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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回答:“是啊,东南亚的巫术是很神奇,我也就是吃这碗饭的,专门帮人联系请佛牌、供奉圣物和驱邪之类的事。你师父是想请佛牌?”
黄姐说:“不是不是。我那个邻居给我讲了不少关于泰国佛牌的事,说可邪性了,那些法师专门能治中邪啥的,还能用法术让人得怪病。怎么也治不好,除非他自己能解开,要不然这人就得死。”
“嗯,这叫下降头,分好多个种类,这种生意我也接过。”我说,“你师父既然不请佛牌,那找我又有什么事?”黄姐说。她特意托人打听了有关泰国那些法师的事,她师父觉得可以跟我合作一下。
我没明白:“怎么合作?”
黄姐说:“我师父的意思是,要是你能找到比较托底的法师,真正有法力、能通灵的那种,到这边来帮她解决一个事。”我心想你师父不是会看事吗,还从泰国找什么法师,就问什么事,黄姐说:“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师父是四年前开始看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堂口立得不对吧,看事总是出偏差,在我们当地的口碑也不太好。现在有个师父的朋友,以前在鹤岗同一个林场工作。他儿子上高三,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像中了邪。经常犯邪病。学校老师和同学们都躲着,也没人愿意和他同桌。找我师父看过两次,我师父只能说出‘祸在学校’这几个字,但那孩子他爸去学校查了好几遍。什么事都没有。”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泰国的法师帮你师父把她朋友儿子中邪的事给解决了?”我问。
黄姐说:“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我说那你师父的形象也没法挽回吧,这事是泰国阿赞解决的,又不是你师父。黄姐说:“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因为我听说泰国的法师施法和咱们中国东北的出马仙正相反,我们这边是仙家上身之后,借用人的嘴说出一些事。而泰国法师施法,是让鬼神啥的附在客户身上,让他们自己说真相,对吧?”
我说:“没错,你还挺了解的。”黄姐说她的意思是。把泰国法师请到这边来,躲在暗处给客户施法,明面上是我师父在那里出马,这不就行了吗。
她说到这里我才算彻底明白过来,敢情这个黄姐是想让泰国阿赞和她师父唱一出双簧,还真是头回听说。
我想了想,问:“我对东北的出马仙不太懂,像你师父这种让仙家上身给人瞧病看事,每次都怎么收费?”
黄姐说:“最少一千,最多两三千吧,看情况。”我笑着说把泰国法师请到国内施法,最少也要收费三五万块钱人民币,那你师父岂不是赔大发了。
“要这么多钱呢啊?来回机票路费也就几千块呗,咋收这么多?”黄姐很意外。我说泰国的阿赞师父可不比国内那些巫婆神汉,他们平时都是深居简出,很多人在深山里修法,除非你去泰国找他们,收费可能会低些。要是非让他们出国施法,不光是路费和作法事的费用,也有辛苦费。
黄姐没明白:“也就是说,这些泰国法师还挺摆谱的?”我笑着说不叫摆谱,那是东南亚修法者的性格。比如你去中国的什么山里找和尚老道,让他们出山去你家作法事,给多少钱他们都不见得愿意,就是这个道理。泰国法师好歹还愿意来,只要多出些钱。
“这么说也有道理,”黄姐说,“好几万块不是小数,我得跟师父商量商量,到时候再联系你。”我问平时你们看事每次才收一两千,可从泰国请法师要几万块钱,这么多钱客户能愿意掏吗?
第0675章出马仙
黄姐笑了:“这钱是我师父自己出啊,咋能让客户出呢?人家也不愿意呀!”
我表示疑惑:“那你师父何必自己掏腰包,非要给那客户看事?推了不就完了嘛。”黄姐说,你不知道,这人跟我师父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现在做大生意,家里挺有钱,在鸡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现在他儿子的这个事,不少人都在关注,我师父要是能把他家的事给看圆满。就能挽回形象,以后她再帮人看事也有底气。而且师父帮那个老朋友大忙,今后也能得到不少好处,那人出手很大方。
“可你不是说,你师父看事不太准吗?就算这次能成功,以后也不见得好使吧?”我问。
黄姐说:“先把这事解决了再说,他家里挺急的。事后我师父会找高人,把家里的堂口重新捋一捋。当初找人立的,肯定是被那人给坑了,现在这社会人真太坏了。什么事都暗中搞小动作整你。你不知道,在我们这边,出马仙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大家都说自己准,说别人是骗子。对了。你有QQ号没?”
我说当然有,于是就互相加了QQ号码,黄姐说可以明天定个时间,让她师父在视频里和我沟通一下,因为这个事挺急,要是师父同意,最好这几天就定下来。我当然希望尽快赚到钱,于是双方商定,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上QQ视频。
躺在床上,我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这个事,他嘿嘿笑:“让泰国阿赞和东北出马仙唱双簧,这种馊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我连忙解释说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客户,只要能赚钱,管他双簧还是三簧呢。
方刚说:“嗯,出发点是对的,这才叫商人。到时候把事情想周全,一定要先收钱后办事,免得办砸了对方不愿给钱。这种事不好搞,把细节多过几遍,避免穿帮。”我说有你在就不用操心这么多,没想到方刚说:“我后天要和阿赞巴登去海口,给一位大老板的情人解个死降,你这边能不能等些日子,最多五六天。”
我嘬着牙花:“够呛,客户这边比较急,可能这几天就要定下来。你要是没空,那我只能找老谢了。”
“妈的,便宜了这老狐狸。”方刚骂道。我笑着说你也不能这么想,钱是永远赚不完的,我有事首先都是找你,而且别忘了老谢家里还有个病秧子呢。
方刚嗯了声:“也是,阿赞洪班的通灵术还是不错的,对付这种中邪的生意。应该没问题。”
再给老谢打去电话,老谢一听情况,乐得不行:“多亏方老板没时间,那这生意就只好便宜我老谢了。田老弟,我觉得当牌商做到你这个地步。应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能让泰国的阿赞师父去东北给出马仙唱双簧,行啊!”我笑着说只是先和你打声招呼,客户那边还没确定呢,几万块钱人家嫌贵,她们出马仙看一次事。最多才收两千来块钱。
老谢说:“那没办法,谁让客户那家人很急呢,我们赚的就是救急的钱。这几天阿赞洪班都没什么出行的计划,你这边有了准信,别忘了随时通知我啊。我这边收三万就行!”
次日上午九点钟,我和黄姐准时在QQ上视频,她的长相和身材一样都平平,从上到下没有半点能吸引我注意的地方。旁边站着个中年妇女,身体健壮,头发烫着大卷,手里拿着一瓶化妆品,正在往脸上和手上抹着,边抹边从电脑屏幕里看我。
黄姐说:“田老弟,这就是我师父。他姓常,有人叫她常大仙,也有叫她常姐的。”
我在视频中和常姐打了招呼,常姐边抹手边说:“老弟呀,听小黄说你在泰国专门卖佛牌和联系法师,干你这行是不是也得和我们似的,得有仙缘吧?你会看事不?”
为了让对方觉得我这个牌商不是吃干饭的,我就假称自己从小就是灵异体质,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我才做这行。常姐笑着说:“呀妈呀,那太好了,你当牌商能赚多少钱?”
我说也没多少,饿不死而已,常姐说:“那能有啥意思?干脆你也和小黄一样,当我的护身报马,等忙完这阵,我找人把堂口好好立一立,咱仨就能吃香喝辣的啦!”我连忙推辞,说我有亲戚在泰国,走不开。
聊天中,我问起常姐那位有钱客户的情况,她说:“那人姓夏,跟我以前都在林场上班,关系不错。现在人家开公司专门卖木耳和蘑菇,都他妈发家了,有钱。他儿子今年念高三,以前可淘气了,爱打架,爱欺负同学,老师和同学都烦他。可自打上了高中以后,那孩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精神不振,在课堂上喜欢自言自语,有时还大喊大叫,浑身发抖。现在根本没人敢和他同桌。老师还劝他退学呢,说他有精神病,得去看。”
“要是没有什么外界刺激,那就是中邪了吧?”我问。
常姐说:“可不是吗!我帮老夏看过两次,仙家能说出祸在学校。别的就没说出来。因为堂口没立好,我现在供的仙家也不太,所以这事可闹心了。”
坐在电脑前的黄姐问:“像小夏这种情况,泰国的法师能治不?”我说现在不敢确定,以前这类生意我倒是接过很多。但要先详细了解客户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能不能让那个中邪的小夏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视频问问他也行。
黄姐和常姐互相看了看,那时的网络不像现在动不动几十兆、上百兆。那阵子能有个一两兆已经不错,再加上泰国的网络和国内可能也有冲突,所以视频经常会卡。但我仍然能看出两人的神色有些怀疑,估计是担心我去撬她们的客户。
我说:“没事,你可以让他用你的手机和我通话,或者用你的QQ号和我视频。”这下黄姐笑了,连忙说没这个意思,现在就给夏家打电话,行的话今天就上QQ找我。
下午两点来钟,我的手机QQ收到消息。黄姐说要是我方便的话,夏家父子半小时后就来她家,我说没问题,问她到时候以什么身份和借口跟夏家父子沟通和询问。黄姐告诉我,到时候你就说和我一样。也是常大仙的护身报马,现在人在泰国,准备到黑龙江来看望师父,同时也能把泰国的法术带回来,帮师父给人看事。
我心想。这借口还真不怎么样,为了赚你这份钱,我还得管她叫师父。你们两师徒为了围拢这个大客户,也真是够拼命的。但我对东北的出马仙几乎完全没有了解,她口中这些术语。如堂口、香堂、报马、弟马这些,也都不明白什么意思,幸亏我没入这行,不然光这些切口就够让我头疼的。可转念又一想,很多人对泰国佛牌和巫术的用语也是满头雾水,初接触也觉得非常神秘,这就叫行行出状元。
半小时后,我在视频中看到了常姐的这位有钱的朋友,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五官还挺好,只是萎靡不振,似乎没睡好觉。
那中年男人脖子上戴着粗金链,在视频中问我是不是常姐的弟子,在泰国的,我说:“是啊,夏哥,师父已经跟我说了你儿子的情况,打算在视频里了解一下具体问题。”
第0676章常姐请阿赞
夏哥问:“听说泰国也有看事的?”我说在泰国那叫阿赞师父,到时候我回去会把泰国的狐仙带回黑龙江,你儿子的邪病就能有救。
东南亚没有狐狸,但泰国也确实有狐仙牌,当然这都是近几年的事,无非是用了人缘法门,专门讨好中国顾客的。这话让夏哥非常高兴:“那太好了!你师父给我儿子看过两次,也没说出啥来,就说祸在学校,可他念的高中我都去两次了,校长和老师都烦我,说学校一切正常,问题就在我儿子身上,你说愁不愁人!”
我问:“去医院检查过没?”夏哥说查过好多次了,大夫也没说出啥名堂。最后让我去精神科查,也没查出病,还劝我把儿子送去精神医院休养。休养个屁,我儿子怎么能得精神病!
我心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