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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魏予之被取血的时候是心甘情愿,所以这股力量目下看来还十分温和,不需过于忧心。让莫思归比较担心的是,安久现在与魏予之有了某种关联,魏予之的痛苦,安久似乎也得承受几分。
死亡会因为这种关联蔓延到安久身上吗?
莫思归不知道,这已经超过他所认知的医道范畴。
思绪渐渐理清楚之后,莫思归兴奋起来,这个发现无疑为他打开了一道崭新的大门,他有预感,如果能够弄清这之间的关系,他的医术会上升到另外一个层次!
一定要仔细观察这两个人!莫思归背起药箱,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午饭时少了两个人,早上还活泛的两个病号居然转眼又躺回去养病了。
楚定江问莫思归,“阿久之前看起来并无异样,为何会突然病发?是否魏予之病发有所关联?”
莫思归原不打算与他说话,但听楚定江一语道破,心里对他的敌意立刻少了几分,他这个人的情绪就是这么怪异且瞬息万变,“是啊,这件事情玄的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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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国恨家仇
多一个人想事情会更全面,于是莫思归便把今日想到的都与楚定江说了,倘若能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启发,莫思归可以考虑不记仇。
楚定江听完便从中挑出一个问题,“既然你认为那血中携带的精神力已经不受魏予之控制,为何他们之间会有关联?”
“这……”莫思归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答道,“我的结论的确草率了一点,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我认为人不仅仅是脑子有记性,身体各个部位应当都有记忆,心头上的血应当也会有吧。”
这些东西听起来很玄,莫思归以为不会得到一般人的认同,谁料楚定江却道,“或许吧。”
有过他这种经历之后,面对这些事情比莫思归还要更信几分。
“阿久与别人有了瓜葛,你心里不舒服了?”莫思归本意是想幸灾乐祸,但话说出口之后难免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
楚定江抄手看着外面雪地里的鸟雀,半晌才答道,“人心,最难料。”
莫思归砸砸嘴,“阿久的为人你还信不过?”
“我信她。”楚定江道。
他相信安久的为人,但是人心最易变,何况喜欢谁不喜欢谁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
他也想开了,不能因噎废食,如果想和一个人过一辈子,那就全力以赴,没有捷径可以走。
“愁。”莫思归道。
若是撇开感情,他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可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坠入了无底深渊。
放又放不下,拿又拿不起。
真是愁煞人!
莫思归从腰间的袋子里又摸出药烟塞进烟斗里,一会儿功夫,屋里又升起了雾气。
抽完神仙乐,莫思归才觉得身心放松了点,回屋里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之后便开始一门心思的钻研药方。
住在华府有个好处。就是想要什么东西,一般华容添都能帮忙找到,莫思归对华容添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所以当楚定江提出离开时,他第一个表示反对。
安久整日里就是吃睡长,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恢复如从前,只是精神力还得慢慢养回来。
安久原定的重铸身体时间因为昏迷这半年要向后推迟一断时间,莫思归便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她与魏予之之间的关联上。
“上次小魏魏昏迷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安久皱眉,同一个问题莫思归问了一个多月,而且对魏予之的称呼由“魏先生”变成“魏予之”。之后又变成“小魏”,这没几天又变成了“小魏魏”。这表示莫思归已经把魏予之看的很重要了。除了楼明月之外,安久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嘴里听见这样喊旁人。
“心口疼不疼?”莫思归伸手想指出位置,但总感觉一旁楚定江目光阴测测的。
他只好忍住,继续问,“哪儿疼,怎么疼法儿?”
“你至少问过四十遍了,我拒绝回答。”安久道。
莫思归捧着记事用的羊皮卷,思绪不知道又飞到那里去了。这段时日。他寻了很多道家书籍,想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很幸运的是,楚定江极为了解道家,从道家起源以及各种主张、典籍都了然于胸。仿佛历经了道家的兴起与衰落一般,每次谈话莫思归都有所得,于是眼睛上的淤青还没有退,他便已经把仇抛到脑勺后去了。
莫思归回过神。又扭头问魏予之。
魏予之的耐心,天下难寻第二份,明明生命短暂竟然还愿意浪费时间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今日依旧耐心回答了,但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安久似乎能看穿他平静表情之下的沉重心情。
魏予之微微一笑,“无事。”
他从不习惯倾诉。
魏予之走的是一条崎岖险路,一着不慎大宋和辽国都容不下他,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在这条路上应该怎样走,也不会有人能够体会站在这条险路上的心情。
二十天前,他拿到药便与下属取得联系,也得知耶律权苍将缥缈山庄交给了梅如焰。
连耶律权苍都不知道,魏予之手里攥的除了缥缈山庄之外还有很多私人势力。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缥缈山庄最终会是一颗弃子,而他到时候也有可能会被一并抛弃,辽国人不是没有人才,岂能容得下一个宋人占据高位?
耶律权苍作为一个君主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却不够狠绝。他不是一个心犬人,但是要鸟尽弓藏,对魏予之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当初耶律权苍恶疾缠身,几乎不能理事,全是魏予之独自支撑,甚至他还想办法为耶律权苍续命。
那年耶律权苍命悬一线,眼看等不到取药人心头血的时候,是魏予之囚禁了魏云山,用魏云山深厚的内力和他自己的精神力救活耶律权苍。
可以说,没有魏予之就没有耶律权苍。
除此之外,早年间他们还不知彼此身份时,也曾有过一段情同手足的日子。耶律权苍年纪虽比魏予之大,但是因身子不好,平常都是魏予之多照顾他一些。
耶律权苍之所以没有杀魏予之灭口,更多的还是记着曾经有过如此纯粹的兄弟之情,而不是后来的相互利用。
“耶律权苍既然如此对你,何必要抓着辽国不放?”一个沉厚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魏予之回过神来,才发现莫思归和安久不知去了哪里。
“你知道?”魏予之有些惊讶,毕竟这件事情很隐秘,但是旋即一想也就明白了,楚定江能够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却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定江摇头,“我早已不关注这些事情,只是想说一句话。”
“请赐教。”魏予之道。
“你不觉得空负了一身才华?”楚定江把那天魏予之问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此话怎讲?”魏予之问。
“若不是顾忌某些事情,你的一身才华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这世上不止辽国一块地方,大宋新君登基,一切大有可为,你不会不清楚。”楚定江放下手里的书卷,看向他,“可你情愿热脸去贴冷屁股也不愿意效忠大宋,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仇恨?”(未完待续……)
PS:嗷嗷啊,晚了一分钟,今天有事耽误了,没有补成。嗷嗷嗷
更新
今天袖纸有事情耽误了,十点多才回到家里,袖纸写字速度比较慢,更新又要迟了,抱歉,大家早点休息。晚上穿的少了,有点感冒的样子,先写写看,今夜不能更新就明天十二点之前更新。抱歉。(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过年
被人猜中藏在心底的秘密,魏予之并未有丝毫惊讶,只是淡然一笑,“是。”
他也理解了楚定江那句话的意思,家与国,究竟是哪一个更重要?对于稍有眼光的人来说,都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有国才能有家,可是魏予之早就没有家了,而最亲近的人就是因为这个腐败的朝廷才含冤,他空有一身才华,却不得为江山社稷施展。
楚定江望着魏予之的满头银发,“你想做的终究不过是报仇,与江山,与百姓,并无任何关系。而你的仇人,究竟是大宋皇帝还是整个大宋?抑或只是大宋的腐朽?”
楚定江的这番话,无异于当头棒喝。魏予之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其实心底一直都有数,眼下真相这样被人赤裸裸的揭露出来,想装作不懂都不行。
然而明白归明白,他苦笑道,“我在这里是罪臣之后,即使有办法隐藏身份进入朝堂,但纸终是包不住火。”
有太多原因不去选择走这条路了,他说出来的只是极小极小的一点,就算他能够一辈子都隐藏住自己的身份,但在官场上想混到权倾朝野的地位,不仅仅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更需要有很长的时间。
魏予之没有一个好的起点,亦没有任何关系、助力,想要走到权利的巅峰,哪怕一切顺利,至少也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
可惜,他没有这般长的寿命。
魏予之道,“我还有几年好活?能赌一把的时候,只好孤注一掷。”
楚定江也烦透了大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孱弱的朝廷,外表花团锦簇,其实则屋宇将颓,更可气的是住在里头的人发现情况。不仅没有想着加固支撑,反而不断往上面装饰,虽看起来更加繁荣,但是沉重的负担也令它加速倾塌。
“我已不再关心朝堂之事,但若看见希望,有能力帮一把的时候还是愿意伸手。”国之大事匹夫有责,楚定江看清了自己,对于名利、抱负不会再强求,可也不至于做一个游手好闲之徒,“大宋如我这般的人成千上万。辽国有没有你都一样不会成功。”
大宋朝廷腐败,许多真正的有才之士情愿屡屡无为也不愿意效忠,而当有覆巢之危的时候,谁又能眼睁睁的看着国破家亡?
“如果我是你,我情愿走仕途一道,也许有生之年不会看见寰宇肃清但总算做了点什么。”楚定江的语气平缓,话语却如尖刀每一个字都刺入魏予之心底。
魏予之只觉得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刺痛,喉头一甜,有一股热流要喷涌出来。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楚定江见他神情瞬间颓败,没有再说下去。魏予之精神力强大凝实,表明他必然是个心智极其坚强的人,不会不堪一击。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他一时心绪难平而已。
砰!
莫思归背着安久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小魏魏你怎么了?”
方才他与安久闻到华府厨房里传出的阵阵香气,皆有些坐不住。于是决定过去借点过来,熟料安久刚刚到厨房外面便一阵心绞痛险些晕过去,莫思归知道肯定是魏予之出事了。连忙背着安久回来。
“没事。”魏予之脸色惨白,但是神情平静至极。
他看向楚定江,“多谢楚先生指点。”
莫思归放下安久,左右手同时给两人把脉。
指尖感觉到血液一下下的搏动,居然像是在为一个人把脉!莫思归讶异,先是松了魏予之的手,仔细探安久的脉搏,然后又去专心为魏予之诊脉。
结果还是一样。
“我就说……这几日觉得哪里不对头。”莫思归一边自语,一边点了魏予之几个穴道。
一场谈话,魏予之病情加重了一些,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