瞧你那是什么样子,好好的兴致也让你给坏了!去吧,二丫头跪了这么久,想必也知错了,让她回去养着吧!”
这就是同意让爱善起来了,大老爷高兴地站起身来,施了一揖:“儿子在这里多谢老太太体恤,这就派人让二丫头过来给您磕头致谢!”
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摆摆手:“那倒不必,你就告诉她让她在禁足其间把女戒再好好背背、抄抄,能懂些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可不敢指望别的!”
经早上的事后,她现在对爱善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了。
大老爷尴尬地站在原地,想求情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得试探性地问:“那胡氏那里……”
话未说完,老太太就怒睁了一双眼睛望向他,冷冷说道:“怎么?是不是咱们娘两个分开十几年,彼此的血缘关系就断了?我这个做婆婆的现在罚儿媳妇禁足一周也不能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暗斗(二)
大老爷原是笑着的,闻言立刻表情僵直,脸色灰白,颤声道:“老太太这话就严重了,儿子岂敢这样想?儿子只是……”
但老太太一声厉喝:“不敢就好!”也容不得他说完,就厉声道:“还不离了我这里!”
大老爷还是怕自小就是寡妇的母亲的,跪下磕了个头,便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说声:“老太太别生气……”
正好碰到父亲受到责骂,做女儿的自然很尴尬,爱羊也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老太太却没有迁怒于她,亲切地叫着她的名字:“过来,坐我这里!”又对身边的丫头说:“去把丽妍丫头叫过来,就说五妹妹来了,让她来陪陪!”
爱羊忙道了谢,坐在老太太的右方,她注意到,平日里丽妍总是习惯性地坐在老太太的左方。
果然,见到她的动作,老太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爱羊不失时机地说:“爱羊此次前来,其实也有个请求,还望老太太答应!”
老太太感兴趣地望着她:“什么?”
爱羊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丽妍姐姐初来京城,还未见过外人,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去公主府逛逛,一来看看皇家风仪,见见世面;二来也认认人,给我做个伴儿!”她掘唇笑道:“只是丽妍姐姐常照顾您,倒担心您不同意……”
老太太眼中的深意更深:“倒难为你想着她。”
爱羊便温婉一笑。
丽妍正好进来,闻言好奇地问:“想着谁?”
爱羊便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后者同老太太一样,先是奇特地望了她一眼,才笑着道谢:“多谢你想着。不过这得先问老太太。”
老太太笑骂道:“小蹄子,又来拿我开心。”
丽妍便抱着她的胳膊笑道:“那老太太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嘛?”
老太太嗔她一眼:“我敢不同意,好了,到时你跟着五丫头就是了。”
丽妍与爱羊齐齐道谢,各纳了个万福。
丽妍待爱羊更添了三份亲热,亲自为她端了一杯茶上来:“五妹妹尝尝,这是京中人时兴的花茶,里面这个,是用淡蓝色菊花泡的,味道还可以。我挺喜欢的!”
金珠掘嘴笑了。
老太太与丽妍都疑惑地望着她。
爱羊微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金珠已说道:“这最初还是我家姑娘想的法子呢。倒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丽妍便略微夸张地看着爱羊:“五妹妹好才气!”
老太太也赞许地看了爱羊一眼:“你姨娘就是个天资聪慧的,时常爱捣鼓着些新鲜东西,我那时候就说她就是闲不住,没想到你和她一模一样。”
她爱怜的目光让爱羊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是她最受宠爱的孙女儿。
她羞怯一笑:“这我倒是不知道。”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她解释道:“我去年腊月里摔着了头,便失忆了。很多事都不记得,而且还从未见过姨娘呢,也没想起开什么。”
她趁机露出淡淡的哀伤之色。
那二人都是惊讶的神色,但爱羊可以确定她们早就把这件事打听清楚了,只不过为了不节外生枝,这才没有提起——比如,爱羊会趁机要求让把生母杨姨娘放出来!
她刚刚故意提起。就是想看看老太太会不会趁这个机会给大太太下个大马威。
但是她偷偷望向她的表情,老太太只是爱怜地叹口气:“可怜的孩子!”便不肯再说别的了。
爱羊冷笑,这是怕一管杨姨娘的事情就会碍了她夺权吗?
不过她原本也就没抱多大希望,倒也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只笑着摇了摇头。
丽妍问:“可请了大夫来瞧瞧?”
爱羊笑着回答:“请了。但大夫也无可奈何,只说人没事就好。”
老太太叹口气:“也是。只要人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强,其余的还是次要的!”
爱羊不动声色地笑着:“老太太说的是。”在二人都未来得及说话之前,她就站起身:“来的也这大会儿了,该回去了。”
老太太忙挽留道:“这里眼看着就要开饭,在这里吃了再走吧。”
丽妍也帮着留客:“可不是,五妹妹就陪我和老太太一起热闹热闹,别回去麻烦了。”
爱羊笑吟吟地说:“我怎好扰你们清静?再说黄嬷嬷肯定把什么都做好了,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