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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吐出来。”安久道。
莫思归大奇,拿过桌上的两卷书,心情很明媚,“你竟然还会自嘲,我还以为你只会说难听话刺挠别人。”
安久伸头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嘴里答道,“我就觉得你常常说话挺有道理。”
啪!莫思归把书卷往桌子上一摔,“老子不看了!”
安久忙去检查那书卷,见并无散碎,才道,“心理医生说,经常不能自控情绪的人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你经常无故发怒,还是小心点为好。”
“无故?”莫思归拔高声音,旋即又泄气,重新拿起秘籍,“老子都快被你气的没脾气了,我想语重心长的告诉你——大久娘子,小心哪天老子投毒喂死你!”
“你不会的。”安久笃定道,“因为你对我身上的伤感兴趣。”
“……”莫思归有一种被人逮在手里搓扁揉圆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太强烈,太突然,以至于都“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安久见他不动,催促道,“快看啊。”
莫思归默默翻看,速度很块,直翻到第二册最后一页的时候突然咧嘴笑起来,一撸起袖子,“来来,让老子猜猜,你为了得到这个肯定花了不少力气吧?结果还是被人家摆了一道,这书根本就是缺了,后面最起码还有两式拳法,诶呦喂,真是风水轮流转,总算让老子等到今天了!”
“果然。”安久对莫思归的话很有共鸣,摸了摸书卷,道,“是花了不少力气,前任家主临死前交给我的玉佩,辛辛苦苦保存了这么长时间,说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我也犹豫了一整天。”
莫思归的笑被噎住。
“他们这么轻易就给了我秘籍,又没有抢回去,我就料想是被扣下了一些内容。”安久继续说着,纤细白皙的手指屈起,轻轻敲着桌子,“我练习到后面还需要几年吧?我琢磨,到时候梅氏不给我余下的拳谱,或者要求太过分,我应该有实力去抢,最不济,偷总行吧?”
莫思归一脸嘲笑的道,“没看出你这么有本事,失敬失敬。”
他的嘲笑太夸张,安久想不注意到都困难,“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莫思归抓过指甲矬,“带大久和小月一边玩儿去,莫打扰我做正事。”
安久心想挫指甲算什么正事啊!但是转眼就发现他用毛笔把挫下的指甲粉末轻轻扫进了一个纸包里,“你收集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配药。”莫思归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这是给你配药的啊!慎得慌?”
“你剁了手指头我也照吃不误。”安久目光在他手指上停了停。
这回反倒让莫思归慎得慌,他揣起纸包,“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安久回到自己房间去仔细研究梅拳。
梅拳发力的方法与断经掌有很大不同,断经掌的劲力刚猛,在断人经脉的同时也会损伤皮肉,几乎就等于把对手打残废了,而梅拳则是“隔山打牛”,蕴含的力道柔中带刚,照秘籍上面的说法,若将梅拳练至炉火纯青,可伤人脏腑而皮肉不留丝毫痕迹。(未完待续……)
PS:抱歉,更的晚了,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将近一点才有空摸电脑,很抱歉让大家久等。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战场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安久埋头研究了几日拳谱,刚刚琢磨出一点门道来,便突然接到了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赴战场协助宋军作战!
这一次是在高大壮的带领下,整队人马一起出动,而这么远距离的任务,来回少说也要三五个月,何采他们无法跟随。
一得到消息,何采立即把消息传给了楚定江。
安久这边,除了楼明月接的任务尚未完成之外,其他人已经连夜上路。
星夜快马疾驰。
待日出之时,已距离汴京几十里之外。
越往北地,越是能感受春寒料峭,汴京如今早已卸下厚厚的冬装,而此地清晨枯叶上还结着厚厚的霜。
高大壮栓好马,哼哼道,“定是被人算计了,才接到这份任务!”
李擎之是个血性男儿,当即道,“不错了,去战场助一臂之力,比成天杀些身份不明的人好的多!”
“你知道什么?”高大壮拈着兰花指狠狠点了点他宽厚的胸膛,“咱们大宋的军队,有多提不上把,你没见识过,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听他这么说,隋云珠道,“高大人莫非是……”
高大壮的声音听起来很娘气,难免让人想到太监,只不过没有人敢张口去问。
出乎安久意料,高大壮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幽幽叹了口气,“当时我是亲眼看着那些草包临阵逃窜,真是不堪。”
安久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我还以为太监做监军才是毁了宋军的关键。”
“……”
春风轻轻拂过,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高大壮突然爆发,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她,“你懂什么?!太监少的是一条腿又不是少脑子!别以为有楚大人护着你,你就可以胡乱给人扣帽子!”
安久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我不会同你这个残障人士计较。”
高大壮别的没在意,但是“残障”二字听的明明白白,顿时掳起袖子就要掐架,“你个小矬子,小地墩!你给我说清楚,谁残障!”
“大人息怒。”隋云珠伸手挡住他抓过来的一爪,“梅娘子心直口快,并无心诋毁侮辱,大人有容人雅量,还请饶过梅娘子这一回。一切以任务为重啊!”
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出现内讧,这在控鹤军中是受到处罚。
高大壮一经提醒,想到方方面面的顾忌,又有了个台阶下,便甩手道,“罢了!反正我也不是太监!”
众人听罢,心说没看出您哪儿不像太监,再者便是无奈。您不是太监跟人急什么啊!
“大人能否详细说说战场之事?”李擎之在没有进入控鹤军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从军,满心热血的希望能够率军击退辽国,因此他对这次的任务尤为上心。
高大壮见众人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八年前,我身在控鹤军中,那回也是被派到战场协助宋军作战。那会儿我才十六七岁,跟你这傻大个一样满腔热血,办事不计生死。比领其他任务时要卖命的多!记得当时我们豁出命潜入敌军阵营,搜集到许多至关重要的消息,当时宋军将领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待首战之时,辽军铁骑气势磅礴的逼近,呵呵,咱们军队的士兵吓的蛋都软了,有一个逃兵起了头,便一窝蜂的逃窜,诶哟,当时我站在半坡上,那个场面叫一个壮观!铁骑还没有到跟前,宋军已经被自己人踩踏死伤。”
“待到宋军撤离,偌大的战场上只有辽军和一个太监。”回忆起那一幕,高大壮至今感慨,“我听见那监军高呼吾皇万岁,便抓着剑孤身冲向辽军!震惊至极。”
后来那太监被乱箭射杀,但是辽军给予的足够的尊重,并未损毁其尸首。
高大壮亲自裹了尸首为其下葬。
“那太监六七岁便被断了子孙根养在深宫里,没有什么见识,也就是识得几个字,知道怎么看人脸色罢了,哪会做什么监军!”高大壮叹息,“只不过他算是好的,不懂也不会乱指挥,咱们都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心里没有人瞧得起,不想,临了就属他最忠心,最硬气。”
众人听罢,纷纷默然。
这十余年来,大宋军队对阵辽军,极少有捷报传回,能够勉强守住边关,没有让辽军长驱直入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这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奔赴战场的人来说,十分不乐观。
沉默了许久,李擎之忍不住问道,“最近战场那边是什么情况?”
“辽军烧杀抢掠呗,过了一个长冬,辽国那边物资匮乏,只能朝大宋伸手。”隋云珠答道。
孙娣娴道,“我听说辽国皇帝要不行了,真的吗?”
“大概是吧。辽国皇帝一向短寿。”隋云珠道。
“嗤!烧杀抢掠的事情做多了,能不短寿吗!”高大壮尖着声音道。
众人沉默以对。
天色大亮,众人走小路前行,心里已经没有来时热血或轻松。
安久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作战,对此,她多少是有点心里阴影。此时此刻,她告诉自己要向前走,哪怕是类似的事情,也不重复过去的路。
很多时候,人的心态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
一行人急急行军,第二天的时候,楼明月完成任务追了上来。
半月之后,终于到达了大宋北端最大的一个城——河间府。
控鹤军派遣来的暗影归大将军指挥,但同时也接受监军的命令,如果监军对大将军的命令有质疑,他们则不必执行大将军的命令。
这一个让人很无语的规定,而他们不得不执行。
到了河间府,高大壮便带领众人先去拜见了传说中的监军。
这一次,监军并不是太监,而是一个文官。
月色如银,照入堂内。
灯火被风吹的忽明忽灭,主座上那个面白美须的中年男人轻轻搁下茶盏,“你们既然是朝廷派来,这段时间暂且居住在此,以便随时听候调遣。”
“不必了。”高大壮毫不客气的拒绝,“我们是奉圣上命令前来领差事,不是来享福,大人若是有什么差遣,只需在院中轻咳三声,我等随时待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将军
第二百二十二章
监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本来他在京城混的不错,突然被派来做这什么劳子监军就已经够憋屈的了,眼下连一个小小暗影都敢给他颜色瞧,那哪儿成!
“气性倒是不小!”监军重重一拍桌子,茶盏震的乱晃,茶水撒在桌面上,“你给我计较清楚,究竟是谁听谁的命令!”
高大壮身形一晃,一爪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提起来,阴测测的道,“咱们都是刀口上舔血之人,头挂在裤腰带上,今次是听圣上命令来助此战微末之力,不是他娘的看你耍威风!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没杀辽军先活剐了你!”
众人不动如碑,好像没听见也没看见。
监军气的脸色发青,然而高大壮身上的嗜血之气让他一个字的反驳也不敢出口。
高大壮见状更是鄙夷,一脸嫌弃的把他丢在椅上,“告辞。”
其余人听见他的话,纷纷闪身出门,转眼间便消失在月色里。
监军死死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牙齿咯咯做响,神色阴郁,不知是恐惧还是怒气。
一队人停在距离监军住所百丈之外的暗处,各自寻了个地方落脚,或隐在树上,或在屋顶,或是暗巷……
一切归于平静,只听暗巷里传来高大壮自言自语,“啧,何必跟那监军一般见识,早知道睡在那府里多好。”
他也想呆在环境好的地方,可是一见到监军那副官架子实在控制不住火气,那些个文士懂打仗吗?大宋早晚要亡在这些懦弱又自视甚高的玩意手里!一见到屁都不懂的家伙在那边摆谱,高大壮就脑仁疼。不过监军毕竟对他有直接的指挥权,若是存心报复,给他下绊子,他也无可奈何。
现在回过味来,才想到木已成舟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高大壮觉得自己现在如此沉不住气。就是在作死啊!
他不知道,自己方才的一番“英姿”成功的挽回了“死太监”的形象,安久等人原本对他作为头领还有些不情愿,现在却默认了他的身份。
纵然,高大壮的做法是很不理智的,可是他说的也对,他们是把头颅挂在裤腰带上的人,能活的肆意一些,对自己也算是一种慰藉。
“不去见大将军吗?”李擎之问道。
暗巷里的高大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