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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葬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物品,这意味着仪器没有葬入戊的墓穴之中。还有一个证据能证明这一点,那就是商朝末年时攸侯喜曾使用过这个仪器。由此看来,戊死后仪器的确没有陪葬。
但这完全不符合丧葬传统。在祭祀重于生命的商朝,这种事情是绝不容许发生的。那时的贵族去世时,不但所有物品都要随葬,连仆人、奴隶、马匹等活物也必须殉葬。可这一反常的事情的确发生了,该怎么解释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仪器的确随葬了,但后来被取了出来。但根据考古发现,戊的墓葬完全没有被盗过的痕迹,那这就表明——仪器虽然做了随葬品,但在墓穴被封之前,它被取了出来!
成为随葬品,未被盗掘而消失……
小到像马蹄形磁铁那样……
——司母戊鼎遗失的左耳?!
“汤教授,我想到了!”当司母戊鼎的图案出现在我脑中时,我连忙喊住缓步前行的汤宇星。
“怎么了?”他被我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赶紧停下了脚步。
我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想梳理好思路后把这个重大的信息告诉给他。可就在此时,远处出现了几道迅速向我们逼近的光束!
我和汤宇星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朝远处看去。那几道光束离我们越来越近,渐渐地,我们发现那是两辆疾驰而来的汽车。
“营地的人终于来接咱俩了。”看到有车驶来,我庆幸不用再走这么远的路了。
“嗯,那你先别说话,等回营地再说。”汤宇星谨慎地把我的兴奋压了下来。
“明白。”如此机密之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于是,我俩迎着车灯走了过去。可就在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车的模样时,汤宇星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把拉住了我。
“这不是营地的车!”他低声说道。
我连忙绷紧了神经,惊恐地看了一眼汤宇星,又惊恐地看着渐渐停在我们身边的那两辆越野车。
我俩大气不敢出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越野车先后停了下来。
四个精壮的男人走下了车,直奔我们而来。
“两位,有人想请你们去喝杯茶。”
一个男人声音低沉而有力。
“对不起,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汤宇星显然不怕这些精壮男子,拉起我就朝前走。
“抱歉,您二位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随着那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四人把我俩围在了中间,使我们进退不得。
“放肆!”汤宇星严厉起来着实可怕。
“对不起,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那个男人的声音依然低沉,但却愈发坚定。
“我们要是不去呢?”汤宇星气得直咳嗽。
“如果不去的话,罗布泊又会多两起神秘失踪事件了。”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笑话!让开!”汤宇星拉起我就走。
“我们绝对没有伤害两位的意思,如果想伤害,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我们领导只是想跟二位分享一些信息,没准能对您二位的调查有所帮助。”男人依然拦在我们面前,像一堵墙一样纹丝不动。
他们知道我们的调查?
我立马慌了,连忙看向汤宇星。汤宇星倒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而是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仔细看了起来。
“好,我们可以去。不过我先得跟营地的人打个招呼。”良久,汤宇星作出了决定。
“不必了,您营地的人都在我们那儿。不过您可以放心,他们现在都很好——如果您二位不去的话,他们可能就不好了。”
男人走到一辆车前,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他知道,我们不去也得去。
随后我和汤宇星上了一辆越野车,朝无尽的黑暗和未知的前方驶去。
第四十七章
车在沙漠中颠簸地疾行着,我心里也七上八下。茫茫沙漠中被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劫持,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汤宇星坐在我身旁一声不响,只是静静地盯着窗外,我俩仿佛两只待宰的羔羊。
车经过了我们所在的营地。从窗外看去,下午还生机勃勃的营地此次俨然成了一片墓地,毫无光亮,寂静无声,只有几座帐篷墓碑般矗立着,似乎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
驶离营地后,车往北又开了几分钟,然后停在了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第一辆车里的人走到我们的车旁,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请吧。”
男人貌似在招待客人。
我和汤宇星对视了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俩走下车。
这座营地有五六个帐篷,有大有小,每座帐篷前都站着两个身材差不多的壮汉,仿佛门神一般。在营地的一侧,十几辆同品牌的越野车依次停靠,阵势像阅兵一样。那些壮汉们见我和汤宇星下了车,便与押送我俩的男人点头示意,然后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四个男人领着我俩来到最大的一座帐篷前。
“请。”
男人撩开了帐篷门。
“我要先看看我的同事。”
汤宇星站在门前,不容置疑地提出了要求。
男人犹豫了一下,带着我俩来到一座帐篷门口。他朝门口的两个壮汉示意了一下,壮汉们随即撩开了帐篷的门。
十几个考古队的工作人员被绳索捆绑着坐在地上。
工作人员看到汤宇星和我,开始骚动起来。
“汤教授!”老廖冲我们大喊了一声。
两个壮汉迅速掏出枪,瞄准了骚动的人群。
“放心,大家都会没事的!”
汤宇星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句话,大踏步朝刚才那座最大的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后,我和汤宇星发现,里面毫无人影。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是座空帐篷,汤宇星愤怒地看着男人。
“两位稍坐片刻,我们领导马上就来。”
四个男人不待我们做出任何反应,便迅速离开了帐篷。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有两个人留在门口。
男人离开后,我和汤宇星看向了彼此。
“怎么办?”我非常慌张。
“静观其变!”
汤宇星没有理会我的慌张,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找了一把椅子并排坐到汤宇星身旁,开始忐忑地等待起来。此时的每一秒都像是一年,让我如坐针毡、煎熬无比。
几分钟之后,帐篷的门被撩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到这两个人,我顿时像屁股着了火一样跳了起来——
大谷裕二和吴丽丽!
“周皓,好久不见。”
吴丽丽微笑地看着我——依然是职业性的微笑。
“你……”我失声了。
吴丽丽没有理会我的震惊,而是将怀中抱着的一个木盒子放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继续微笑地看着我们。
“您好,我是大谷裕二。”
大谷裕二笑容可掬地走向汤宇星,礼貌地伸出了一只手。汤宇星仍坐在椅子上,非但没有起身,连手都没有伸。
大谷裕二对汤宇星的反应丝毫没有感到尴尬,而是仍笑容可掬地拉了一把椅子,轻松地坐了下来。
“真没想到,孙林竟然能偷天换日,把你从看守所里解救出来,实在佩服。”吴丽丽站在大谷裕二身后,微笑地看着我。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在看守所?”我润了润已经沙哑的嗓子。
吴丽丽笑着看向了大谷裕二。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瞒他了。”大谷裕二笑着回看了吴丽丽。
“当然是追踪了!”
我得承认,吴丽丽笑起来依然很好看。
听到她这话,我立马在脑子里把自己从上到下摸了个遍——追踪我?我跟小马已经完全换了衣服,连内衣裤都换了,她是怎么追踪的?难道她在我身体里植入了什么东西?一想到这,我赶紧调动起身上所有的细胞,试图查找到任何的异样之处。
“别瞎琢磨了,现在几点了?”
吴丽丽看向了我的胳膊,汤宇星也把目光从大谷裕二和吴丽丽身上集中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的表!父母送给我的那块表!
“那天你喝得不省人事,吐得一塌糊涂,所以……”吴丽丽坏坏地笑了一下。
我终于回忆起盘龙谷别墅中我赤身裸体的那个尴尬场景。
她竟然在我的表上动了手脚!
“我们本以为你真的在看守所,本以为通过你这条线已经无法继续调查了。没想到,我们发现你表上的信号在移动,因此我们知道你已经逃了出来。”
吴丽丽靠在那张桌子的一侧,显得很放松,也很妩媚。
细节的疏忽导致惨痛的结果——我彻底失败了。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看着一言不发的汤宇星,我决定用最后的反抗来挽回因我的疏忽而导致的不幸局面。
“不用你告诉,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吴丽丽将眼神从我身上转向了汤宇星,“我们安装在你表上的装置,不但能追踪你的行踪,还能听到你们所有的谈话!——所有的!”
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吴丽丽这张美丽但邪恶的脸。
“汤教授,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希望您能帮我们找到那个仪器。”大谷裕二终于开口了。
“哈哈哈哈!”汤宇星大笑起来,那笑声简直要震破整个帐篷。
“我父亲、我两个叔叔、我大哥和二妹……通通死在侵华日军的手里——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汤宇星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抖动着,一股能焚尽一切的烈火出现在他眼中。我无论如何想不到这样一位老人竟然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大谷裕二和吴丽丽显然也被他的冲动骇到,两人一言不敢发地怔在原地。
帐篷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吴丽丽不再靠着桌子,而是直挺挺地站着,一脸的凝重。大谷裕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汤宇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那是上一代人犯的错误,我代他们向您道歉!”
汤宇星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依然满是愤怒。
“你们大谷家族没少支持日本的侵华战争吧!”汤宇星字字如刀,“想找仪器?想再次屠杀中国人?哈哈,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大谷裕二依然鞠着躬,仿佛凝固了一样。
四个雕塑一样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沉默着。
“汤教授,您误会大谷先生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丽丽首先开了口。
“闭嘴!”汤宇星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你还有脸说话?你配做一个中国人吗?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败类!”
汤宇星的白发也开始颤抖。
吴丽丽并没有因为汤宇星的愤怒而羞愧,反而径直走到大谷裕二身边,轻轻扶起了他。
大谷裕二直起身后,我发现他早已泪满眼眶了。
吴丽丽从身上拿出了一方手绢,温柔地擦掉大谷裕二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然后静静地看着我们。
“大谷先生寻找仪器,不是出于政治目的,更不是为了入侵中国……而是……而是……为了他的爱人!”
听到吴丽丽的这句话,我仿佛中了闪电一样,傻在了那里。而汤宇星则露出了他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疑惑和不解。
吴丽丽走到桌子旁,打开了桌上的那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摞东西,然后回头看着我俩。
我和汤宇星对视了一眼,一起走到桌旁。
那是一摞照片。
随着吴丽丽的翻动,一幅幅画面呈现在了我们眼前——第一张照片中,一个美丽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女人,正穿着和服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灿烂地微笑;第二张照片中,大谷裕二正牵着这个女人的手,在海边惬意地漫步;第三张照片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