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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羡好像突然想起一事,忙道:“对了,五姐姐的木雕刻的可真好,我们一直在说你有木雕天赋呢!”
爱羊轻笑:“只是无事在院子里胡乱刻的。倒让宜萱县主和欧阳姑娘好一阵夸赞,真是太惭愧了!”
绿袖撇撇嘴:“五姑娘您也太自谦了。那人家十年八年都刻不出来的您随意一刻就成了精品,可真让咱们这些做丫头的羡慕啊!”
“绿袖!”爱羡不高不低地斥了声。
黄嬷嬷一瞪双眼:“姑娘说话你插什么嘴?还懂不懂规矩?”
爱羊笑了,黄嬷嬷还在惦记着中午胡贞淑找她麻烦的事啊,她忙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
黄嬷嬷眉眼间的怒意立刻散了,慈爱地看着爱羊,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眼中的幸福那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仿若是母亲在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爱羊忍不住轻摇她略显粗糙的大手撒娇!
几人在二门下了车,去芜菁院给大太太请安。
今日发生的事早有下人给大太太说了,但因大老爷也在。所以大太太的脸色还是比较温和的。
先是柔声问了一下宴会上的情景,待听说爱羊颇受得那些世子县主的好感。尤其是君易清的青睐,她笑容更柔和了,直关切地问她“有没有吃饱”“宴席上累不累”“做给欧阳姑娘的木雕有没有把握”等之类的,那副慈母样子让屋内众人都吃了一惊。
爱羊也很疑惑,不明白大太太是突然转了性还是另有阴谋在酝酿?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前者的!
大老爷似乎也为嫡妻今日的懂事高兴。毕竟在上次逼迫五丫头柱子之后,她的脾气明显不好起来。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与以前的温柔贤惠大方大相径庭。
看来她也想通了,四个丫头中不管是谁能嫁入王府,对李家都是好的,根本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五丫头的木雕什么时候刻得这么好了?”他兴致颇高,笑意吟吟地看着爱羊发上的玉兰簪。
爱羊低眉顺眼:“回老爷,女儿养病期间试着学些雕刻。也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不料竟被宜萱县主与欧阳姑娘称为好看,实在惭愧得紧!”
“看来吾女很有雕刻的天赋啊!”大老爷抚着胡须,语音柔和:“既是这样,明日起就让徐师傅专去居然院教导你就是。反正几个丫头也不学了!你一人又要来回跑那么一大段路程!”
众人皆惊。
爱羊也是一愣,爱善与爱羡是不学了。但听闻爱兰还是很刻苦的,一日也不曾间断,今日自己看她的手上还有一层磨茧与几道淡淡的划痕!
大老爷说这话摆明是不想让爱兰学了?
为什么?
是想讨好自己?还是看出李爱兰没有希望了,这才抓紧她这一头?
可是爱羊相信,在大老爷心里,至始至终她的分量就远没有爱兰重要!甚至也没有爱善、爱羡重要!
自上次大老爷把石纹从撵到降一级的处理上就可以看出他对本尊仍是不喜,哪怕她表现地那么恭敬孝顺,他的态度也没有改变。或许李益表面上是友善了点,但内心里还是厌恶的,不然也不会在李侧妃送来四位师傅的时候对她被禁足一个月不闻不问,对大太太要将自己嫁给赵银秋没有丝毫异议,而且就是上次自己差点被大太太逼死了他所做的也不过是训斥一番罢了,没有任何强硬的措施!
爱羊有一种错觉,似乎,大老爷一直都知道大太太对自己的虐待,他的不闻不问,也只是默许而已!
想到白日里李爱兰说的话,她有些心惊,到底本尊做了什么竟让杨姨娘和亲生父亲都对她如此冷漠?
“老爷,这怎么行?兰儿还……”大太太一怔之下便忙反驳。
可是大老爷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命令:“就这样说定了,待会儿你派人去给徐师傅说一声!”
徐师傅、高嬷嬷几位都是住在李府的。
大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应了。
而爱兰早就双眼含泪,颇为哀怨地看了大老爷一眼,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兰儿!”大太太急喊一声,又对于妈妈说:“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跟去看看!”
她身边的几位妈妈赵嬷嬷被送给了全哥儿,徐妈妈死了,只剩下周妈妈与于妈妈。
于妈妈反应过来,忙与爱兰身边的丫头一起追了出去。
大老爷无奈叹了口气,对众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爱羊几人便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回到居然院,石绣、苏木与楠木三个都望眼欲穿地等着,看到她们回来,忙簇拥着回到屋里,楠木更是眼巴巴地问:“见着明南王世子了吗?”
黄嬷嬷知爱羊正为大老爷刚才的话烦心,便瞪了她一眼,骂道:“没见姑娘刚回来,还不赶紧打水来让姑娘洗洗!”
苏木早端了一杯茶过来。
楠木吐吐舌头,一溜烟儿去了。
爱羊接过茶喝了一口,这才对黄嬷嬷笑道:“嬷嬷,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黄嬷嬷笑笑:“也是,姑娘现在有世子撑腰,就是四姑娘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随意欺辱你了。”
画菊便看了金珠一眼,金珠静立在那儿,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石绣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未等众人开口,金珠就已经把刚才大老爷说的话与今日在宴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爱羊与黄嬷嬷互看了一眼。
黄嬷嬷倒很高兴,接口道:“现在咱们姑娘呀,可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石绣也很高兴:“二姑娘她们见姑娘坐世子的马车回来,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苏木问:“欧阳姑娘为什么要让您给她做木雕?”这不是把您当成手工匠人了吗?
当然后面一句她没说出来。
提到这个,黄嬷嬷也很气愤,又埋怨爱羊:“姑娘也真是,世子遮掩过去就算了,您还偏要主动提起。欧阳姑娘人虽瞧得不错,但于这人情世故上却不怎么精通,姑娘您的一片好意到时传出去还不知被外人说成什么呢?”
看来黄嬷嬷对欧阳澜的印象很好,爱羊暗想。她笑了笑,解释道:“今日那种情形,欧阳姑娘被世子驳了面子,她虽不理论,但我若再不主动点,不定恪靖侯府的下人就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当然最真实的目的是她想借送木雕簪子的机会去恪靖侯府看一眼。
他们都说恪靖侯曾大病一场,身体远不如以前,现在还不知虚弱成什么样子呢?
她绝不承认她还关心着他,她只是,只是去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不要没等到她的报复就已经不行了……
是的,君易清,恪靖侯,欧阳仁哲……这些前世伤她最深的人她绝不会放过!
绝不会!
次日早,爱羊去给正房请安的时候,即使大老爷不在,大太太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慈爱地看着爱羊:“你身子不好,昨天又奔波了一日,就不该逞强!应在屋里歇歇才是!”
她愈是这种态度,爱羊愈是警惕,只恭恭敬敬地回道:“多谢太太关心,女儿不累!”
大太太便叹口气,颇有些抱怨:“你看你,还跟我客气,真是白疼你了!”
她们有意无意地都略过爱羊撞柱子的事。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爱兰冷哼一声。
大太太看见她,似是突想起来什么似的,忙道:“昨日你四姐姐也不是故意置气,只是她也真心喜欢木雕,这才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不要和她生气才是!”
、 第七十章 樊嬷嬷
爱羊低眉顺眼:“太太太过虑了,女儿正为此事忐忑不安,生恐四姐姐生我的气,又怎会反生四姐姐的气呢?”说着,便对爱兰盈盈施了一礼:“还望四姐姐多多海涵,莫生妹妹的气!”
她姿态放得够低,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这让都在猜测她是否有靠山就蛮横起来的众人大大松了口气。
她们没有感到爱羊给爱兰赔不是有多么不对,也没有想到那位徐师傅李侧妃当初说了是专门送给爱羊的!此刻,她们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依旧怯弱的五姑娘,觉得这样懦弱的女子被世子看上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像二姑娘那样一下子就趾高气扬起来。
爱兰勉强收了脸上的厌恶,微微笑道:“五妹妹不必如此,反正老爷也说的对,我又不像你一样有木雕天赋,学得再久也没有多大出息!你也不必自责了!”
大太太也道:“快起来,你四姐姐说的是,你会做木雕原该好好培养才是,怎么能埋没了你的才华呢?”
爱羊越发心惊起来,大太太这般态度一定是在策划着什么,上次她是想用自己去讨好平安王,这次她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直到回到居然院,她仍在思考种种的可能。
金珠进来说:“徐师傅到了。”
爱羊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天色不早了,忙整整衣衫出去迎接:“学生拜见徐师傅!”
徐氏道了声“免”,便问:“我们在哪里上课?”
黄嬷嬷忙把她请进绣房,昨晚几个丫头已经把杂乱东西给收拾了,又好好打扫了一遍,所以徐氏一进屋子,虽觉地方小。但光线明亮,又干净整奇,窗外便有一颗粗壮的合欢树,倒不失为一雕刻的好地方。
她先是让爱羊把昨日戴的那支玉兰簪子拿过来看看,然后颇为惊奇地道:“五姑娘这刻法倒和一个人挺像……”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爱羊笑着:“昨个儿在宴席上欧阳姑娘也说了这话,学生倒真好奇是谁?”
徐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道:“是原恪靖侯府嫡女欧阳仁姗,想必你也听说了,她去年腊月里没了……”
“哦,”爱羊佯作诧异:“原来是她。学生常听说人说起她的事……”一幅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徐氏忽叹口气:“红颜薄命啊,那样一个……女子!”
她的口气很熟稔。爱羊奇怪:“徐师傅与她很熟?”自己前世从未见过她呀!
徐氏摇摇头,苦笑:“那可曾经是名门贵女,哪里是我这种失了业的寡妇匠人能见到的!只不过远远看见两次罢了,但记忆深刻!”
爱羊了然点头。
徐氏又看了看手上的玉兰簪子,便递给她。笑道:“五姑娘在木雕之事上的确很有灵气,除了技艺还有些欠缺外。民妇看不出来还有什么可教给你的!”
爱羊笑道:“师傅您太谦虚了,学生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只是仗着小聪明罢了,这技艺什么的还欠缺得很!”
徐氏倒为她不骄傲自满的态度满意,正欲说什么,忽楠木跑进来说:“姑娘,世子爷让人送螃蟹来了!”
爱羊惊异:“明南王世子?”
“那可不!”楠木拽着她往外走:“咱们还认识哪个世子?姑娘快出去瞧瞧,老大一篓子呢!”
爱羊挣脱不得。忙扭头给徐氏告罪:“师傅,学生先出去瞧瞧……”
话未说完,人已被楠木拖出了屋子。
她想斥责两声的,可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便只得闭了嘴。
来到院子里,满院子的人已好奇地围着看那一篓子螃蟹。
黄嬷嬷斥道:“都在这里挺尸呢。还不该忙自己的事去,都太闲吗?”说完,又满面笑容地对院子中间站着的四位婆子说:“几位妈妈请往屋里坐着,我们姑娘马上过来!”
她一扭头看见爱羊出来,忙说:“姑娘快过来,这就是世子派的几位妈妈,送来了一篓子螃蟹。”她脸上的笑意怎么遮也遮不住:“世子昨日见您在宴席上都没怎么吃,知您体弱,不敢多吃,便专门送来一篓子,说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