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法原谅!
她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厉声:“你这个贱人,找死……”
话未说完,爱羊指指车外,笑道:“姐姐要小心点,别把你河东狮吼的性子传出去了!外面的行人多着很呢!”
此时,马车正到了闹市,外面人声鼎沸。
也幸好爱兰的声音不是太高,除了车夫与护卫,倒无人注意。
爱兰愤愤瞪了她一眼,不甘地坐了回去。
爱羊见她不再闹腾,才低头沉思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杨氏为什么要憎恨这个身体?
是李爱兰随口胡说的吗?
但随即她就想到那次黄嬷嬷说起杨姨娘时那躲闪的目光!
怪不得,怪不得院子里几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杨姨娘!
她还以为是因为杨姨娘被禁足一年,她又失了忆,人们怕她伤心才鲜少提起,原来不是!
原来杨氏对她这个女儿存有很严重的偏见!
可是,那个紫檀木匣子怎么回事?
她一直认为杨氏对本尊疼爱有加,还是受这个陪嫁的影响!
但如果杨姨娘真那么厌恶本尊,又为何会把陪嫁的梳妆盒子给她?
还有上次黄嬷嬷说的“心存疙瘩”,是指什么?
直到这时,爱羊才恍然发觉杨姨娘在李府似乎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大老爷和大太太提之厌恶,其余人除了说上两句性情粗暴外,便很少谈起!
这是为什么?
看来这个本尊的身上也藏有很多秘密!
爱兰看到她一副深思的模样,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得意又阴险的笑容。
你不是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吗!那我就让你想起来……看你有没有脸再接近世子……
汝郡王府这次几乎给全京城所有六品以上官宦贵族都送去了请帖,人们一听说是在半雪庄举行赏菊宴,也欣然而往,不过大多是年轻的公子千金。
到了半雪庄,爱羊打起精神,面带微笑着下了车。
人团簇簇,香风弥漫。
女客是在二门下车,专有几名温柔稳重的丫鬟在接待。
李府众人跟着其中一位转过插屏,又拐了几次弯,来到了半雪庄的后花园。
半雪庄虽名为庄子,实则是一处处在郊外的别院,取其清静幽雅。花园很大,假山流水,参天巨木,亭台楼阁,还有无数鲜花奇草长在其间,枝条交疏,绿叶圆润,花瓣纹理细致,颜色鲜艳多样。尤其是盛怒开放的菊花,有清纯洁净的白菊,冷艳孤傲的蓝菊,妩媚动人的红菊,明艳雍容的墨菊;有满天星一般团花锦簇的悬崖菊,有花朵硕大、层层绽放的品字菊,还有一种如树一样能开出百朵甚至千朵的大立菊,热烈壮观,十分美丽。
爱羊轻吸一口气,菊花那特有的清苦香味便扑面而来。
她嘴角绽出一个淡淡笑意,似是回到了从前,心情也放松下来。
因是赏菊,宴席摆在花园里较大的空地上,此时天色还早,这里便设了许多雕漆小几与坐塌,供来客休息。
领路的丫头将她们带到坐在亭子里的玉阳那里。
那是观菊亭,在上面,视野是最好的!
园中已来了很多夫人小姐,正围坐着玉阳公主说笑。
听到下人禀报“五品太常寺丞李府几位姑娘到”,有眼尖的立即瞅到了爱羊,便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座位分为左右两方,中间是一道铺着红毯的小道,道路两旁,每走几步便是一盆栽菊花,红黄紫蓝,各种颜色都有。
几人踏着红毯,走到玉阳公主跟前,齐齐行礼。
玉阳公主已快四十岁,看着却如三十的少妇般,面目白皙,眼神却很犀利,细看的话与君易清很像!她的驸马在二人成亲两年后就得急病死了,她连个孩子也没有,一直守寡这么多年,无论谁劝说都不改嫁,因而颇受文人士大夫的尊敬,被称之为节妇。
时下女子并没有太多束缚,大概受南北少数民族的影响,女子可以去女子学舍上学,像名男子一样骑马射箭,甚至寡妇只须为先夫守上两年的孝,就可以改嫁,连夫族之人也不会说什么。尤其皇家的金枝玉叶,更不受这些繁琐礼节影响。玉阳公主的这种行为,无疑独树一帜,使人侧目!
、 第六十二章 半雪庄(二)
“起吧!”玉阳公主淡淡地说,双目却不易察觉地看了爱羊一眼。
瞟到她发上插着那一支绿檀木簪时,眼睛一眯,问:“你头上的这支簪子哪里来的?”
爱兰一惊,她早就注意到爱羊头上的木簪,因见惯徐师傅戴了,虽觉得漂亮得有些碍眼,也未多想。但现在听玉阳公主这话,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爱羊微屈了屈膝,柔声道:“回公主,这是臣女自己雕的!”
她知道玉阳公主为什么吃惊,君易清送来的两根绿檀木外人几乎不知道。
玉阳双眉一挑,惊讶:“你会木雕?”
“是,”爱羊低首敛眉,显得格外柔顺:“臣女喜欢木雕,家父家母便专找了木雕师傅来教导!”
她不担心爱兰她们会把这个谎言揭开,她们又不是傻子,若李府四个姑娘一起学木雕讨世子欢心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可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周围寂静无声。
人们开始用别然不同的眼光打量爱羊。
若刚开始她们以为爱羊是单纯地因为出色的外貌吸引了君易清的注意,那么现在她们都会觉得面前这个沉静的少女心机很深,竟然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接近世子做准备了。
因君易清喜欢的原因,在座的很多人对木雕都有着多多少少的了解。所以她们知道,要想雕出一个精致完美的木品,没有十数年的训练是不可能的!
当然也有人怀疑那簪子不是爱羊雕的!
玉阳公主犀利地盯着爱羊,那种长居高位的气势和威压让一旁的人吓得战战兢兢。
爱善的腿肚子打起了颤。
爱羊也装作害怕的样子,脸色仓惶惨白。
玉阳公主皱了皱眉,冷声:“下去!”她最不喜怯懦之人!
几姐妹赶紧躬身退下,坐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
一来就得罪了玉阳公主。众人都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低嗤了一声:“学什么不好,偏要学木雕!就她那病秧子模样,能不能拿起刀还得另说呢!”
另一个小声接话:“一看就是个骚狐狸,想以此引明南王世子的注意呗!”
众人发出窃笑。
爱羊只当未听到,安静地看着雕漆几的前方。
爱善腿早已不再打颤,愤愤瞪了爱羊一眼,低骂:“惹祸精!”
黄嬷嬷动了动嘴,看了看平静的姑娘,没有吭声。
爱兰和爱羡则一直从眼角中悄悄打量爱羊头上的簪子,簪头上盛开着一朵大瓣玉兰。瓣头圆润光滑,外紫内白。紫色亮丽,白色洁净,花心处有一只小小的扇着翅膀的蜜蜂,天真童趣,整朵花质感鲜明。看着就觉有着柔柔的触感,如真的花朵一般。
二人暗自惊讶。这五丫头何时竟练了一手好木雕?
这时王初珍从人群中走过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坐在爱兰的旁边,问:“今日你倒来得迟了些?”
爱兰微笑:“因今天人多,便耽搁了!”其实也不过多了个爱羊。
王初珍挑眉:“是这样啊!我看定是你们几姐妹梳妆打扮的时间花费太长了……”说着,她扫了几眼众人,笑道:“瞧你们几个,倒真像四朵金花!怪不得近来走到哪儿总听到你们的名字!”
王初珍的父亲是正三品。大老爷现下却是个五品,每次见面都是爱兰几人对她卑躬屈膝,何曾见过她如此奉承。
爱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王姐姐过赞了!你今天看着才是漂亮呢!”
爱羊见王初珍着重看了一下自己被刘海遮住的额头,心中微动,抬头向她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合欢树下有几位少女正向这边望来,其中一个赫然是君宜卉。
她细辨了辨。其她几个都是在闹市中见过的。
她颔首示意,君宜卉似乎“哼”了一声,立即转回头去。
爱羊纳闷,自己从未得罪过她,相反她还差点被君宜卉毁容,但君宜卉为什么总是气呼呼的模样!
察觉一道视线自左方射来,爱羊转头望去,却是一身青袍的胡思孝,他的身旁是胡府的几位少爷小姐。
爱羊她们坐在右边,胡府却在左边,遥遥相望间,胡思孝向她笑了笑。
爱羊回以一笑。
王初珍注意到爱羊的目光,不由好奇:“你平日不大出门,倒和胡府的少爷们挺熟!”
这话有着淡淡的挑拨,爱羊淡笑:“不过是上次见了一面而已,要说熟,还是二姐姐、四姐姐与他们熟些,他们总是见面的!”
爱兰向那边看了一眼,点头:“只有几位来了啊!”她朝胡贞淑与胡贞贤挥了挥手,二人便起身走过来。
胡思孝想了想,坐着未动。
胡府小一辈儿的若都来了,这里还不知装不装得下?
爱羊暗笑一声,便安静坐着,不欲多说话的模样。这三人中有两个上次与她闹过不愉快,一个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探究和疑问,她恨不得敬而远之。
“四表姐,三姑母身体还好吗?前两日似乎听我娘说感了风寒!”胡贞淑坐到后边的空位上,热情地问爱兰。
爱兰掘唇笑道:“谢六表妹关心!太太她只是……”她瞥了眼爱羊,用一副你了解的口吻道:“所以才休养了两天!”
胡贞淑“哦”了一声,冷笑:“我说呢,三姑母身体一向康健,这突然病倒必有个缘故!原来如此……”她不屑地看了眼爱羊:“有的人脸皮真厚,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敢顶撞嫡母,天生一个白眼狼!”
她声音不大,但也不曾刻意压低,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顿时有几个便偏头朝这儿看过来。
她们这里离观菊亭还是比较远的,玉阳公主又在招呼新来的人,所以不曾在意。
没想到与李府有联姻关系的胡府是第一个出来挑衅的!真真愚蠢啊!
王初珍还用言语先试探了两句呢!
爱羊只佯装未听见,端起茶喝了一口。
爱兰眼角却隐露笑意,和上次在胡府维护爱羊的行为截然不同。
爱羊疑惑,难道她觉得以她现有的美名,自己已经不会拖累她了吗?
“五表姐总是穿紫色衣衫吗?”胡贞贤眨巴着眼睛问她:“上次在我们家的时候就穿了浅紫,这回又是绛紫,不过表姐穿紫色衣服可真好看!”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
爱羊羞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穿了件绛紫绣折枝纹上衣,下套玉黄撒银丝长裙,这副身体身量虽小,却特压得住紫色,又衬得起浅黄之类的嫩色,显得眉眼很是精致灵气,就是前世的欧阳仁姗,也未必敢这样穿!
此次的菊花宴,她就要让本尊的美丽传出去,让那些暗自称爽的人知道,她李爱羊哪怕额上留了疤,容貌也不是一般的淑媛所能比的!
她原本想着容貌被毁,居然院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却因此让李府下人都觉得自己迟早会失了君易清的欢心,变本加厉地欺负画菊她们。
既然如此,她为何要做缩头乌龟,放着大好的优势不用,白受人欺负?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她骨子里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欺辱的懦弱女子!
见她不说话,胡贞贤便又问:“五表姐你怎么留刘海了?我觉得你还是不留好看!这样显得你脸更小,也稚气了些!”一幅为你真心考虑的样子。
黄嬷嬷生硬地说:“这是我家姑娘的事,不用您操心,七表小姐多虑了!”
“掌嘴!”胡贞淑忽斥道:“哪家会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