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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伯爵,公爵邀请您共饮茶点。”
要开始了!抖擞着迷惘的状态,不管是忠诚还是背叛,都是舞台剧上富有情调的表演,作为犒劳的资本,则是真正的舞技。
“那么,请带路吧!照亮前程中的阴暗,惊呼过那段破晓前的黎明!”
第三十七节 表演(五)
日常的某一天,沧海桑田般的历史完成了第一次诡变,混沌的思维潜移默化的疏远了人类。那是七月份的谎言,炽烈却无法戳破的触碰。但纵然有着再多虚假的变幻,反扑隐瞒和欺骗的等待,都会让原有的憧憬成为泡影。
击碎在战鼓上的血渍,戕戮鏖战过后的审判,亘古遗迹‘阿瑞斯之山’的守护者格拉狄奥斯,是被无罪开脱的战神阿瑞斯以及他的魔鬼附庸。是要比沙雅夫人庄园长廊上和谐宴会中更加凶恶的刻画,赫然浮现在驱策发怵双眼前的近距离体验。
然而恐惧的缘由在于无法把控不明朗的事态,一旦理清真相的意义,就只能是枯燥乏味的讲述,甚至算不上是值得倾听的完整故事。这也算是解答引路人蹒跚脚步之间的疑惑,为什么初来乍到的陌生人居然没有丝毫畏惧。至于镶嵌在墙壁上的神圣之门,我想里面并不会有太多惊喜的意外。至少斯其的消失,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制造某些意外。
“哦!欢迎您的到来,庄重的贝尔伯爵,还有敬爱的沙雅公主!”
摘掉帽子的年轻领袖,应该就是米尔斯公爵,战争的疮痍并没有加速岁月在他脸上流动的痕迹。跟随其后的,便是那位老奴仆,看似恭敬却被颇有不甘的眼神出卖。至于那位怒气冲冲的公子,猜想现在应该藏在某个阴暗处,偷偷的鄙视着我并且和巫师一同用画着圈圈的仪式诅咒,甚至公爵都可能是被圈养的对象,恭敬的暧昧在军阀习气的眼中恐怕就是不可饶恕的牵连。
“伯爵,我是夸拉多·奇伟,请原谅我刚刚的不自量力,冒犯您的威严!”
咄咄逼人的沧桑眼神中,毫无忏悔的歉意,倒更像是体谅我蚍蜉撼树的幼稚。但既然是演绎,圈套也是必须吞下的苦果,就算是为作品提供的额外宽恕。
“没关系,倘若真要抓出罪魁祸首的话,恐怕在庶民之间流言的散布者都算需要被刑拘的对象,欧米里洁也应该很讨厌人满为患的监狱,当然也会因为厌恶小题大做而波及无辜的投诉人!”
这个时候镜头可以切换回伯爵府新增的动物园中,欧米里洁正在带领着装夸张的斑一同检阅着浩浩荡荡的动物队列,当然这是构思在他脑中的美梦。收到请柬的他都拒绝无聊的舞会消遣,宁愿选择与斑的共眠,果然又是一种畸形的恶趣味。
“请柬?原来是这样!”
诧异间的兴奋几乎让我失态的惊呼出来,但现在的隐忍是更加妥帖的配合演技,原来我并非这场杂技艺术中的编剧。
“那么,重归于好的交集必定能够让我们的交流更加畅通,两位请坐。夸拉多,去榨取两杯新鲜的果汁和香精花茶!”
“是,老爷!”
拥挤的馆内瞬间变为宽阔的空荡,退出门外的轻微脚步却引起了坚实的回声,继续怨念的礼仪。
“单独照面的礼遇,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公爵效劳?”
寂静的沉默总需要某一方有心偏袒的打破,否则将会是持续的沉沦。后发制人的情节在并非主导的地域内将毫无作用。与其被动的受制于命令,不如主动申请更加自由的释放。
“虽然很冒昧,但还是不得不拜托伯爵!”
飘忽的眼神中略带着一丝不安,润湿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但泛起在脸上的褶皱,似乎在刻意抑制着某种感慨,看起来应该是十分棘手的问题,已经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不过越是想隐瞒,其实越是能激发人的探求**,至少在这样的时域里,好奇心总是要更加偏激的。
“伯爵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上次在皇宫中也亲眼目睹了伯爵的飒爽风采,恐怕即便没有贝拉家族的背景,甚至是来自庶民的胆识与智慧,能够荣升为伯爵也是众望所归的期待!斯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为羡慕的朋友,”
被提前日程的盖棺定论,对我的自信更是让我能够保持清醒,至少不会发生存在于得意缝隙中的蒙骗。我从不会否认伯爵府对我的意义,至少如果出生庶民家庭,我一定是被塑造为远离政治的农民,可以被皇室唯一肯定的功绩就只能是每年定期上交的税粮,甚至这都会被不屑一顾的忽视。提及我的父亲,强健的体魄决定了在军伍中的意义,但若是提升到羡慕的等级,我想并非是出于对蛮力的热衷,地位上就更没有可比性,唯一可以较量的,只能是关于继承人的性质。
“公子毕竟还年幼,倘若是稍加雕琢的话,必然是能够散发耀眼光彩的璞玉。”
“伯爵,你不必因为客人的礼节和制度的羁绊而选择拘泥的恭维,既然能够看破我的心思,却又怎可能读不懂我的伤悲?如果是美玉的话,稍加冲洗就能显露完美的轮廓;但用尽各种心思却还是无法开辟,那就是寄生在矿洞中的顽石。玩世不恭的心态已经是需要提防的克制,却被侥幸的趁机突破屏障,一旦划破了真空的寂静,那就是无法阻挡的长鸣!伯爵也已经有所领略了,但并非人人都像伯爵这样宽宏大量,丢掉性命是小,但坠落的威严将不能弥补。”
颤动的声调听起来很是激动,应该可以避开走心的陷阱。至于公爵口中的威严,那是这个时代最为贵重的产物,自然要凌驾于生命之上,或者可以说生命便是威严荣升的垫脚石。走远的话题,却是走近的筹划,南辕北辙的意外增添了不少可能的助力。
“既然是公爵认定的事实,作为旁观者的我又怎么可能撼动坚如磐石的绝望。但我想公爵一定已经有了不错的对策,只是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而我正是有幸被您选中可以信任的利用对象。”
“毫不吝啬的丰满表达能力,但信任也好,利用也罢,都是算作对伯爵的拜托,来自米尔斯公爵的诚恳央求。”
展现在小伊脸上的笑颜虽然与我冷漠的神情背道而驰,却与我内心的欣喜不谋而合。对于敏感的商人来说,已经可以嗅到利益散发出的温存气息。
“那么,对于公爵宏伟蓝图的谋划,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侧耳倾听了。”
“与谋士的计划之后,大致得出了两种态度。第一种要比较乐观,也是大多数人赞同的,便是继续扶植大公子;第二种则要稍微悲观一些,会场上的赞同的声音也比较零星,便是进行一次选拨,在众多公子中能够脱颖而出的,便世袭爵位。”
“被束缚的传统伦理思维,总是难以逆转,当然其中会暗藏着各种成分,并非是纯洁的顺从!”
“守旧中的新颖提案,但牵涉其中的成分,还请伯爵如实相告!毕竟有太多的人,自夸着正义的舌头,却说着咬文嚼字般的奸诈谎话,甚至没有证据而无法戳穿。”
“啃啃,双唇只有在沾满果酱之后才能诉说某些诚实的甜言蜜语,也算是给公主打发无聊时间的消遣吧!”
小伊疑惑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瞥视着纹丝不动的木门,小伊便领会了我看似荒谬的主动请求,并且反馈出更加荒唐的撒娇表演。
“恩,确实有点口渴了!我要喝果汁!”
“老爷,您需要的饮品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送进来吗?”
得到允许的夸拉多推着载满果汁和花茶的小车,慢悠悠的进来了,过分小心翼翼的步调似乎在故意遮掩着什么。是冥冥注定的安排么?已经没有热气的冷漠茶杯否认了这样的偶然。
第三十八节 表演(六)
荒凉景致的凋敝,我们一边控诉着犯罪始末,却还一边同情着走投无路的犯罪者,浑浑噩噩只能称得上是报复社会。正如所有的犯罪自诞生以来就都被赋予谜的象征,而能够制裁犯罪的审判,则是另一层更加深奥的谜团。质变后的犯罪,往往是心理猜忌的博弈。
“感谢您的热情招待,但重复参杂思维的泉水只能让润湿的双唇更加干涩!”
下唇迂回过上唇的防线,拥挤的空间中榨取舌尖上残存的甘霖。公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等待漩涡冲洗之后扑面而来的清新海浪。举在鼻尖上嗅了嗅,又如释重负般的符合在茶桌的浅淡印记之上。
“果然伯爵还是存有疑惑陷阱的顾虑么?虽然听起来并非是字字珠玑的优雅表述,但毕竟是公爵荣耀的赌注!”
“空泛的保证总是毁尸灭迹的无良饰词,我想迁怒公爵的下场一定是不忍直视的惨况,或许这个房间就是敲诈勒索的刑狱。公爵不要动怒,不恰当的比喻并非单纯煽动挑战,也可能只是拖延罪犯紊乱的思维,节约真相提前出现的时间。毕竟某些寄生在树干中的害虫幼蛹,总是冒充着啄木鸟的雇佣使者,而谎言被揭穿成为食物的那刻,居然因为入戏太深而需要通过铜镜才能分辨出自己的真实状态。”
走到略微呆滞的米尔斯公爵身旁,也正沉迷于征服思维的智商压制之中,然而那是我都无法理解的谜团。轻轻咳嗽重新唤醒复活的灵魂,惊望着我将准备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果然是要比果汁更加清淡的雨露。小伊则在我的示意下蹑手蹑脚的飘移到房间的入口处,缓缓推开那扇被禁锢心灵的扭转木门。
“啊?沙雅公主!”
米尔斯公爵在惊呼之中愤然起立,心中的嘀咕马上就要彻底嘟囔在嘴上,然而出于对噪音的理解,我当然拒绝其从根源上的发生。伸出一只手,暂时阻隔着某些即将爆发的不确知因素。
“啊嘞嘞,刚刚出走的夸拉多先生怎么这么快就折返了!难道是未曾离开的忠心守候?”
小伊的天真谎言之中没有任何破绽,倒是这位老奴仆,也许是因为长久的别扭站姿,双腿已然呈现出畸形的打颤。四个人的世界在沉默着,等待一个面面俱到的解释如期喷发。
“那个,那个,哦,我是回来取遗落的手套,毕竟要是没有外表的呵护,我这布满老茧的僵硬双手将会遭遇分崩离析的歹运。”
直勾勾的双眼,甚至可以穿透一切的阴影。被牢牢锁定的目标,应该是迟疑间的犹豫,犹豫中的陌生,陌生中的哭泣。关于脱罪者的释怀和替罪羊的怅惘。
“那么,就请老先生取走伪装吧,也算是出于对消亡的怜悯,以及对遗孤的同情。”
默不作声的公爵看起来也并没有反对的意图,否认智商的犯罪,那需要亲历过程的魄力。而没有证据的强词夺理听起来更像是心虚的辩护,无法舍弃威严的丧失,那是无法忽视的权限。夸拉多若无其事的销毁了罪证,然后自然的转身,离开的步伐踏出坚定的欢愉节拍。
“等等!”
恐怕对于犯罪者来说,轻微的风吹草动都是吹弹可破的镜像,而关于幻象的本身,总是处于自我否认的空间。如果可以窥视心房的话,那是沿着神经爬向心脏的蚁群,纵然没有撕咬的啮齿,但轻浮的痒痛也足够令人啼笑皆非。
“夸拉多先生,花茶入口即化的美味,香甜的触觉萦绕心间久久不能散去,能否再为我冲制一杯,但愿黑夜的冷清不再吸附他脆弱的微温,不再是冰冷的相对。”
被羁押在命令的环伺之中,却如释重负般的解脱,焦虑之后的无罪释放,转瞬之间挂满皮囊的喜形于色。那扇门合上了,连同寄生虫合上了。
“伯爵,真是让您见笑了,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