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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欧杏孙刚刚还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方秉生一挣扎,都不用思考,自己猛地扑过去,把方秉生踹倒在地上,接着治安官们七手八脚的给他背手捆了。
在押他出火车站的时候,方秉生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抱臂在胸漠然看着自己的易成,已经在易成身边邀宠太监般的林留名,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宋右铁电进了洋药行会的圈套,他们竟然毫无征兆的对盟友下这种死手?
一时间恐惧、愤怒、仇恨在方秉生心里混合在一起,彷佛是蒸汽机内膛里那种地狱般景象,看到易成看着自己那种轻蔑不屑混杂的眼神,五花大绑的方秉生猛地挣脱身后治安官,朝易成公牛般的冲去,嘴里大叫:“易成,操你大爷,你这卑鄙的咋种。”
易成被方秉生这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看方秉生立刻就又被警官们摁在地上,眼睛只能看着自己皮鞋尖,他鼻孔里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方秉生的脑顶鄙视的说道:“你们宋右铁电啊,还是这种流氓作风。器局太小,别以为有钱就是上等人了。”器局太小………就是钟家良对翁建光的评价。
从铁河大跃进等一系列事件上,钟家良认为这个新晋铁路大亨做事太小家子气,一点都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还是走一个乡下流氓的那套,就是靠脸皮和贪婪,一点点钱都不想让别人赚,全想独吞。这气魄用在乡下帮会里可能行,但是在权贵圈里还能行吗?
这里是更高层更靠手腕的高级流氓圈,你完全没有眼光见识和器局,你混什么?在这个层面,人格都可以具象化了,钱只是一种武器而已,你何必为了点钱像狗一样,你还缺钱啊?而且选举政治格局其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宋右铁电作用下降很大。
因为皇恩在龙川惨败,李玉亭气得手骨都骨折了………听到龙川翁拳光被搞、郑阿宝得意的噩耗,他一肚子火无从发泄,就让手下在他办公室里吊了一个沙袋,不是用拳头,而是用巴掌扇,就是提前训练,等着他手下宋东升回来之后抽脸,重重的抽脸………结果在沙袋上太投入太用力,自己把自己指骨抽骨折了。
但是这个仇得报,那么怎么报?在新的选举中,单打独斗一辈子也没戏了,必须结党集团作战。在或明或暗的征询了陛下的意思后,皇恩正式主动与钟家良接触,意图加入民主党阵营………这可让钟家良倒履出迎之,高兴坏了。有了皇恩,民主党实力也是占了帝国民间精英半边天了。那么还需要借助宋右铁电吗?
其实钟家良还是想,但是考虑到自己迟早要和对方翻脸,因为自己的西南进击计划也是打破宋右铁电的垄断权,既然要翻脸,那么不如早翻脸………否则铁河大跃进计划会讨论很久,而选举因为龙川爆火,可能一城一城的办,而宋右铁电里也有方秉生这种选举奇才,他们有实力进入选举,那么当宋右铁电也拉出了自己的候选人在民主党的时候,你想踢开他们?会更麻烦。
而且一刀灭了宋右铁电的话,等于砍掉徐穿越的左右手,有助于降低他们集团的说服力,为瓜分铁路做准备。这也不会只便宜宋德凌和陆军,宋右铁电也是个大企业,自己只能阴他名声、坏他皇宠,搞死他需要很长时间、很多过程,这个迟缓的时间足够自己这一派在安南外交上有进展了,起码皇帝漏了句口风:“听说安南女子比较白皙漂亮。”
因此钟家良一直琢磨寻找机会既踢开宋右铁电,还得教训他们并且给自己带来利益,否则总是得罪你,不如多得罪一下。翁建光的小器局就给钟家良一个破绽:这人看起来精明,其实是小聪明,想不了太多,不能忍,容易冲动,老想投机………始终像一个恶心的乡下赌徒那样。
翁建光很可能会上钩,因为他自己就是靠这一套发家的。成也萧何败萧何,当萧何给你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能想象未来自己惨败身死也是因为萧何吗?人的性格也是如此。那么还有什么勾引他们去刺杀潘近星更好的呢?
宋右铁电永远不可能刺杀成功,因为以翁建光的品性和这件事的难度,他必须来拉易成入伙,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哪怕踢开易成,易成也会去朝大法官举报去预警。这就是个圈套,但翁建光还是一往无前的扎了进去。结果来往密电全被缴获,方秉生倒霉的被抓了。
而山鸡太有眼色了,看着林留名领着黑压压的治安官进来,去接杀手的陆站长也在其中,手还被捆了,一看他们那副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竟然一声不吭,立刻扒了一趟过路车就跑了,又给了易成等人更多的借口。这天傍晚,易成站在中心教堂台阶上,朝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发表了重要声明:
因为民主党中宋右铁电多名高级职员涉嫌严重犯罪,两人被拘留(方秉生和陆站长)、一人畏罪潜逃(山鸡),案件正在调查,但其所作所为影响了本党以神立党的宗旨,故而宣布民主党暂时除名宋右铁电,从此之后,民主党和宋右铁电无关,其拥有的所有党证一体作废。并且还宣布了另一重大好消息:皇恩军械李玉亭宣布加入民主党。
这件洋药行会举报的大案,在经过一年的审讯后,杀手刘药敏以证据不足获释。宋右铁电不管怎么说也是权贵,见义勇为的局外人陆站长一天后就保释了,方秉生被押去了京城,一个月后经过上层运作,也被保释了,此案无疾而终。
然而就如钟家良预测的那样:虽然不会直接扳倒他,但翁建光的皇宠彻底完了,他竟然为了自己私利想干扰皇帝赋予极大厚望和心血的选举,哪个皇帝会喜欢这种人。
皇帝在钟家良、陆军、宋德凌等一群“奸臣”的不停挑拨下,也不禁想:“老子是看当年修铁路的话,无数傻逼愚民反对,才上了翁建光这种流氓出身的人,只有流氓才压得住愚民,现在既然那群愚民又嚎叫着热爱铁路了,那翁建光还有什么用?”
事实上皇帝最喜欢就是过河拆桥:当年他是太平军南方进军领袖,但一旦拿下广州,立刻踢开太平军;当年他靠天地会红巾大起义发家,但坐稳宝座后,立刻着手打击天地会,甚至于大砍大杀;更不要说农民,他以分得财富诱惑刁民加入自己,但很快又把农民们当成煤矿一样的资源来使用。
那么翁建光有资格和太平军、天地会和农民来相提并论吗?翁建光没有资格,民间一旦接受了铁路,文化改变了,那么他以毒攻毒的作用就消失了。所以皇帝的心也慢慢的偏离了徐穿越的主意,而倾向于朝民间敛财修建铁路,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也被迫握有铁路的控制权和管理,否则愚民能集资但能修建和管理铁路吗?
然而这样民间入股官家管理的模式是官民不分,很容易激起民变,因为总有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发财。他要防止出现“保路运动”中那种巧取豪夺、经营不善的管理层败类煽动愚民来保护自己利益的事,淳朴善良的中国百姓可不好惹,只许自己赚钱,一旦亏了,被人煽动就会群集起来本着法不责众的行为来要挟别人,完全就是强盗。
要么发行股票完全私营、要么就是发行债券完全国营,但是铁路对国家军事经济太重要,还必须统筹,要是既有国营又有私营,还牵扯出并网的问题,不全网调配的话,私营路线的火车窜到国营路线上撞车怎么办?怎么管理?谁来管理?
只要朝廷敢插手,就有人敢贪污,因为铁路不论修建还是运营涉及的钱太多了,而每条铁路后要是背后站着当地几十万股东,愚民或者暴民,我擦,这是会引起大叛乱的。为此皇帝很犹豫。
不过皇帝虽然还没表达意见,敢给皇帝捣乱的翁建光却干净利落的出局了,从此之后他再没有和皇帝打麻将的机会,连被接见也没有过,这样明确的厌恶信号,更是让“奸臣”们弹冠相庆,而徐穿越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立刻疏远了翁建光,还立刻退还了翁建光“借给”他家的豪华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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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路运动真相——参考
群众性示威运动的主使者为了激化矛盾,抢占道德制高点,经常乐见手下的人伤亡。然后立刻是尸体煽动愚民。当年1911年鉴于各省商办铁路财务混乱,弊端百出,清廷宣布将川汉、粤汉铁路收归国有,不久批准主政邮传部的盛宣怀与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签约,借款修路,继而又谕令四川立即停止以造路的名义收取“租股”。
这项理应受到川民欢迎的利民政策最终导致政府下台,其原因就是它触犯了蒲殿俊、罗纶等极少数把持四川咨议局与铁路公司的地方绅商的利益。这个既得利益集团完全明白,川路公司造路无望,但是停收“租股”意味着一条财源断绝。
他们不想放弃特权,更不允许中央政府查账并接管七百多万两银子的未用路款,于是就用邮传部“卖路卖国”等极端情绪化的语言淆惑人心,发起保路运动。
265、帝国『潮』男1871
投票之周,周一投票日。
三一广场上自由党和民主党竞选高台都被拆了,而正中心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房子建筑:它下面有半米高的木架子,把整个房子离地托了起来,如同在水面上建立的木屋那样;但是它没有墙,四面都是木格子,中间镶嵌着玻璃,整个房子全都是透明一览无余的。
这就是朝廷特意给龙川送来的投票房子,这个东西代价昂贵,因为全透明玻璃可是不便宜的,而它竟然四面墙几乎都是玻璃安装的,所以它在万众瞩目之下被组装起来后,立刻在周围放上了铁链,由士兵和民兵彻夜守卫,以防损坏。这自然吸引了黑压压的人『潮』围观,大家透过玻璃墙就能看到里面的布置:
每个角里都放着三个半身高的小木台子,那就是票箱了,但是每个票箱上都竖着挡板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当人在写选票投票进票箱的时候,外面的人可以看到他们的背影和动作,但是却不会知道他们写了什么人的名字………这是为了防止作弊,比如从怀里掏出大把选票塞进去。
而且在投票点里绑架般强令选民投某人票的策略也不可能用,因为贿选者可以在外面给选民钱,但选民写哪个名字你不知道、控制不了,选民将可以随意黑你。12个票箱中间还有个工作台一样的东西,那里将是发放选票和储存锁铁链封条等工具的地方。
周日百姓们绕过这玻璃房子,聚集到中心教堂前面,就在露天冒雨祈祷上帝保佑皇帝、国家和龙川、自己候选人得中,大法官、郑阿宝、易成、张其结、李猛、林留名、王鱼家、庄飞将、范林辉,还有潘近星这些大名人跪在了台阶下第一排,切切的朝上帝祈祷他的恩典降临,让龙川选举最后阶段获得成功。
今天周一,三一街整条街被戒严,只许步行进入;选举台上戒备森严,大法官带来的军队排在三一广场投票房周围,军队之外是层层叠叠的照相机和记者,看起来三一广场变成了球场,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观众。
而真正的参赛者就是百姓选民,他们如潮水般遮蔽了整条街道,“神就是光”石碑就是赛场的入口,治安官人排人在石碑前围出一大块白地来,用做维持秩序之用。在入口处,两党的的工作人员声嘶力竭的反复朝人群宣讲如何投票、千万不要写错名字,就好像送孩子进考场的家长那样。
而易成和郑阿宝两大党魁一东一西,带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