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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作证还潘近星公道,他也许立刻就能给钱,然而对张其结自己心里的罪却是无关的,因为他的心没有悔改。”
说到这里,郑阿宝朝秘书要了一根雪茄,重新恢复了刚才悠闲的姿势,背靠着围栏上,点上火,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烟,才看着聚精会神的二人阴森森的说道:“我要谈的第三件事:就是如何拯救张其结的灵魂。”
250、灵魂
张其结的灵魂?一听郑阿宝说得这么郑重,王鱼家和席向道都傻了,然后同时张嘴想问,但是郑阿宝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制止了对方的问话,意思他懂以及他还要继续说。扭头看了看船舷下波浪滚滚的绿色江水,郑阿宝胳膊伸过围栏,手一松,只抽了一口的雪茄就掉进了江水。
水里嗤的一声后,他才转头,危膝坐好,正色说道:“我们都知道基督是诛心的,耶稣说过一个人看见女人动了淫念,哪怕他没有动手,只是心里想,他的罪就定了。而上帝又给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自由选择的意志,面前总是有两条路,一条宽阔的,通向灭亡;一条狭窄的,通向永生;人要自己选择,选择之后,结局也定了。
不错,我一手遮天,我可以搞定人证物证,不客气的说,我也能影响大法官的看法。在潘近星事件上,我是操控了法律,法律奈何不了我。但是我不是神一样全能的,我能操控富贵、操控人证物证、操控法律、操控权力、操控舆论,但操控不了人的良心。
天良就在我们每个人心里,事情怎么干是对的,我们其实每个人都知道。这样对付潘近星,你以为我心里会不知道错的吗?我被利益蒙蔽了心,灭掉了天良,走上了错误的道路。然而在潘近星事件里,罪孽最大的不是我这个……这个……这个败类,而是张其结。
我仅仅是提供了武器,我没有捆着张其结,我只是给他提供了另外一条路,他自己选择上来了。假如张其结和你王长老一样坚决,只看真理和天良,不在乎名利不在乎穷困,可能你也不怕死,那么就算我是魔鬼自己,我都奈何不了潘近星一根汗毛。
假如张其结和你王长老一样坚决,真相会被揭露、受害者会被弥补、天良和正义得到彰显。法律算个屁,金钱、权力和精明可以把她当婊子玩,但信仰和天良谁也玩不了,因为你为了耶稣和天良连死都不怕,魔鬼就要朝你低头,魔鬼朝你的信仰和天良低头。
这样的基督徒多了,各个层面的官民处处不是魔鬼的奴隶,而是处处都是和魔鬼开战的战场,这样才能组成清澈如水般的文化,才能有清洁的法律,才能有强大的帝国和幸福的人民。一句话,帝国和社会各个层面不能靠金钱、暴力和权力来构建,而是要靠更强大的信仰来构建。”
谈到这里,郑阿宝抬眼看了看听得聚精会神的席向道和王鱼家二人,脸上恢复了谦卑的表情,柔声问:“我说的对吗?”“对对对您可以去讲道了,没想到啊!”席向道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匪徒一样的权贵竟然懂的这么多。
郑阿宝咧嘴一笑,摇了摇手说道:“大部分不是我说的,是浸信会的洛克牧师,也是咱们大理寺(最高法院)里的一名美裔宋籍的大法官,他说的。皇帝经常听他讲道,也是朝廷司法大顾问,有一次在宫廷里听到他高谈阔论,我就给死记硬背下来了,回去想想,真不错。”
然后他一摊手,脸色忧伤的说道:“也就是说:潘近星事件里,最大的关键是张其结。而且不是他这个人,是他的心灵我……我不是李医生……我也许可以以威逼利诱,让某人做我想要的事,但我对一个人的心灵无计可施。”“你宝少爷都想改弦易张重新补偿潘近星了,老张肯定也会同意的吧?你和他讲讲啊,你们口才都这么好。”王鱼家想了想问道。
郑阿宝摇头叹了口气,指着王鱼家说道:“还有个事,范林辉去京城找李医生了,就是为了你和老张翻脸的事。李医生已经给张其结回电报了,里面内容是什么也不需要说了,但是他把电报掖在裤兜里,坚定不移的要趁着周日礼拜日违规召开教会投票,把你赶走,这可不是我唆使的啊。
而且去巴黎银行举报引起你封厂的也是他,我可不知道你有银行贷款,即便知道,我不是担保人,也无权朝银行举报。他自己干劲太高了,把你当敌人,非要赶尽杀绝而后快了。这种情况下,即便他因为怕我,给了潘近星钱,他的心会服吗?他还要下地狱。”
一席话说得王鱼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旁边的席向道低了头,两手握拳在胸前,闭眼小声念道:“主啊,请你救救张弟兄吧……”看着两人无言,郑阿宝手一抬,彷佛在赶走什么不起眼的飞虫,以一种随便但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王长老,我看你还不了解你的老伙计张其结。我说句大话,因为我是做生意的,像他这种基督徒,见过的太多了。他太好胜,太向往名利,在侍奉耶稣上,顺风顺水的时候他特别积极特别虔诚;一旦遇到神试炼他或者魔鬼试探他,立刻就被打回原型。
这不是我胡说,江西赣州贵格会牧师私募信徒的钱炒股,全部赔光,信徒平日受他教诲,以致于没有打官司,直到宣教司介入,此事曝光;京城天主会一位神甫猥亵男童,也被逮进了监狱;桂林有个已经结婚的牧师还和信徒相爱,事发后,女孩自杀,他被当地人开枪打死……
连这些人都可能抵抗不住,张其结抵抗不住很正常,他看到权势富贵眼睛都红了,我太熟悉这种眼神了,简直如热切期望的学徒那样,可是他好像不知道即便到了我这个阶层,一样遍地魔鬼淫欲,一样痛苦,和他天天自嘲的‘县城小财主’阶层痛苦和烦恼在性质上是一样的。
人是不可能通过灵魂外的什么玩意得到持久快乐的。否则我都这么成功了,我天天失眠干嘛?以前我在制造局当学徒的时候,满是老鼠跳蚤的猪圈一样宿舍里,我睡得和死猪一样,太怀念了!”
说到这里,郑阿宝无力的问道:“我要说张其结这个人这十年太顺,以致于没有受过什么灾难试炼,所以没有坚强的心志,他信的神其实不是耶稣,而是钱和官。你们说我说错了吗?愿主宽恕我这样说。”
席向道和王鱼家表情凝重的互相看了一眼,但却没有说话:随便在背后这样议论一位弟兄是非常危险的,容易给自己招来罪,然而他们的眼神却显示自己同意郑阿宝的看法。
“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着您好像不打算帮潘近星这件事?”席向道问道,他都看出来郑阿宝要的不是改正潘近星这件事,而是彻底和这件事切割掉。 郑阿宝看着两人,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说道:“张其结已经不适合再在自由党里了,他必须离开我党在你们教会自己反省。我要给他这个挫折,他的位置我要交给你王长老,不管再花多少钱,我都要捧你上位,你要做我党的光。”
这就是要摧毁张其结了,王席二人一起大惊失色,虽然知道张其结这么疯狂的跟随郑阿宝追求名利不对,但在心里却还是受不了他的沙滩城堡被郑阿宝一脚踹碎。
“就算老张在潘近星这件事上做错了,你也参与了,宝少爷。你应该和老张一起朝大家说明真相,一起悔改。把责任都推给张其结,没有你这样做的。”王鱼家也急急的说道。“对啊!对啊,您这样做,岂不是什么罪都没弥补,就光是老张竞选失败了吗?”席向道也跟着叫道。
这个问题打中了郑阿宝七寸,他绝对不想也不敢在大众前面认错,作为名利场上的战士,他习惯于推卸责任抢夺功劳,不过这个问题也是不可避免会被提出来,因为假如对方可以被张其结灵魂这个只有基督徒会在乎的理由说服的话,他们也一定在乎公平、真相和自己的灵魂。
郑阿宝想了一会,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满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扭头看了看四周,彷佛在茶馆里小偷想下手那样表情,貌似是确认船在江心………除非是凌波踏浪的迷信邪灵,无人可以听到他要说的秘密。然后他才大摇大摆的朝等待的二人说道:“两位不要害怕,我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和范林辉都肩负宣教司特别使命,一句话,我们是同志,都是朝廷的探子。”
“什么?老范是探子?”这下子真震了王席二人,两人眼珠子差点弹出来,同时前扑身子,让桌子咚的一声撞上了竹子围栏,差点给戳到江心里去。郑阿宝一拍桌子,叫道:“没错!我们都是探子,我是上校级别,他是我在龙川的联络人,官拜上尉情报员。我们这次任务目的就是监控选举,朝陛下直接汇报一切选举情报。”
咚的又一声,竹子围栏已经被桌子顶弯了。旁边拿着茶壶的秘书转过身去,脸上这才释放出差点没忍住的笑………这当然都是郑阿宝胡说八道。但是不这样干,估计没法切割张其结、自己还能脱身、还能说服王鱼家,所以他竟然冒称探子了,这样他可以把谎言说圆了。
那边郑阿宝已经抬起下巴,很傲然的样子,就好像地摊小报里最喜欢说的拔枪乱射海盗的朝廷探子那副做派,他仰着下巴,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说道:“所以龙川一切情况,陛下都知道,包括潘近星。
你们以为黄老皮现在在河源监狱了吗?错了,他们已经被我们直接送进京城,接受我们宣教司总部讯问了。张其结所有情报陛下也知道,范林辉特工表面上是去京城找李医生,然而实际上,他是去朝宣教司总司汇报具体情况。”
“不可能啊,我认识老范这么多年了,他连京城都很少去啊,天天说要去京城赛马场过过洋瘾什么的,他怎么可能是探子?”席向道锤着桌子大叫道,“没错!他家的枪买回来都没拆过封呢,你说他拿枪打过,我都不信。天天在龙川呆着,他什么时候当特工啊?”王鱼家也叫道。
看对方真以为特工都是要拿枪打人的一群土鳖,郑阿宝表情装得更加肃然了,还冷笑起来:“你们以为一个人一辈子在一个地方就不是特工了?就不会飞檐走壁弹无虚发了?那是错的。知道明朝的锦衣卫吗?知道清国的血滴子吗?传授你武功枪法都是这种飞来飞去的高人,在夜里开课授徒。
范林辉不仅是神枪手,而且还是左右开弓,只不过你们没机会看见。这件事我就是因为事情告诉你们真相,你们要千万装作不知道,否则可能会危害范上尉的人身安全和任务成败听见没有?”“是是是……”席向道和王鱼家对看一眼,两人眼珠子差点擦在一块。
用这种最匪夷所思的噱头,郑阿宝唬住两个土鳖,继续说道:“我还要告诉你们,我们队潘近星事件的报告,陛下看了。陛下非常恼火说这个人怎么能是基督徒呢?这种人又是赌又不悔改,竟然还收买人证栽赃受害者,朕的官帽子不会给这种人,朕的国家是基督徒的……”“陛下都知道张其结这事了?可是……可是……那不是你指使的吗?”王鱼家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叫了出来。
“龙川选举这么重要,陛下当然过问张其结了,李医生的事不也是我和范上尉汇报的吗?”接着郑阿宝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我……指使……喂喂,我们工作就是这个这叫钓鱼执法,你难道没有听说京城里被逮捕的受贿官员很多是特工去送钱吗?你收了,立刻逮捕。咱们陛下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