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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羊的心颤了颤,似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意料之外,但她又好像从开始这个谈话起就一直在等着这个答案。
“还有为了不让你去做陪嫁,爷不止一次地与太后娘娘争吵,还被捆了一掌……”
爱羊惊讶地瞪大眼睛。
“女匠人的身份是你应得的!”
爱羊从未听到过松烟这样恶毒的语气,她愣愣地看着他。
“暗杀行动整个黑衣卫的负责人都劝他,但他不听,执意如此!”松烟望着她的样子就像她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
爱羊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此时此刻,她仿佛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呆呆地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
“你何德何能!”松烟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上了自己的马。
爱羊浑身冰冷地被阿十与金珠搀扶着上了马车。
阿十身怀武功,早就听到了松烟与她的窃窃私语,因此很是沉默。
但金珠却全不知情,见爱羊如此模样很是担心,一个劲儿地问:“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爱羊却像没有听见似的蜷缩在座位上,紧紧抱着双臂,脸色煞白。
她目光飘忽迷茫。不知在想什么。
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想刚松烟说过的话。似乎一旦她真正明白那话中所包含的意蕴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她拒绝这样的事发生!
哪怕她自己也不知那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爷对你真的很上心!”马车在快到李府所在的街上时,爱羊依旧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阿十觉得自己不能在坐视不管了,便道。
爱羊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很难说清她到底有没有听到。
阿十有些烦躁地踢了一下面前的雕漆几。道:“爷说不定会亲自上战场!”
爱羊眼珠子动了动,终于有了些反应。看向阿十。
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但是怎么会?君易清只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上过战场,之后就一直遵守着“亲王世子不许随意出京”的这条律令,若事隔几年之后又突然征战,他岂不是很危险?
“这只是猜测,还不确定!”阿十见她脸色煞白,忙安慰道。但她的语气并没有说服力。
就连爱羊自己也不能不承认,她在下午去木缘坊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若果真与南国发生战争。君易清是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上战场的!
“这还只是猜测!“爱羊重复阿十的话,迫使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
“到了明日或者后日,我们就知道了!”阿十平静地说道。
到时,南国的消息传来,他们就知道乌濯王的态度了。
爱羊的祈祷并没有灵验。在第三日的下午,一直在外刺探消息的阿十急匆匆赶了回来:“姑娘。乌濯王亲自带了二十万大军冒犯我朝边境,今天刚把宣战书送到京城!”
爱羊惊讶,短短几日之内,南国怎么就能调集二十万大兵呢?
除非……
“他们早有准备!”阿十说出了她的猜测。
那么派使者来求亲的举动也是在放烟雾弹了?
这战争终有一日是要发生的!
爱羊不知这样想会不会让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少一点,但无疑阿十是非常支持君易清的举动了。
她在爱羊耳边悄悄说道:“若不是世子爷突然发难,咱们肯定都被蒙在鼓里!让南国得了先机,咱们就更被动了!”
爱羊想提醒她现在南国就已经占了先机,他们非常被动了。
但她的心此刻全被君易清满满占据,分不出一点精神来做这件事情。
她只是无力笑笑,思绪继续涣散中。
“今天在早朝上……”阿十迟疑地说道。
爱羊猛地扭头看向她。
那动作迅猛地吓了阿十一跳,与刚才的无精打采相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阿十道:“众朝臣一直举荐世子爷做大将军,领兵反击!”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爱羊出乎意料地没有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情绪。她站起身,向外走去:“我们去明南王府!”
阿十没有阻拦,就好像她知道爱羊一定会这么做一样。
在听过松烟那一番话后,几天了,爱羊表面上虽没有任何变化,但阿十可以肯定,她处于恍惚的时候越来越频繁,脸上的迷茫也越来越多,就像是一个原本雄心壮志的人遇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样!
现在姑娘主动提出去明南王府,是终于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吗?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难过
爱羊在马车快要到明南王府的时候又迟疑起来。
“世子爷也不知愿不愿意见我?”她看向阿十,上次君易清让她出去的事阿十在外肯定听到了。
阿十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姑娘,爷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
爱羊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咬着唇,轻声说道:“我摸不透他,总是惹他厌烦!”
阿十轻耸肩膀:“谁不是呢?”她推了一下爱羊:“姑娘,快点!”
有她在,爱羊一行人根本不用再另行通报,直接从侧门进了王府,去了君易清的院子。
但是,几乎是在看到君易清的那一刹那,爱羊就后悔主动过来了。
刚刚阿十说的“最想见你”的人此刻正欲背影酷似沐婉的一个素衣女子亲密地交谈,从爱羊的角度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的脸庞挨得很近,各自的目光正无限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爱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
君易清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这么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沐婉的脸仿佛会发光一样,光彩夺目,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君易清亲昵地抚了抚对方的脸颊,表情温柔,好像要滴出水来。
爱羊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向下迅即地坠去,坠到地上,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她的胃产生一种可怕的痉挛。
阿十仿佛也很吃惊在王府的后院看到沐婉,她轻咳一声,惊动了那里两个含情脉脉相望的人。
君易清脸上的笑容还未退去,扭头朝爱羊望过来。
毫无疑问,他此刻看起来要比平常柔情多了,更显俊朗。
爱羊安静地站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离她远去了,她没有微笑,只恭敬地施了一礼:“既然世子爷有客人在旁,那臣女就告退了!”
很奇怪,她的声音也如平常那样沉静,就好像她此刻的内心也非常平静一般。
君易清幽黑的双眸闪了闪。
阿十显然也明白了什么,她力度很大地在爱羊胳膊上拧了一下。
即使全身处在一种奇怪的恍惚的麻木之中,爱羊也疼得龇牙咧嘴,不满地瞪了阿十一眼。
金珠也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很显然,她的两个丫头都不同意她这种不战而退的态度。
沐婉脸上的笑容高高扬起:“是李五姑娘!你怎么来了?”
那语气就仿佛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爱羊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尖刻的感觉。但她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惭。
她回以一笑:“原不知沐婉姑娘也在这里,是我打搅两位了。这就告辞!”
她摸摸自己被掐疼的手臂——她可以肯定那里明早肯定起会淤青,转身欲走。
君易清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语气却甚是冰冷:“我这明南王府李五姑娘可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他仍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爱羊转过身来,没有看他。直视着地面:“很抱歉打扰了您,臣女这就离开!”
虽说着抱歉。但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悔意。
君易清一声冷笑。
阿十在一旁忙朗声禀告道:“启禀世子爷,刚五姑娘一听说您要带兵上战场便即刻奔了过来!”
虽然爱羊此刻心里仍有着被背叛的怒火燃烧,但她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她又暗暗瞪了一眼阿十。
阿十得意吐了个舌头——这对于体型粗犷的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赏目悦心的动作。
君易清神情依然很淡,随意说道:“是吗?”
爱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尤其是在沐婉面前,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堪迅即蔓延了全身。
阿十也有些不满,低声道:“这几日五姑娘没怎么睡好呢。一直在为您担忧!”
爱羊恨不得过去捂住她的嘴,这话若是金珠、画菊她们说出来,她保准生气,但却是阿十,她不想把自己的怒火发向她。
君易清细细审视着爱羊的眼睛。那里果然有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
爱羊难堪地低下头去。但是此时若再说走就显得矫情了!
沐婉轻笑:“五姑娘真的是关心世子爷您呢!”
君易清微笑。
沐婉很知趣,主动说:“那我就先去了!”
君易清点头。声音柔和:“有空了我再让人去叫你过来散散心!”
除了前世的欧阳仁姗,爱羊从没有看到过他如此温柔耐心的表情,就是他们二人相处最愉快的时候也没有过。
一种她不愿意承认的酸楚在心底缓缓翻滚着。
向爱羊到道别过后,沐婉的身影轻快地消失在路的拐角处。
君易清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才像想起爱羊一行人似的,微带着不耐烦,转过头来:“那么,你来做什么?”
爱羊的眼波动了动。
“回世子爷的话,没有什么要事!”她的态度恭谨起来,但又非常陌生,就仿佛有个看不见的高高的屏障架在二人中间一样。
君易清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爱羊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近似谦卑的敬语与他说过话了。
金珠知道姑娘是真的生气了!她不安地望了一眼阿十,期望她能想出办法来解决面前的困境。
君易清冷冷注视着她,好半晌,直到松烟急匆匆地赶来禀告说:“爷,王爷刚派了人来请!”
他这才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阿十小心翼翼地对爱羊说道:“大太阳底下的久待了也不好,姑娘,咱么就去世子爷院子里等候吧!”
“等候?”爱羊讥讽一笑,向来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
“姑娘……”金珠忙跟在身后:“这是要离开吗?”
爱羊没有回答。
阿十也焦急地望了一眼君易清消失的地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君易清大概没有料到爱羊竟会大着胆子私自离开。或者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神她的去留,爱羊走出明南王府的侧门后,一切都非常顺利。
马车缓缓向李府的方向走去。
阿十与金珠不时地交换眼色。
爱羊佯装没有看见。
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竟然会真的认为君易清对自己动了真情!
说不定,就连松烟的话也是他暗自授意的,好让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她在心里冷冷地嗤笑。
但随即沐婉那神采飞扬的脸庞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又想到了那个欧阳仁姗还活着的可能。
但同时她又非常不解。
她不会真的相信君易清对欧阳仁姗余情未了,不然他不会残忍地杀了她!
那么,他对沐婉如此友好却是为了什么?
还有把复活的“欧阳仁姗”悄悄藏起来,又为的是什么?
是愧疚吗?
爱羊脸上的冷笑更明显了!
若是说仍觊觎着那样的美貌她才会更相信一些!
他是舍不得一个“色”字吗?
爱羊觉得她有必要问一问。所以她收拾了脸上的表情,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阿十。你说见过与沐婉姑娘长得很相似的那个女子是在什么地方呀?”
她竭力让自己表现得随意。
金珠暗暗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但阿十可不觉得这样的谈话很随意,警惕地说:“我忘记在什么地方了!”
爱羊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