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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是没效果,她怎么可能梦到南平妈妈?你如果从别的牌商手里请,真假牌都不一定。但还是那句话,你儿子夫妻都傻成这样,后代也是智障的机率非常大。请了南平妈妈,能保佑你儿媳生个健康孩子已经是万幸,就别再提过分要求了。那句非改不可也行的话,恐怕不太好,这很可能说明你儿媳是注定要生女孩的。如果再次和南平妈妈通梦,千万改口过来。”
没想到,我这番话竟然惹怒了裘先生,他在电话里提高音量,很不爽:“你这人怎么说话?什么叫傻成这样?什么叫智障?他们俩就是比别人笨一点而已,至于你这样丑化他们?”
这反而让我没了话说,只能改口说对对,笨点儿而已,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你有什么事也不用再问我。
第0733章亲上加亲
裘先生说:“凭什么不能问你?这东西是你卖给我的!”我说佛牌是真品,使用方法也告诉给你们,我已经尽到了一个牌商的责任,别的义务没有。话不投机,裘先生也没再和我争执,挂断电话后,我心想人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儿子明明傻成这样,居然连雄性动物最基本的功能都已经丧失,却还说只是笨一点。但转念又想。虽然裘先生思想守旧,但也不是笨蛋,自己儿子傻成什么样很清楚,只是不愿面对,换成我儿子这样,被人说傻,可能比他还要愤怒,理解万岁吧。
再次和裘先生联系上,已经是七个月后。这么长的时间内,在我和熟悉的这些人之间发生了很多复杂的事。但饭要一口口地吃,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习惯,先把这个事说完。
那天,裘先生给我打来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他那难听的哭声。我心想这是死了亲人啊,不然不可能哭得这么伤心。过了那么久,我都把裘先生给忘了,等他哭缓过来,和我说了情况,我才把他的事再次想起。细问才知道。裘先生的儿媳妇在医院顺利剖宫产(医生怕那傻女人听不懂怎么使劲,所以只好剖),出来的婴儿还真是男胎。
把裘先生夫妻高兴得直掉泪,可没高兴太早,医生给婴儿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发现。这孩子对声音和光线都很迟钝,表情发呆,医生判断是智障,而且还是重度的,因为他连主动吃奶都不会,只能由护士用奶瓶塞进嘴里喂。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了能和南平妈妈通梦就是灵验,可它也没保佑我儿媳妇生健康孩子啊!”裘先生说。
我无奈地笑:“当初和你说得很清楚,别提过分要求,你非说就要男孩。人家阴灵凭什么全听你的?再说了,你和你老伴都是健全人,也能生出智障儿子,更何况小夫妻都不健全了,生出智障也很正常。”
裘先生显得很生气:“你以为我愿意生个傻儿子出来?要不是我和老伴……”他突然停住了,后半截话没有说完。我立刻追问,裘先生怎么也不说,想把话题支开,我说那就再见吧,刚要挂断电话,裘先生大声说:“好,好。我说!说了又有什么用?我和老伴是龙凤胎!”
我没听明白:“什么?你和你老伴是龙凤胎?你们是……是亲兄妹吗?”裘先生说是,我顿时傻了眼,同时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儿子是傻子。我问你们也太愚昧了,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吗,你们还是亲兄妹。
裘先生说:“我有什么办法!这边都有这个说法,说龙凤胎要是不结婚就会有灾祸。”我真没想到现在的中国还有如此愚蠢的风俗,就取笑他说对,有道理,你看你儿媳妇也是傻子,她爸妈不是近亲吧,也生出智障来了。
“她爸妈也是亲兄妹,我们都在一个县里,风俗都一样。”裘先生回答。
我完全被石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听着裘先生在电话里吵了半天,后来我干脆把手机放在桌上,让他自己在那边吵,我去忙别的。过了十几分钟,我进屋拿起手机,看到已经挂断。
在那之后,我又接到过他的数次电话和短信指责,但也只持续了几十天,渐渐就没了。最后的一个短信,裘先生是这样发的:“你这种奸商不会有好下场。两个月后我就带儿子和媳妇去广州的医院再做试管。就不信生不出一个健康的大胖孙子!”
看到这短信内容,我很无语,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非要让两个傻子生出聪明孩子来。我特别想回复短信,让他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但转念又想没用。如果劝骂有用,裘先生也不会带着儿子夫妻来北京医院。对这种人来说,无知和愚昧已经深深地渗透到骨子里,谁也改变不了。
卖佛牌两三年,我遇到的愚昧客户不止一个。但也经常会有新的发现。像这个裘先生夫妻一家四口,就已经刷新了我客户的奇葩下限。记得那阵子我还是在泰国,对表哥说了这个事,他也说有个高中同学就是这样,但没这个裘先生那么夸张,那同学父母也是近亲结婚,两姨的表姐弟,但生出来的孩子很健康,于是那同学的村里人纷纷说,近亲结婚没问题,国家是多此一举。亲戚之间内部消化多好,互相知根知底,也不用担心人品有问题,就算出了什么矛盾也好解决,反正大家都是亲戚。亲上加亲。
我不敢想,裘先生夫妻要养活三个傻子,等到他们老两口逐渐衰老,自己也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这个五口之家会变成什么样。更不敢想的是,等到他俩卧床不起,或者死去之后,那三个傻子谁来养活。不管国家还是个人,都是负担,我特别讨厌这种人,因为自身愚昧到极点,既给别人带来麻烦,当事人也痛苦。
之后我给方刚打电话,聊天的时候就提起这个事。方刚乐得哈哈大笑,说从没见过这种怪事。两个傻子连干那事都不会,简直还不如一对猪啊。我说:“亏你还笑得出,这多惨啊,能托生为人不容易,大好机会就被那俩傻子的四个父母给白白浪费。生出来就是严重智障,他们自己也难过。”
方刚说:“你怎么知道他们难过?”我说傻成这样,难道还不难过吗,方刚哈哈大笑。我疑惑地问你笑个屁,方刚说:“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傻子!”
“为什么?”我问。
方刚继续道:“从吃饭到穿衣。都有人伺候,拉屎和尿尿也不用去厕所,想什么时候拉,就什么时候拉。不用上班不用上学,也不用考虑相亲的时候说什么、出去玩的时候带没带钱。一生都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家里人死了还有政府管,这辈子活得多么潇洒,真让我羡慕。”
我万没想到方刚居然羡慕这种人,就问那你愿不愿意立刻变成傻子。方刚生气地说:“你才立刻变成傻子,他妈的乌鸦嘴!”我笑着说你刚才还说羡慕死呢。方刚说,羡慕归羡慕,人各有各的缘法,既然老天爷没让我生下来就是傻子,说明我就是操心的命,不可强求。
“对对对,”我笑着说,“你要是变成了傻子,既不懂去做马杀鸡,更不会和女人做那种事,是不是也没什么意思?”
方刚哼了声:“那我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让我们把时间再次退回到我和裘先生刚从北京分别的时候,在沈阳呆了几天,那次给老谢打电话要货,提起我被人落降的事,老谢问我是否怀疑过登康。
其实对登康这个人,我也分析过,虽然他跟我关系不错,和方刚都算是性情中人,但他做事比较乖张,而且比方刚更没底线得多。要说收钱办事也没错。毕竟是降头师,从事的就是这个职业,他以前经历过那么多大变故,估计也没什么人能称为好朋友。鬼王是他师父,那人听说连自己亲人都下降,何况我对登康来说只是朋友。
可要说是登康做的,我又不太信。如果真是他干的,似乎也不会来给我解这个由他自己亲手落的降头,这是降头师的禁忌。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当初在香港,我接了个叫琼姐的客户,找我给她老公金先生下降头,我请的就是登康。后来金先生也找到我想解降,我还是找的登康。这说明,此类自产自销的生意,只要有人肯出钱,降头师也敢悄悄地接,至少登康就敢。
第0734章方德荣的老婆
挂断电话,我忽然想起那位女老师,就给方刚打电话,问他那边对女老师监视得怎么样了。方刚说:“看来那个女老师是清白的,我雇人偷偷在她居住的公寓里安装了窃听器,她并没有和可疑的人通过电话,也没见过任何特别的人,看来和她没关系。”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的话以后都不敢找女人了。”方刚说谁让你就喜欢找这种良家女人。要是去酒吧和马杀鸡店里,虽然要花些钱,但起码不用怀疑她的身份。我心想这也有道理,可我对那种花钱叫来的鸡实在没感觉。
方刚说,他还会雇朋友安排在我表哥家附近,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在监视我的动向。最后,他又提出对登康的怀疑,问我是否觉得是他干的,让我好好想想。
几天后,我接到登康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在菲律宾呆了几天,连办事再帮我打听口风。以他对鬼王的了解,我所中的降头并不是鬼王所为。我很奇怪:“现在会这种独门鬼降的人只有三人,你和鬼王都没做,难道是于先生?”
登康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位于先生和我好几年都没联系,鬼王说他也不知道于先生的下落。他并不像我们这些降头师,总是要出来接生意收钱,他似乎已经隐居了,至于在哪没人知道。”
躺在床上,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鬼王派的降头,可现在却查不出真相。反正我对这三个人是都有怀疑,我忽然觉得,鬼王和于先生和我没有任何交集,反而没感觉,而登康这个熟人,却是让我感到最惧怕的。
几天后,方刚给我发来彩信,是两张中年女人的照片,只有背影和侧脸,看起来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给他打去电话,方刚问:“这女人你认识吗?”
“好像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我回答,“客户太多,可能看哪个人都眼熟吧。怎么了?”
方刚说:“我那个负责盯着你表哥家的朋友,近几天发现总有个头发染着黄毛的家伙在你表哥的住宅附近徘徊。后来我朋友看到那黄毛和一个中年女人接触,每次都神神秘秘的,生怕被人看到,那女人看起来像在指使黄毛做什么事,于是我朋友就拍下了她的照片。”
我想了半天,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问方刚能不能继续跟踪那个女人。方刚说:“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点吗?”我连忙问那女人住在哪里,是什么来头,方刚说不好意思,他那位朋友不小心跟丢了,下次有机会再跟踪。
挂断电话之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照片,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件事,连忙找出数据线,把图片传到电脑上,放大后定格在那女人的侧脸上,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紧盯着看了好几分钟,突然间,我想起一件事。
那时我接过一桩曼谷唐人街金店老板的生意,那老板叫方德荣,因为生性喜欢欠钱而拖得朋友老婆没钱治病身亡,那朋友就下降头给方老板。这女人很像方德荣的老婆,皮肤白嫩,长得很有富贵相。当初我和方刚还共同去的曼谷金店。和方老板夫妻都碰过面。我都忘了这个事,他就更记不起来。
但毕竟过去了近两年,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自从那个方老板被朋友反下降搞死之后,他老婆扬言和我没完,但后来也