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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羊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迷茫:“钱财?”
欧阳仁哲耐心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你姨娘的身世吧?”见爱羊点头后,他又问:“那么你该知道她原本是林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
爱羊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联系,但考虑到欧阳仁哲对林家的憎恨,她没敢说实话。
欧阳仁哲却从她迟疑的表情中猜了出来,便继续说:“京中有一个传闻,极少数人知道,并不知真假——反贼缮国公历代家主为了后代子孙着想,将一部分的金银藏在一个宝库里,而且在抄家的时候国公府的家财并不是很多,有很多银钱宝物不知去向……林家的人已经死光了。”在说到这句话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爱羊竟惊异地发现他脸上带着一丝悲切:“存活的人中,只有你姨娘曾经与林家最为亲近,她是最可能知道那大笔银钱下落的人……”
不等他说完,爱羊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五表哥是为了那些银子才接近的我?”
“看起来是这样!”欧阳仁哲平淡地说道:“可能最开始他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时段久了。尤其是景毅伯府现在正入不敷出,又不蒙圣眷已久。他有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爱羊细细回想自重生以来与胡思孝相处的日子,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不怀好意,相反在他自胡思礼手下救出自己的时候,脸上的担忧与焦急是那样明显!
欧阳仁哲也察觉到了她的态度:“你不相信?”
爱羊摇摇头,咬唇:“五表哥他不像这种人。”
欧阳仁哲一声轻笑,声音中隐含着嘲弄——这是他几乎从来没有过的行为:“那么你觉得他是个好人了?他接近你只是纯粹地想关心你?”他怜悯地望着爱羊:“你太天真了!”
爱羊疑惑地对上他的目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仁哲微皱了眉,似是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说。
爱羊很是不解。
欧阳仁哲笑笑。摇头:“你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爱羊现在每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句话都想要抓狂——她重生的这个躯体身上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亏她一开始还庆幸本尊的身份简单,不引人注意!
欧阳仁哲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曾经喜欢他,还想嫁给他来着……”
爱羊睁大眼睛,因为太过惊讶反而不相信了。甚至还含着笑问:“扑哧……对不起,你说什么?”
欧阳仁哲的表情越发深思起来。他喃喃说道:“你竟然全都忘了!”接触到爱羊困惑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你在失忆之前确实心悦于胡思孝,这是毋庸置疑的!”
爱羊笑着想要反驳,但是她想起每次见到胡思孝时心中那隐藏的快乐与欣慰——那是本尊的感受,她忽然意识到或许欧阳仁哲说的是实话。
“但是,”她皱着眉:“但是五……胡思孝他现在并没有越礼的行为啊……他甚至从来没有提过这一点!”
欧阳仁哲淡淡地说道:“是你心悦于他——”他看到爱羊黑白分明的杏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立即改口道:“当然,曾经!”他笑了笑:“胡思孝只是在利用你……”
爱羊怀疑地眯起了眼睛。
欧阳仁哲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淡笑着说:“这是事实。你真该看看胡思孝在宜卉县主面前的样子,到时你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爱羊皱了眉:“君宜卉?”她小心地问道:“五……胡思孝对君宜卉感兴趣?”
欧阳仁哲在听到她直接喊君宜卉的名字时,挑了挑眉,笑道:“不,是君宜卉对胡思孝感兴趣,不然她为什么总是特意针对你?她知道你们曾经的事!”
这个“曾经”让爱羊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与此同时,一种与她无关的酸楚的情绪在她心底突然荡漾了一下——那是本尊的情绪,在得知真相后,她想必是十分难过的吧?
但是爱羊仍然不肯相信:“你是说君宜卉处处与我为难是在吃我的醋?”
她说的有些粗俗了,欧阳仁哲却丝毫没有在意,相反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更深了:“看起来是这样。”
爱羊回想着胡思孝曾经说过的话,慢慢地说:“但是,胡思孝告诉过我他与我熟识的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君宜卉又怎么会清楚呢?”她犹疑地看着面前人淡似影的男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欧阳仁哲的笑容收敛了些,平淡地说:“君宜卉怎么知道的我不清楚,但她是在第一次遇见你之后才知道的,这点毫无疑问!至于我——”他犹豫起来,眉头也浅浅地皱着,像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似的。
爱羊突然明白了,她的惊讶大于气愤:“你调查我?”
欧阳仁哲脸上的神色冰冷了些,就连他时常挂在嘴角的那抹笑也不见了,但他没有反驳。
“为什么?”在反应过来之前,这句话就脱口而出。爱羊想闭嘴也来不及了。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熟悉欧阳仁姗木雕风格的他在见到自己雕的东西怎么会不调查一番——在他那么憎恨她的情况下!
一种酸楚混杂着无奈的情绪在心底悄悄起着波澜。
但让她奇怪的是欧阳仁哲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憎恶的神情,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只是你常常让我想起某个人……”他声音很低,爱羊几乎都听不见,他抬头笑道:“很奇怪是不是?你们明明一点也不像……”他的声音中含着淡淡的苦涩。
爱羊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他这是——他这是在怀念自己吗?
但是当她想好好看清他脸上那抹悲伤的情绪时,却又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欧阳仁哲依旧云淡风轻:“至于该怎么做,想必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爱羊回过神来,收敛起别样的情绪,纳了个万福:“多谢您的告知。”
欧阳仁哲低声:“自己保重。”他再未说别的,转身离开,那清淡萧飒的背影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着。
爱羊在他离开后才想起一件事来——如果胡思孝是冲着林家的那个宝库而来,又为什么心心念念的却是让自己离开?
她张了张嘴,想问出来,但是欧阳仁哲已经走远了。她又闭上嘴,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一丝笑在她嘴角浮现,她没有想到今生今世,她还会有机会同他这样好好地相处一次——没有憎恨、没有厌恶、没有不满,而是像两个相熟的没有利害关系的友人一般。
甚至,她可以确定,刚有那么一个时刻,她曾经的哥哥、如今的陌路人,对她的逝去是有些悲伤的!
这就够了,她想,这对于已经不再对亲情抱有希望的她来说这就足够了。而她的恨意,也在此时消淡了些。
“你们在说什么,说了这么久?”回答马车上,阿十试探地问。
爱羊瞟了她一眼,想了想,低声:“他告诉了我一些胡思孝的事。”
金珠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她一向敏锐,立即发觉爱羊不再称乎胡思孝为五表哥了。
阿十却没有在意这点,而是问:“关于胡思孝的什么?”
“你知道我们以前就认识吗?”爱羊忽然问道:“我与胡思孝?”
既然欧阳仁哲与君宜卉都能查到这件事,那么想必君易清也早就查出来了。但是为什么,他却没有露出一点征兆——尤其是在得知她很可能喜欢胡思孝的情况下?
阿十有些支吾起来,在爱羊富有穿透性的目光下,她败下阵来,只好咕哝着:“知道一点!”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画菊的反常
爱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好吧,好吧,我说!”阿十举起双手投降:“其实爷对这些事都知道!”
爱羊静静听着。
阿十皱了粗厚的眉:“我当时还问过松烟,但他说爷不在意这个,对于胡思孝也没有什么太过反感的样子。”她安慰似的对爱羊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姑娘不要担心。”
爱羊苦笑:“世子爷说他不在乎这个?”
阿十发觉她的表情不对,但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得用宽慰的话来劝解:“姑娘以后不要跟胡思孝走得太近,还有把他只当做一般的表哥来看待就行了。”
爱羊却没有回答,她不知此时心底是什么滋味。
君易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只不过是赏了松烟一只镯子,君易清就很明显地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对她告诫了许久。但关于本尊与胡思孝的事,他却又完全不在乎——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对于这种事情衡量的标准又是什么?
他说过大太太即使把自己的贞洁破了也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拼命,可是一转眼他又答应自己的要求把试图侵犯自己的胡思礼给秘密处置了,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个伯爵府里的公子……
他的行为前后充满着矛盾,令她困惑,令她不解,又令她生气万分!
她讨厌被这样瞒在一个似乎永远也没有答案的谜底里,自己无助徘徊着,寻求出路。而他却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就像在看一只被困于笼里的无关紧要的小鸟。
“那你知道胡思孝为什么要接近我吗?”她问。
阿十高高扬起的眉毛很明显在表现鄙视,冷哼一声:“不过是为了那个不靠谱的传闻罢了,现在连真连假都不知道呢。景毅伯府就着急得这般!胡思孝我看他也人模狗样的……”金珠又悄悄踩了一下她的脚,动作不大,但爱羊还是看见了,阿十不甘地闭了嘴。
爱羊笑了笑,轻快地说道:“那只是传闻罢了,当不得真的。”
阿十却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悄声说:“如果真有这个宝库,杨姨娘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肯定的是那个欧阳仁姗一定知情!她是缮国公唯一的女儿,他怎么样也会把这个告诉她!”
爱羊下意识地就想反驳。然后她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李爱羊,便忙改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但是她一出生就被抱到恪靖侯府了呀。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呢?”
阿十想了想,点头:“也对。”
她叹口气:“那这可算是弄不清了。”
爱羊可以肯定自己前世没有任何一种迹象说明她知道这笔财产的下落,她扯了下嘴角,嘲讽一笑。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她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胡思孝,关于他再次主动接近自己的目的。关于他想让自己悄悄离京的目的!
回到居然院,还没进院子,丽妍就突然从一边角落里走出来,吓了爱羊一跳。
她笑问:“丽妍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丽妍朝她匆匆一笑,来到她身边,低声:“你可是有空?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她看了一眼爱羊身后的阿十与金珠。
爱羊有些疑惑,让阿十二人在原地呆着。自己跟了丽妍朝一旁走去。
在一处寂静的葡萄架下面站定,见四周没有人,丽妍便压低声音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黄嬷嬷的行为有些奇怪,我便想着还是趁早告知你为好。”
爱羊奇怪。黄嬷嬷?难道她趁自己不在做了什么事吗?
她迷茫地看着丽妍。
丽妍咬着唇:“你昨日不是对老太太说想见杨姨娘吗?今日老太太和大老爷商量了一下,原本是想让你见的。但黄嬷嬷来了,不知和老太太说了些什么,老太太又改了主意……”
爱羊诧异:“黄嬷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丽妍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便想着告诉你一声。”
爱羊的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沉甸甸的不祥之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件事一定会对她有很大影响。
“谢谢对我说这些。”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