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久冷笑一声,“晚了!”
就在他说那么多人围杀楚定江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将萧澈恨透,哪有什么话可以聊!而且萧澈一开始的做派就是要把她控制住,而不是聊聊这么简单。
“我已经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也不会惶惶不安听信你满口鬼话!”安久恨恨再次张开弓,杀气几乎要喷涌而出。
三支箭裹挟着滔天的憎恨和怨气。
萧澈抓起手边的弓箭,转瞬间放出三箭迎上,语气兴奋,“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听闻此言,安久明白了,萧澈对她确实没有杀意,他,忘了自己是谁!
“你想知道就自己过来。”安久忽然垂下伏龙弓。
萧澈隔着厮杀看她,未动。
安久挑眉,“不敢?”
萧澈面上泛起淡淡笑容,丢弃手里的弓箭,扶着车轮缓缓朝她过来。
下属见状,惊呼道,“国师!不可!”
安久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如此轻易的便弃弓过来了。与楚定江在一起久了难免会以阴谋的眼光看问题,她警惕的退了一步。
萧澈却好像没有任何防备似的,慢慢靠近,他的下属几乎都被牵制住,他已经脱离了保护圈。
两人距离只有一丈不到,微风里带来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对面那张俊美的脸极为白皙,能看见皮肤下面的血管和青筋,他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
见到安久的那一刻,萧澈空落落的心变得充实起来,脑海有些隐约的画面,似乎都是一个玲珑矫健的身影背着武器朝他奔跑过来。
一瞬间,心里就踏实了。
安久缓缓走近他。垂在腿边的手指似是不经意的蹭到藏在腿侧的匕首。
她自己不常常近身战,并不是因为不擅长,而是那种刺激感会让她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很清楚他以前自从腿伤了之后就不许人近身,身体限制之下实力应该不如她。
“你从前,就是个魔鬼。”安久在他半丈之处停下来,“世上的人你想杀就杀,所有的钱你想拿就能拿到,军机处你出入无阻,还曾因为无聊接了两个刺杀两国首领的活。”
萧澈双手交叠。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听的很认真,“你是谁?”
“我只是你手里的武器。你喜欢一次次看着我表演死里逃生。”安久冷冷道。
身后是厮杀,萧澈很安静平和。
记忆似乎就是等着这个女人来开启,许许多多消失的东西,又浮现了一点点,以后兴许能够渐渐找回来。
安久目光一闪,转手拔出匕首朝他扑过去。
一刀捅进萧澈的胸口,可是安久竟然听见他笑出声音。
夜风乍起。吹动衣袍,他忽然展臂抱住她。
安久以为中计,心一横,手里匕首狠狠一拧。在他心脏里搅了一圈,然后挣扎推开!剧烈的挣扎令她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萧澈白色手套掉了一只,露出布满烧伤的手。
“亲爱的安久。你知道吗,以前我只敢在你昏迷的时候抱你。”就在刀子捅进他身体的时候,记忆就像从匣中脱困的野兽。疯狂而凶猛的奔出。他笑的分外璀璨,仿佛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可是我知道自己养的是条毒蛇,若是这条蛇醒着,说不定就会咬我一口。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而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第一次醒着的拥抱,她捅了他一刀。
安久震惊的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从来不知道,在自己受伤昏迷的时候,这个男人会拥抱她。
“国师!”终于有两个杀手突围,往这边过来。
耶律权苍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国师万无一失,萧澈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眼见他被一刀捅在心脏,辽国所有杀手都红了眼,顿时迸发出一股纠缠致死之志。
安久反应过来,迅速抽出双剑迎敌。她还没有跑,是因为不确定萧澈死活。这个人一定要死!这世上有他没她!
无论如何,倘若没有他插手,她的人生也不会偏离轨道。
萧澈看着安久沸腾的杀意,微微蹙起眉头。
我的女孩,我曾给了你一切,你为何这样恨我……而那个楚定江又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护着他?
“姑娘,你先走!”楚定江的旧部跟着杀过来,“大人交代一切以保命要紧!”
安久心中微跳,差点就在这里纠缠下去了!
如果萧澈不是妖,又没有莫思归这样的神医相助,那一刀应该会让他没命。
安久在其他人的掩护下迅速撤离。
跑出十几丈,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人群之中萧澈也在看她,唇角微扬,就像从前许多次他等她完成任务的时候一样。安久脚步一滞,差点不顾一切的奔过去。
“姑娘快走!”旁边的人扯了她一下。
安久忙跟了上去。
一口气跑到河西大营,像跑了一世一样。
哨兵进去通报,安久站在大营前发呆。
“阿九!”楼小舞蹦蹦跳跳的迎过来,朝门口守卫出示令牌,拉着安久进去,“听闻你遭袭了?”
河西大营,确实是个很安全的地方,武功在厉害也只是少数人,毕竟抵不过几十万大军。
“他正在召集将军们说打仗的事儿呢,你跟我换洗一下吧?”楼小舞道。
“打仗?”安久疑惑道。
楼小舞将她拉进一个营帐里,凑近她小声道,“我也是猜啊,我看见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在看燕云十六州的地图,在上面画来画去,可能是要趁着辽国内乱收复失地。”
胡子拉碴的大叔毫无疑问就是凌子岳。
稍微放松下来,安久才感觉到胸口血气翻涌,一阵阵撕痛。想必是又伤到脏腑了。重铸之后身体暂时是脆弱很多,但是精神力更进一步了,若非如此,今日无法抗衡萧澈。
安久强撑着去擦了身子,上药之后换了干净的衣物,躺在软榻上稍作休息。
楼小舞见她脸色苍白,便识趣的没有打扰。
安久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梦里突然想到楚定江,突然一下惊醒。
“你醒啦,我去告诉那个老头儿去。”楼小舞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安久一觉醒来。凌子岳就变成了楼小舞口中的老头儿,若不是了解楼小舞,安久定会以为自己睡了十几年。
片刻,一身戎装的凌子岳走进来,“十四姑娘。”
“凌将军。”
安久欲起身,却被凌子岳阻止,“姑娘身上有伤,莫讲虚礼。楚先生让武县令给某传信,说辽国国师离开上京。北院大王谋反被拘,辽国鬼影尽数外出执行任务,此事当真?”
原来他都料到了,安久心下大定。“都属实,我身上的伤便是因为遭遇萧澈,他被我捅了一刀,不知生死。”
“好!”凌子岳抚掌道。“姑娘安心留在营中休养,待某夺回燕云十六州!”
安久对这个实在不感兴趣,“如果有楚定江的消息。请将军一定要最先告知我。”
“好!”凌子岳起身,“某令人给姑娘准备饭菜,一会儿吃了饭之后再休息。”
凌子岳身形高大,言行举止间与楚定江有点类似的沉稳之感,令安久颇感安心,“好。”
待凌子岳出去,楼小舞皱着鼻子,“什么嘛,看都不看咱一眼,咱也饿肚子呢!”
安久扯了扯嘴角,“你还没有拿下他呢。”
楼小舞抱臂,气哼哼的道,“他满脑子都是什么燕云十六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说完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你、你怎么知道我……”
饭端上来,安久坐到桌旁便开始吃。
“你说啊!”楼小舞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安久道,“傻子都看得出来。”
“不是吧!”楼小舞长大嘴巴,半晌才道,“他们都看出来了?”
安久咬了口馒头,“这有什么丢人,凌将军人很好。”
她顿了一下,楼下舞还不知道自己二姐死了吧。
想到这两日的种种,楚定江那边也没有消息,安久忽然没有食欲了。可她还是逼着自己吃了很多,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帮上忙。
楼下舞见她忽然情绪低落,以为她只是担心楚定江,“我听说楚先生很厉害的,一定会没事。”
“恩。”安久闷闷应了一声。
在军营里呆了三天,大军未动,粮草已经先行了,到处都是紧张准备的气氛,楼小舞也忙了起来。她带人在附近的山里建了处兵器制造,帮大军提供一些兵器,背后支持者还是朱翩跹。
朱翩跹是在为楚定江办事,她的意思也就是楚定江的意思。
楚定江一直在家里看花看鸟熬鹰遛虎,原来背后还干了这么多事情。
安久看着往来步履匆匆的兵卒,心中越发焦躁。
月明星稀。
安久瞪着眼睛睡不着,熬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有点睡意。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陷入一片刀锋剑雨之中。那是数百个黑衣人在围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宛若丰碑,一剑剑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然而那数百个黑衣人也都是高手,虽一时不能杀了他,但也让他无法脱身。
正在厮杀焦灼之际,安久看见周围树上有几个弓弩手静静隐藏,猎豹一样的专注目光,仿佛随时能够将目标一击毙命。
她没有看清场中之许多杀手为什么忽然退开,给那些伏击者留下了极佳的空隙。
刺目的蓝光闪耀。
安久惊出一身冷汗!
“楚定江……”她拥着被子,自语,“你可不要骗我。”
……
安久耐住性子在河北营呆上十日,终于忍不住了。
她习惯服从命令,更何况是楚定江的话?若没有那个让她惶然的梦,哪怕是等上一辈子呢,她也有耐心。
可是现在不行。
安久身上的伤口早就愈合,重铸的身体也已经变得结实,她明显感觉自己的灵敏度增加数倍,行动起来速度甚至比那些内修还要快。
大战前夕,凌子岳忙的不可开交,安久留书一封便悄然离开河北大营,返回河西。
自卫军的试炼已经结束,原先五百多人的军队一下子锐减到了三百多。然而这些人从整体气质上便于先前有所不同。
血煞发现安久回来,便立刻过来禀报,“主子,试炼里发现两个人,怀疑是内奸。”
安久推开往她身上撒娇的大久,问,“怎么说?”
“主子招回来的人多少都会武功,但这两个人在试炼中表现异常突出,并不是江湖侠客,有些像是控鹤军中的杀手,可是只要是控鹤军里和赏金榜的人,我们都做过记录。”
杀手和普通人,尤其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表现肯定截然不同。
“分别几阶?”
“两个都是四阶。”
“那先观察着,如果他们传消息就暗中截下来。”
“是!”
大久一颗硕大的虎头都快要把安久挤下板凳,安久终于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没见它这么粘人啊!
想着,安久伸手摸摸它的肚子,果然是瘪瘪的,可见这些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大久向来喜食毒物,尤其喜欢吃莫思归配的毒药,平时若是没有,便会自己跑去山上猎食,这次楚定江交代它看门,它居然就这么乖乖的趴在这里不吃不喝?
不可能!
安久看见它不断用脖子上面的竹筒蹭她,便知道这里肯定是有莫思归配的毒药。平时只要有,它情愿只吃一颗也不会去捕食。
竹筒太小,几乎都藏在胖虎的肉褶子里,难怪它够不着。
安久解下竹筒,费了好大力气才拧开,里面除了调出药丸,还掉出一个纸卷。
大久激动的浑身发颤,埋头捡食地上的药丸。
安久打开字条,里面竟是楚定江的字迹!
原来大久一般十五天必须进食一次,且绝对不许不熟悉的人近身,他故意把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