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桐烟只盯着地面,没有出声。
爱羊冷笑:“你还真是同以前一样古板死忠。君易清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是不遗余力地为他效忠!”
桐烟以一种奇特的目光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在她还没有认出那是什么表情时。他就说道:“五姑娘是在做以卵击石的事情,若留在京城,迟早是要粉身碎骨的,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爱羊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她不完全确定。她淡淡说道:“那么你认为我离开京城后君易清就能放过我了?你忘记了他的黑衣卫想要搜查一个女子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倘若你是在半年前对我说的。我还可能离开,但现在太迟了——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她苦笑:“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会允许女子率先从他身边离开。他会像对你一样来对待我!”一丝嘲讽的狠戾自她眼中闪过。
桐烟立即道:“不会。”但看到爱羊的表情,他愣了愣。
终是不一样了啊,他无声叹口气,说道:“世子爷现在最喜欢的是那个沐婉,姑娘只是替代品,如果安排妥当,你会安全安静地离开。我可以保证世子爷绝不会再打扰你!”
爱羊微皱了眉头:“你要怎么做?”
桐烟微微一笑:“自然尽我最大的努力。”
爱羊的表情越发怀疑了:“你是说——”
桐烟难得地挑了一下双眉:“难道五姑娘那不服输的性情与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已经在这小小的后宅中给消磨光了么?”
爱羊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只压低声音,急急地说道:“你做不到的,我身边有阿十、松烟,还有日夜守卫的黑衣卫,你一个人是办不到这些的!”
桐烟淡漠地说道:“我身体虽残了。但脑子没残!该怎么做我会计划好的,不留一丝破绽!”有那么一刻。从前那个清冷健康、高高在上的小厮又回来了。
爱羊仿佛看到当初在城门口正三品的王明向他鞠躬屈膝的样子。
“那之后呢?”她问:“我的丫头、嬷嬷铁定不会再跟着我,我一个人拖着这个病躯又能做什么?”
桐烟皱着眉,踌躇了一下,便道:“我自然是要跟着姑娘的。”
爱羊睁大了眼睛:“你要跟我一起离开?”
桐烟将视线移到其他方向,没有看她。
爱羊定定地盯了他半晌,终于说道:“这只是假设,我不会离开的。”我不会愚蠢到这次还要连累你!
桐烟用高深莫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低声:“五姑娘再好好考虑考虑,这是唯一的机会!”
甚至都没有再大脑中思考,爱羊就脱口而出:“我有一个疑问……”
桐烟安静地望着她。
“你知道——”爱羊从窗口看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黄嬷嬷正指挥着两个粗使婆子往小厨房抬水;阿十也在旁看热闹,并不时朝这里看看。她压低声音:“阿十说曾在哪里见过我,就是她来京以后,见过我原来的那副身体……你知道为什么么?”
桐烟诧异地望着她:“姑娘的意思是说你还活着?但又不是你?”
爱羊点点头。
桐烟皱眉:“她见到的可能是沐婉吧?”
“不是,”爱羊匆忙解释道:“阿十是见过沐婉后才知道自己见过欧阳仁姗的,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我!”
桐烟的眼神闪了闪:“但是小的在王府与别院没有见过……”
爱羊细细审视着他的表情,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与淡漠,或许现在还多了一丝的关怀与激动,但没有隐瞒。
她疑惑:“如果这两处都不在,阿十却是在哪里见过呢?”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忙问:“你知道君易清的书房里挂了一幅画像吗?”
桐烟苦笑:“小的现在是松烟与漆烟严密监视的对象,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世子爷的书房了!但是,”他很肯定地说道:“那里面肯定没有藏人,这个我可以确定。”
爱羊恍惚点点头,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失望难过还是庆幸!
“这样啊!”她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桐烟恭敬地应了是,但在爱羊看不到的角度里他的表情愈加深思起来。
“小的刚说过的话还请姑娘多考虑一下。”他施了一礼:“小的这就告退了。”
爱羊淡淡笑着:“我会的。你自己也要保重,不要让松烟欺负你。”她补充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愤慨。
桐烟浅笑着摇头:“松烟与漆烟私下里对我还是很照顾的,给我安排的伙计都是轻活,并不重!”
爱羊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了吧,我还不知道松烟这个人,一向是喜欢捡软柿子捏的,今见你不如意,必定是要好好耍耍威风的!”她担忧地说道:“你不要在他眼皮底下多晃,自己别那么死板,知道吗?”
似乎桐烟答应不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二人之间一下子就又亲近了许多,爱羊担忧的表情不是假的,自然而然从心底关怀出来的!
桐烟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多谢五姑娘关心。”他望向爱羊的表情带着少许的狂热与专注。
爱羊并不注意这些,只是又万分感激地说:“谢谢你。”
桐烟没有答话,躬身出去了,而他的表情却含着淡淡的笑意。
阿十在小厨房那边看到他出来,忙快步走到他身边,碰到他的笑容时很是惊讶。她敏感地朝绣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才堆起满脸的笑对他说:“松烟早上不过来了?”
桐烟早就恢复那一脸的愁苦与清冷模样:“桐小哥儿专门吩咐说今早有事,让我来代他走一趟!”
“哦。”阿十点点头,又审视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那就劳烦你了。”
桐烟拱了拱手。
阿十叫了一声:“石绣!”石绣应声从正屋出来。
阿十笑道:“你送他出去。”
石绣应了,跟在桐烟身后一起出了居然院。
阿十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一般上是不耐烦做这些脑力活动的,但是这一次,当收到爷的着重警告与桐烟那不同寻常的表情时,她出乎意料地极难得地在思考。
黄嬷嬷在旁瞅见,走到她身边,疑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十回过神来,忙摇头:“没事。”她急急地走开了。
黄嬷嬷不解地望着她的背影,一转开视线,徐师傅就已经进了院子,忙笑着迎上去:“师傅过来了,快屋里请。”
徐氏淡淡点头,便抬脚走过了她,向绣房走去。
相处了一段时间,黄嬷嬷或多或少知道她的脾气,知是个孤傲脾气古怪的,也不在意,起身忙其他的事情了。
见徐氏进来,爱羊忙起身迎接:“学生见过师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风
徐氏点点头:“坐吧。”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些图稿,便伸手拿过来问:“这是你准备雕刻的?”
爱羊紧张地望了一眼那张底下写有小字的纸,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啊,师傅觉得怎么样?”
徐氏眯了眯眼睛,摇头:“没有显示出你的灵气,这些太普通了。”
爱羊也深有同感,或许是枫树火红的颜色太亮丽的缘故,她画的枫树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丝单板与不协调。
徐氏仔细翻着那一张张的画稿,沉吟着:“这张这里高了一些,这张风枫叶又密了些,但是这一张……”她皱了眉头:“这一张又疏了,显得空旷!颜色倒还可以,这种深沉的火红色倒是很难见的,若是能雕刻出来再配着木的那种特有的沉重肯定会非常漂亮!”她终于肯定了一点,抬头对爱羊赞道:“你对颜色很敏感,很有自己的体会。”
这是她很早就发觉的。
爱羊温婉一笑,叹了口气:“这枫树果然难刻得很。”
“慢慢来,多去观察一下实物,想必会有很大收获。”徐氏鼓励道。越来越多的接触,她倒真爱惜起爱羊的才华来,尤其是在木雕上的那种才气,常让她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爱羊突想起一件事来,忙问:“师傅现下是在哪里做木工师傅?”
徐氏微挑了双眉,却爽快地答道:“当初就是不想再早晚待在作坊里,这才决定要来贵府当师傅的。”
爱羊了然点头。
午饭时徐氏便告退了,爱羊见旁边有阿十在,便不欲多说,只安静地吃过饭,便又去荣远堂探望老太太。
还未到跟前。丽妍正站在正屋门外,看见她便忙摆摆手,嘱咐了一下身边的丫头,率先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爱羊似乎听到屋里传来老太太一生压低的严厉的呵斥。
她挑了挑双眉,已经开始了吗?
“丽妍姐姐。”她恭敬地施了一礼。
丽妍笑着扶起她:“五妹妹太客气了,快起来。”她热情地问:“午饭可吃过了?”
爱羊温婉地笑着:“就是吃了饭才来的,原是想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但似乎有事?”她朝正屋那里望了望,屋里的动静更大了。老太太似乎气急了。恨拍了一下桌子:“她敢!”
丽妍尴尬地望着她。
爱羊主动说:“既然如此,那我倒来得不巧了。我先回去了。”
丽妍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忙带着歉意道:“五妹妹先回去,等晚上我亲去请你。”
爱羊笑着:“那可不敢当,我闲了再来就是!还请姐姐多劝劝老太太千万保重身体,万莫生太大的气。”
丽妍点点头:“这我知道。我送你出去吧。”
爱羊笑道:“姐姐还是在这里伺候着,莫非我连门口在哪儿也不认得不成?”
但丽妍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爱羊下面的拒绝就没说出来,只道:“那就有劳丽妍姐姐了。”
出了院子,二人走在前面,金珠在后远远跟着,瞅了瞅四周,丽妍悄悄说道:“刚老太太让人去问大太太十月十六我们姐妹穿什么衣物,可用另做不成?大太太便回说以前做的都还没穿完呢。哪用得着特做。又说现在府内钱财紧张,大老爷下年又想往上升一升呢,需要大把的银子用,有的地方该省还是要省,莫要浪费了!”她顿了顿。小心观察了一下爱羊的表情,这才道:“是潘妈妈去的。她回来一禀告,老太太便动了大气!”
爱羊装作惊讶的神色:“太太竟然这么说?”她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老太太生气,她原是体恤孙女儿们的心,倒是让太太给误会了!也不知老爷怎么说的?”她问。
丽妍摇摇头:“老爷不在府中。”
爱羊便道:“这是老爷不在府里,若是在,老太太越发伤心了!不过做几件衣服而已,大太太心思细腻,想得长远,却也没顾上老太太的心。老爷在了还不是左右为难!”
她说的含糊,丽妍却眼睛一亮,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
是啊,现下老太太只顾被大太太奚落而生气,却也没想到以哭示软!
她急急拉了爱羊的双手道:“多谢五妹妹提醒。”她这次的感激倒多少带了真心,原本她把这件事告诉爱羊是想着要还一个人情的,但没想到爱羊竟然有给出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
爱羊依旧淡淡笑着:“老太太刚刚来到府里,万事不习惯还是有的,老爷是孝子,怎么着也要帮着改善改善才是。”
丽妍眼中的光芒更亮,再三谢了爱羊才转身回去。
金珠来到爱羊身边:“姑娘,这么早就表明立场是不是太冒险了?”
爱羊清冷一笑:“难道你还指望我去投靠老爷太太不成?你也看到了他们望我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我呢!”
金珠也知她说的情况,不由叹口气:“这府里快呆不下去了,老太太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呢?”
爱羊眯起眼睛远远望着荣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