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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羊笑吟吟地说:“我怎好扰你们清静?再说黄嬷嬷肯定把什么都做好了,就等着我回去呢。”
老太太故意装作不高兴的神情:“怎么?你是嫌陪我这个老婆子吃饭烦闷,不愿意?”
爱羊忙躬身道:“老太太可是冤枉我了,爱羊岂会这样想?”
丽妍躲在一旁偷笑。
老太太便忍不住笑了,拉过爱羊的手:“既然不是,那就在这儿吃一顿再走!”她问一旁的婆子:“饭可曾做好了?”
那婆子忙笑道:“就等着老太太下令开饭呢。”
爱羊看了看金珠,无奈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珠,你回去给嬷嬷说一声。”
金珠应了,又看了一眼爱羊,这才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三人移到雕着富贵牡丹的圆桌子上,爱羊特意站在老太太身后,笑道:“今个儿让丽妍姐姐歇上一歇,我来伺候老太太。”
老太太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好好好!就让你来。”
爱羊前世有过照顾恪靖侯的经验,倒也知道老人爱吃甜软的,便专挑那炖的烂烂的菜夹着,丽妍也不在意她抢了自己的差事,暗地里给她示意老太太爱吃的饭菜。
一顿饭下来,老太太吃着倒是很满意。
爱羊忙前忙后地为她端茶漱口,尽心尽力的样子。
老太太与丽妍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对爱羊说:“你快坐下吃吧,菜都要凉了。”
爱羊道了谢,便坐下来,就着剩菜冷饭勉强吃了些,起身来到里间,丽妍正陪着老太太说笑话。
她也上前说笑了几句,便坚决要告辞。老太太也不甚留,让丽妍帮着送出去。
出了荣远堂,爱羊才看见黄嬷嬷正带着金珠在暗处等候。她心中一暖,忙要走上前去。
丽妍拉了她一把,她出来的时候就没带丫鬟,悄声道:“还没有谢谢你今天给我争取的机会呢!”
爱羊好奇地望着她:“那不算什么,再说我只是也想让你给做个伴儿,不算什么。”
虽如此说,但丽妍仍用了然的目光看着她:“你是为我好。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很尴尬,老太太疼我,才把我从南边带了来,但若是只在后宅不出去,照样还是那个结果!大太太和二姐姐她们才不会想到这个呢!我领你的情!真的,谢谢你。”
她的眼神特别真诚。
爱羊微微笑着,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样子。
丽妍似乎知道她是不太相信自己,也不着恼,只低声道:“等来日有机会我会报答的!”不等爱羊回答,自己便转身回去了。
爱羊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黄嬷嬷与金珠走过来,问:“姑娘,她跟你说了什么?”
爱羊摇摇头:“回去再说!”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金珠提着灯笼,黄嬷嬷小心搀扶着爱羊回了居然院,一路上她都絮絮叨叨的:“姑娘,嬷嬷专门给你熬了酸酸的鲫鱼粥,你吃了一定觉得可口,还调了两道小菜。你放心,那粥还热腾腾的呢!”
刚爱羊本就没吃饱,又是凉的,心口正不舒服,听了黄嬷嬷的话,倒是有了胃口,摸着肚子呵呵笑了起来:“回去一定得好好吃一顿,觉得饿了。”
黄嬷嬷瞪她一眼,不敢高声说话,只得低声道:“在老太太那里可是吃了凉的?”
爱羊眨了眨眼珠子,做顾而言他:“画菊身上的伤可换药了,发烧没?”
金珠在旁偷笑着答道:“换了,姑娘不用担心,她的状态比早上好多了。”
爱羊点头舒了口气:“那就好。”黄嬷嬷的目光仍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在灯笼的照耀下,倒像两只发光的萤火虫。
她无奈叹着气,苦着脸道:“好嬷嬷,我要讨老太太的欢心,只得这样子做!再说,”她撒娇似的晃着她的胳膊:“我就只吃了一次,不碍的。”
黄嬷嬷在她的吃食上很讲究,根本不允许她吃冷食,就连夏天的茶水也只许用井水去去暑气,不准用冰。爱羊的胃不好,一般自己也是很注意的。
黄嬷嬷被她摇得左晃右晃,没奈何地说:“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你再摇晃,我这把老骨头就该酥了。”
爱羊与金珠相视一眼,各自笑了。
黄嬷嬷望着天边的月色,叹道:“世子爷也不知在干什么?事情顺利不顺利?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爱羊装作没有听见,将视线转向一旁。
黄嬷嬷看着她的动作不由皱紧了眉头。
君易清吗?他现下应该已与南国交上几次恶战了吧?
爱羊下决心不去询问阿十她们君易清的情形,因而对打仗的事也不是很清楚,而且丽妍上次说君易清的仪仗去了杭州知府那里让她很是在意。
她有时候不禁会想,莫非君易清又悄悄地回来,坐着世子的仪仗再次去了于桑?
但这样的想法好像根本行不通,除非一开始君易清先行出发就是个幌子,诱敌上钩或者是揪出内奸,不然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于桑(一)
“爷,京城传来消息,李府老太太到了。”君易清正坐在帐篷中,研究着桌子上的地图,漆烟悄无声息地进来禀告。
他淡声道:“是吗?”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地图。
漆烟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道:“五姑娘亲去码头迎接……”
君易清嘴角弯起一个愉快的笑容:“她倒是会看时机,躲了那么久!”
漆烟平静地说道:“宜卉郡主这段日子倒挺安分,不过与沐婉姑娘时常接触……”
君易清把地图挥到一旁,冷笑:“君宜卉?她活得不耐烦了!”
漆烟看出他现在很生气,这不奇怪,自五姑娘差点被火栅栏压在下面的消息传来,一提到君宜卉他就勃然大怒,这只是离得太远,若是在京城,君宜卉早就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了。
但即使这样,世子爷也让人把她的几件仗势欺人、弄出人命的事捅给了汝郡王,想必这段日子她也不好过。
“查清楚了么?”君易清冷声问:“那次的事和沐婉有没有关系?”
漆烟惭愧地低下头:“目前只查明那段时间宜卉郡主常与欧阳姑娘、沐婉……还有宜萱郡主接触,具体是哪个还不清楚!”
君易清的双目射出凌冽的光芒,吐出一个名字:“欧阳澜!”
漆烟忙低下头不敢则声,即使他自己就属于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但看到君易清的这幅表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现在过得很逍遥吧?”君易清的语气满是嘲弄,还有压不住的隐藏的恨意。
漆烟没有吭声。
君易清也没等他的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占了仁姗的位置,得到父兄的宠爱。又被太后赏识,再嫁给汝郡王成为正妃——她就幸福美满了!”
漆烟低声道:“欧阳姑娘仍对您痴心一片……”
君易清厌恶地说:“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看重的是我的权势!”他皱起眉头:“也不知易锦是怎么看的人,这么明显都没察觉!”
“汝郡王的心思,小的也捉摸不透。”漆烟道:“或许,他早就看透欧阳澜了,只是不言而已。”
君易清叹口气:“我这个堂弟心思狡诈,最会隐藏秘密!和他接触,你们都要小心才是。”
漆烟应了是,又犹豫着。似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一样。
君易清眯起眼睛望向他:“怎么?”
漆烟沉声道:“据报桐烟现下与五姑娘走得很近!”他低下头去,长久的静默。
然后是茶杯摔碎的声音。似乎君易清实在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借以发泄一般。
“她一定是感激涕零的样子吧?”他冷笑,眼中闪过一片荫翳。
漆烟小心组织着措辞:“五姑娘她,她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没有效果,君易清语气中的嘲弄更加明显了:“真相?她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她永远都不会用大脑思考。只看到自己看到的,听着自己听到的。就以为知道了一切……”他越说便越恼怒起来,狠狠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在帐篷外守卫的两个黑衣卫不由自主地执起手中的长矛,警惕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怎么和爱羊接触上的?”君易清轻声问,竭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但听到漆烟耳里,明显带着很多醋意,他嘴角僵硬地抽动一下。算是笑过了,便解释道:“五姑娘那匹马是桐烟送的。”
君易清明白了,冷冷地说道:“是松烟搞的鬼?”
他的口气那么冰冷,在说起桐烟的时候就仿佛有阵阵的阴风吹过,漆烟即使想解释。此刻也不敢吭声了。他保持了沉默。
他依然记得那次在别院,松烟未经爷的同意就把桐烟带到五姑娘面前。晚上爷知道后大发脾气,还将怒气转移到五姑娘身上,命令她不准再把贴身的饰品送给小厮!幸好五姑娘没有怀疑什么,不然一直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不由想再劝劝世子爷:“爷,依小的说您应该对五姑娘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她不知真相,很容易对您产生误会……”
君易清的一双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吓得他下边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好半晌,屋子里都一片静默。
然后君易清问:“沐婉那里呢?与那边还有联系没?”语气淡漠。
漆烟摇头:“没有。但是她已经相信您对她是真心的,而五姑娘只是个外面转移视线的幌子罢了,近来很得意呢。”
“不能大意。”君易清沉声道:“她很聪明,一丁点的不对劲都会被她察觉,你要嘱咐松烟和阿十他们,万事小心。尽量避免爱羊与她的接触,爱羊不是她的对手!”说道爱羊两个字的时候,他又莫名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怜惜。
漆烟躬身答道:“是。”又道:“千墨一直是近身保护的,安全方面爷不用太担心。”
君易清沉吟了一下,嘴张了张,才问:“她……她是相信了?”
漆烟没有听明白。
君易清不耐烦地说:“沐婉的事,她真的相信了?”
漆烟不知该不该说真话,只得不确定地说:“应该会多想吧?”
君易清又烦躁地闭了闭眼睛:“把沐婉的事抓紧处理了。爱羊心眼小的很,别又让她钻牛角尖!”
漆烟应了是,又在心中腹诽:“早就在钻牛角尖了。”他建议道:“不如爷就把真相告诉她,说沐婉与那次劫持她的那伙人有关,爷为了抓住幕后主谋才这样做,五姑娘就不会再猜疑您了!”
君易清疲惫地揉揉眉心:“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关键是抓爱羊的人看重的是她的容貌,想把她掳去做妓……”他咬了咬牙,新一轮的愤怒又在他双目中燃烧:“但是沐婉与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她的来历也不简单,我猜想一定是另外一个想致爱羊于死地的组织派遣的……”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陷入了沉思。
漆烟也点头:“是啊,单从沐婉与欧阳姑娘相似的性情与她那手高超的厨艺,就看出来是被大力培养出来的。还有她的容貌,也需要在全天下范围内寻找,才能找到这么相似的,她的幕后主人一定不简单!”
君易清想到那个噩梦般的一年前,欧阳仁姗顺利地逃出监狱,又在京城安然无恙地躲了一段时间,这个也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帮助她逃脱,那人似乎知道他的计划,抢先在他之前行动,使他功亏一篑。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而这次的情形似乎也一样,有一双手悄然躲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一瞅准时机就对爱羊不利。而他们所有的人,都好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想被摆成什么样子就成什么样子,就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