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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那只萤火虫阑珊的微光,星星点点,黎明破晓前那段最为痛苦的黑暗,被点亮了。我在寻找什么中遗忘了什么?
“沙雅夫人,我要是拒绝呢?”
就像凋零的落叶,轻轻地消耗着漫长的落地时光,却驾驭着不再折返的坚定决心。
“哦?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结局呢,伯爵!你可是正在浪费掉自己的光辉前程呢!”
我是在遗忘,我就像人类一样,总是在意自己错过了什么,却不曾看到自己拥有什么,痴迷于眼前的华物,厌倦在墙角的荒芜。遗忘太深,更多的欺骗,已经忘记告诉自己最应该相信的就是自己。短暂的一生,就像稍瞬即逝的花期,虽然艳丽却令人伤感,但是,但是,就算是屈指可数的生命,都希望自己可以灿烂的绽放,然后默默的凋谢,就算只是剩下淡淡的香气,也会散发着阳光的清香。
“可是,可是我,喜欢的是伊啊!”
高挑的红酒杯,碎了,在我刚刚复苏的眼睛里,四分五裂,震碎了我的耳廓,我看不到任何物象,也听不到丝毫声响。命运的选择中,坚持立场和死缠烂打只有一线之隔,前者是被誉为高尚的品格,后者则是低劣的演技,尺度的不畅可能导致的身败名裂,那就,让那不值钱的头衔,搅碎吧!
“伯爵,你说什么?”
“我喜欢的,是沙雅·伊啊!”
听觉恢复了,被那并不热烈的掌声打破的结界,我看到了伊低着头害羞着,却更加的可爱。沙雅夫人和刘先生笑了,看起来很自然,没有任何的装饰;娜气鼓鼓的脸,向我袭来。
“贝尔哥哥,知道你喜欢姐姐啦,但是你不能不疼小娜,不能忘记我;还有姐姐,你不能一个人霸占着贝尔哥哥,小娜会吃醋的。要是能保证的话,我就让姐姐代替我去伯爵府接受考验吧,我才不要待在陌生的吓人地方呢!”
身后斯其蠕动的口型:‘超级惊喜礼物!’果然,老奸巨猾的狐狸,难以捉摸,难以揣测。
这匹老马飞奔在熟悉的路途上,却很平稳,没有颠簸,就像熟睡在我怀里的小伊,但是我拒绝承认这是主动的要求,都是源于大自然引起困顿的胁迫力。
“斯其,可以陪我走走么?”
“是,少爷!”
跳下了马车,觉得世界变了,变得很轻松,斯其被老马牵着,我牵着老马。一直走,默默的。
“少爷,您不想夸夸我或者是责备我么?”
“既然你有这样的自知自明,我再多的絮叨对于你来说也都是毫无用处的废话,不是么?”
我摸了摸马的鼻子,它在温柔的喘着气。
“少爷还真是一针见血的讽刺呢!不过用功劳来弥补过失,听起来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买卖,甚至不如用一个错误来弥补另外一个错误。”
人总是不完美的,更加敏感的表述,人哪有好的,只是坏的程度不一样而已。但是无论是好还是坏,总是邂逅的一部分,何必在意那本来就模糊的区分。可以做到伤害别人的人,都要承受得起来自彼岸更加猛烈的报复,毕竟即便是被世界憎恨抛弃的人,也总是沐浴着一部分人的爱意而诞生的结晶。做错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考虑对应的饶恕,倘若是需要代价的饶恕,那就连同饶恕一块,埋葬在无人的深渊。
“老师,你认为我们会有错吗?”
“谁知道呢!”
“那又何必纠结着浪费时间,我们就是自己的上帝,只要我们认为自己没有错,那错的,只能是背弃我们的世界。”
“看起来这样的旅行让少爷成长变化了不少,以后应该增加这样的行程安排。”
斯其飞快的记录在那本神秘的记事录中,那里面是折磨我的安排。
“让我适应着世界的变化,放过我吧!”
马车又开始奔腾了,将会开往何方。让我做完那场不完美的梦:
凡事都有破绽,何世都会有迷茫。前方是明日的缤纷,还是昨日的淤塞,谁都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但是就像有光的地方必然有影子,有影子的地方也必然存在着光。绝望越是浓重,那里,需要被扼杀的希望也就越强。那么,我没有变,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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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机构
无论任何的思念,有些东西注定无法企及,相比于埋藏在心中的如履薄冰,忐忑的滋味,并不是旁人可以倾听,就随便可以治疗的,那么,就当做失去经历的记忆,彻底遗忘就好了。
“少爷,您要的菲兹咖啡。”
暗淡的色彩里总需要搭配着苦涩的味道,生活在温室中的人类,自然感觉不到酝酿在麻木中的甘甜,甘甜中隐匿着的危机。
“沙雅公主呢?已经睡着了么?”
“是,已经把公主安排到您的房间中,斑在守护着,我想您并不介意,旅途中的劳累和兴奋显然是娇小身躯无法持续维系的。时间和地域的精心结合,是神创造出的夜袭机会哦!”
轻浮的笑声,我蔑视的看了看书房里的石刻雅典娜时钟,就是这样的神明,用智慧在悄无声息的窃取掉我的时间么?
“那还真是一种恶趣味,不过真实的状态总不像语言中表述的那么磊落,更多的是无需迟疑的退缩。那么,我被怜惜赐予了什么样的简易住所。”
“嗯,那是最合适少爷的地方,灵魂的最终归宿!”
“是指在墓碑前那狭小的木盒么?听起来不错,至少多了遮风挡雨的功效,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都刻意避讳的地方,应该是出奇的寂静吧,被隔绝的世界。”
“少爷很是幽默呢,不过要比那更宽敞些。”
“是传统的埋葬么?更好的保留容颜之类的需求,听起来确实更加华丽。”
“谁知道呢!”
路过种满鲜花的走廊,那是最高规格迎接春意的绽放,将第一丝生机贡献给自然独自欣赏;鸣叫的微生物,也尚未被我们这样的入侵者打断嘹亮的歌喉。它们,听不懂我们的对话,肤浅和深意的一无所知,似懂非懂。
“少爷,就是这里!”
顺着斯其手臂的方向,那是,我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伯爵府中最为恢宏的建筑,我父亲前任伯爵的住所,我却五年没有踏入。毫米般的濒临,冻结的双手却难以叩响封闭着温存的木门,隔在心之间的那层屏障,愈来愈远。
“少爷,不想进来看看吗?”
斯其拧开了门把手,那样的从容轻盈,一只脚已经踏入其中,也是,他并不存在那样的隔阂。我要做的,就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用他并不宽敞的身躯遮蔽我奔溃重组却依旧脆弱的内心。
火柴擦亮的那一瞬间心中的那根蜡烛,幽郁的心被点亮了。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空空如也的书架和一尘不染的书桌,那里,曾经摆放着记录战争的典籍,那里,曾经是我喜欢的历史古迹,那里,还有那里,现在都不在了。
“少爷,这里是伯爵府掌权者,权力发布的集中区,这样的安排不知道在您眼里是否合适。”
“至少强于仅够容身的拥挤棺材,就算是防止荒废做的贡献吧!”
坐在那把椅子上,高度的落差让我的坐姿很是狼狈,悬空的双脚也是异常别扭。感受不到踏实世界的真实存在。
“斯其,这些折磨我的装备,明天全部焚烧,还有书架,恢复原样吧!我想如果是斯其的话,应该还能记得书架上的摆放,甚至是杂乱无章的顺序。”
“是,少爷,全部焚烧吗?”
“恩,得到不该得到的,就会失去不该失去的,倘若已经全部失去。还有,你写给我关于几何币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就让我见识一下伯爵府所谓的情报机构吧!”
“怎么,少爷要表扬他们的做事能力么?”
“大概是吧,或许是要批评办事效率呢!”
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再见了,残存的记忆,就让你一起,葬送在明日的火海之中,你还可以困扰我的,只是最后一夜。春夜的风,果然还是继承着冬日的凛冽,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走过的通道,那里是我从未领略过的世界。
空荡荡的屋子,这里曾一度被我理解为府内的杂物存储室,这样看起来,果然就是存储室,堆放的乱七八糟的废弃物。火炉上烧着快要沸腾的开水。
“看起来普兰特先生应该是去工作了,少爷,您要来点红茶还是绿茶?”
又是这样的偏执喜好,那样的苦涩我已经不想再多一次的领教了,即便它可以和生命进行等价的交易。
“不,给我倒杯开水,其他人呢,都去工作了么?”
斯其递给我的杯子,水的温暖透过杯子融化在我的手掌,很烫却很舒适,在这样转冷的深夜。
“少爷,这个机构的人员,只有普兰特先生。”
“哼哼,你在开玩笑么?伯爵府已经没有这样的预算了么?”
“是普兰特先生的亲口要求,我们才辞退了所有的人员,至少,他的能力您应该已经了解到了,那封报告就是他私人的杰作。在他的口中,自己就是一匹不善于交际的野马,也不想被害群之马所拖累,所以选择了独自的工作习惯。”
“还真是傲慢的态度,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从哪里得到这样的自信,希望并不是只会做口舌之争的宵小人物。”
“哈哈哈哈,早就听说新任的伯爵很是孤高的存在,第一次的会面想不到就有幸领教,在下威尔·普兰特,拜见伯爵!”
文弱书生般的细皮嫩肉,与我想象中的彪形壮汉形象甚是差距,让人很反感。水烧开了,蒸汽顶起的壶盖,落下之后又被抬起。斯其阻止了这样重复的无聊声响。
“起来吧,普兰特先生,您对我还真是十分肯定的评价,那么,在这样寒冷的黑夜里,想必您借着黑暗的伪装收集到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吧!”
“不,完全没有,我只是陪阿里男爵喝酒,在那温柔乡里。满身的酒气和脂粉的味道,伯爵应该早就察觉了吧!”
“不,我没有想否认的意思,迷糊的意识要比任何策划的掩饰都要更加难以拆穿,毕竟那是太过于接近自然的东西。”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有斯其得意的透明影子。我开始相信这样机构的运转使用这样的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果然是伯爵,如此轻易地被看破。毕竟所看的东西,往往可能只是架在形态意识上的箭柄,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利箭,夸张的存在却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伯爵,这就是所谓的成果。”
普兰特递给斯其一个尘封着黑暗的包,我示意斯其可以打开,并不需要得到我的验证。
“还真是有意思的东西,少爷。”
“那是什么?普兰特先生。”
“钱的等价物。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是不诚心的最佳体现,但是总有人愿意弥补对金钱的遗憾而出卖并不值钱的灵魂,那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难以拒绝的交易。”
斯其捧着的小册子,上面写着‘拉普斯公司账目’,果然是不错的收获,绊倒那样强势的新生竞争企业,扼杀在摇篮中的襁褓婴孩,持续自己的垄断行业。
“伯爵您看起来很满意,对我的看法也应该有了不少的改观吧!”
“不,我对你还是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好奇你在上次报告中陈述的真实与合理性,所以我并不介意用你的睡觉时间来听有关于工作的详情汇报。”
“虽然很不情愿,那么,就这样开始吧,伯爵。”
这里,堆满杂物的地方,伯爵府的情报机构,不必要怀疑真实性,也难以给出合理的解释,但是,在这不安躁动的世界,确实是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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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仪容
潜行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