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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商业精英圈里资历最嫩的。
他不过就是朝廷赏了他2000万资产的铁路公司,让他以此牟利,天上掉馅饼,还有谁比他运气更好?两个资历最嫩的当然一拍即合咯,否则,徐穿越能控制我这种老油子为他个人牟利吗?老子迎接神皇入粤的时候,他还在广州城里磕头膜拜咸丰呢?然而控制翁建光当狗是板上钉钉的,他会甘心做徐大人的傀儡。”
“他们也太贪了吧?不管钱是借的还是收税收的,总归是朝廷的钱,哪有这样吃独食的?我们都对铁路发展贡献过力量啊。”易成气得叫了起来。钟家良一撇嘴,无所谓的说道:“海宋不就是冒险家的乐园吗?你有多大野心也许就有多大成就。若是他们成功,徐穿越大人很快就有百官之首的影响力,而翁建光也会成为最顶级大亨,最少要和我比肩了。
这样的大收益,别说吃独食,他们拿枪乱杀都不会犹豫一秒钟。而且徐穿越大人说不定真的能做到,因为老相老宦被撵走了,他原来的山头分崩离析无路可走,大部分都投靠徐穿越和宋德凌两位新锐,两人都实力大涨,商人系、文人系这两大文官派系说不定马上就要借铁路计划为舞台,来个决一死战呢。”
易成惊得瞪出了眼珠子,旁边传来安琪惶恐的声音:“我草!罗前捷大人等华人军官不过是想要点宋右铁电的股份而已啊!怎么局势都搞成这样了?”钟家良敏捷的转过头去,竖起食指摆了摆说道:“宋右铁电的股份?想也别想。翁建光那家伙本来就挺贱民的,看见钱是绝不会放手的。
只能他赚别人的钱,别人要他一根汗毛都不行。以前我都没拽出他股票来,他现在成了朝廷文人系走狗,更是一张股票都不会给你们。你要知道,前几天他还天天来我家巴结我,陛下嘴里‘大跃进’三个字一出,他一次也没来过了,很快我就要从他嘴里的‘钟大哥’变成‘老钟’了。”
“太不像话了!我们对翁建光帮助过多少?他以前竖电报杆子的时候,我们洋药行会就帮衬他。我记得很清楚,您那年还特别让翻译公司推掉任务专门给他们翻译电报书籍,钟先生您还一直给他张罗国际商业贷款,现在,看见钱就想踢开我们吗?翁建光这家伙太他妈的不像话了!”安琪还没说话,那边的易成一拳擂得桌子上,连脏话都从这器局极深的文雅人嘴里骂出来了。
虽然帮衬宋右铁电有很大程度是在用西学取悦皇帝,前一段时间还图谋勒索翁建光股票,但此刻钟家良把所有的功劳都笑纳了,彷佛自己是翁建光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无偿帮助他,全满满的爱心啊,绝没有铜臭。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见利忘义,十足小人。”
说罢看看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安琪,钟家良点点头问道:“海军也想分羹,这很正常。但你们有啥借口呢?现在大家都红了眼,饿狼一样冲上去,你没有强力借口绝对挤不进去。要是非常有力,可以左右君心的,可以给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用到,帮你们去捅捅,所谓艺多不压身,砸人石头多了一样不压身所以我今天才过来这里。”
240、风牛马(上)
“石头?”安琪怔住了。“石头?钟先生您是帝国西学第一人,这次都这么难了吗?”易成也吃了一惊。钟家良冷笑一声道:“肉太大子,全都是红着眼的狼围着,手里没石头是砸不开一条血路的。海京遍地黄金,但没一分是可以白捡的!”
接着他扭头看向安琪说道:“这一次比以前还不同,铁河总是算经济领域的,这个领域以前都是我们大商人和朝廷扯皮,但这一次陆军突然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看起来都要和徐穿越文官集团翻脸那样。他们貌似把促进铁路事业的功劳全记在自己头了,言必称普鲁士……”
安琪一拍大腿,大叫起来:“我草陆军这伙人渣!人家普鲁士打败法国关他们鸟事啊!他们是去欧洲参战了还是怎么着?什么都敢往自己脸贴金啊?普法战争拼死死抱着法国大腿,现在怎么顺杆爬又去抱普鲁士大腿去了?他们有一点点骑士的操守吗?”
易成基于专业性,伸头问钟家良道:“钟先生,您看陆军这次有戏吗?徐穿越工部一直在操作铁路事业啊,根基深厚。”钟家良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深厚?有什么深厚的!不就是区区500公里铁路吗?还是前两年才勉勉强强的连赣州。
自己吹牛的时候,只敢说东亚铁路最长,不敢说亚洲:因为即便和俄罗斯和印度比,我们铁路里程连跟风吃屁都做不到。这次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陛下修建铁路的心竟然这么坚强,张口就吐出了“铁河大跃进”五个字。这五个字第一次出现在御前会议的时候,听说所有与会者都被惊傻了。
其后才有了陆军疾速插手促进、舆论跟进鼓吹铁路基建、整个朝廷文官围绕这块肥肉开始分山头站队抱团。也就是说,这是个意外来的大事件,所有人准备都不足,无人事前布局,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各个集团疯狂争抢肥肉的局面。”
“是啊!国策倾斜铁路啊!亿两投资啊!陛下怎么敢想?!以前一点风都没有!”易成满脸震惊的说道,虽然他对此事是刚刚才听钟家良提到的,当时长久的经验和积累让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陛下的心思太难猜了,现在我琢磨,他早有大干铁路的心思,否则他一直让我帮着翁建光干嘛?谁不知道翁建光就是个乡下黑老大呢?!懂个屁!要是让我来做铁路,现在起码里程超过宋右铁电四倍!他不动声色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既没有钱,也怕列强控制铁路,民间文化也痛恨铁路。
因此他就由着翁建光那个蠢蛋为了自己的私利,不进行融资,就自己慢悠悠的朝前修,还帮他一路修一路打官司一路镇压。十年时间过去,民间终于明白这西洋玩意是什么东西了,接看来了普法大战的东风,原列强均衡格局彻底破裂,各列强都在世界各地重新平衡各自影响力。
这有助于帝国进行国际大型借贷而不必以出卖主权为代价,这时候他才暴露真的心思。现在民间再也不会害怕铁路了!外交部也有更多筹码朝法国英国普鲁士讨价还价……”钟家良满脸佩服的说道:“为了文化认同、主权安全的这一天我们的陛下虽早有看齐列强基建的雄心壮志,但可以不动声色的忍十年啊!”
“可是肥了翁建光啊!在这种柳暗花明的刹那,他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的把我们踢出去!”易成暴怒的握拳吼道。“还肥了陆军那伙贪官!”安琪赶紧跟着喊,然后把头伸到钟家良面前,认真的请教:“工部那伙文官也不是好对付的,陆军打算怎么样抢肉呢?”
钟家良略略朝后倾斜身子,后脑勺都快碰到阳台铜栏杆了,这是怕再次被肢休接触,他看着安琪说道:“陆军这次看来得到了高人指点,他们的借口就是工程太大,宋右铁电一家修建怕力有不逮,影响效率。
而且朝廷找钱翁建光修,这个时间也浪费太多,应该重启奄奄一息的宋左和宋北两个铁路公司,放开融资渠道,不要朝廷独霸资金调集和投放,而是更多人一起参与这个工程,更多渠道找钱,要百花齐放、齐头并进、多源多力。”
说到这里,钟家良竖起手指在空中转了转,说道:“这个理由非常非常合理、非常非常有力,足以影响天听,这就是在击破徐穿越的计划。他们不说你计划不行,而是说这个计划有点问题,要从别的方向考虑。这就是在抢夺规划主导权。所以我来海军,毕竟你们和陆军在陛下眼里同等重要,有没有这种借口……”
安琪还在眨巴眼,旁边的易成急急的插话道:“钟先生,您联络宋北和宋左没有?通过他们进入可以吗?”钟家良叹了口气:“亿两啊!他们早抱陆军大象腿去了,在乎我这种小瘦腿吗?唉!”
易成也神情黯然的低头默默的叹了口气,钟家良不必说透,他完全都懂:其实刚刚谈铁路那番话,钟家良的话里就有真有假,即便洋药行会来替翁建光修铁路,也未必能达到2000公里,这个工作在刚开始时候,绝对是个脏活,需要黑社会的恃强凌弱,不是干过黑社会的人渣流氓真的很难应付那群刁民,那真是抱着:只要我发财就行,挖你祖坟、灭你风水和我没关系的心态在工作啊!
稍微善良一点的经常自己流着泪辞职了,在传统文化里,修铁路就是造孽啊。钟家良在铁路预见也属于低估皇帝雄心了,一直以为宋右铁电这样一段一段的、十公里十公里的挤青春痘般的朝前修就是正确的,所以钟家良全副心思都放在三大铁路公司里更得宠的翁建光身,就想从他身弄点好处出来。
这样干肯定得罪其它两家铁路公司,他们看钟家良就是翁建光的黑后台,面对无耻卑鄙的翁建光,他们两家躲钟家良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交情呢?现在皇帝突然暴露真实意图:联的旨意不是挤痘,而是要跃进!所有人都傻了。不过有的人是惊傻了,有的人是笑傻了。
钟家良是前者,翁建光却是后者。有了更大的金主,他当然立刻踢开想搞点钱而已的凯子钟家良,投身于徐穿越的怀抱。其它两家铁路公司也抱着陆军的大腿,要分羹,那么惟独一个孤零零的被踹开的只有钟家良。
两个懂金权政治肮脏勾当的家伙互相看着长吁短叹,旁边的安琪膛目结舌,伸出手去一把握住钟家良的瘦小肩膀,摇着问道:“钟先生,你说的借口什么?能不能再多解释下,只要海军有,一定给你们!”
钟家良又无奈又尴尬的默认了这家伙跟洋人学坏了、就喜欢动不动抓人肢体,他耐心解释道:“借口嘛!就是你们可以讲陆军或者徐穿越的两种计划都有不对或者欠考虑的地方,应该应该这么干,反正让陛下眼睛一亮就行了……”
“我们是海军啊!铁路在陆地上啊!”安琪放开钟家良无奈的叫了起来。钟家良和易成看着对方同时耸了耸肩膀。“打仗行吗?”闻出来老大是想找海军当同盟军建立联盟,易成开始替对责考虑,试探的问道,眼睛同时扫着安琪和钟家良。
钟家良撇撇嘴替安琪说道:“即便打仗,当时铁路真的和海军八竿子打不着啊,就算能扯,那也是铁路提升帝国整休国力的基础。我听说陆军司令部有人在记录翻天账了,你们海军听说这个风声了吗?”“翻天账是什么东西?”看安琪痛苦的在操太阳穴,没有回答的意思,易成问道。
“就是剪贴各种报纸新闻,什么传道士在清国意外身亡啊、宋国人和清国人发动了跨国诉谈、宋国商人在清国受到不公正待遇什么的。陆军有意在三年之内挑起新一轮对清国的陆地冲突,来对冲皇太子对海军影响力的优势,同时树立自己军内皇次子的权威:翻天账这些玩意他们会在想动手的时候散发给报业,制造典论。
然后气势汹汹的向朝廷以这些借口要求武力裁决,甚至于直接擦枪走火。就像两年前,宋湘省守军以清兵偷了司令官的马、打伤交涉的马夫为借口,突然隔江炮击湘江西岸,摧毁对方好几个炮台阵地那样。什么马能游过湘江呢?这不是扯淡吗!当时民间那群贱民真信,太好骗了!全都气势汹汹的要对清国开战……”钟家良答道。
“那是曾国荃不鸟郑家兄弟,执意要引入克虏伯公司,拒不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