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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判为流放,但女子被贬为奴隶卖之,杨氏就是被令堂买下的……”
爱羊的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来。
“你姨娘当年也是有名的美貌,不过性情要比你刚硬些,也或许,”他看着爱羊微微地笑:“是你为人处世更圆润些!”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爱羊疑惑。
胡思孝的神情忽然闪过一丝悲伤:“我娘与你姨娘是远亲,虽然远些,但绝对流着相同的血脉;而且。她们关系曾经很亲密……”
“你是说——”爱羊突然明白过来:“伯夫人与缮国公夫人也很亲近?”
胡思孝点点头,淡声:“只是她们的血缘更远了些。伯爵府才没有受牵连!”是没受牵连,但是景毅伯府这些年之所以慢慢没落却与之有很大关系。
爱羊恍然,她觉得她是第一次离反贼缮国公这么近!以前,就算是她因此丧命时,缮国公府这三个字也离她很遥远。就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但没想到重生后,她的身边竟然都是与缮国公府有关的人……
或许。她回来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她与杨姨娘有亲近的血缘,才会重生到本尊身上!
这么说来,她果真是林如洗的女儿了——她一直竭力否认、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是真的,那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复仇简直就是本朝第一笑话!
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报仇。她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反贼之女罢了,那些幸福根本就不是她的,欧阳继康不是她的父亲,欧阳仁哲不是她的哥哥,就连君易清也不是她该宵想的!
她曾经的幸福都是偷来的。
爱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胡思孝忙扶住她:“你还好吗?”
爱羊虚弱一笑,问:“所以这就是老爷他不喜姨娘的原因?”
胡思孝眼神闪了闪。最终点头:“是。”
“明白了!”爱羊站稳身子,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那我就先过去了,太太她们定是等着我呢。谢谢你!”
胡思孝略带忧虑地问:“你不用去休息吗?你脸色很不好……”
爱羊摇摇头,又说:“上次的事还没有向你说声谢谢呢,多亏你救了我!”
胡思孝仍不太放心地看着她:“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我听说外祖母她后来训你了,是因为她发现了吗?”爱羊问。
胡思孝笑容温润:“她只是有些怀疑,没有证据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爱羊舒了口气:“没有牵连到你我就放心了!”她道:“那我就先过去了!”
胡思孝点点头,爱羊便叫了远远跟在身后的金珠转身朝来的方向回去。
金珠瞅着她的神情很不好,也不敢则声,只默默地跟着。
好半晌,爱羊忽问:“你知道我姨娘的事吗?”
金珠愣了愣,才小心翼翼答道:“奴婢原是南边的,来府里也不过待了三年,有些事情还不知道!”
“但是,”爱羊转身看向她,目光森严:“你一直在太太身边,难道就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什么?”
金珠一惊,看了看四周才小声说:“奴婢只听说杨姨娘是——是官家小姐贬为官奴的,一辈子也不能赎身……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府里的人都知道吗?”爱羊问。
“一些年纪大的可能知道,但余下就不知道了,她们都以为杨姨娘身份卑微、性情粗鲁,才不被老爷所喜……”
爱羊嘴边浮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身份卑微?若不是杨氏她拥有绝色的容貌,最看重权势地位的李益怎会把她买下纳为妾室,可是也因为她是官奴,所以他很快便失去了兴趣,将之禁足于素月斋!
男人薄幸,不外如是!
君易清又何尝不是如此!
爱羊想,她应该知道了去年腊月里发生的真相,关于本尊为何会被奴仆推下亭台的真相!
“回去先不用跟黄嬷嬷说,等有机会,我自会亲自告诉她!”爱羊嘱咐道。
“是!”金珠想了想,低声:“其实——黄嬷嬷她是自由身!”
爱羊惊讶地看着她。
金珠解释道:“奴婢听大太太提过,黄嬷嬷在杨姨娘还是个闺阁女子的时候就放出去嫁人了,但不过两年,黄嬷嬷的丈夫就死了,这时杨姨娘母家正好发生变故,她便主动守着杨姨娘,直到跟着来到李府……”她顿了一下,似是在考虑措辞:“刚入府时,大太太是坚持让黄嬷嬷签卖身契的,但杨姨娘拼命反对,大老爷那时正是新鲜的时候,便也没坚持……”
爱羊觉得她现在应该是欣慰夹着恍然的表情。
黄嬷嬷是自由的,她原本一直担忧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也怪不得府中的人对她的态度是那样奇怪,就连大太太与大老爷也像是不愿与黄嬷嬷多接触似的,提起她也是一副厌恶痛恨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就好!”她喃喃自语:“到时会方便很多……”
金珠零星听了几个字眼,不解地看向爱羊。
后者并未解释,而是嘱咐道:“这件事你回去也不用说!”
金珠忙点点头:“姑娘放心,奴婢知道。”
到半下午的时候,大太太仍要帮着料理后事,爱羊等几姐妹便先坐着马车回去。
爱羊与爱羡同一辆马车,同以前一样。
她们已有好些日子没有接触过了,似是彼此间都陌生不少,气氛有些尴尬。
爱羊浑然不觉,径自想着自己的事。
爱羡沉吟了一下,便笑着问:“今日见五姐姐与五表哥在一起不知谈论什么?妹妹从没见过五表哥侃侃而谈的样子……”
爱羊突如其来感到一种烦躁,她真得是厌倦透了这种暗藏机锋的话语:“你若是想知道,下次见他的时候再去问吧!”
爱羡愣了愣,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爱羊从前就算再不高兴再厌烦,也不会直接就甩脸子!
她难堪地咬着唇,俏脸羞红。
身后的绿袖见自己的主子受委屈自然不干,嘀咕道:“不就是个女匠人吗?有什么好自傲的,说起来那身份还不如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呢!”
“你胡说什么?”金珠严厉地看向她,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但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五姑娘身边的丫头都失了大太太的欢心,大太太正瞅准机会拿她们开刀呢!
所以绿袖也不害怕,甚至声音也高起来,眼角斜瞅着爱羊:“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至少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洁身自爱,没有落个名节被毁的名声……”
话音未落,爱羡便忙呵斥,但是“啪”的一声响,爱羊已狠狠扇了绿袖一巴掌!
绿袖尖叫:“啊——竟敢……”
“闭嘴!”爱羊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
绿袖一下子想起那日亮珠的脸被打成住猪头的样子,顿时呜咽一声,不敢再吭声。
爱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还没开口,爱羊已先发制人:“妹妹如果管教不好丫头,不妨送到居然院,我替你管教管教!”
在这狭小昏暗的车厢内,爱羊并没有掩饰自己眉宇间的戾气,那股如利剑出鞘的锋芒让人不寒而栗。
爱羡甚至忘记了怎么说话,脸色煞白,缩在座位上不敢动。
绿袖也颤颤巍巍地紧抓着爱羡的手臂——那似是她的救命稻草!
、 第九十八章 明南王府
爱羊冷冷地望了她们二人一眼,便转移视线,不再理会。
马车内一片沉默。
好半晌,爱羡才颤着声音勉强笑道:“五姐姐近些日子好威风……”
爱羊冷哼一声:“七妹妹若是不满我打你的丫头,尽可以告诉太太去,我不会阻拦!”
爱羡的脸白了又白,低声道:“姐姐这话就过了,我们原是同胞姐妹,我的丫头自与你的丫头一般无二,你管教也是应该的!”
这话与爱羊前几日对爱兰说的很像!
爱羊眯了眯眼,竭力忍住不耐烦的情绪,没有反唇相讥。
绿袖忐忑地拉了拉爱羡的袖子。
爱羡朝她安慰一笑,又对爱羊说道:“五姐姐听说朝廷要选公主的陪嫁吗?”
她想说什么?爱羊警惕起来,问:“怎么了?”
爱羡细声道:“我听父亲说在四五品京官中选的几率很大,姐姐又这般美貌,还是小心些为好!”
虽然她努力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但爱羊却毫无道理地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事实——自己已经被内定为陪嫁之人的事实!
也是,袁姨娘最受大老爷的宠爱,能知道这一点不足为奇。
她总算露出一个笑容:“多谢七妹妹告知!”
爱羡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亦回笑道:“这是我应该的,姐姐不必客气。”
她犹疑了下,问:“难道世子爷没跟姐姐说吗?陪嫁之事的传言可是很久就传出来了!”
“没有!”爱羊笑笑:“我想可能有什么原因吧,就像妹妹你也考虑了许久才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我一样!说不定他也有别的思量!”
爱羡被噎了一下,脸又涨得通红。
车内终于安静下来。
直到回到居然院,金珠还在努力憋着笑。
爱羊嗔瞪她一眼。
金珠低声笑着:“七姑娘真是活该,原想在您这里套出点消息来呢。却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让您抓住了她的话柄!”
爱羊也笑了,又随即绷住脸:“你又知道?”
黄嬷嬷迎了出来,听见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爱羊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黄嬷嬷恨声道:“就没有一个消停的!”
金珠便道:“也不怪七姑娘不过十岁年纪就有这般想头,袁姨娘可是个聪明人!”
“聪明反被聪明误!”爱羊冷声。
她换下衣服,又洗漱一番,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问黄嬷嬷:“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
黄嬷嬷道:“没有,几位主子都出去了。会有什么事发生!”
爱羊点点头:“不要大意,大太太已经知道我对年前那件事有所怀疑。说不定就要趁此机会做些小动作!嬷嬷您让画菊、石绣多盯着素月斋些!”
黄嬷嬷应了。
爱羊看着她恭顺慈爱的面庞有些闪神,她又想到胡思孝与金珠说的话。
黄嬷嬷以为她累了,便轻摸着她的秀发:“姑娘奔波了一日,也是累了,不如上床睡上一觉?吃晚饭时老奴再叫醒您!”
爱羊嘴唇动了动。最终说好。
黄嬷嬷便招呼着金珠、石绣服侍着她去内室躺下,自己则去了小厨房琢磨吃食。
爱羊没有丁点睡意。
她睁大眼睛看着头上的帐子。好半天都一动不动。
如果自己真的是缮国公林如洗的女儿,那该怎么办?
继续去找君易清、欧阳仁哲他们复仇吗?
一想到第一个名字,她心底就是一种又温馨又甜蜜的苦痛,所有他美好的快乐的、厌恶的憎恨的记忆都深深储藏在她的脑海中,她只要一放松,便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她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靠近他,又忍受了无数的屈辱。苟且地活着;但倘若连这唯一的目标也无法去实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支撑着不让她倒下的力量就是仇恨啊!
但是,他们做的是他们应该做的。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
另一个声音辩驳着,君易清该受到惩罚,他与恪靖侯府不一样。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是他把你送进了那些狱卒的手中,还亲手射死了你……
他理应受到惩罚!
想起在监狱的那个漫长的一夜。爱羊的憎恨又重新冒出来。
她为什么要犹豫,君易清他该死,他该死!
她的眼睛又坚定起来!
次日吃过早饭,爱扬便决定带金珠、石绣两个去明南王府。她很好奇高嬷嬷在打什么哑谜!而且李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