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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不妨汝郡王忽看向她,问:“不知李五姑娘觉得这几道菜怎么样?”
爱羊忙笑着答道:“菊花菜味美芬芳,又素雅清淡,蟹鲜香浓郁,正是天下美味!”
汝郡王笑了笑,没有答话。
君宜萱则很感兴趣地看着她:“李姑娘虽然比较怯懦,却很会说奉承话!”
爱羊噎了噎,勉强回个笑容,便立即低下头去。
欧阳澜给君宜萱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便柔声对爱羊说:“你身子弱,这蟹又是凉性的,不宜吃多!我让下人再另给你送吃的吧……”
爱羊正用小银匙挖着蟹背上的蟹黄吃,闻言塞到嘴里不是,不吃又不是,只得尴尬地摇头:“不用麻烦,我已经吃饱了!”她把小匙放在盘子上,忙忙地喝了口茶。
她动作稍显仓惶,欧阳仁哲他们很有教养,并未表现出异样,但站在众人身后的丫鬟婆子看向爱羊的目光就充满了鄙视与不屑,似乎她们刚刚看见的是一个大吃猛吃的壮汉一般!
爱羊暗叹口气,苦笑,这下好了,自己不仅变成全京城最厚脸皮的女子,还要成为最贪吃的女子了……
画菊弯下腰,声音微高:“姑娘,吃这么点行吗?奴婢见您几乎就没怎么动筷子,您的胃本来就不好,单喝茶怎么能受得了呢?”
这话虽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却适时解了爱羊此时的尴尬。
众人看向画菊的眼光就不同了,好个聪明又有胆量的丫头!
玉阳公主也不易察觉地瞅了瞅她。
爱羊赞赏地看了画菊一眼,摇头:“不必了,我已饱……”
话未说完,君易清就不耐烦地吩咐:“去给五姑娘做份面端过来!”
明南王世子有命谁敢不听,一个婆子行了一礼就要退下去,他又补充一句:“放一些辣椒!”
众人诧异,爱羊更是睁大美目看向他,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放些辣椒?这是在众人面前说明对自己的熟悉吗?
但君易清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自低头夹了一筷子菊花瓣塞到嘴里。
爱羊觉得自己真的不明白他的态度,看他种种举动,明明对自己已感了兴趣,可不知为什么却如此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她想了想前世,难道那时他也是这般阴晴不定,吊人胃口的吗?
可是,前世二人完全可以算的上青梅竹马,对彼此都特别熟悉,根本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她也无从得到答案……
正杂七乱八地想着,有下人回道:“宜卉县主回来了!”
宴会已进行了快一半,君宜卉一直未见身影,汝郡王早就有些急了。
君宜卉施施然地走过来,大咧咧地跟玉阳公主道了个歉,便坐在汝郡王的旁边。坐下时,不易察觉地瞪了爱羊一眼。
爱羊也在奇怪她并没把君宜卉怎么着,为什么一直不见人影。
此刻看到她那个眼神,不由好笑起来。
她很清楚君宜卉强硬与骄傲的个性,被自己这个她看不起的卑微庶女威胁了,必使她感到耻辱,肯定不会和其他人讲,定是要私下里报仇的!
爱羊当时也是被君易清的话给伤到了,急切想找个地方发泄,君宜卉恰在那个时候过来,还一直挑战她的忍耐力。所以,便很不幸地成了炮灰……
、 第六十七章 半雪庄(七)
君宜卉扒了两口糯米饭,便笑着问众人:“你们猜我刚才遇到谁了?”
即使是在满面笑容的时候,她的身上依然有种让人很不爽的盛气凌人的态度!前世的欧阳仁姗虽然骄傲得不可一世,但那也仅仅是目下无尘而已,却不像她一般,眉宇间带着戾气!
欧阳仁哲看着她,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他怔了怔,扭头望向爱羊,女子笑容温婉,略带些羞涩,完全是个容貌上乘的小家碧玉。
但是,他可以确定,很偶尔的,无意中,这个怯弱的女子眉间就会有一丝戾气流露出来,即使她隐藏得很好,但他的确看到过!只不过她眉正中的胭脂痣太过柔美,遮住了其锋芒!
他想到那次在闹市上看到她轻易就躲开鞭子的一幕,眼神微闪,这个女子身上藏有很重的秘密……
“你见到谁了?”欧阳澜问。
君宜卉撇了眼爱羊,大声道:“就是沐婉啊!我和哥哥专门在城外带回来的!”
君宜萱奇道:“你说的沐婉莫非是做这菊花宴的厨子?”
君宜卉点头。
君宜萱随口说了声:“不过是个厨子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哪里有这么简单!”君宜卉不满地说道:“沐婉可不是简单的女厨,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是熙二年的进士,只是还未派官就得急病死了,留下她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她家也是南方的一个大族,因没有子嗣,族里便把她们的家产没收了。今年她们家乡又发了水灾,活不下去了,这才来京城寻个出路。沐婉原想着凭自己的厨艺在这里安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娘却突然病了,只好借住在庄户里让她娘养病,日日侍奉在床前……那可是个孝女啊!”
无论哪朝哪代,这样柔弱又坚强的孤女总是会赢得人们的尊敬,君宜萱叹了一声:“看来是我浅显了,这位沐婉姑娘当真令人倾佩,竟以女子之身撑起一个家!”
欧阳澜也柔声道:“不如我们见一见这位姑娘?”
君宜卉迟疑了下,看看君易清,道:“算了。我刚就邀请她来宴席上,她却拒了。说要回房照看母亲呢!她娘也安排在这庄子里!而且她还说这里都是达官显贵之人,她一民女之身,实在不好相见!”
玉阳公主在旁听了,便道:“果真一至情至性女子,来人。将我这串南海佛楠珠给她送去,就说保佑她母亲平安!”又挑了几样菜并一大盘的螃蟹让下人送了过去。
看得出来。她对那名叫沐婉的姑娘印象很好!也是,她本就刚毅果断,这个沐婉看着性情与她挺像。
爱羊手心微有些湿意,她在袖子里搓了搓手。
画菊悄声在耳边问:“姑娘怎么了?”
“没事!”爱羊摇头,不知为什么她心底突然生出一丝焦躁,有什么东西往心底沉下去,空落落的。又好像沉甸甸的,让她很不安!
刚才汝郡王和君宜卉在谈到沐婉时为什么都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
这说明什么?
这个沐婉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让人如此在意?
吃过饭,众人便三五成群地在花园里游玩,爱兰几个一起围到爱羊身边。跟着她往前走。
她们的前方,就是君易清几人!
爱善一幅热络的语气:“五妹妹。这菊花叫什么?颜色竟是墨绿色的?好奇怪!”
爱兰也端庄地笑着:“五妹妹你额上都是汗,来,擦一下!”
王初珍用很熟的口吻欢快说道:“五妹妹你好像比上次见你长高了许多……”
胡贞贤天真地问:“五表姐你很喜欢这里吗?我听人说你称这半雪庄是人间仙境……”
胡贞淑紧抓着她的手,似乎害怕一不小心她就跑掉似的:“五表妹,你快看,这菊花可真漂亮……”
……
于是又有几个与爱羊或爱兰她们熟悉的女孩走了过来,一起问这问那……
爱羊在中间被挤得几乎连路都走不成,耳朵里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前面的几人也察觉到后面的情形,君易清脚步微顿。
爱羊瞧了瞧他,又瞟了眼拖到地上的裙子,脚一踩,低呼一声,身子便向前倾去。
爱兰几个离她最近,发觉她要跌倒,都齐齐叫了一声。
君易清强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拽住了她,爱羊向前跌跌撞撞地快走了两步,头碰到他健硕的胸膛上,脸上便立即擦起了两片红,仿佛烧起来一般。
君易清稳稳扶着她,双目冷冷地看向身后的少女们。
他的目光是如此阴冷无情,一干女子忙慌张后退一步。
他这才拉着爱羊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玉阳公主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君易清与爱羊的动作,不由轻皱眉头。
汝郡王上前扶着她往前走,边说:“姑母看这里的景色,可比得上相国寺后山?”
玉阳公主知他的意思,只得无奈叹口气,随着他的话兴致勃勃地谈了起来。
君宜萱几个互看了一眼,亦跟着往前走去,只君宜卉小声骂了一句:“投怀送抱!”
爱羊随着君易清的步伐走着,她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她轻轻回握住了他。
君易清一震,也或许是爱羊自己的错觉,因为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一变化似是完全没有发生过。
君易清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指腹与掌心处有着一层薄茧,微有些汗湿,却灼热无比,爱羊洁白如玉的小手反握着它,很有安全感,似乎仅凭这只手就可以带她走遍天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微微笑了,一种说不清是酸楚还是怨恨的情绪弥漫心头!
前世她是多么信任他啊。在被突然送入监狱后,她日日盼着的就是他能把她从那肮脏阴暗的牢房里救出来……他来了,说让她相信他,好好在里面待着,等他查明真相,证实她的身份后还她一个清白!
她信了,安安心心地等着,可是却没有想到竟是他第一个对对她用刑……任那些狱卒奸污她……还亲手射死了她……
她冷笑,君易清,上一世。是你牵着我的鼻子走;今生,我要一步一步把你拖入地狱。任谁也救不了你!
欧阳澜扭头看见二人互牵的手,笑道:“这段日子从未见过世子爷这么高兴!”
君易清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闻言,脸色又重新绷起来。
爱羊低首,似是在害羞。手却没有放开。
欧阳仁哲复杂地看了看她,加快脚步。很快就追上玉阳公主她们。
欧阳澜也柔和一笑,对二人点点头,与君宜萱一起往前走了。
身后的人不敢靠得太近,离得远远的,君易清皱眉:“我们去那边!”
爱羊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拽着往一旁走去,二人穿过花丛。又转过一道夹墙,来到一处院子。
初进去,爱羊就感叹一声:“好漂亮!”
这里有小半个院子都种植着粉红的菊花,有碗底大小,或浓或淡。簇簇围着,远远望去如一片低矮的桃花林。
“你喜欢吗?”君易清忽问。
爱羊笑着点头:“菊花从来都清高冷傲。这种粉色的却娇柔妩媚,如女子额上的花钿!”
君易清伸手摘下一支,插到她的发上,端详了一下,道:“你戴粉色更显得冰肌玉骨、楚楚动人!”
绯红的花瓣正好倚在鬓角,衬着她白皙娇嫩的脸蛋,的确有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丽!
他目光灼灼,爱羊装作害羞别过头去,半晌低声道:“世子要是喜欢,以后臣女都插粉色的珠花……”
君易清默然,双目中也有过一丝凌厉闪过,然后他冷声道:“回去吧!”说着,便率先往前走去。
爱羊疑惑,这又是为什么生气了?刚看他明明很高兴的样子啊!
莫非……他不喜自己的主动?
爱羊一惊,她想到自念慈庵桃林以来相处的种种,似乎君易清突然发怒总是在自己刻意奉承之后……
可是,他最喜欢的明明就是那种温柔似水却又一往情深的女子啊!
她顾不得多想,赶忙追了上去,走到半路,就有一丫头找过来说:“明南王世子,宜卉县主她们在那边作诗呢,让请李五姑娘过去!”
这是君宜卉身边一个叫红豆的二等丫鬟,长得也算亮丽,爱羊见是认识的,便笑着问:“作诗?我又不会作,叫我过去做什么?”
红豆却没有回答,只看着君易清。
爱羊这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