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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家,回来之后她给我讲,说父母看到她的人妖模样,开始时很生气,大吵大闹,可后来又抱着她哭,说她为了赚钱给家里,让自己变成这样。
她对我说,想在乌隆多住些日子,十几年没回家,舍不得离开。等她回芭堤雅之后就请我吃饭,感谢我对她的帮助。我问她这段时间身体如何,她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近十几天居然都没有低烧,是不是佛牌在保佑我健康?”我说当然是。心里却在打鼓。
数日后,丽娜给我发短信,称已经回到芭堤雅,但可能是路上劳累,她又开始低烧不止。现在住进医院,医生说问题不大,过几天就能出院,到时候她会给我打电话,还去那家芒果糯米饭的摊床去吃卤鸡。
过了十几天。也没收到丽娜的电话和短信,我打过去也没人接。按理说这样的客户利润不大,我也没必要放在心上,可能是因为丽娜遭遇特殊,我对她总是放不下心。那天我去芭堤雅找方刚请牌。顺便去了上次那间酒吧,没看到那名矮个女孩,就随便找人打听丽娜的下落。
问酒吧老板的时候,他说:“丽娜在医院里,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到!”我很惊讶,连忙问什么意思。老板笑着说人妖最多只能活三四十岁,他认识的人妖,很多在三十出头就病死了,丽娜今年已经三十五,不是赚到了吗?
看他脸上那轻松愉快的表情,似乎谈论的不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而是某个刚捡了钱包的人。我问在哪家医院,想去看看,却被方刚拽开。
“你小子要去医院看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妖?亏你想得出!”方刚又开始训我。我说为什么不能看,又不是传染病。
方刚说:“垂死的人阳气变弱。能影响到别人,尤其我们这种经常接触阴牌的牌商,本身就比普通人更容易受侵扰,所以你不能去。”我这才明白过来,可丽娜的电话一连几天都打不通。
我又去找酒吧老板。让他帮着问问最近有没有谁想去医院看望丽娜,到时候想和她通个电话。酒吧老板想了半天:“恐怕没人愿意去,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也都是人妖,她们最忌讳人妖病死,所以在丽娜住进医院之后,所有人都和她断了来往,你也不要再打听,我不想多提这种事。”
酒吧老板去招呼别的客人,把我晾在这里。看到坐在旁边方刚那讥笑的表情,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似乎完全没有感情。虽然丽娜只是客户,但她的经历很可怜,就算我和她不算朋友,也会觉得心里发酸。可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只有我这么多愁善感?
大概又过了十几天。我去芭堤雅找方刚喝酒,方刚讥笑着问:“你要不要再去那间酒吧,问问丽娜的情况?”说实话,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但没敢去。怕听到酒吧老板说丽娜已经死了的消息。
方刚拍着我的肩膀,嘿嘿笑着:“田七老板,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开。人妖短寿也一样,既然选择了做这种人。就得承受这种结果。丽娜就算已经病死,也不是你害的,没有树精佛牌她还是会死,说不定死得更早。但佛牌让她多赚了几万泰铢,让她家人得到实惠。你也是在做好事。”
不知为什么,虽然还不知道丽娜是死是活,但我却觉得鼻子很不舒服。看到我这样,方刚也不再讥笑,自顾边走边抽烟。
第0686章王娇的现任男友
从那以后,我再没得到过丽娜的消息,而那间酒吧我也觉得比较忌讳,以后再也没去。多年以后的现在,我对丽娜还是有着深刻的印象,虽然她不男不女,但却不能称为某些人眼中的“变态”,她们是泰国的一道风景,也是支撑起泰国旅游业的重要成员,但却承受了太多歧视和痛苦。从这点来看,她们也值得尊敬。虽然很多人比如方刚都说她们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但我们身边又有谁做的每件事不是自己的选择,那世界上是不是就没了同情这个词。
在那之后的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人性格各异,而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同情心经常泛滥,平时在路上看到流浪猫狗没吃的也觉得可怜,这种性格做生意,早晚得赔死。我却还能赚钱,都是得益于方刚和老谢,还有那几位厉害阿赞的帮助。有失必有得,可能是我人缘比较好,所以这些人就成了我牌商生涯中的贵人。
经过丽娜的事之后,无论什么亲戚朋友来泰国旅游。我都会习惯性地提醒他们,如果想跟人妖合影,可以不多给小费,但最好别去摸她们的胸。虽然对人妖来说并不在乎,更是让游客乐于掏钱的手段,但在我看来,却是很别扭的行为。听我说了这些话后,有少数人表示认同,但更多的是不屑,他们觉得我多此一举。人妖自己都没觉得有啥,你在这充什么绅士。所以后来我已经不再提醒任何人,只能做到自己不这样。不为别的,只为用丽娜的事让我能经常想起她,提醒自己无论当牌商多久,卖出去多少邪牌阴物,至少还能在某些时候,让自己保留着一些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那天,闲着没事我整理了几张银行卡,发现存款总共能在沈阳买个二手的单间,于是我托姐姐没事的时候帮我留意合适的房源。后来我姐有个朋友在南塔鞋城附近的房子想卖,给我发了几张照片,我觉得房子和价钱都可以,就汇款给我姐交了五万的定金,谈好半个月后就去房地产大厅办手续。
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忽然对佛牌生意失去了兴趣,很消沉。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就连出去吃海鲜也打不起精神。表哥看到我闷闷不乐,就问是不是在老家相亲又失败了,对方没看上我的照片。我说哪有,最近半年都没相亲。表哥说你这样可不行,赶紧成个家才是正经。
在屋里发呆的时候,手机QQ响了好几声,打开看有沈阳那个姜哥的,有王娇发来的。还有两位陌生客户。姜哥家里给儿子买了电脑,有时候也上QQ玩游戏,我跟他互加了好友,但他不会打字,想和谁聊QQ都得托他儿子敲键盘。姜哥问有没有能招财的正牌。说现在出租活不好拉,可别的又不会,就想转转运。我心想这个姜哥真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请那尊古曼差点把命搭上,现在还敢打算盘。而王娇说她现在男朋友的老姨有事想问我。另外那两位陌生客户只是普通的咨询。
换在平常,看到这么多生意找上来,我肯定会兴奋起来,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居然没心情回复。无聊的时候。我给方刚打电话提起这个事。方刚笑道:“正常,男人和女人一样,也是有周期的,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爽。生意还是要做的,等你赚钱的时候。就什么事都忘了。”我不知道他是故意逗我还是真的,男人也有生理期?
听从方刚的劝解,我订了三天后的打折机票,回沈阳休息顺便办理房子的事。其实对我来说,做生意并没那么累,只是感到身心疲惫的时候,还是觉得家里舒服。在机场等候的时候,我先给姜哥回信息,让他老老实实开车,佛牌转运意义不大。再问王娇:“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又是哪个,他老姨具体有什么事?”
十几分钟后王娇回了消息,让我给她打电话聊。我一想也有日子没和她通电话,既然也许有生意送上门,那就聊聊吧。我问她最近在忙什么,她说:“唉,我能忙啥啊,在一家快捷酒店的前台做接待。”
我说:“这也不错啊,比在饭店当服务员强吧?”
王娇笑着说:“强不到哪去,但就有一点好处,在这边开房不用花钱。”我没明白。心想没听说酒店员工还有免费住客房的福利,顶多就是分配个员工宿舍,也不能让随便在客房里睡觉吧。王娇解释道,很多中小型快捷酒店管理没那么严格,晚上也不会满员。而那些做前台接待的员工,就会悄悄把那些没卖出去的空置客房留着用,或者让朋友来住,或者分配给同事,而在同事当班的时候。也会这样分配给自己,一般都是用来跟男朋友过夜。保洁员看到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白天走的时候把屋子自己收拾好就行,算是偷偷给自己发的员工福利。
因为王娇从没断过男朋友,所以她就经常利用这种“员工福利”。每个星期都要和男友在酒店住一到两次。她现在的男友是营人,交往不到半年,两人就好得谁也离不开谁了。她男友只是个保安,在太原街最大的商场当外保,家里条件一般。但老姨的家境很好,因为他老姨夫是营口市某公司的领导。
“我老公的老姨夫可厉害了,据说在公司里管着上百人,但他好像特别迷信,有啥事都往鬼神上联想。”王娇说道,“听我老公说,上礼拜他回营去看老姨,老姨夫正在家里拜佛,而他老姨就在旁边骂,说丈夫不正经,还要去举报他啥的。”
我问:“这么严重,你对象的老姨夫到底有啥事?贪污了?”
王娇笑着说:“他老姨夫自己也说不清,贪污是没有,但他老姨那天和我老公气呼呼地说,你老姨父有外遇。在外面包小三,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晚上做梦说胡话都是什么‘你这孩子真淘气,别闹了’、‘怎么不听话’、‘儿子乖,不然爸爸会生气’这些话。”
“哦,这么个情况啊……”我说,“这事问我有屁用,应该让你对象的老姨逼问他丈夫啊!”
王娇说:“那天我老公在他老姨夫家吃饭,老姨夫怀疑自己撞着什么东西了,过几天要去庙里烧烧香,问住持和尚给做个法事啥的。我老公就说起我表哥在泰国卖佛牌,专门做这些鬼鬼神神的生意,也帮人驱邪好多次了。他老姨夫趁老姨不在,就让他托我问问你,这个事有可能是啥情况。”
因为经常卖这些东西。听王娇转述他对象老姨夫的那些梦话,我就会迅速联想到古曼童、养小鬼和人胎路过这类。小孩嘛,那几种东西通常都会和供奉主发生沟通,要么是梦境,要么是幻听。但王娇对象的老姨夫毕竟是领导。谁知道他有没有和女下属或者什么女人发生外遇,真生了个孩子,没事就去哄孩子玩,结果日有所行、夜有所梦。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要登机了。我就说到了沈阳找你吃饭,顺便再聊聊,王娇听说我在机场就要回沈阳,很高兴,说到时候把她对象也带着。让他直接和我讲。
回到沈阳,先美美地睡上一觉,到了晚上六点多钟才醒,看到那部沈阳号码的手机有好多未接电话,都是王娇打来的,回过去说我刚睡醒,王娇说:“正好我老公晚上休班,等你请我俩吃饭呢!”
第0687章癞蛤蟆脸
和她约了地点,就在南市附近的某家川菜馆吃饭,本来我选个烤牛肉啥的,可王娇说她对象能吃辣,爱吃川菜。我心想真是女生外向,有了男朋友就不再关心别人,王娇就是个例子。
在饭店我看到王娇气色比以前更好了,容光焕发,穿得还是那么性感,非要把半个胸露出来不可。穿衣的品味似乎也比一年多好了些。她男友叫吴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人倒是挺随和,比之前的那几任包括孙喜财都强。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早晚得被王娇给榨干,她可是典型的欲女,这么瘦的男人,够呛。
这个小吴确实很能吃辣,炒牛蛙我只吃了两口就辣得打喷嚏,他却没事。东北有人说法:能吃辣的人能受气,我看也有道理。席间聊起他老姨夫的事,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外遇的设想。小吴摇摇头:“我老姨夫是单位的二把手,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