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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梅如焰早就想问,“启长老医术无双,应该能够治好山长的眼睛,您为何不请他医治呢?”
陆清明迫不及待的揭人老底,“哈哈,赵山长年轻时眼睛犯了错。如今他恨不能瞎了,还治什么?”
梅如焰见陆清明以这种调侃的口吻说出来,便知道他言下之意,眼睛还能犯什么错?非礼勿视嘛。
赵山长的一双狐狸眼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娘子们赏景吧,我们先走了。”
“山长慢走,几位先生慢走。”梅久和梅如焰道。
梅如焰盯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暮夜,久久没有移开。
就连梅久都看出梅如焰对陌先生迷恋至深。这等深情,真的能够自控吗?
“族学中的几位先生过去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遥夜道。
梅如焰回头,边说着目光边扫过澹月。不知是问遥夜还是问澹月,“你知道他们的背景?”
遥夜知道,澹月极有可能也知道,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关于陌先生的事情,澹月从来只字不透,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对她不忠心。
遥夜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简单一句话就让对方抓到了这种破绽,怪不得嫣娘子临走前那么郑重其事的叮嘱防着梅如焰。
“这是江湖上的事,我爹娘乃是江湖中人,自然听说过他们的名头。”遥夜勉强圆了这件事,继续道,“赵山长乃是赫赫有名的‘玉面狐狸’,清明先生号‘逍遥和尚’,陌先生便是‘音杀’。”
安久嗤了一声,“玉面狐狸。”
赵山长那一张黑脸当真和“玉面”二字相去甚远。
梅久反倒不觉得有什么,白的也可以晒黑,“清明先生怎么说是和尚呢?‘音杀’又是何意?”
遥夜见两人很感兴趣,便解释道,“清明先生以前是护龙寺的和尚,触犯戒律被逐出寺之后便还俗了。‘音杀’是指可以用声音杀人,陌先生从前是缥缈山庄排行首位的杀手。”
“缥缈山庄是什么地方?”梅如焰问道。
安久听莫思归说起过缥缈山庄,那是一个杀手组织,专门做杀人生意。
“缥缈山庄是一个专门做杀人营生的地方,外界流传一卷《缥缈录》便是记载山庄中杀手的排名,雇主可以挑选自己信任的杀手办事。”遥夜说的很直白,“缥缈山庄基本不设门槛,只要雇主能出得起价格即可。所以排名越高,受雇的次数便越多,陌先生在缥缈山庄排行首位七八年,手上人命累累,因此才如此冷漠孤僻。”
“他脾气还挺大,倒不似一个冷血杀手。”梅如焰道。
梅久默默的想,安久脾气也挺大,也确确实实视人命如草芥。
遥夜暗暗摇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梅如焰还是执迷不悟,显见是说不通了。遥夜忧心忡忡,倘若不是怕梅如焰做出什么违反族规的事情连累到自家娘子,她也不耐烦这般多费口舌。
梅久叹道,“陌先生并非良人。”
顿时沉默下来,山风卷着积雪刮起,气氛有些怪异。
“变冷了,我们回去吧?”梅如焰勉强扯起笑容。
“那回去吧。”梅久好不容易放宽的心,如今又提起来。梅如焰是一个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像她什么都写在脸上,现在连表情都管制不住,可见对陌先生已经情根深种。
梅久倒是没有想过梅如焰的这份感情会连累到自己,她只是单纯觉得,陌先生这样的男子不适合托付终身。
回到玉微居,梅久洗漱之后钻进了捂好的被窝,舒服的打了个哆嗦。
这些天的奔波致使她的精神很疲惫,沾到枕头便有了睡意。
半睡半醒之间,她含糊问道,“安久,你恋慕过一个吗?”(未完待续……)
假条
今天很累,晚上有点撑不住了,明天一早起来写字,对等更的朋友说声抱歉。明日补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夜宴(1)【一更】
第九十二章
过去的许多年,在安久的观念里甚至没有男女之分,更不知恋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
梅久纠结道,“为何竟能让人失去分寸?”
在梅久心里,梅如焰一直是个很强悍且有主见的女子,待人处事能够面面俱到,几乎挑不出什么错来,如今连她都能看出像陌先生这样的人不会是任何女子的良人,梅如焰为什么还会不能自拔的深陷?
两人均认真想了一会儿,渐渐陷入睡眠。
次日一大早,安久便被外边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吵醒。
时间尚早,梅久还未醒,安久一脸严肃的坐在妆台前任由遥夜摆弄。
遥夜见她似乎不高兴,便轻声安抚道,“今晚便是除夕,按规矩要吃阖府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娘子得装扮的喜气些才行。”
安久在西方长大,不了解这些节日,她也并不感兴趣,察觉到梅久已经醒来便放开对身体的控制。
梅久尚未完全清醒,一时不能控制身子,斜斜向后倒去。
遥夜连忙扶住她,“娘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梅久懵懵地道,“我……我还有些困。”
遥夜放下心来,继续给她梳头。
本朝喜好素雅的颜色,良家娘子更是极少穿红戴绿,不过逢年过节、婚嫁喜事例外,梅久今日一袭璎珞妆花裙,白色狐裘,脸上淡施胭脂,比之平时更添几分颜色。
遥夜欣赏了许久,由衷赞叹道,“娘子生的一副倾城好模样。”
一句话又勾起了梅久的伤怀,女子再好的容颜不如一个好家世。将来嫁得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那人不需怎样俊朗亦无需多有才华。只求他是个脾气温和没有劣习的男人。
想到这里,梅久面上一红,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想起这种事情。
早膳过后,梅久去找梅如焰玩,谁知竟是扑了空,询问院子里的洒扫婢女,竟也不知她的去处。
遥夜小声道,“今日族学停课,奴婢觉得十五娘是不是私下去寻陌先生了?”
“陌先生究竟是何人?我记得之前赵山长身边的书童说他年轻时曾是个风流才子。还曾是探花郎。”梅久不解道,“为何你却说他是缥缈山庄的杀手?”
遥夜道,“那个身份不过是个幌子,他的确去参加过科举,并一举中了探花郎,当时不知多少娘子芳心暗许,引得无数权贵榜下捉婿。”
时下婚配不是很苛求门当户对,相对于唐朝来说,并不会门阀世家与平民泾渭分明。如今才华和金钱也成为权贵们择婿的重要标准,但一些清流名儒瞧不起商贾,因此更中意有才华有前途的青年。
他们会在科举之前事先打听那些各个方面符合要求的青年,在放榜的时候派人在榜前守着。一旦发现高中,便立即与之商议亲事,谓之“榜下捉婿”。
“至于他去参加科举的原因,听说是因为一桩生意。”遥夜补充道。
缥缈山庄的生意无非就是杀人。
这样一说。梅久便明白了,陌先生中了探花还潇洒离去并非真是因为对名次不满,而是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位置不适合杀手隐藏身份。
梅久惋惜道。“如此青年才俊为何偏偏要做杀手。”
“听说陌先生是在缥缈山庄长大,身不由己吧。”遥夜看了看族学的山头,觉着一时半会等不到梅如焰回来,“娘子,咱们回吧。”
“嗯。”梅久道。
两人回了玉微居,闲极无聊,遥夜寻了些红纸陪她剪窗花,刚刚坐下不久,梅如焰便找来了。
“姐姐。”梅如焰一身簇新的胭脂色衣裙将一张俏脸映衬的分外好看,情绪却很低落。
“来坐吧。”梅久没有去打听她的私事。
梅如焰拿着剪刀胡乱剪了一会儿,却是自己忍不住想倾诉,“姐姐不问我去哪儿了?”
“我倒是想问,怕你不愿意说。”梅久老实道。
“我去找陌先生了,给他做了一顿饭,可惜人家不领情。”梅如焰自嘲一笑,“我这样自己赶着贴上去,是否很不矜持?”
梅久未做声,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梅久三从四德的书看多了自然而然会自我约束,而梅如焰自小在妓馆中长大,在感情方面截然不同。
“我知道,但是心里放不下。”梅如焰垂眸看着手里的红纸,一向挂着笑容的面上多了几许忧愁。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遥夜将一盏茶放在梅如焰面前。
“说罢。”梅如焰抬头看着她。
遥夜道,“您到梅庄之后除了娘子之外不认识别人,与陌先生朝夕相处难免会生出情分,也未必是那种情思。”
这话哄一哄梅久也就罢了,梅如焰七八岁便已了解男女之事,怎会分辨不清师徒情分和男女之情?
她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遥夜默默转了话题,“晚上要吃年夜饭,或许还要守岁;明日一早要去给长辈请安,两位娘子用完午膳之后便去床上眯一会儿吧,否则撑不住。”
梅庄里少规矩,但人伦不能不顾,平日也就算了,逢年过节礼数不能免。
梅如焰在玉微居里用过午膳之后,便与澹月回了住所小憩,等着晚上的年夜饭。
梅府有一处宴厅,每逢大节,便要召集整个梅氏的人前来宴饮。
梅花里不仅有梅庄,梅庄之外还有梅氏旁支组成的村落,今日夜宴,亦包括他们。
九百多人宴会,可谓盛况。
宴会从入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准备,到了今夜,前院的宴厅里已经熙熙攘攘,孩子们成群结队的玩耍,两排巨大的屏风将宴厅隔成两边,中间留下道路,年老者坐在上首,青壮年都是一身簇新聚在下首一起高谈阔论,另外一边则是妇人们。
一年到头,梅庄里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会充满生气,每个人脸上都喜笑颜开。
而此时,祠堂里烟香缭绕,一片肃穆。
按照往年的习惯,开宴之前梅政延带领梅氏子孙祭拜祖先。
祭拜之后,众人去了偏厅落座。
“消息可曾散布出去?”梅政延问道。
梅政景道,“已经散布,就看她上不上当了。”
他们为了找到大房老夫人的主子是谁,不惜散布梅氏想脱离控鹤军去隐世的消息。
启长老手中的白骨丈一下一下点着地,发出令人不安的嘭嘭声,“事到如今,老夫依旧觉得太过冒险。”
沉默片刻,梅政延道,“我们处在风口浪尖上,不管她是通敌卖国还是圣上安插的眼线,都是把梅氏推向悬崖,不得不搏。”
“既是如此,秘密处理便是……”启长老与梅政延一样,行事都属于保守派。
暗杀,是梅氏最擅长的一项工作,只要家主一声令下,有的是办法让大房老夫人消失。
“咱们想去隐世又不是想造反,就算此事被圣上得知,也不过会以为我们因楼氏之事寒了心,此事即便不说,圣上亦会揣测,他确认了我们的想法,也必会对其他几个家族起疑心。”梅政景手指轻轻抚着宽袖上的绣纹,“正好可以顺势拖他们下水。”
“你这是想造反?”一位长老压低声音道。
梅政景目光清冷,“是自保。”
上位者无能才逼得臣子不得不用这种这种方式保全自己。
“老夫没有智长老的眼界,但还知道梅氏家训‘忠正守义’,如今辽国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犯,若是朝廷中诸位将军都像我们一样,还不如把大宋拱手让人,免得百姓受战火之苦。”启长老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是顾小节,还是全大义?梅政景不是没想过,但是让他侍奉那样一个主子,真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随便你们,我不管了!”梅政景拂袖而去,当真是说撒手就撒手。
几位长老看向梅政延。
“依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