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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梅亭瑗向安久求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安久身上。
“知道这个有什么意义?”安久反问。
“……”梅亭瑗被噎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当然是多加防范!”
“你防范得了?”安久无情拆穿,“所以你应该做的是——祈祷别遇上这人。”
若遭遇这种高手,他们大约只能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安久之前在栈道上与那化境高手对峙,有一定程度靠的是运气,若不是那人太过自负不把山风放在眼里,仅凭她的能力很难全身而退。
“小娘子很有性子啊!若样貌好些,不如改日约个时间……”有个独行者嬉笑道。
楼明月杀意猛然袭去。
那人不防,被这股巨大的精神力突然一压,双腿一软,径直扑倒在地上。
待楼明月杀意弥散,众人才能喘息。
邱云燑低呼,“八阶!”
“可一不可再,若有再有第三次,仔细脑袋!”楼明月冷冷道。
进入控鹤军之后就注定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许多暗影私下结成伴侣,这在控鹤军中是被默许的,控鹤军中的人每天活在刀口上,使得他们对其他方面很随性,不会无聊到拿这些去说长道短。
她们这些家族的女儿不似普通大家闺秀那么含蓄金贵,但尊严也不能任由人调侃践踏!
而安久对任何语言上的攻击都无动于衷。
“我二姐帮了你哟!”楼小舞挣脱楼明月的手,挨近安久。
“走。”楼明月道。
一人扶起那个在楼明月精神力攻击下神情恍惚的人,“我这弟弟只是油嘴滑舌了点,并无恶意,我待他致歉,还请诸位原谅。”
楼明月微微颌首,等着他们先走。
这群人明白她的意思,便陆陆续续转身前行。在这个年纪能达到八阶的人屈指可数,楼明月的实力在这批试炼的人中恐怕是最强了,强者为尊,这是他们这类人中不成文的规定。
在狭窄的甬道中转了几个弯,发现果然每一面墙上有有对应的洞,且越往里面越大,到第十一面墙之时竟然有三尺崩塌,人能直接穿过去。
到达最中间时,光线最明亮,众人终于看见这是怎样惨烈的一仗——
那些人像是被什么炸裂,墙上被鲜血喷溅的几乎看不清本来的颜色,残碎的肉和内脏挂了满墙,断肢残骸掉落满地都是,分不清有几个人。
眼前的一幕,让人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
一片死寂,只有鲜血从石壁上慢慢汇聚、滑落,把光线染成绯红一片。
安久弯腰捡起脚边一块碎布,迎着灯光看见半个被血浸染发黑的“崔”字。
“崔氏……”连楼明月声音中都有些颤抖。
安久丢下碎布,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间椭圆形的屋子,最长直径约莫七丈,百余烛台围拢最中央一个石砌的佛龛,中间的石台上搁着一只被血浸染的透明匣子,在暖光下散发妖冶的光芒。
天书残卷不翼而飞,匣子竟然还在。
按照那个控鹤军头领的说法,天书残卷可以增强内力,匣子可以提纯精神力,没道理只拿残卷不拿匣子。
“天书残卷究竟是什么东西?”安久问楼明月。
楼明月稳住心神,吐出一口气,“据说是一位佛家高人在洞中枯坐四十年参悟的心经,经常阅读参悟有益于灵窍、经络,能助练武之人轻松跨越瓶颈,世上存有四十九份残卷,控鹤军这些年搜罗到三十几卷,拿出十二卷来引人抢夺也不算奇怪。”
“那这匣子呢?为何别人看不上眼?”安久琢磨着,难道是精神力不重要?
楼明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梅亭竹接着道,“此物比残卷还要难得!武功达到九阶而精神力还停留在三四阶的人比比皆是,便足见精神力多难修炼。精神力若是跟不上,顶高也只能练到九阶,一辈子只能做个武夫,根本没有臻入化境的可能!”
武功可以通过刻苦练习,而精神力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努力未必有用。
“很奇怪。”梅亭竹蹙眉。
如果说是圣上对四大家族后裔下手,何必要拿走天书残卷?
楼小舞突然哽咽,“二姐,崔易尘也死了吗?”
楼明月沉默两息,正要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屋内骤然亮如白昼。
邱云燑惊呼一声,“快跑!”(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生死瞬息
楼明月顺手揽住楼小舞,点足往门边冲。
安久抬头飞快的瞥了一眼光源处,巨芒背后隐隐能看见是一个攀在顶壁岩石上的黑衣人。
所有人都往出口冲,安久却攀上墙壁,敏捷的朝那放箭者去。
两个独行者被光芒扫到,没有人看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见血雾喷洒,满眼都是朦胧的红,腥气更浓。
这个威力堪比枪炮,安久盯着那黑衣人手中的弩机,杀气陡然迸发!顶壁上的黑衣人突然遭受巨大威压,定在原处无法行动。
轰!
一声巨响,石壁倒塌,没有及时避开光芒的人瞬间化作血污。
梅亭瑗受到波及,跌倒在血泊之中,她挣扎了几下,感觉头上落了一块热热的东西,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来。
入眼竟然是一块残肉。
她愣了一下,惊恐的丢掉,“啊——”
“哥,哥!”梅亭瑗慌乱的哭喊。
入口处有一批黑衣人杀了进来,把一行人堵住。楼明月武功高强,尚且能够抵挡一阵子,但是这批黑衣人显然也不弱,三个人竟能和她一个八阶武师势均力敌。
甬道口太窄,容不得人许多人共同迎敌,楼明月心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边战边退。
那些黑衣人好像只想把他们堵在里面,竟然不跟着杀进来。
楼明月想到那支箭簇的威力,分明是化境者!绝对不能呆在这里,否则就会像崔氏一样全部变成一滩血肉。
“小舞跟着我身后!”楼明月一咬牙,持剑又杀了出去。
楼小舞此时早已敛了伤怀,紧紧跟在楼明月身后,不时放暗器帮助她解决一些偷袭。
跟在最后面的邱云燑注意到顶壁上,安久逼近那黑衣人三尺之内,一把如寒冰的短匕瞬间把对方操作弩机的手臂连筋带骨的斩断。因必须要有一手巴着岩壁。她迅速用嘴叼住匕首,屈指按动弩机,噗嗤一声弩箭从那黑衣人的咽喉整个穿过,钉在了背后岩壁上。
尸体掉落,安久脚下用力,整个人扑向前,抓住尸体当做肉垫。
一声巨响,一尸一人摔落在地面血泊中,血水四溅。
她毫无停顿的起身捡起敌人的弩机,反手朝顶壁的一个角落出放出一箭。巨芒大作,鲜血与石块轰隆隆哗啦啦的一齐落下。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发生在瞬息之间,邱云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被激起的鲜血溅了满身。
他看着安久站在血泊里,口中还吊着滴血的匕首,垂头在摆弄手里弩机,顿时打了个冷颤。
安久看罢弩机,取下匕首。弯身将血渍在脚边的尸体身上擦拭干净之后入鞘。
邱云燑见她要走过来,连忙转过头,凑到前面去帮楼明月杀敌。
毒剑一出,堵在门口的黑衣人但凡被沾上皮肉便浑身开始冒黑烟。
待余数不多的两名黑衣人逃离。楼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
“哥!哥!”梅亭瑗冲到倒塌的墙边一边哭一边急急搬动碎石。
梅亭竹眼睛血红,哑声问,“他……埋到这里了?”
梅亭瑗不答话,只是疯狂的扒石头。
梅亭竹沉默。眼见暂时安全,便将长剑入鞘,跟着蹲下来搬碎石。
姐妹俩搬了一会儿。梅亭瑗哭道,“他在我后面,眼看那箭逼近,他便使尽全力推了我一把。”
梅亭竹不答话,只是埋头默默搬石头。
梅亭瑗泪眼朦胧,手里却不停。梅亭春亦上前帮忙搬石头。
安久站在不远处,原本被这等血腥场面刺激几乎燃烧起来的血液,竟然慢慢平静,内心深处竟然泛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酸楚。
楼明月转眼,发现自家也少了一个人,而以邱云燑为首的独行者因是走在最前面,所以损失最为惨重,原来的十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
只是瞬息之间啊!七条人命就没了,恍如梦一般。
楼明月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从栈道上跌落的妹妹,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都无法缓解心中的悲痛。
她毕竟有八阶的精神力,,比寻常要更加坚毅,略略调整了一下,轻声道,“碎石太多了……这里不能久留。”
梅亭竹顿住动作,理智告诉她要站起来、要离开,可是看着满脸泪痕、血人一样的梅亭瑗,脚下像生根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梅亭君是她们一母同胞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梅亭竹有时候很厌恶他的虚伪,但作为哥哥,他很称职。
“他若不是身上受伤,若不是为了我……”梅亭瑗抽噎。
梅亭竹紧紧咬着后牙忍住泪水。
梅亭君是梅氏的下一任家主,只要他通过试炼,梅氏就可以向圣上请求让他返家掌管梅氏,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邱云燑一行人开始更加相信梅亭竹之前说过的话——控鹤军在猎杀私自组队的独行者。
所以他们都开始犹豫起来,是否要一个人行动,若是一个人,究竟继续前行,还是退回去保命要紧。
“大家能保住性命不易。”邱云燑趟这血水上前,“令兄牺牲性命保护你,你应当好好珍惜自己的命才对。”
梅亭瑗停住动作,仰头看着邱云燑,恍惚点头道,“对,我应该惜命。”
“两位娘子,快走吧。”邱云燑道。
梅亭竹扶起梅亭瑗,冷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邱云燑道,“莫紧张,只是用了点药,一盏茶便会散。”
“多谢。”梅亭竹回望一眼石堆,扶着梅亭瑗跟随他们离开。
楼明月道,“看样子,这些人是早有埋伏,倘若再往前行恐怕一样会遭袭,塔内空间狭窄,倘若再遇袭,逃生的机会更小。”
楼小舞不再问崔易尘的生死。毫无防备的遭遇这等袭击,哪有活路?
死了也好,他和姐姐生不能在一起,死便可以作伴了。
“怎么走?”邱云燑看向安久,他目睹那一幕,心里便不知不觉的信任她。
他在想,包裹在这一袭玄衣下身材修长的少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楼明月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
“刚才她瞬杀了一个化境高手。”邱云燑说起来还有些不可置信。
安久扬起手里的弩机,“这人不是化境,只是用了这种弩机。”
楼小舞动了一下,轻声道。“我可以看看吗?”
安久微微迟疑,想到这个东西与楼小舞手中那种发射照明箭的弩机异曲同工,便将东西送了过来。
她仔细看了几眼便还给安久,“这东西还有用,我暂时不能拆开看,若是咱们都还活着,你把它保存下来吧。”
安久接回弩机,多看了楼小舞一眼。在此之前,安久瞧着楼小舞活泼天真的样子。还以为她应该和梅久差不多,完全不会想到这个女孩能够如此冷静应对如此惨烈的战况。
楼明月看出有人生疑,便解释了一句,“小舞经历过许多磨难。她的精神力比我只强不弱。”
安久有点不怎么开心,为什么同样是经历磨难,人家能够保持的天真烂漫,而自己竟然变成精神病患者。
她没有想过。任何人遭受超负荷的精神打击之后即便能够自我治愈,最终也不可能和寻常人一样,楼小舞的纯真也许不过是一种自我心理暗示罢了。与梅久有根本上的区别。
虽然安久解释方才并非瞬杀化境高手,但楼明月觉得能够迅速作出正确反映的人,心定然冷静至极,不妨听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