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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羊眯起眼睛远远望着荣远堂,在它的后面,有一座小小的建筑隐约自树木中冒出来,那就是杨姨娘所在的素月斋。
既然老太太因处在与大太太夺权的关键时期,不愿插手杨姨娘的事,害怕节外生枝,那么她就帮助她夺权,要想让杨姨娘安全地出来并平静地度过余下的一声,大太太非得被彻底逗垮才行,她的子女也都是障碍!
晚上芜菁院的花婆子便给黄嬷嬷传来消息,老爷在酉时三刻刚回府,老太太就让人把他叫了过去。回来后大老爷的脸色很不好,先是训斥一番大太太目无尊长,又让她把管理后宅的事情分出一半来让老太太帮着管,不至于让老太太就连做衣服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得主!
大太太一听这话就哭闹起来,说老太太想夺她的权,做衣服的事情只是个试探,大老爷是受了老太太的哄骗。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就惹怒了大老爷,他严厉斥责大太太想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还说什么原来老太太自来到府中便一直饱受虐待,下人态度不恭,几个子女态度也不热络,他责令大太太先禁足一个月,等老太太与孙女儿、孙子的感情融洽了再出来!
大太太几欲没昏死过去。
黄嬷嬷是笑着将这些话转告爱羊的,脸上的得意与幸灾乐祸怎么掩都掩饰不住。
爱羊忍住笑问:“那花婆子嬷嬷怎么打发的?”
黄嬷嬷一拍大腿:“我办事姑娘还不放心,早就给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元宝,足有二十两银子呢,够她两年的月银了。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爱羊指着她的脸咯咯笑着:“嬷嬷现在也像朵花儿了。”
黄嬷嬷嗔瞪她一眼:“姑娘越发会拿老奴取笑了。”
爱羊好奇地问:“大太太被禁足,四姐姐就没去求情?”一般上只要是府中的事,爱兰哪次不是赶紧参上两脚,事事插手,怎么这次这么安静。
石绣凑到爱羊耳边说:“奴婢刚去打听了,四姑娘一大早就出府去了,因为回来的晚没赶上,现下正在自己院里发脾气呢!”
爱羊诧异:“出府了?去了哪里?”她忽然想起被自己忘了的一事:“上次聚会上她打扮得那么漂亮,可知是去见谁了?”
石绣咬着唇笑:“可不就是为的这个,听说是去见汝郡王了,今日她回来的时候特别不高兴,好像是被宜卉县主好一阵奚落!”
爱羊睁大了双眼:“君宜锦?”
她在脑中搜索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问:“我好像听人说汝郡王相中了恪靖侯府的欧阳姑娘,两个人关系也挺亲近的!”
这还是前世的时候,爱羊无意中见到君易锦与欧阳澜在侯府的后花园里一起散步,举动亲密,又特地问了君易清,才知道君易锦对欧阳澜一直都很有好感!
她那个时候与欧阳澜的关系已经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彼此之间漠不关心,在外聚会上欧阳澜或许还会对爱羊态度温和些,但爱羊绝对不会搭理!她并不知道欧阳澜是怎么与君易锦熟悉起来的!
其实现在想来,欧阳澜那时在胡府也是同这世爱羊一样的一个存在,父兄对之冷漠、毫不关心,嫡姐蔑视厌恶,若不是因为与玉阳公主扯上了些关系,又在京城中享有盛名,想必就连下人也是敢踩上两脚的!
而且爱羊刚刚意识到,欧阳澜那些私下对自己做小动作、陷害自己的行为也是有情可原的,当初大概在八九岁的时候,君易清第一次来侯府,她与欧阳澜两个前去拜见,君易清对天生温柔尊贵、笑容恬淡的欧阳澜很有好感,而那时的爱羊——欧阳仁姗却是个典型的假小子,疯疯癫癫、脾气刁蛮、吵闹不休,君易清对她是敬而远之。他以后来侯府时常找欧阳澜玩,不肯理被宠坏了的仁姗。
那是欧阳澜生平第一次拥有仁姗渴望但却得不到的东西,她很兴奋,在仁姗与父兄面前也稍稍神气了一些,可没想到不久之后君易清就对仁姗大大改观,慢慢与她疏远了,最终也同父兄一样漠视厌恶她!甚至还因为仁姗对她而恶言相向过!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另一种忧虑
爱羊苦笑,站在欧阳澜的角度,自己似乎真的是罪该万死!她夺了欧阳澜嫡女的身份,夺了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夺了她的父兄,还夺走了君易清!至始至终,自己才是最最霸道无理、最最阴险狡诈的小人啊——她前世的时候常用这些字眼来称呼欧阳澜!
她曾经的幸福都是偷来的!
这个残酷的事实又一次在她脑海中提醒着她!
“姑娘——”耳边传来石绣疑惑的叫声。
爱羊一惊,这才知道自己想事情入了神,忙笑道:“汝郡王对四姐姐印象怎么样?”
石绣一撇嘴:“能怎么样?奴婢见过汝郡王,还不是彬彬有礼的一个人,对谁都是那幅态度!”
这就是不错了,不然石绣一定会说出更讽刺的字眼。
爱羊在脑海中细细回想君易锦的一切,因为那个传闻与前世偶然见到的一幕,她对他的印象很不好,甚至还有些害怕。君易清虽然有时也冷酷无情,但却是清明严厉的那种,并不带黑暗;但君易锦身上却总有那种阴鸷阴狠的感觉,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在爱羊的印象中,君易清对他也是非常忌惮的!
而李爱兰因为君易清的突然征战而改变了策略,把目光投向君易锦,也不知是大太太还是大老爷的意思?
“奴婢听说四姑娘好像是奔着汝郡王正妃的位置去的……”石绣在她耳边悄悄说。
爱羊微微一笑:“正妃啊?”
黄嬷嬷不屑地说:“她也配?”
爱羊忙看她一眼,黄嬷嬷笑着转身出去了。
汝郡王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却仍未婚配,李爱兰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爱羊倒不觉得她想奔着正妃去的想法有多天高地厚、自不量力,毕竟做正妻是天下每一个女子的美好愿望!像自己这种甘愿做侧妃的还是少见的!
阿十走了进来,笑着回道:“姑娘。松烟刚回去。”
爱羊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好笑地问:“他现在还生我的气?”
阿十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还得好长时间的气生呢!姑娘指望着他现在就原谅您,期望太高了。”
爱羊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绣在旁皱眉:“这个松烟脾气也太大了,心眼比针还小,都可以与黄嬷嬷比拼了!”
爱羊与阿十都笑了起来。
石绣忙扭头往屋外望望,看有没有黄嬷嬷的影子没。
因为爱羊把两千两银子给李侧妃留在了那里,石绣后来又笨手笨脚地打坏了一件古董,黄嬷嬷心疼得不行,连续唠叨了好长时间。把一院子的人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石绣就常用这个来笑话黄嬷嬷心眼小。
爱羊嗔瞪她一眼:“小心我告诉嬷嬷你又编排她了!”
石绣小心地吐了吐舌头。
阿十道:“她才不怕呢,嬷嬷最疼她了。哪里舍得骂她!她有恃无恐着呢!”
石绣转转眼珠子,飞快奔出了屋子:“我去看看画菊。”
爱羊望着她欢快的背影笑了:“石绣永远这么活泼开朗。”
她问阿十:“画菊现在怎样了?昨日我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红肿褪了许多!”
阿十没好气地道:“天天抹着白玉膏,自然好得快了,姑娘快别操心了。”
爱羊诧异地忘了她一眼:“你有心事?”
阿十愣了一愣,忙道:“没有啊!”
爱羊眯起眼睛盯着她。慢慢笑道:“真的?”
她了解阿十,一般上只有她心中藏事的时候才会不耐烦。说话呛人得很。
阿十见瞒不过她,只得叹口气,径直问道:“你和桐烟怎么回事?”
爱羊微微睁大了眼睛。
阿十怀疑地盯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爱羊微扬起了下颌:“怎么说?”
阿十皱着眉:“今天桐烟从你这里出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劲儿,刚松烟来还说桐烟举止有些怪异……”
爱羊装出好奇的样子问:“怎么怪异了?”
阿十仔细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明显的破绽,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桐烟很高兴的样子,就好像发生了千年不遇的好事一般。脸上一直带笑!”
爱羊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道:“是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人都会笑,你总不能因为看惯他一直愁眉苦脸的样子,就不许人家高兴一下吧!”
她鄙夷的语气刺痛了阿十,后者皱皱鼻子。不高兴地说:“我当然不是这种想法!”
爱羊置若罔闻,随手拿起一本字帖看了起来。
阿十带着怀疑的神情离开了。转身时爱羊还听到她在小声嘟囔着:“整天就知道看字帖,练字帖……”
爱羊微微一笑,这还是整天练呢,就不小心把前世的字迹给带了出来,说明还是不熟练!
嗯,她下定决心,一定还要加倍努力练习才行!
此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爱羊像做贼般小心瞅了瞅四周,这才起身在内室里摸来摸去——她在找胡思孝说的那个密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知道她的院子里可能藏了一条密道时,她就一直在悄悄寻找,而且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人,包括黄嬷嬷。
她猜测了密道的位置,既然本尊多次出去却没被人发现,那么密道的入口一定设在内室、暖阁这两处——这两个地方除了贴身的丫头,基本没有旁人能够进来。但是她翻遍了床、炕,还有桌几摆放的地方,就连墙上挂着的画也都偷偷取了下来,却一无所获。
她有些气馁,不由会想是不是胡思孝在诳她!
但是胡思孝不像这种人啊!
再一次翻寻无果后,爱羊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气恼起来。
那些会被丫头们打扫、接触的地方肯定不会是入口所在,而易于隐藏的位置又被她全翻了个遍,那么还可能是藏在哪里呢?
爱羊把目光投到她之前并未在意的柜子那里——里面放着她的衣衫。她走到跟前,蹲下去,试探着碰了一下最里面的木板,接连试了四个之后,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喀嚓“一声,最后一个柜子的木板向里开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来。
爱羊的心跳得很快,双手微微汗湿,她扭头望了望身后,黄嬷嬷与金珠她们都没有进来,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不要冒险,便又把木板拉回原处,把衣物整好,关上柜子,若无其事地坐回椅子上。
很险,因为她刚刚坐定,黄嬷嬷就掀帘子进来:“姑娘,该睡了。”
爱羊也笑着点头:“好啊,让她们打水吧。”
她在金珠与石绣的服侍下洗了澡,才躺下休息,院子里很快就寂静下来,金珠在她外面值夜。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一直想起胡思孝与桐烟说过的话,而与此同时,君易清那张冷峻温柔的脸却总是在她眼前闪现,让她无限烦躁。
凭心而论,她刚重生时心中蕴藏的那种强烈的憎恨与想毁灭一切的情感已经消褪许多,至少她不再想着要找欧阳继康与欧阳仁哲报仇了。但是,她无法原谅君易清的所作所为,直到现在,在她已经确定自己又爱上君易清的时候,每当想起前世,就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着,用不熄灭!
她是恨他的!但同时她也在爱着他!
爱羊躺在黑暗中苦涩地笑,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条是继续将这种憎恨保持,想方设法嫁进王府,趁机找君易清报仇!这条是最难的,也是最易选择的!一条是像桐烟他们所提议的那样放下仇恨,远远地离开,让自己永远消失在君易清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