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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给人送白花的?你存心是要气死他吧!”隋云珠叹气。
安久心里不以为然,她当时就是看着白花漂亮才摘着收起来,那边还有好多黄的红的,她都没有摘。
三个人中还就属李擎之最有良心,他揪着眉心,不安的问,“大人不会真的挨饿吧,宫里有御膳房,好赖也能弄口吃的,对吧?”
隋云珠摇头,“宫里每一片都有暗卫看守,御膳房那边恐怕人手也不少,话说回来,你难道还没有将大人的性子看清一二?”
李擎之瞪大眼睛,满脸写着“完全没有看出来”的迷茫状。
“大人做事偶尔会有出格,却出的恰恰好,绝不会叫人给揪住把柄,这回是圣上让他扮宦官,依我看,他不会偷偷跑出姑射宫。”隋云珠道。
安久心里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听隋云珠这么说,心里渐渐觉得有些愧疚。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别说挨个一天饿,就是三五天不吃也照样能奋起杀人,只不过安久答应给他带食物,最后却食言了,这事是她做的不对。
不过木已成舟,多想无益,安久进行了深刻的检讨之后,很快便抛之脑后,因为她察觉到隔壁院子里的人回来了……
安久在站了一会儿,转身出了院子。
李擎之与隋云珠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屋去了。
尽管,安久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梅嫣然。但是控鹤军的人不在明面上,如今难得这么近,最好还是先取得联系。
她下定决心之后便不再迟疑,过去轻扣门环。
里面没有动静,安久推门进去,她无意与院中的人起冲突,所以先自报身份并说明来意,“龙武卫梅十四,前来寻梅氏族人。”
她话音一落,有道纤细的影子便从一间屋内出来。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
安久迟疑片刻,轻声道,“娘。”
她这一声娘刚刚出口,梅嫣然便至眼前,她解开面巾,露出一张瘦削的脸。
安久记忆中的梅嫣然是温柔如水般淡然的女子,在外那些年的磨砺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可是她才进入控鹤军没多久,眉宇间已然有了凛冽的煞气。这股煞气。在见到安久的这一刻,在慢慢消散。
安久摘下帽兜,又唤了一声,“娘。”
这一次。她的声音笃定了很多。
梅久这具身体的形貌发生了一些变化,再加之安久的气质与其迥异,令梅嫣然乍一看觉得陌生极了,可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血缘未断,她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抱住安久。“久儿,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她以为自己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儿是在控鹤军里被逼成这个模样,虽然很难想象,但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娘,去我屋里说话吧。”安久对自己同组的那几个人还算放心。
梅嫣然点头,拉着她的手出门。
两只手交握,安久浑身不自在的绷紧,然而余光看见梅嫣然的侧脸,又渐渐放松下来。
进了院子,隋云珠第一个探头出来,“谁啊?”
作为杀手,他们对陌生人极为排斥。
“我娘。”安久简短的介绍。
隋云珠竟像外面的读书人一般,出来拱手施礼,“不知道是梅夫人,多有冒犯。”
他知道梅氏的女儿都不外嫁,因此唤梅嫣然为梅夫人。
梅嫣然心中有点吃惊,隋云珠这一套放在外头都是正常礼数,可是出现在这里总觉得很违和,至少她进控鹤军这段时间里从未见过。
“不需多礼。”尽管惊讶,梅嫣然语气却很平淡。
隋云珠又施一礼,返回屋内。
安久引领梅嫣然进了自己屋内,落座之后,竟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倒是梅嫣然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
安久冒牌顶替,被这样直直盯着,底气不足,只好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她的样貌看起来就柔弱,这副样子倒像是受了委屈不肯说出口一般,教梅嫣然看的心头钝痛,一把搂过她,哽咽道,“我的儿!”
安久靠在她心口,琢磨找什么话题作为切入点。
她想来想去也没有主意,梅嫣然恢复平静之后主动开启话题,“我听闻梅氏遭难,你是如何躲过?又怎会进这里来?”
这个话题开的不好!
安久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那点糊弄人的本事吓唬吓唬梅久那种小天真还行,对梅嫣然没用。
不知怎的,此时安久心中自然而然浮现一个人,“是莫表哥救的我。”
这么瞎的理由早晚会被拆穿!但没办法,不能一见面就对梅嫣然说“你闺女已经死了,又借尸还魂活了,我恰巧也借了她的身体”,这信息量未免大了点,安久不确定梅嫣然会不会惊怒之下抽剑劈了她,只得先把眼跟前糊弄过去再说。
“我想进控鹤军找你,所以便先去了控鹤院。本来没有预料到这么快就能接近龙武卫,是因为这回在边关助宋军作战有功,才得圣上关注。”安久尽量避重就轻,勉强把事情圆了一回,“还有控鹤军中有位大人一直帮衬我。”
梅嫣然抚了抚她的发,“我儿是心善有好报。”
娘俩的谈话不可避免的被院中其他人听见,众人顿时有些感慨,梅十四心善?真是娘的眼里都是好宝贝啊!
既提到楚定江,安久便摸了纸笔,写下离开控鹤军的事情,其中也说了楚定江相助之事,毕竟仅凭她一人之力很难彻底脱离这个组织。
梅嫣然看过之后很是怀疑,非亲非故的,那位控鹤军中的大人为何要帮助她们?不可能施恩不求报的!她很担心自己女儿被人骗了,于是写下:此事缓缓再说。
之后便将纸张揉碎,塞进茶盏里,往里面倒了水,“可曾见过智长老?”
安久微怔,“他在宫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太子
“嗯,他现在是资善堂直讲。”梅嫣然道。
资善堂是皇子读书的地方,直讲负责训导督促储君或皇子们。智长老年轻时是才子,曾考过状元,颇得皇帝赞赏,梅氏在控鹤军颇有势力,又是一方土豪,皇帝自然不太愿意把他推上高位,如今梅氏败落,他能出仕也不奇怪。
“不曾见过。”安久好不容易才从控鹤院到这里来,一半是靠实力,一般是靠时运,根本无暇去关注其他,更何况,他对智长老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
梅嫣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久儿,娘现在都快认不出你了。”
安久默然,心想你能认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梅嫣然现在心情百味具杂,除了内疚和心疼,还有一点欣慰,“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梅嫣然没隔几天就要去找智长老,想从他那里打听女儿的消息,她以为梅氏倒了之后,梅久很可能会活不下去,可事实竟然恰恰相反!此刻女儿完好的站在眼前,只是性子变得沉冷了些,让她有一种陌生感。
不过进了控鹤军这种磨练人的地方,不把自己的心变狠变硬,如何活得下去?
想到这里,梅嫣然将其他种种思绪抛开,只剩下心疼。
“母女”两人说了会话,便各自歇下。
梅嫣然留了下来,安久纵然不太习惯,但也没有开口让她走。
天色朦胧时,门被轻轻敲响,隋云珠低声道,“走了。”
到了轮班时间。
安久飞快的整理好衣物,背上伏龙弓,见梅嫣然也披衣起来。便道,“我走了。”
也不等梅嫣然答话,便匆匆出门。
梅嫣然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咽了回去。
皇帝对于自身安全比较谨慎,所以指挥使便先将他们分配在了东宫。
太子上午会去资善堂两个时辰,午膳过后便在东宫与太子太傅等人学习如何处理国事。
隋云珠和李擎之比较照顾安久,让她负责殿内,免去风吹日晒。
安久也就从善如流,躺在东宫书房的房梁上睡大觉,太子若是移步。她便跟随,相当于贴身暗卫。
无所事事的呆睡了一整天,安久醒了之后就蹲在梁上观察太子。
据闻太子今年十九岁,但是看上去显得小,白白嫩嫩的小脸只有十五六的样子,长得很秀气,连眉毛都是那种绒绒的烟眉,看书的时候眉心紧锁,好似一副忧国忧民状。实际时不时就会走神。
安久悄悄打了个呵欠,瞧着下一任君主也不怎么样嘛!
皇帝膝下皇子不多,仅有三人而已,能选择的余地不多。看着这状况。安久忽然明白为什么皇帝都要生很多儿子,因为从概率上说,能生出聪明孩子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太子好不容易熬到晚膳,送走东宫官员之后。摊倒在席上长长舒了口气。
太监躬身进来,“殿下,可要沐浴?”
“孤要歇会。”太子懒懒道。
太监柔声细气的道。“奴婢给殿下捏捏肩吧。”
太子闭目嗯了一声。
那太监上前跪到太子身后,捏肩的手法十分娴熟。
太子舒服的打起盹,一会儿便睡倒在太监大腿上。
太监细白的手便顺着太子两肩捏到胸口,一路捏啊捏的,就捏到了胯。下……一会儿工夫,太子就支起了小帐篷。
咦?这节奏不太对啊!安久仔细瞧了瞧那个太监,才看出原来是个女人!
太子忽然翻身,把那女子按在地上。
女子头上的宦官帽掉落,一头黑绸似的青丝铺散在席上,露出一张水嫩娇俏的容颜。太子俯身含住她的双唇,两人亲的气喘吁吁。
安久估摸那女孩只有十四五岁,俩个半大孩子滚在地上这样又那样,画面真是既青涩又劲爆。
看太子驾轻就熟的样子,早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了,一会儿工夫便弄的女孩开始哭泣求饶。
安久忽然就想起昨天在小溪边楚定江凑到她嘴边,那是……她眼睛微睁,才了解了楚定江的心思。
也是,这世上,哪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己好?
安久并不抗拒与楚定江亲近,看着下面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她确定自己的本能还在,若是下次再见到楚定江,也不介意来一下,不过除此之外,她不愿意再往下去想了。
她一辈子都不愿意有丈夫,也不想有孩子,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面对可怕的父亲。
安久胡思乱想了一通,下面两个人已经完事。
两人如偷吃的猫儿,不敢叫人来伺候,自己收拾好之后一并往浴房去了。
安久是负责室内所有地方,所以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盛,这两个洗澡洗一半又起兴致,整整在里头折腾大半个时辰。
安久两辈子加起来没有看过这么长的带色画面,这回是看个够了——她执勤十二个时辰,结果太子折腾了四五回,还是与不同的女子。
以至于她回到起居所,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腚在晃来晃去。
好在,她定力很强,受过专业的抗洗脑训练,很快便将这些抛诸脑后,开始想怎样让梅嫣然随她离开。
安久也能想到梅嫣然的顾虑,莫说是一个不了解楚定江的人,就是她,也偶尔会想,他待她如此友善是否有什么目的。
以前没太想明白,今天托了太子的福,终于茅塞顿开。
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无聊又飞快,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安久发现太子简直就是下半身动物,课业不用功,政事不上心,一天攒足了劲儿晚上一股脑都用到女人身上。大宋江山要是交到他手里,还不如干脆交给辽国算了。
在起居所里,隋云珠正在垦地种菜,安久蹲在廊上晒太阳,问他,“其他两个皇子都是什么样的人?”
隋云珠一边往坑里撒种子,一边道,“据说二皇子好武,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