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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惊起我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将所有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交予闻怡看管。否则如今,真的很难自圆其说。
凤鬻宫像是变小了般,只听他说了会儿话,眼瞧着快到了丹凤门处。
沈澐曦轻握住我的手,向宫门看去,“你虽然不是她,但我还是想劝你想清楚自己的婚事。昰郡王她……”
我微微仰了仰下巴,“昰郡王对我很好,民女此生并无他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无论今后岁月如何,我的绮尾琴只为你一人弹奏。得君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那是我曾经的誓言……
“你……”沈澐曦惊讶地看着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蜚零早已回来,见丹凤门已到,赶紧走过来将我接了过去,稳稳地向门外走去。
“你到底是谁?!”沈澐曦近乎咆哮道。
“莫殇……”我头也不回地答道,语气极为坚定。
丹凤门外,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里的人见我走出宫门,急忙钻了出来。
“殇儿,冷吗?”白月尘从蜚零手中接过我的手,将我抱上马车。
蜚零冲我们行礼,“皇上口谕,明日正午,郡王的册封礼与婚礼合而为一。双喜临门,恭喜昰郡王了。一应礼服明日必会送往驿馆,请郡王不必烦心。”
白月尘笑着打赏了蜚零,“多谢女官了,明日大殿之上,本王必会谢恩与皇上。”
“今日请郡王早些歇息吧。”蜚零还是不卑不亢地笑着,若有所思地目视着马车的离去。
丹凤门内的男子失魂地目送着马车离开。
你究竟是谁?
马车内,温暖的温度像是卸了我全部的伪装,我像是没有骨头般陷入后面的锦被中。白月尘进来见我这般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我拉起,让我靠在她肩上。她本就比我高大,这靠上去倒也舒服些。
“她们都问你什么了?”白月尘柔声问,一只手轻轻划过我的脊背。
我心中一紧,她的手已摁在我的命门之处,只要我回答的不合她心意,便能随时要了我的命。当下稳住心神,随口答道,“还不是问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一个自幼没了家的人,怎么能说清楚?!后来又问我与你是怎么相识的,又怎么能答应嫁给你的。后来御医又给我看了看眼睛,说是天盲,没办法。嗯…其余的就没了。不过是我长得与她们认识的人有几分相似,她们有些奇怪,拉我去聊聊。”
“哦?殇儿是怎么回答为何要嫁我这个问题的?”她的气息喷到我脸上,让我很不习惯。
“我这一生,只求有个人能爱我、对我好,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管。”太多的希望,到头来都只是奢望罢了。
“无论男女?”
我轻轻点头,感觉她抱着我的手臂紧了些,另一只手也从我的命门处移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殇儿你不可以这样,否则一不小心,我会真的爱上你的。”白月尘坏笑地在我耳边说道。
这个人真的是演技派的高手了!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哀叹一声,忍吧……不过,明天婚礼之后,我该怎么忍??!
一夜无话。庆幸的是白月尘忙于第二天的册封礼,没有理会闻怡的去向,这也让我暗暗松了口气。
大红的嫁衣摆在床上,我忍受着小宫女对我施妆。这些都是鸢澈特意安排过来的人,不多看、不多语,只默默做着手中的活儿。在穿上华丽的嫁衣后,我心中不免惆怅万分。前世连场正规的恋爱都没谈过的我,如今这已是第三次身披嫁衣了,真真是讽刺。
吉时到,白月尘牵着我上了花轿,又向着那座宏伟的建筑走去。反复间,我已出入过多少次宫闱?只可笑上天弄人。
册封礼加上婚礼,办的也不过如此。前面鉴于身份问题,我没有看到册封礼。而后面的婚礼中,我被喜娘搀扶着走入殿中,原本系着的白纱如今也改成了红纱。透过红纱,我清楚地看到有些大臣不屑的嘴脸,以及冰担忧的神情,楚凝茗迷惑的表情,还有…他眼眸中的痛。
可恶!为什么要看到?为什么还会心疼?我死死地攥拳,指甲抵着掌心,十分的疼痛。我终是个凡人,没有神仙的本领,没有大家的悟性。有的,只有软弱与无奈……
“一拜……”礼官高喊,但一句话还未说完,一支箭划破空中,直刺入礼官的心脏。
“护驾!”“有刺客!”“保护皇上!”
大批禁军突然冲了过来,直奔凤位上的鸢澈与她身旁的骆音轩、大殿中的白月尘和我、在场的众要臣。就在此时,又有另一批禁军过来阻挡。大殿上一时好不热闹,简直像菜市场般。
我身边的喜娘早已解决掉来刺杀我的人,将我拉到一旁。我转头向凤位看去,只见鸢澈和骆音轩正稳稳地坐在上面,冷然地看着下面的一切,一对禁军牢牢地守在他们前面。沈澐曦、舒烟雅、冰和楚凝茗悠闲地坐在原位品酒,身边是被放倒的刺客。四人皆看向我,生怕我受到伤害。
白月尘还在被人追杀着,这拨刺客好像是冲着她来的。
“啊!”身旁的喜娘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回首看到两名刺客已经绕到我们身后,“姑娘快跑!”
任凭对面那四人武功高强,也不可能瞬间将我救下。我刚要提起裙摆逃跑,手腕却被人抓住,耳畔传来白月尘的声音,“殇儿快跑呀!”
我被她拽的一个踉跄,艰难地跟上她的脚步。透过红纱长绫,我看到鸢澈等人眉头微蹙,难道……我心头一震,还没想清楚什么,只觉身。子一个回旋,我被白月尘拉了过去,正挡在她身前。
刚才我都在想心事,没有注意到三名刺客已近在眼前,那阴森的利器离我越来越近,我被那个挨千刀的白月尘当成人盾了!
“莫殇!”
作者有话要说:白月尘拥着怀中的人调笑:殇儿太可心了,你就真的嫁给我吧。慕幻泠:。。。。。。。好。白月尘:咦?为什么我的殇儿松口了??慕幻泠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淡然地看着远方。因为,我想让一个人死心。。。。。。
、黄泉碧落,生死相随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说这回完蛋了!但下一瞬,身体上却没有疼痛感。我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曦!”我几乎脱口而出,双手颤抖地接住他下落的身体。两柄剑刺中了他,而有一柄,诡异地绕过了我刺中了白月尘的要害。
冰和楚凝茗此时也已赶到,几招解决了行凶的三人。
此次行刺最后以失败而告终,除几人被活捉外,其余人尽被就地正法。白月尘要害中剑,不治身亡。鸢澈黑着脸让受惊过度的群臣退下,将刺客交给舒烟雅好好审问,同时让御医进殿,一时间宽广的大殿之中就剩下了几人。
“曦!曦!……”我疯狂地想止住伤口流出的血,却奈何毫无作用。以他的武功完全不会这样被动,为什么要替我挡剑?莫不是你真的想追随慕幻泠而去?
“你、你终于肯承认了。”沈澐曦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的眼睛……”
我一把将红纱扯下,“好了!我的眼睛早就被师父治好了!”我手足无措的抱着他,冰无奈摇头,上前点了沈澐曦的穴位止血。
“他…应该还在怨我骗了他吧,不然怎么不愿与我再见一面?”沈澐曦咳了两下,“要哄好那个老顽童,恐怕要费些日子了。”
我突然想起天绝老人曾过给我一颗药丸,说若有重伤,此药或许能救一命。当下慌忙地掏了出来,将药丸放到他嘴边,让他吃下。
谁知他歪过头去,不肯吃那药,“还是你留着吧,给我吃太浪费了。”说罢突然抬手,艰难地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这鸳鸯佩我一直都戴在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他要将那玉佩塞进我手中,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那是你的,这一辈子它都是你的!”
沈澐曦苦笑,“这一世是我误了你,对不住了……”
心莫名的慌乱起来,在我的潜意识里,一般说这种话,就代表将要阴阳相隔,白竹是、月影是、云烟亦是……无论神经多强悍,我都受不了那些如同至亲之人死在我怀中,“我不是也曾伤害过你?篷澔国破、亲手杀了孟莹玉、还有那杯毒酒……我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你可曾恨过我?”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诚恳道,“对你,我想恨,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君之感受,妻亦如身感。”我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求你了,活下去!我真的…真的不能看到你再离去。”
他微微翘起嘴角,苦笑道,“那一年微雨似花,你撑伞信步而来。或许那时你就应该转身而去,也不会徒劳一生情苦。”
泪,慢慢滑出眼眶,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血泪。
“我从没有后悔过与你相遇,亦没有悔过与你相爱。”
沈澐曦紧紧握住我的手,那鸳鸯佩硌得我生疼,“如若他日你还能想起我,到我埋骨之地流下一滴眼泪,我便也可含笑九泉了。”
“沈澐曦你敢死!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过要与我白头偕老的!如果你死了,又怎么完成这誓言?!”我几乎癫狂,泪水急速流过脸颊,“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埋骨之地必是我葬身之所;你下葬之日必是我自尽之时!”
“你。。。。。。这又是何苦。。。。。。”他突然猛烈地咳嗽,吐出大口鲜血。
楚凝茗和不知何时走下来的鸢澈将我扶起来,冰拿过我手中的药丸交给一旁的御医,让她们诊治。
“泠,你别这样,对身体不好。他若是…也不愿见到你这样。”鸢澈轻拍我的后背宽慰我。
我默默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紧张地看着御医的抢救。
鸢澈你以为我猜不到吗?这场刺杀应该是你导演的吧,原素馨国皇女在册封礼上被害身亡,清芜必定会彻查。然而谁都不会想到鸢澈会在自己家里动手,这个矛头,势必会指向与素馨国素有怨恨的芙蕖国。到时清芜以为白月尘报仇而对芙蕖国出兵,可谓名正言顺。现下四国只余清芜和芙蕖,我从来都知道,鸢澈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只是她算尽了一切,还是没有算到我的出现、白月尘会在危机时刻让我当挡箭牌。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向冰,语气极为冷静,“让暗部去寻天绝老人,可能现在他们还未曾走远。联系到后,让樰灵亲自护送闻老夫人回去。”
“我明白了。”冰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扭头走出大殿。
两刻后,一名御医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回皇上,郡王伤口的血止住了,但伤口太深,现在能否保命,还未曾可知。”
“知道了,你们一定要救活他,听明白了吗?!”鸢澈不耐烦地挥挥手,“先将郡王抬至长乐宫吧,如今伤重也不好出宫。”
“是是。”御医赶紧退下,蜚零让大内侍卫将沈澐曦抬走,骆音轩有些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我心中空空的,大脑一片空白。想要跟着去看看,刚抬脚,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毫无力气地摔倒在地。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我慢慢苏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宽大的床上,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内极其安静,没有一个人在。
我吃力地想要坐起身来,无意间碰到了床帏,不知是谁在上面系了个银质铃铛,这一碰便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楚凝茗从外面走进来,见我醒了很是高兴,“太好了,姐你醒了!”
“他……”心里很害怕,怕听到他死了的消息。
楚凝茗为我披上了件衣服,扶着我坐起来,“天绝老人及时赶到,他还活着,不过现在还在昏睡。由于伤势太重,天绝老人说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我安心地闭上双眼,“活着就好!”
“你就关心别人,怎么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