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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异常痛苦,为何,你不将我忘记?甚至恨我一辈子,都好过现在。
我抬手,将杯中酒饮尽。金质的酒杯,掩住我苦涩的笑容。独酌求醉,恍若隔世。花落之间,繁华散尽。我将你的一切化为泪水,藏于心中。只可笑,数度徘徊后,我依旧走不出,与你在一起的那个梦……
“殇儿,少喝些,对你眼睛不好。”白月尘喂我吃了块糕点,温柔地嘱咐。
沈澐曦眸中闪过浓浓的怒意,之后并未说什么,只悄然退场。
他走了,也好……
他走后,我放松了不少。依旧默默地吃着饭,尽量不成为焦点。但白月尘像是喜欢晒幸福,拼命地喂我吃东西,弄得我很是别扭。
冰一直处于快要发疯的状态,估计是想把我拉过去,仔细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好在舒烟雅一直在旁边拉着他,不让他闹出事来。毕竟这是宫宴,万一出个什么事,天下人都瞅着呢!
一次宫宴在恍恍惚惚中结束,我像是得到了特赦,只想赶快离开。谁知……
“莫姑娘请留步。”鸢澈含笑地叫住我们,对白月尘道,“这莫姑娘与朕的一姐妹有几分相似,朕觉得与她极为有缘,想要和她聊聊。再者,宫里御医众多,也好给姑娘医治。郡王你看……”
白月尘了然状,拱了拱手,“能与皇上有缘可谓是三生有幸,殇儿的眼睛,就拜托宫中御医了。”
“好说,好说。”鸢澈给蜚零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快来扶着我去往后殿。
惠竹殿中,我悠闲地坐在竹椅上,有了久违的安全感。
“姐?!”冰首先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我,左手一挑将那白纱挑开,仔细看着我的脸。
许久没有见到冰,如今的他多的是稳重,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天真无邪。我鼻子一酸,几欲掉下泪来,但却狠狠地忍住,漠然道,“公子休得无礼!快放开我!”
冰瞬间石化,“你、你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幻冰呀!我是你弟弟!你不记得了?”
我残忍地勾起一抹笑容,将他的希望打碎,“公子说什么?民女听不明白。”胸口像是被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后面进来的是鸢澈和骆音轩,鸢澈见不是样子,示意骆音轩将冰强行拉开,自己走到我面前,单手勾起我的下颚,左看右看。
我只是淡然地笑着,任由她研究。
“音轩,你先带幻冰出去。”鸢澈慢慢放手,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骆音轩毫无置疑地将冰拖了出去,蜚零也跟着出去了。鸢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五年,别来无恙呀。”
“好像没到十年之期呀?”我勾起嘴角笑道。
“是呀,有些人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吗?还真是急性子!从海月到这里很累吧,到寒舍去休息休息?”
这是我们再次相逢时的对话,如今听来,真的好怀念!
鸢澈已确定了我的身份,给了我个大大的拥抱,“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别这么不淡定,不然我该怀疑你是不是原来的卓鸢澈了。”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澈,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了!”鸢澈直起身,单手抹着眼睛,另一只手像是解恨地拍我,“以为你真死了,这段时间我一遍遍地回想以前的事,以为只有在记忆中才能再见到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拉着鸢澈坐下,给她讲了一切。
鸢澈越听眉头越紧,听完后低首沉思,半晌后才说话,“泠,离开白月尘。”
“不,我要留在她身边。现在我不是清泠王,只是个毫无权利的莫殇而已。”我示意鸢澈听我说下去,“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白月尘有什么密谋,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已经将我列入她的同伴。我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潜伏到……”
“不行!上次你要和亲,我就被你劝动了。结果…你险些命丧篷澔,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鸢澈没等我说完就拦住了我的话,“你若是不想恢复清泠王的身份,大可选个清净点的地方居住,哪里都行。庙堂里的事,你无须再管一分。”
“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会誓死保卫你统治下的清芜。”我平静地看向她,“让我回去吧,去跟所有人说,我只是莫殇,清泠王跟我毫无关系。”
“我的江山用不着拿你的命来换!”鸢澈大怒,拂袖将桌上的茶杯甩到地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听到没有!”
“澈,你是想现在就逼死我吗?”我摘下头上的步摇,抵住自己的喉咙,“白月尘的未婚妻命丧宫内,你要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造反吗?”
“你这是在逼我!”鸢澈气呼呼地做回椅子上,瞥了眼我,“把步摇放下来吧,你只能潜伏到探听到白月尘的计划就抽身,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满意地笑笑,将步摇放下,“放心吧,轻重我自会掂量。只是你不能让外界知道我的身份,就连冰也最好不知,我怕他……”
鸢澈给自己努力顺气中,“我知道,保证他不知道。……你还是不想面对那个人,对不对?”
我痛苦地笑笑,“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闻怡所说的,我恐怕这辈子都做不到。我只是个常人,悟不透那些道理。我只知道,一见到他,我便想起月影和云烟的死,爱恨交织,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鸢澈叹了口气,“他们若是看到你现在这样烦恼,是否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我呆呆地看向她,接不上话。
鸢澈拍拍我的肩,“他们的确是为你而死,但是他们希望的是你能更好的活下去,而不是现在这般纠结痛苦。如果你一直解不开自己的心结,那他们就算是白死了。”
“澈……”垂目,掩下自己的软弱。
鸢澈语重心长地道,“我能理解你心里的苦,若是音轩背叛我,我只怕没有你坚强。所以对于他,我自会放他一马。但自从他以为你死了,就一直无精打采的,若不是我们管的严,只怕他也会跟着你一起去了。”
胸口又是一阵疼痛,我缓缓系上白纱,说道,“谢谢,所有的一切,在这件事后我会重新考虑的。”
爱恨情仇,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作者有话要说:慕幻冰: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癖好?!慕幻泠:滚!老娘的性取向正常着呢!不正常的是那个浑人!白月尘:啧啧,殇儿可不能这么说你以后的娘子,小心被人说不妇道。慕幻泠:如果我不妇道,你会休了我吗??白月尘:放心吧,殇儿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慕幻泠:。。。。。。。。。慕幻冰:太丢人了,我还是不承认你是我姐的好,不然连我的脸都会被你丢尽。慕幻泠:混蛋!!!!!
、当时只道是寻常
走出惠竹殿殿门,冰立刻冲了过来,依旧满怀希望地看着我。鸢澈将他拉开,吩咐身后的蜚零,“将莫姑娘带回去吧。”
“不行!那是姐姐,不能让她回到白月尘身边!”冰大声抗议着,想要挣脱鸢澈的束缚,扑到我身边来,“你是我姐姐,对不对?!”
都已经是做爹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不稳重。看到他这般,心中充满苦涩。冰,对不起,姐不能再将你牵扯进来。
“恐怕让公子失望了,民女…不是你的姐姐。”
“不可能!姐你是在怨我没有找到你吗?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不能不认我啊!”冰决定使出杀手锏,打亲情牌,“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不认我,那我…我真的没有家了!”
“幻冰!”鸢澈知道我心中难受,同骆音轩一起拉着他往惠竹殿里走,“蜚零带莫姑娘离开。”
蜚零从未见过冰如此失态,赶紧扶着我往外走。此时天空中已飘下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我听到鸢澈的最后一句话。
“那不是你姐姐,泠她……已经死了。”
唇边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的确,慕幻泠已命丧断情台,如今站在这里的,是莫殇,也只能是莫殇吧……
蜚零见飘下了雪花,连忙帮我将披风的帽子戴上,低声叮嘱着我,“雪天路滑,姑娘当心。啊…郡、郡王?”
月光下,他立于漆黑的宫殿之前,只那样默默地站着,仿佛与后面的景物融为一体。柔和的月光洒过他英俊的脸上,此时的他无怒无怨、无喜无悲,似是周围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他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自我出来后,他的眼神便一直定格在我身上,仿佛想从中探寻些什么,却又有些害怕,怕得到真相。
看着他那身单薄的衣物,再看看他身后一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禁军,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何苦,那么傻……
蜚零恢复镇静,向沈澐曦施了一礼,“曦郡王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宫中赏雪。寒风伤身,望郡王保重。下官先将莫姑娘送出宫去,先告退了。”说罢,蜚零拉着我就要走。
“你真的…不是她?”许是在寒风中待久了,他说话时竟有几分颤抖。
我轻轻摇头,“怕是郡王也认错了人,让您失望了……”
他依旧看了我良久,才从身后人手中接过竹伞。撑开后,他上前几步,为我打在头顶,“雪大,还是撑把伞好。”
沈澐曦突然的靠近让我一时慌了手脚,只得应付道,“多谢郡王美意,民女这就要出宫了,这伞,还是郡王自己留着吧。”
他看了我一眼,便转头对蜚零道,“这雪下得急,能帮忙给这几位禁军将领找些挡雪的东西吗?若是一直这样站着,怕是要冻坏了。”
“……”蜚零知道他有话跟我说,心下掂量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也好,你们跟我来吧。”
禁军露出为难的表情,毕竟她们是奉令监视沈澐曦的,怎么能轻易离开?要是跑了,算谁的?!
蜚零瞪了她们一眼——笑话,这是皇宫,他沈澐曦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跑不出去!况且现在这位长相酷似清泠王的女子出现了,他更是不会去任何地方。
沈澐曦轻柔地扶着我继续往前走,他那熟悉的气息一时间让我有些迷茫。在我失神之时,他的声音响起,“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不冷,我自小就是阴寒体质,让郡王见笑了。”我顿了顿,透过白纱看那雪花飞舞,一时百感交加,“我……我和那个女子很像?”
沈澐曦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是,你们真的很像。”
“那她现在……”我忍住自己的颤抖,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
“死了。”他苦涩地笑着,“是我逼死了她。”
“对不起,”眼睛突然有些疼痛,竟也湿润了起来,“你很爱她吧。”
“是的,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沈澐曦颔首沉吟,“你想听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想的。”
随后,他磁性的声音响起。我们之间的一幕幕,被他仔细地回忆着。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说的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我凌迟着。直到我血肉模糊,直到我痛彻心扉。当时只道是寻常,只有放手了,才知道珍惜以往。
只是再也没有人,陪我看那花开花落……
“故事很感人,不过很可惜……”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最残忍的现实剖析给他看,“我不是清泠王。我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民女罢了,明日,我便会嫁与昰郡王。”
“是呀,你的确不是她。”沈澐曦缓缓抬起我的左手,“你没有那串手串,而她…她就算死了,也不会扔掉那手串的。”
他的话惊起我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